第三章 紅色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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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越來越陰暗,烏雲籠罩在米蘭的上空,城鎮裏好似所有的生命都已經絕跡,隻有風聲在作響。備受煎熬的幸存者們紛紛逃回了屋中,他們和家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蜷縮在角落裏,恐懼侵蝕著他們的心靈,黑暗掩蓋了他們眼中的最後的一絲光明。在城鎮中央的小廣場,一個女孩還站在那兒,臉龐掛滿了淚水,直視著前方襲來的暗湧,她身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這黑暗中是如此的顯眼,好似最後一道支撐著這個即將被毀滅的渺小城鎮的光芒。
    “孩子,快進來!”一個虛弱並顫抖著的聲音從不遠處木屋的小窗縫隙中傳來。
    蒂娜回過頭,她的雙眼已經有些腫脹,淚水順著粉嫩的臉頰不停的流淌,當她尋找到了呼喚她的那道微弱的目光時,蒂娜閉上了雙眼,嘴角微微揚起,純潔的微笑震懾住了所有觀察到這一刻的人們:“謝謝您,維斯孔蒂太太,但這是我對他的承諾。”城中的靜寂被這一句充滿勇氣的言語所打破,人們爬到窗前,在縫隙中觀察著聲音的來源,紛紛落淚,他們眼中的蒂娜仿佛擁有聖母般的慈愛感動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烈馬嘶吼般的怒雷劃破天際,人們慘叫著堵起耳朵又躲回了角落中,隻有蒂娜依然遙望著前方等待一個人的出現。逼近米蘭的黑霧逐漸慢了下來,一匹白色的駿馬緩緩的走出,上麵端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人,蓬鬆的絡腮胡子打理的十分整齊,並不顯得淩亂,他的麵孔如冰霜般懾人,沒有一絲表情。
    “普萊格,停手吧!”當蒂娜看到他的第一刻起,心中已經明白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普萊格,她也對自己是否能夠說服他感到疑慮,但蒂娜沒想過要放棄自己的承諾,於是她鼓足勇氣喊道:“普萊格,求求你住手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你看的見我?你是誰?”普萊格麵無表情的問到。
    “我是蒂娜,你的朋友。”蒂娜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停下吧,普萊格,是你讓我來拯救你自己的,停下吧,不要再懲罰人類了,已經夠了,人類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寬恕我們吧。”蒂娜一邊哭泣一邊喊著,她不相信這是那個曾經幫助過她的普萊格,這種冷漠與無情讓她難以麵對。
    “可笑的蟲子。”普萊格話音一落,他四周的黑霧便如同洪水般向著蒂娜以及村落襲來。
    蒂娜緊閉雙眼,她並不懼怕死亡,而是她麵對著所熟知的普萊格居然有如此冷漠的一麵時感到心痛,她依然不停的呼喚著:“停下吧普萊格,求求你,求求你,普萊格,普萊格!普萊格…”
    “普萊格,普萊格...快醒醒。”
    普萊格漸漸睜開雙眼,滿臉泥濘的蒂娜正微笑著搖晃著他的身子。
    “吃飯了,卡裏克婆婆讓我叫醒你。”她彎下腰,貼近了普萊格的耳邊輕聲道:“她好像不生你氣了,做了很多好吃的呢。”
    “唉,我剛做了個不好的夢,現在還不是很想...等等,你的意思是有酒喝?哦太好了,我實在忘不了卡裏克自釀的鬆茸酒,都已經很久沒嚐到了。”說完,普萊格興奮地站了起來,開始四處尋覓久違的滋味。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出現在了蒂娜的身後。
    “嘿!”蒂娜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轉身,可她沒想到就在轉身的瞬間,一盆涼水卻從上到下將她淋了個遍。
    “你在幹什麽?”普萊格無奈的看看蒂娜,又看了看那個傻小子問到。
    “潑盆兒啊,多簡單方便。老婆婆說讓我倆洗洗臉和手準備吃飯,我就幫她一下嗎。對了,我聽老爸說女人都喜歡香香的,我就找了個也不知道裝了什麽的瓶子,裏麵還挺香,就一起到進大盆裏了。你聞聞她現在香了嗎?哈哈。”斯卡利亞白癡般的行為讓普萊格無言以對,隻能一旁幹歎氣,然而從蒂娜身上隨風飄來的陣陣清香卻深深刺痛了普萊格的神經。
    “你,你是不是把酒到進水裏潑出去了?”
    “酒?酒是什麽?”
    “臭小子!我已經3…”激動的普萊格還未說完,就被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好了,我抽空再給你釀一桶,先吃飯吧。”隻見卡裏克手裏捧著一張毛毯,來到正在一旁感到莫名其妙的蒂娜身邊,披在了她的身上說:“別感冒了,先擦幹淨。”隨後領著她向餐桌走去。
    “還有我!”斯卡利亞也高高興興的跑了過去,隻剩一臉怨色的普萊格一人站在那裏。
    “算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再等等也無妨。”普萊格心裏想著,也逐漸放下了怨氣,就在他也要加入晚餐的行列時,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一棵小白花浸在水裏。那朵花看起來是那麽的熟悉,普萊格隨即將它撿了起來,仔細的端詳著。這朵花有六個潔白的花瓣,即使已經被水淋過也依舊保持著原貌,花托上長著六個細小的黑刺,雖不起眼,但卻非常的尖銳。猛然間,普萊格似乎想起了什麽,徑直走向了卡裏克3人。
    普萊格坐在了蒂娜的身邊,他麵色沉重的掏出了懷中白色的煙鬥,在桌子上輕輕磕了幾下,又從懷中撚了一小撮煙絲放入了煙袋,用手壓了壓,一股青煙便冒了出來。普萊格瞥了一眼身旁的蒂娜,隻見她雙手合十,正在進行餐前禱告,在她對麵的卡裏克也閉著雙眼,手中捧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茶杯,靜靜冥思著什麽。最後他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斯卡利亞的身上,令普萊格沒想到這個髒小子居然也“文文靜靜”的端著茶杯在品茶,直到他發現餐桌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3個空盤子的時候才明白。
    時間不長,蒂娜的禱告結束了,她也很久沒品嚐到這麽新鮮的食物了,她看了看卡裏克,見她溫柔的微笑道:“吃吧孩子。”於是她拿起了餐具,就在她剛要開動的時候,一大股白煙瞬間包裹住了蒂娜。
    普萊格看到蒂娜的禱告已經結束,他不動聲色,然而煙袋中新點的煙絲卻迅速的被燒盡,普萊格轉過頭,將口中的煙全部吹向了蒂娜。蒂娜頓時被煙霧嗆得眼淚橫流,不停地咳嗽,她因為太過痛苦而不小心從椅子上跌落。這時,普萊格伸手抱住了蒂娜,他用手拭幹了她眼旁的淚珠並甩到了地上。
    “你還好嗎?都是我的錯!”普萊格一臉歉意的注視著蒂娜。
    “哦普萊格,天哪,你的煙勁兒真大,咳咳,我,我都聞不到其他的味道了。”蒂娜的雙眼也被煙熏的不行,她用手不停的揉拭著,最後就像個剛剛大哭一場的孩子,紅著眼圈,眼眶周圍滿是淚水。
    普萊格安撫著蒂娜,但是他的餘光不停地掃向地麵,似乎在找什麽東西,但是地上除了泥土以外什麽都沒有。普萊格扶著蒂娜回到了座位坐好,還幫她重新擺好了餐具,終於,蒂娜開始享受起了這頓豐盛的晚餐,雖然眼圈紅紅的。
    這一切都被坐在對麵的卡裏克看在眼裏,她的呼吸開始加劇,額頭上也逐漸滲出了汗水。卡裏克死死地盯著普萊格,忽然間她狠狠地錘了一下餐桌大罵道:“混帳!你是在告訴我我應該找這個小丫頭算賬嗎?!”
    “我的媽呀!她姐姐咋又跑出來了!”斯卡利亞嚇得立刻縮在了桌子後麵,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卡萊爾,冷靜下來,聽我...”普萊格話沒說完,隻見卡裏克拿起了一把餐刀,隨後單手便將餐桌掀翻,蒂娜麵對著憤怒而發狂的卡裏克,隻能傻傻的坐在那裏,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切都來的那麽的快。
    卡裏克手握餐刀徑直衝向了蒂娜,她大喊道:“我看出來了!你認為就是她!好,那我就用她的血來證明一下!”
    普萊格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他下意識的用身體護住了蒂娜,蒂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有些發抖,緊緊抓住了普萊格的衣角,眼看餐刀將要刺入普萊格的時候,一道紅色的閃電卻將卡裏克“撞”出了十幾米。
    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普萊格的身邊,他身材高挑,看起來30出頭,穿著一身紅色的複古西裝,突出的眉骨下,是一雙深邃的幽蘭色的眼眸,一頭不羈的金發打理的格外亮眼。
    “哦,抱歉。”這個神秘的男人一臉得意的微笑,沒有半點歉意的向著被撞飛的卡裏克擺了擺手說道:“‘刹車’有點晚了,還活著嗎?”
    眼看卡裏克沒有丁點反應,紅衣人微笑著回過頭剛要開口,卻被普萊格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來這裏做什麽?”普萊格聲音不大,但是如此的攝人心寒,他冰冷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蒂娜抬頭看著普萊格,仿佛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即使夕陽的光輝透過樹叢照到他的臉上,也掩蓋不住那股冰冷的恐懼感。
    “哦,哈哈,等、等等,你...確定要為這個下、下賤的人來傷害...咳咳...傷害你的弟弟嗎?”紅衣人顯得非常痛苦,但是他的雙手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弟弟?瞧你做的那些好事,還有臉和我稱兄道弟嗎?你所到之處無不屍橫遍野,還有你...不管怎樣,我真應該手刃了你。”普萊格的怒火滲透了整片森林,動物受到本能的驅使,瘋狂的四散逃避。一旁的蒂娜感覺後脊陣陣寒意襲來,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顫抖的身軀,斯卡利亞要不是被嚇得腿軟,癱坐在地上,也早就跑的遠遠的了。
    紅衣人的表情開始有些痛苦,但他依然沒有反抗,隻是伸手指了指發抖的蒂娜。
    普萊格猛然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傷害兩個孩子,於是他放開了紅衣人,轉身蹲下,一手搭在蒂娜的肩膀,一手握住蒂娜的手說:“怎麽樣孩子?還難受嗎?”
    蒂娜看了看身前一臉焦慮,望著自己的普萊格,他的臉色又恢複到了以往的樣子,她搖了搖頭,微微的回了句:“好多了。”
    普萊格這才放心,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野小子,發現他還傻傻的望著自己,看上去貌似也沒什麽大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卡裏克婆婆呢?她怎麽樣?”蒂娜看到躺在遠處的卡裏克,衝著普萊格急切的詢問到。
    “她沒事的小姐。”紅衣人似乎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整了整自己的西裝以及快被扯爛了的領口後,非常紳士的向蒂娜行了個禮說:“我叫德爾.克裏克,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至於那邊的老太太嗎...”
    蒂娜並沒太在意德爾的言辭,她迅速跑到了卡裏克的身邊。
    “普萊格,斯卡利亞,能幫幫我嗎?”
    普萊格明白了蒂娜的意圖,但他發現斯卡利亞依然目光呆滯盯著自己,於是他先賞了“大學者”一個響亮的耳光後,三人一起或者說普萊格一個人便將卡裏克搬回了木屋裏。德爾在一旁看著他們沒人搭理自己,聳了聳肩,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欣賞起了這裏即將入夜的景色,安靜的等著,直到他們回到了這裏。
    “好吧,普萊格跟你們說了我多少壞話?”德爾翹著腿,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愉快的看著普萊格。
    “我們...”普萊格剛要開口,就被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德爾打斷了。
    “哈哈!快要7點了,晚飯時間一定不能錯過!”德爾興奮的握緊雙手,這時他瞥了一眼地上被卡裏克打翻的飯菜以及碗筷,帶著諷刺與嘲笑的語氣問到:“你們...不是要準備吃這些吧?”
    “當然,隻是都被你毀了。”普萊格不屑的看著德爾,他胸中的怒火雖已平息不少,但是德爾明白自己如果言行再稍有不慎,可能又會招來麻煩,至少他得挨頓拳頭當晚飯了,所以德爾盡量收斂了些自己狂傲的態度。
    森林再一次融入了夜色,星光點綴著穹頂,就在這繁星的照耀中,德爾的紅色西服卻越發紅的刺眼。“好吧,都算我的。”德爾站了起來,微微揚起了下巴,麵帶自信的微笑,舉起雙手高昂的說到:“女士們,先生們,因為我的過錯,我將彌補大家一頓豐盛的晚宴...”
    “蒂娜,你和斯卡利亞先回木屋,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他談談。”話閉,普萊格徑直走進了森林深處。
    本要進行一番演講的德爾被無情打斷了,也隻好隨著普萊格進入了森林,蒂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後,便與斯卡利亞一同照顧起還在昏迷中的卡裏克。
    “你做的太過分了。”普萊格背對著德爾說到。
    “我隻是輕輕地教訓一下她,你這麽在乎她?”德爾不屑的回答。
    “我說的是你幹的那些蠢事。”
    “拜托,你居然在指責我?你才是這一切的開端,是你!”德爾惡狠狠的指著普萊格。
    “但這次不是。”普萊格平靜的轉過身注視著德爾說:“有其他人盜用了我的力量,引發了這場災難,還有...冠冕不見了。”
    “什麽?!哦不,我早該想到的,這場災難所帶來的力量居然沒讓你的胡子變沒,天哪!不然剛才我已經被你掐死了。”德爾故意咽了咽口水,“那你知道是誰幹的了麽?”
    “至少不是你。”普萊格看著一臉驚訝的德爾,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抱歉我剛才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也說了難聽的話。”
    “算了吧哥哥,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習慣你了。不如說說那個小姑娘,她是不是...”木屋處突然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蒂娜!”普萊格丟下德爾急切的向木屋跑去,本已沉睡的森林中的動物們再一次被驚嚇到,它們慌亂的四散逃亡、驚叫著,普萊格本就焦慮的內心被動物的叫聲刺激的無比煩躁,奔跑的途中還被一頭逃跑的麋鹿撞到了地上傷了肋骨,但普萊格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咬緊牙捂著胸口跑回了榕樹下麵。
    木屋已經麵目全非,好像被巨石砸過一樣,草地上布滿了碎塊。普萊格環顧著殘破的景象,依然不見蒂娜三人的身影。普萊格之前的憤怒一一湧上心頭,他握緊拳頭,詛咒著造成這一災難的凶手,詛咒著撞傷他的那頭麋鹿,甚至還有那些因為逃亡尖叫而刺激到他心情的所有森林中的動物。
    普萊格的臉色比之前更加冰冷,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身後的鳥叫、蟲鳴聲逐漸的消失,月亮暗淡無光,夜色下的整片森林漆黑一片,籠罩著恐怖的寂靜。普萊格胸前的傷口逐漸愈合,他回過頭,看到一頭斷角的麋鹿正跌跌撞撞的走向自己,他笑了,普萊格渾身猛然散發出陰冷的白光,映射出了他腳下正在向麋鹿席卷的一團黑霧。
    弱小的生命在草地上掙紮著,身心已被完全的恐懼所支配,正當那團黑霧接近它的那一刻,一個聲音喚回了普萊格的心智。
    “普萊格!發生了什麽?”
    普萊格回過神,看到蒂娜熟悉的身影從後方的林中向自己跑來,他腳邊的黑霧瞬間消散,可憐的麋鹿也脫離了恐懼的支配拚命地遠離這裏。
    蒂娜小心的避開了腳下木屋的殘垣,來到了普萊格的身邊,她還沒開口,普萊格便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蒂娜實在摸不著頭腦。
    “親愛的,我以為你...”
    “親愛的?普萊格,我們才認識了3天,你就...”蒂娜顯然被普萊格的言語和舉動弄得非常拘謹,他身上的古龍水以及香煙的混合氣味也讓蒂娜的鼻子陣陣發癢。
    這時,斯卡利亞也攙扶著卡裏克來到了兩人麵前
    “你們?”普萊格疑惑的看著他們。
    “婆婆早就醒了,她說頭有些暈,讓我們陪她到森林裏走走。沒走多遠就聽見一聲悶響,隨後房子就這樣嘍。”斯卡利亞雖然敘述著剛才的經曆,但是顯然他還沒從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中回過神來,眼神依然有些木訥。
    “普萊格,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希望能有一個解釋。”蒂娜在普萊格的耳邊說到。
    “好吧。”普萊格看了看卡裏克,見她隻是默默低著頭沒有開口,說:“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我再回答你想知道的一切。”
    “去我家吧,離這裏很近。”其他人都很讚同斯卡利亞的提議,於是一行人在斯卡利亞的引導下來到了他的家中過夜。
    普萊格他們走後不久,隱蔽之影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態,然而木屋的廢墟前卻出現了兩個人影。
    “你失敗了蠢貨!”其中一個人質問著。
    “她們命不該絕...德爾”
    “叫我總統先生!臭乞丐!”說著,德爾渾身散發起暗紅的光芒,隻見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西裝革履,顯然一位權貴者的樣貌。“算了,先做眼前的事情吧。”德爾整了整領口後,突然狡詐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在森林中久久回蕩著。
    “戰爭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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