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森林中的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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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蒂娜傻傻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世界觀已經從此時此刻完全的改變了,她不清楚自己是該害怕還是該高興,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的思想已經逐漸能夠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革。
    普萊格在一旁沉默著,他背靠在樹幹上靜靜地等待著蒂娜的回應。
    蒂娜複雜的心情此刻也平靜了下來,她借著螢火蟲的微光,在夜色中凝望著普萊格的雙眼,即使傳說中的惡魔也好,天使也罷,她不認為任何神靈能夠擁有他這般充滿感情的眼神,蒂娜體會到了他訴說真相後的憂慮。
    “普萊格...”蒂娜走近了他的身旁,“不用擔心,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切,尤其是你對約書娜的那份真切的愛,讓你我之間無論身份有多大的差距,都不會對你產生隔閡的。”
    “蒂娜...謝謝...”普萊格緊緊地將蒂娜抱入了懷中,蒂娜輕輕地安慰著這個愛哭的大叔,她從普萊格的感情中不僅僅體會到了那份愛意,也稍稍感覺到出他對約書娜的一種虧欠之情,但她不想多問,隻是默默的與他一同承受著這份思念。
    雨逐漸的停止了,林中的昆蟲們也重新開始奏響了交響樂,月光透過稀散的雲層灑向了大地。
    蒂娜感覺到了陣陣困意的襲來,正當她想與普萊格一起回去的時候,從遠方的海麵上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
    “普萊格,你聽到嗎?”蒂娜輕聲的問著。
    普萊格早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聲音,但他之前一直認為隻是普通的救援警報,正當他想回答蒂娜的時候,腳下的大地忽然震動了起來。
    地震並不是很強烈,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蒂娜倚靠著普萊格,所以她並不感到驚慌,但是普萊格卻皺著眉頭,他在腦海中試著將這段警報和地震聯係在一起,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地抱住了身邊的蒂娜,左手放在嘴邊吹響了一聲明亮的哨音。不一會兒,隻見一道白光在遠處的森林中飛馳而來。
    “是依達!”蒂娜興奮的喊到。
    “蒂娜,之後的事說來話長,咱們先馬上離開這裏!”話音未落,普萊格便抱著蒂娜坐上了馬背,向著斯卡利亞的家疾馳而去,轉瞬間便到達了門口,隻見幾個人影站在了那裏。
    “怎麽才回來!”卡萊爾急促中帶著不耐煩的口氣問到。
    “你們先趕快離開這兒!普朗克,照顧好蒂娜、你兒子還有卡萊爾,先乘魔方去雪士達山,我要再去會會那個家夥!”普萊格憤怒的語氣,卻讓蒂娜十分擔心。
    “我想跟你一起去...”蒂娜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他們的談話感覺到似乎即將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不!這太危險了...”普萊格答到。
    “求你...普萊格,我...我想...”
    “都夠了!”卡萊爾一聲大吼嚇壞了蒂娜。“別在那卿卿我我的!剛修好的魔方坐不了4個人!普萊格你趕快帶她飛出包圍,起碼不死在這裏就行了!就現在!”
    卡萊爾一聲令下,普朗克老老實實的跑回了屋中,幾秒鍾後,木屋後院傳來了隆隆的巨大響聲,隻見一個巨大的菱形立方體漂浮在了其他人的頭頂上空,這可把斯卡利亞高興壞了。
    “蒂娜你知道嗎,很多年前,我老爹就是開著這個帶我去俄羅斯玩的,等到了紅場頂上你猜怎麽樣?我老爹忘了按隱形按鈕了!哈哈哈哈...”沒等斯卡利亞笑完,卡萊爾“啪”一個嘴巴子便止住了他的笑聲。
    “趕緊上去!”卡萊爾越發憤怒了,嚇得斯卡利亞乖乖跑入了魔方的一道投影光束中,瞬間消失了。這一幕真的讓蒂娜興奮不已,但她很好的控製住了自己的心情沒有流露出來,以防卡萊爾也給她上一堂“聲動”的教育課。
    “你倆看著辦吧,別不識好歹!”卡萊爾撂下了一句狠話之後便也消失在了光束之中。蒂娜仰頭看著巨大的飛船,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進去看看該有多好,突然間,魔方在夜色中,逐漸變得模糊,很快便消失在了蒂娜的視線中。
    “他們走了?”蒂娜疑惑的問到身旁正在思索的普萊格。
    “啊?哦,對,他們走了,咱們也走吧。”蒂娜發現普萊格的思路沒在自己的身上,便不再去打攪他,乖乖的騎上了依達,等待普萊格的下一步決定。
    “唉,她說得對,咱們趕快走吧。”說完普萊格也上了馬,回過頭看了眼蒂娜繼續說到:“抱緊我,咱們也要飛了。”
    知道自己即將要飛的蒂娜激動萬分,她意識裏似乎之前也在天上飛過,不過她以為自己隻是在做夢而已,難道她真的騎著依達在空中翱翔過嗎?她不停的回憶著頭次遇到普萊格的那個夜晚。
    “走吧夥計。”普萊格對著依達輕聲說了句,依達隨即便開始向前方奔跑,蒂娜一開始以為自己理解錯了飛翔的含義,直到她發現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高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依達前進的速度很快,空氣對它來說就像消失的坡道一般,拖著它逐漸向空中飛去。“抱緊我!”普萊格回過頭囑咐著興奮中的蒂娜,她緊緊的抱著他,生怕自己會掉下去,但她依然偷偷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離他們越來越遠的下方漆黑的森林,這是她頭一次有意識的在空中翱翔,她多想能在白天好好欣賞一次這腳下的美景啊。
    蒂娜心裏想著,正在這時,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了地平麵上,蒂娜,興奮之餘,借著陽光隱約的發現海上似乎立著一圈黑黑的物體,她拍了拍普萊格的後背,指著那些奇怪的東西問到:“我眼花了嗎?海上那些是什麽?”
    普萊格順著蒂娜指示的方向望去,海中一條長長的黑色圍牆般的物體在逐漸向上生長。
    “那就是咱們要離開這裏的原因。這是當初姆大陸的人們為了防止我們的侵犯以及大型的災難而製作的海底防禦金屬牆,之後被澳大利亞政府發現,改造後利用了而已。”普萊格解釋到。
    “防禦?那我們為什麽要離開?”蒂娜又問。
    “他們說是改造,其實隻是胡亂的研究而已,之前這個係統的材料是從姆大陸的飛船上拆卸下來的,它甚至可以直接抵擋太陽表麵的熱度以及隕石的衝擊力。雖然它看上去無堅不摧,但我們在與姆大陸的戰爭中發現了它的弱點,也致使我們最後成功放逐了他們。”普萊格的口氣似乎對自己人民在戰爭中取得的勝利感到十分自豪。
    “弱點?”
    “嗯,我們當初動用了各種先進的武器都沒動搖它的分毫,直到最後其實我們都沒有破壞它,而是姆大陸自己被迫關閉的,因為缺少了一樣生命賴以生存的因素——氧氣。”
    陽光逐漸使天邊明亮了起來,視線也變得清晰多了。普萊格觀察著下方的防禦牆,它像一個巨型的半透明穹頂一般逐漸籠罩了這片大陸,他和蒂娜都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景象,於是好奇心驅使他們飛到了穹頂的正上方,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即將閉合的這個巨大的“城牆”。另普萊格沒想到的是,一架紅色的戰鬥機出突然現在了兩人的頭頂,一枚微型激光導彈向二人疾馳而來。
    普萊格沒多想,他下意識的用一陣黑色的煙霧迅速包裹住了蒂娜,導彈雖然很小,但是異常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們兩人擊下了馬,普萊格渾身燃燒了起來,狠狠的撞到了穹頂的邊緣,依達想調整自己的身體,但是衝擊力讓它無法控製,隻能眼睜睜的飛離普萊格,墜入了大海,被黑霧保護的蒂娜卻徑直飛入了剛好關閉的穹頂之內。普萊格艱難的翻過身,眼看著蒂娜墜回森林,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痛苦的嘶吼著,期盼她能安然無事。
    紅色戰機的駕駛艙內,德爾看到了這一幕,尤其是蒂娜剛好被炸了進去,興奮大喊了一聲“bingo!”轉而消失在了空氣裏,無影無蹤。
    蒂娜被黑霧包圍著,什麽也看不到,雖然爆炸並沒有直接攻擊到她,但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給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蒂娜快速的墜落下來,嚴重的傷勢讓她很快便昏迷了過去,黑霧在氣流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的散去,普萊格的意識依然影響著他的力量,黑霧漸漸減慢了速度,並支撐著蒂娜朝著隱蔽之影飛去,但是這股逐漸消逝的力量最終隻將蒂娜送回了森林的邊緣。
    不知過了多久,蒂娜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身旁屹立著一棵巨大的榕樹。
    “岡...岡瓦納...”蒂娜此時正平躺在聖樹的懷抱中,她使勁去回憶是誰將她帶到這裏時,忽然覺得耳邊好癢,她費力的轉過臉來,看到了一隻斷角的麋鹿正趴在她的身邊,原來是它救了自己。
    “謝謝你。”蒂娜微笑著看著那隻小鹿,雖然普萊格他們不在身邊,但至少現在有一個可以依賴的朋友讓她感覺到很安心。
    這時,又有幾隻麋鹿來到了蒂娜的身旁,他們嘴裏有的銜著一些雜草,有的銜著一些黃色的花瓣,還有一隻叼著一個小桶,裏麵盛滿了清水,它們把東西全都放在了蒂娜的身旁,示意她把這些都吃了。蒂娜明白了它們的意思,忍著疼痛坐起了身,一股腦將所有的花草全都塞進了嘴裏。“好苦!”蒂娜從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但是那群麋鹿不停地用頭拱她的手,她隻能勉強將這些咽了下去並將那一桶水全喝光了。
    很快,蒂娜感覺到渾身發熱,瞬間有了一些精神,身體的疼痛也減少了許多,她沒想到這些苦的要命的草藥居然見效這麽迅速。蒂娜感恩地親近著身旁的這些守護者,她在昨晚已經把它們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何況現在又救了自己的姓名。
    就在蒂娜與她的朋友們愉快的交流的時候,其中幾隻麋鹿轉身向著林中望去,蒂娜順著方向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樹林,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突然所有的麋鹿都警惕了起來,它們同時衝著一個方向表現出不安的動作。這讓剛剛恢複了一些的蒂娜有些緊張,當她想安撫這些麋鹿的時候,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蒂娜眼前的一隻麋鹿順勢倒下了身,鮮血從它的身體裏汩汩而出。
    蒂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切都來的這麽突然,隨著接踵而來的5聲槍響,其它的麋鹿一個個應聲倒地,隻剩下斷角的小鹿站在了蒂娜的身前,它的四肢沒有顫抖,它明白自己無力反抗,但是至少要為了身後需要保護的人奉獻它渺小的生命,這也是身為叢林守護者的職責。
    蒂娜用盡全身力量緊緊抱住了最後的這隻小鹿,她不想再失去這唯一的朋友了。槍聲沒再響起,一個男人端著一把長長的獵槍從森林中走到了蒂娜的身前,他毫無表情的凝視著她以及倒下的那些獵物。這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迷彩軍裝,顯然一位軍人的裝扮,但是他的長相卻十分俊俏,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腳下一雙黑筒長靴沾滿了新鮮的泥土。
    “你...怎麽會在這裏?”軍人冷冷的問到。
    但是蒂娜根本沒有理會他,跪在了地上,看著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去的麋鹿,蒂娜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輕吻了每一個倒下的屍體,用她的方式為這些小小的生靈做最後的送別。
    “我問你話呢!”軍人有些不耐煩,他剛要拉開蒂娜,斷角的小鹿從一旁躍起,用另一邊的鹿角狠狠地頂向了他的大腿。軍人根本就沒把這個小東西放在心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它的舉動,生生的被撞翻了一個跟頭,他氣憤的舉起了手中的獵槍,瞄準小鹿扣下了扳機,就在這一刻,蒂娜緊緊閉住雙眼,從一旁衝到了小鹿的身前。
    軍人沒想到她居然能為了一頭動物擋在自己的槍口麵前,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因為長久的艱苦磨練,所鍛煉出來的反射神經和力量在最危機的時刻救了這個傻姑娘一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子彈貼著蒂娜的臉頰飛過,射入了叢林裏。
    “不要命了嗎!混賬!”軍人怒斥著蒂娜。
    可是蒂娜仍然沒有回應他,這可惹急了眼前這個男人,他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蒂娜的衣領,單手將她扯到了自己麵前說到:“我在問你話呢!”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蒂娜終於開口了,她冷冷的漠視般的表情讓這個男人居然感到了些許怯意,他也不願傷害一個小女孩,隻好鬆開了手,同時也明白了蒂娜並不會說英語,兩人之間根本無法進行交流。
    “頭兒!”這時候,森林之中又陸陸續續走來了10幾個人,他們統一的一身黑色的軍裝,一路小跑著聚集到了蒂娜的身旁。
    “頭兒,就是這個孩子?這棵樹?”其中一個瘦小的軍人率先發問,蒂娜觀察著這個人,他個子不高,瘦小的身軀根本不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模樣長的到像個混混的樣子。
    “她聽不懂英文。莫利亞,給我一個翻譯器。”
    一個大漢從隊伍的後方走了過來,將手裏的兩個微型的黑色儀器交到了那個軍人的手裏,他拿起了其中的一個塞到了自己的耳中,並示意蒂娜依照自己的樣子做同樣的事,蒂娜明白了他的意圖,也將耳機塞入了耳中。
    “嗯…你隨便說幾句,例如…看我的樣子,說…話…”軍人對著蒂娜比劃著。
    蒂娜聽不明白,看著眼前的軍人正在對自己指手畫腳的樣子十分無奈,於是她開口說到:“我說過我聽不…“
    “好了,希臘人。這下聽懂了吧?”軍人笑著說。
    蒂娜這才明白,耳中的那個機器原來是一種先進的翻譯器,她衝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叫穆拉,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剛才太懸了,你怎麽自己在這個地方?”穆拉問到。
    “我在等人。”蒂娜淡淡的開口說到。
    “喂喂小丫頭,你不先說說你叫什麽嗎?”那個小個子男人走到了蒂娜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的說到。
    “卡洛蒂娜.拉赫繆斯.克裏特修斯。”蒂娜注視著那個男人的眼睛,冷冷的回應著。
    “帕羅,別嚇著她。抱歉,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卡洛蒂娜可以嗎?”穆拉用手擋開了小個子帕羅,彎下身詢問著蒂娜。
    “叫我蒂娜吧…你們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還有你為什麽傷害我的朋友。”蒂娜內心的傷痛還沒有減少,她質問著穆拉。
    “你怎麽能衝頭兒這麽沒禮貌?死丫頭是不是想讓我教訓教訓你?”帕羅一個箭步再次來到了蒂娜麵前,一手攥住了蒂娜的衣領,一手拿著一把並未出鞘的匕首在蒂娜的眼前晃動。
    突然一隻大手死死攥住了帕羅的手臂,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嗖”的一下被扔出了10來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莫利亞,別怕,朋友,抱歉。”隻見一個大漢蹲在了蒂娜的身邊,他雖說蹲著,卻也比蒂娜高出了很多,蒂娜隻能仰視著這個大個子,她笑了笑,搖了搖頭說:“不是你的錯,莫利亞先生,謝謝。”
    “好了蒂娜小姐,是我的錯,我以為...嗨,說什麽也沒用了。兄弟們!每兩人負責在這挖個坑,把這6隻麋鹿葬了。”穆拉轉身對其他人吩咐到。
    所有人都依照命令各自行動起來,隻有被扔到一旁的帕羅有些不情願,他在為這些從嘴邊溜走的“晚餐”感到遺憾,卻又不敢違抗命令,也隻好拿出了軍用鏟忙活了起來。當為死去的麋鹿準備的墳墓挖好後,蒂娜跪在地上,她再次親吻了每一隻因保護自己而死的守護者,淚水滴灑在了它們的身上,斷角的小鹿在她的身旁輕輕的哀嚎著,為逝去的親人們送行。
    泥土掩埋了守護者最後的歸宿,蒂娜的心中也有了些許的安慰,她轉過身,抹幹了臉上的淚水,向穆拉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謝意。這讓穆拉覺得非常尷尬,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愧疚感,他俯下身,觀察了一下旁邊斷角的小鹿,然後又對蒂娜說到:“這裏的生物真奇怪,它們好像有人類一樣的意識,你知道森林中有棵...嗯...有名的樹嗎?”
    看到這些軍人們幫助自己安葬了麋鹿後,蒂娜也漸漸放下了戒心,她聽聞穆拉好像是在尋找岡瓦納,於是伸出手,向他的身後指了指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棵榕樹,它叫岡瓦納,是雷...是這裏的聖樹。”
    “我說嗎!頭兒,就是這個沒錯!現在樹和女孩都找到了,我們回去報告吧?”帕羅又從一邊鑽了出來興奮的說。
    “任務?什麽意思?”蒂娜詫異的問到。
    “嗯...我們是澳大利亞國防部直屬的一支部隊——迅影部隊,我們都是特種兵中的精英組成的,而由我率領的這11個人更是迅影中的精英,各有所長。我們專門執行政府委派的機密任務,但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標卻是你以及你麵前的這棵樹。我們從來不過問任務原由,所以我們沒法給你答案。”穆拉的一席話讓蒂娜更加糊塗,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剛來到這裏就居然成為了澳大利亞政府的目標。
    穆拉看出了蒂娜的心思,也明白自己無法從她的身上得到答案了,於是說到:“蒂娜,我們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所以能請你和我們去一趟軍營找指揮官完成任務麽?你放心,你的安全由我們12個人來負責!”
    蒂娜聽完後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雖然他們其中幾人臉上掛著流氓的相貌,但是穆拉看起來像是堅守信用的人,於是蒂娜點點頭,同意了穆拉的條件。
    蒂娜不舍的告別了最後的守護者,隨著穆拉一行向著軍營中心走去,穆拉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直沉默不語,其他人都明白隊長在思考著很重要的事情。突然穆拉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回過身,看了看走在身後的蒂娜,又對其他人說到:“有些事我還沒弄明白,不過,我有權更改任務目標,現在,由我穆拉.塔特宣布,迅影部隊穆拉小隊任務目標改為保護蒂娜的人身安全,直到送達國防部長薩夫爾麵前,迅影部隊不容許失敗,聽明白了嗎?”
    其餘11人齊聲高呼出“穆拉”的聲音,以表示對隊長命令的絕對服從。而這一聲呼喊,讓蒂娜稍微不安的內心徹底的踏實了,就像普萊格在身邊的感覺一樣,她使勁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可是除了記得自己眼前一黑之後,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擊飛這點以外,再沒有別的意識了,她不清楚普萊格是否平安,但是她也並不太擔心他,因為在蒂娜看來,神是不會死的,所以此刻也隻能跟隨著這群軍人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過了很久,漂浮在海麵上的普萊格緩緩睜開了雙眼,他在撞擊到穹頂昏迷後,從空中滾了下來掉入了海中,海水不停擊打著他的身體,普萊格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的意識清醒起來。突然,普萊格感覺到有東西在扯他肩膀上的衣服,他回過頭,原來是依達正準備將他拖到背上。普萊格用盡力氣,爬上了馬背,他輕輕拍了拍依達的脖子弱弱的說:“好夥計,咱們先找個陸地休息休息。”依達聽懂了普萊格的話,使勁踩踏著海水但是遲遲飛不起來,普萊格感受到了依達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於是他並沒有催促,隻是靜靜的梳理著依達背脊的毛發,終於,依達逐漸擺脫了海水的禁錮,緩緩飛向了北方。
    夜色逐漸降臨,普萊格和依達在東南亞的一個島嶼上休息了一些時間,他一邊惦記著蒂娜一邊衝著依達說:“唉,老夥計,幸虧咱倆命大,你說要是死在德爾那混蛋的手裏,我這麽長時間豈不是都白活了?唉,自打我從人類那裏理解了“感情”之後,我再也沒有人類口中神的樣子了,再這樣下去,咱倆不久就要死了,你說...我這樣對嗎?”篝火映射出了普萊格的麵容,花白的胡須,幾道深深的皺紋,顯得比之前老了很多,他話音剛落,依達迅速站起身,用臉使勁頂住了普萊格的嘴。
    “哈哈,好了好了,我錯了,不再發牢騷了。”普萊格輕撫著依達的毛發,也明白依達對他剛剛的話有些不滿,普萊格望向了漆黑的大海,聆聽著海浪的聲音,許久沒有回過神。
    慢慢的,火焰逐漸熄滅了,普萊格抬起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河,終於開口說到:“祖祖輩輩的傳說中,當我們死後,身軀會化為星河中的一點光,而靈魂則會回到我們曾經的故鄉...但是我們真的有靈魂麽?故鄉又是什麽?它在哪裏?沒準現在我的祖先比我還要年輕呢,他要真見到我,他得管我叫什麽?哈哈...”普萊格搖了搖頭:“不,提克斯河承載不了我的靈魂,地球才是我們的伊甸園!懷特!老夥計,精神點!從現在起就順著蒂娜叫你依達吧,哈哈別介意,來,我們要快點趕路了,蒂娜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先去西班牙找我那個妹妹,至少要阻止她幫助德爾才行,還飛的動吧?”
    依達圍著普萊格轉了一圈,用力的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普萊格笑了笑,翻身騎了上去,他親吻了一下依達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氣說:“如果這次真的要死,我也不會傷害人類來讓自己活得生命的力量,老夥計,準備好了麽?哈哈,我怕以後沒機會說了,依達!願亞特蘭蒂斯之光與雷姆利亞之影永遠相伴!走吧!”說罷,依達隨即用力一跳,躍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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