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昨日晴空

字數:4906   加入書籤

A+A-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現實和夢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呢?
    除去月亮是紅色的以外,又有什麽不同。
    “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
    宇智波遼過兩天便要去參加中忍考試,卻還有功夫來日向家找他玩。
    “月亮又大又紅”
    “是不是一個好兆頭?寧次?”
    卷毛少年歪了頭,見對方心不在焉的,便出聲詢問。
    “怎麽了?”
    身邊的少年白衣一襲,手裏捧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清茶。
    他抬起頭,正麵對天上三個圓月。
    每一天都是滿月。
    那月亮似乎近在咫尺,隻是將手臂伸出,便可以將其輕而易舉的捏碎。
    紅色圓月高掛天空,其周圍都被映照上一層紅色的薄紗。
    從大約半年前開始,月亮就不穩定起來他的數量在增多,由一個變成兩個。
    夢境變得越來越不穩定了。
    “通過中忍考試,你就會成為中忍了嗎?”
    寧次偏了頭,白色的眸子裏倒映出宇智波遼被縮小扭曲的臉。
    月亮變成三個了。
    外麵一定是在發生什麽。
    宇智波遼雖然麵漏疑惑,卻也沒有表現得不耐煩。
    或許是因為寧次不是忍者,才會問這種問題。
    人和人之間要做的首要便是將心比心,在這個世界是公認的原則。
    就是現在的情況,他才更應該細心的向寧次解釋!
    宇智波遼正想著該如何說明事實上也確實都是些常識性的問題,可這常識也隻是對忍者來說
    “寧次,其實中忍考試是這樣的”
    他正要說話,卻發現少年又將頭偏向別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仔細感知了周圍的溫度,雖然是晚間,但天氣已經逐漸回暖,再加上院子周圍那一大圈歎為觀止的炭盆,若是感到寒冷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對方是寧次!
    “要不要會屋裏坐著?外麵冷。”
    他這樣提議,又作勢起身。今天的寧次總感覺怪怪的,但又讓他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奇怪。
    “你會成為中忍然後成為上忍。”
    “這樣過完作為忍者的一生。”
    寧次還在自言自語。
    這是他的夢,卻又不是他的夢。
    越是生活,越是能夠發現,尤其是,麵對宇智波遼的時候。
    就算過去將近十年,他也依舊能夠記得,那日宇智波遼在河邊空地時的願望。
    “如果不是忍者的話,我想開一間旅店。”
    “它不用很大,但一定溫暖。”
    “在雨水充沛的國家,為行人旅人安歇之所。”
    “至於名字”
    記憶中的小卷毛笑起來連眼睛都會眯成一條縫隙。
    “就叫白鹿苑。”
    而紅月之下的宇智波遼,卻隻是對此疑惑。
    他眉頭微微簇起,似乎是在努力理解寧次話中含義。
    “是這樣啊我是宇智波家的忍者嘛!”
    “當然是成為上忍,然後加入木葉警衛隊。”
    少年幻想著自己未來的模樣,穿著木葉警衛隊的製服,背後繡著宇智波家的團扇。
    在月亮最紅的時候,家家團聚,而他跟著族中同伴,在暗處保衛木葉和平。
    他正暢想著,卻聽見邊上的少年輕輕歎氣,將自己從走廊上拉起來。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不過才八點左右,寧次找借口的技術好差。
    宇智波遼在心中暗自吐槽,但仍然乖順的站起來,跟著寧次往屋內走。
    這個世界的規則決定了,他一定會是個善解人意而溫柔的人。
    這很奇怪。
    宇智波遼掀開被子,自顧自躺了進去在朋友家留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更何況是宇智波家和日向家的孩子。二者良性競爭,在木葉關係一直相當融洽。
    他正準備騷擾下邊上的友人,卻隻聽見黑暗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秒睡!好牛!
    紅月高掛,第三個月亮背後浮現虛影,這注定是個不凡的夜晚。
    虛影皎潔無暇,是與紅月截然不同的顏色。
    它有著隻屬於冬季的顏色,還帶了些神聖意味的光輝。
    宇智波遼已然熟睡,而方才被定義為“秒睡”的寧次卻緩緩起身。
    白眼處傳來無法忽略的熾熱,燙的連周圍的眼眶都略顯酸澀。
    這是日向寧次的夢,是距離無限月讀隻有一步之遙的,日向寧次的夢。
    “這是許願之人,願望得到的實現”
    “如果許願之人是日向寧次,那確認願望的人又會是誰?”
    “讓夢境產生波動的又是誰?”
    少年的眼睛微微眯起,月光似乎正在將其穿透。
    虛影之月,卻與現世多有不同。
    它的顏色太過白皙,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切。
    與其說是月亮,應該又更適合的東西來形容它。
    比如說白眼。
    答案昭然若揭。
    日向寧次死去的肉體即將複活,這是一輪紅月。
    半年前來到現世重塑肉身的日向寧次,這是第二輪紅月。
    而第三輪,便是夢境中,不日便要歸去的自己。
    他也不過是虛影罷了。
    日向寧次死後,留在世間的亡靈門,借助神明之力,想要實現他最後的願望。
    寧次借著月光,偏頭看向屋內熟睡的少年。
    他原先是這樣認為的。
    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虛影,又有什麽資格成為日向寧次。
    在世間徘徊,神明實現願望的副產物,又有什麽資格替他在此世生活。
    又有什麽立場,代替他,在神明詢問“日向寧次的願望是否實現?”時,回答“嗯”。
    毫無疑問,他是自負的。
    寧次徑直向庭院中走去,手掌沒入寒潭之中,刺骨的涼意穿透皮膚,直達骨髓。
    日向寧次是不會沉醉夢中的。
    先前一切假設或認定,都建立在“極樂之匣確實是神明的基礎上。”
    他便是如此自負認定自己是得到了神明的力量。
    那虛影似乎又清晰了些,連邊緣輪廓都變得明了。低頭向下看,便是水麵反光。
    三輪紅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輪虛影。
    那個世界並非鏡花水月。
    而此夢也絕非日向寧次的願望。
    不過是自稱神明的跳梁小醜,自導自演出來的一場戲罷了。
    寧次抽回手臂,手掌被凍得發紅,連指尖都失了血色。
    是時候落下帷幕,喚醒熟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