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霜重寒天秋葉簌,溫酒棋落聽細雪 第三十五章 刀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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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無雙與李謝同時出現在風雲樓,也著實讓秦夜泊對那宋員外刮目相看。
畢竟這整個江湖上都響當當的名號,不是一般人能夠留得住的。
秦夜泊眼中有些火熱,他自然是明白這般人物的本事,哪個江湖兒郎不期盼著行俠仗義,不期盼著名揚天下?
月時聲的劍術無雙,那李謝若是自稱刀法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正思量間,二人已經交手十餘個回合。
那黑刀,名為龍淵,而那青劍,喚作重明。
都是赫赫有名的利器。
秦夜泊拽著祁景安退到一旁,這種較量他也不可能插手的。
黑刀龍淵一揮而下,此次卻是刀鋒直逼月無雙門麵。月無雙表情沒有任何變換,手中青色長劍輕輕一轉。
重明劍陡然出鞘!
青色的劍身上,重明鳥振翅欲飛,與龍淵碰撞在一起。
一時之間二人誰也不肯先示弱。
“宋員外可又要傷財了。”祁景安看著四周打趣道。
“若我是宋河,能夠招攬這等人手,莫說這一個廳堂,就算拆了風雲樓也無妨。”秦夜泊看著正不可開交的二人,轉頭看向祁景安,“你說呢?”
祁景安點頭,回道:“你不是他,風雲樓也不是你名下的,你自然舍得。”
“拆了染靈分壇我也心甘情願。”
“那真是大手筆。”似又意識到秦夜泊話裏有話,祁景安瞪了他一眼,“你拆九壇試試?”
正思量間,月無雙與李謝停了手,不知什麽時候,宋河出現在了風雲樓的門前,拍了拍手,笑道:“二位能夠給宋某一個薄麵,是宋某的榮幸,也讓這風雲樓蓬蓽生輝。”繼而轉頭向其他人拱了拱手,道:“今日是宋某對不住大家了,那不如今夜我做東,還請諸位給宋某一個薄麵。”
這其他人也紛紛道謝,表示並無大礙,畢竟這二人未傷及無辜,樓中損失的還是宋河。
也正是最高的一層了。
宋河走到秦夜泊與祁景安麵前,“實在是對不住,讓二位見笑了。”
“有這等高手,夜泊先恭喜宋員外了。”秦夜泊向他拱手笑道。
“哪裏哪裏。”宋河大笑兩聲,“宋某還有事在身,便不陪二位了。”
秦夜泊點頭,道:“宋員外去忙便是。”
待宋員外走後,祁景安突然笑出聲,看向這第四層,道:“看來你我還是不起眼,此次寒雲教最棘手的對手,應當就是這二人了。”
“非也。”秦夜泊收回目光,又看向宋河離開的方向,才轉過頭看著祁景安道:“最不起眼的對手,才是最危險的。”
“一堵這刀劍無雙,也不算白白跑了一趟風雲樓。”祁景安頓了頓,“你有什麽打算?”
就算是那月無雙和李謝,名揚天下還需要一個契機。而此次清君門要對付寒雲教,秦夜泊也終於開始露出屬於他的崢嶸。
他苦練了多年的槍法,終是有了用武之地。
秦老爺子秦落,秦家的家主,槍法即使算不上一絕,但也少有對手。幼時秦夜泊所學便是槍法,直到後來離開秦家,他也不願就此放開長槍。
再隨和的人,骨子裏也有一種傲氣,秦落的槍法,他還不信比不過。
刀劍無雙也罷,秦夜泊的槍法,可是還不曾顯威。
隻是那些年作為殺手,才用起了短刀。
總不能去行刺的時候,還背著一柄長槍。
“名聲堪比寒雲教的,隻有鬼門了吧?可惜了,這次是不能動用九壇的勢力的。”祁景安有些惋惜說道。僅僅一個分壇,不足以對付寒雲教,但多少也算是他們手中的底牌,隻是不能讓教中有所察覺。
“不妨事,染靈也該變天了。”秦夜泊雙眼微眯,教中的人是該好好清理一番。
祁景安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前八個分壇直接是四個鬼司掌管的,而今能夠瞞著總壇動用的最大勢力也隻有九壇。
可如何能夠瞞過總壇?
秦夜泊想下一步棋,祁景安便陪他下。
漫園,內院。
姬冰塵恭敬站在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麵前,遞上一封請帖。
“不知園主……”
請帖是清君門發來的。不單單是漫園,包括江湖秦家,南宮氏,淩家,還有一些山莊,但凡是江湖上有些名氣的勢力,都收到了請帖。
共同對付寒雲教的請帖。
被稱作園主的男子接過請帖,掃了一眼上麵的文字,隨後點點頭,看不出有情緒變化,“竟然是清君門……”
低聲笑了笑,又像是自然自語道:“總有那一天的,莫急。”
“園主可答應清君門?”姬冰塵又追問了一句。
園主點頭,“應了,你與沈青他們幾人去吧。”
沈青與姬冰塵,還有那妖殺吳念,都是是這頂尖的二十七殺手中的人物,雖說吳念喚沈青一聲主人,可也是能夠位居這二十七名殺手之列的。
而這二十七名的內院殺手,是直接聽命於園主的。
姬冰塵沉低頭,“是。屬下想先去一趟洛陽……”
“去便是,不必稟告。”園主回過身,將請帖拋向姬冰塵。
揚州,祁府。
秦夜泊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暮分,九壇似是有消息,祁景安已經去了九壇處理。
“少爺沒有回來?”祁管家看了秦夜泊身後並無他人,才開口問道。
“祁兄有些事情要辦,便先不回了。”秦夜泊也不知這祁管家是否知曉祁景安的身份,便未明說。
那管家歉意一笑,“少爺時常整夜不歸,今日不過是隨便一問罷了。”祁管家可是看著祁景安長大的,未見他回府,還是有些擔憂。
“沈公子正在等秦公子。”祁管家說罷,便退了下去。
穿過回廊,沈亦與那對姐妹逗著鸚鵡。
“沈亦。”秦夜泊也不管那回廊,用輕功兩下躍了過來。“這次有的忙了。”
“出事了?”沈亦與祁景安性子不同,祁景安聽到這句話,定然會打趣兩句,而沈亦是斷然不會的。
“沒有出事,隻是要變天了。”秦夜泊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才把今日在風雲樓的事說了一個大概。
“寒雲教……”葉瀛梅重複了一遍,她跟著祁景安那麽久,不會不知道寒雲教的名號的。
“你要對付寒雲教?”沈亦算是聽出了秦夜泊的心思,宋河在招攬人手,可真正想招攬的,一定是月無雙,亦或是李謝那等人物。
而這擂台上,能夠挑出來的身懷絕技之人,不過是被當槍使。
無名小輩罷了,即便是死,有誰會惋惜?
“我們得先一步摸清寒雲教的情況。”秦夜泊點頭,他確實是對寒雲教動了心思,何況,這寒雲教似是內部出了問題,宛如前些日子的染靈教。
“非去不可?”葉瀛月想要阻攔,又不知如何開口,秦夜泊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夠勸阻的,於是把目光看向了葉瀛梅。
“無論如何,我都會和秦大哥一起的。”葉瀛梅一句話堵回了月兒的話。
“你們摻和什麽?”沈亦搖頭,莫說是秦夜泊不會答應,就連他也不會答應的,更可況,沈亦心知秦夜泊要下一步險棋。
成,則一鳴驚人;敗,則挫骨揚灰。
他要將寒雲教,收為己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