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二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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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紹星輕輕皺了下門頭,似是要陷入到回憶中,卻突然發問,道:“不知秦先生貴庚?”
“談不上貴庚,癡活二十六年。”
時紹星點點頭,道:“十年前,我二十有四。”
秦夜泊心裏微驚,這時紹星看上去,與他是一般大,卻不想長他八年。
當年的情形與如今幾乎別無二致,寒雲教的教主勢單力薄,還是卷入了這場風波。
隻是那時候的第一魔教,並不是寒雲教,而是開河宮。
也正是那時候,時紹星與月無雙認清了清君門的麵孔。
殺人便是殺人,管他是不是胡作非為,那時候寒雲教也僅僅是為開河宮中無辜人說了幾句話,便惹得清君門追殺。
時紹星心有不甘,與教主一同投入到開河宮中。
當時開河宮的掌門早就看不慣清君門的所作所為,江湖上有勢力的門派何止少數?
但凡是如日中天的門派,都會傳出無惡不作的惡行,而這時候,清君門總能從天而降,仿佛專門是為了清除這些門派。
開河宮內部一沒分裂二無惡行,最後硬生生掛上了謀反的罪名,清君門打著一個為國平判的旗號向開河宮宣戰。
那時候的寒雲教主孤注一擲,以寒雲教的名義保全了開河宮的大部分的勢力。
最後還有自願投入寒雲教的。
那時候起,開河宮早就名存實亡,那掌門也是義薄雲天之輩,帶著部下與寒雲教開戰,成全了寒雲教,才讓當時根基不穩的寒雲教沒有再受到清君門的懷疑。
等到清君門懷疑,寒雲教早就根基穩固,不是清君門能夠輕易撼動的。
如今,寒雲教就是當初的開河宮!
唯一不同的便是,寒雲教內部分裂已久,時紹星已經無力聚攏,隻能徹底產出。
想要動手之際,清君門突然跳出來,說要除掉這個無惡不作的寒雲教。
時紹星暗中叫苦,若是真的配合清君門,鏟除了那些人,隻怕日後張庚衍也不會放過他。
秦夜泊捏著眉心,算是聽明白了這件事的始末。
寒雲教內部果真是出了問題,而且時紹星也束手無策。
怪不得月無雙聽到秦夜泊回答與清君門勢不兩立的時候,眼中有光閃過。
“秦先生意下如何?”時紹星看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問出這句話。
他料定秦夜泊不會拒絕。
就算是為了寒雲教部分人的存亡,哪怕拱手讓給秦夜泊,在時紹星看來,也是在所不惜。
“樂意之至。”秦夜泊起身,正麵看著時紹星,躬身行了一禮,“時教主,萬不可放過張庚衍。”
時紹星點點頭,寒雲教的前身可是開河宮,開河宮向來沒有內部分裂之事,隻怕寒雲教也是有人從中作梗。
“你知道清君門背後是什麽勢力麽?”
秦夜泊絕怔,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
從慕容氏滿門被殺,秦青嵐曾猜測是皇帝蘇彥的旨意,還有那半個令牌,是皇家之物,而漫園卻告訴他,那個神秘的勢力是清君門。
難不成,清君門背後的,是皇家?
自古便是朝廷與江湖勢不兩立,蘇彥又怎麽會培養江湖勢力?
當真不怕被逼宮?
時紹星沒有多餘的情緒,他是經曆過門派消亡的人,清君門名義上是為民除害,可在他心中,清君門就是江湖上最大的惡人。
可偏偏其他人信奉追捧的是清君門。
見秦夜泊沒有回答,隻聽時紹星細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清君門背後,與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秦先生答應了時某,就是與皇家為敵,日後,清君門也會對秦先生動手的。”
這算是時紹星的忠告。
秦夜泊隻是笑了笑,以他的性子,更信任時紹星。
便道:“日後的事情自然會解決,當務之急,便是除掉寒雲教中心懷不軌之人。”
時紹星沒有否認,抬手讓秦夜泊坐下,問道:“你可知周元鴻?”
秦夜泊心中一驚,麵色不改,而是反問道:“周元鴻不是揚州城的大善人麽?”
聽了這句話,時紹星不屑冷哼一聲,“周元鴻就是個畜生,真當他做的事能夠瞞天過海?小聲不便動手,雇了殺手去刺殺,現在音信全無,不知道究竟如何了,隻是周元鴻也沒有再出現,我擔心他有其他動作。”
刺殺周元鴻,居然是月無雙下的一單,最後兜兜轉轉,讓秦夜泊接了這個任務。
秦夜泊低聲笑了笑,道:“周元鴻,已經被殺了,我聽聞當時是宋河與他有恩怨,召集了人手動的手。”
至於實情,實在是不知如何告訴時紹星,難不成要與他說,不用擔心,我看著周元鴻的頭被割下來的?
隻怕是時紹星故意試探他。
時紹星倒是沒有料到宋河會出手,道:“這樣也好,省得小聲動手。”
秦夜泊正想發問,時教主為何會找上他,畢竟這江湖教派多得數不勝數,隻聽外麵一陣嘈雜。
進來一名雜役,道:“時先生,外麵有一個黑衣人,看樣子是跟蹤而來。”
跟過來了?
秦夜泊的手已經摁上了短刀。
時紹星瞥了那雜役一眼,又收回目光,緩聲道:“小聲會解決的,不必擔心。”
也罷,有月無雙在這裏,誰也不敢放肆,畢竟張庚衍是十分器重他的。
“你可有要問的?”
“不知時教主為何會找上我?”秦夜泊不敢妄自托大,自己的槍法又很少示人,就算昨日與月無雙交手,也不至於讓時紹星如此信任他。
時紹星略一沉吟,道:“那柄泣魂槍,是我送給顧澤的,罷了,都是往事,不值一提。”
出手就送了一柄絕世利器,何等的手筆?
不通槍法,拿著這槍終究是無用,當年顧澤有意收下,時紹星也就順水推舟了。
最後落在秦夜泊手中。
幸在,秦夜泊沒有辱沒了浮生妄與泣魂槍。
“原是前輩的至交好友,是夜泊無禮了。”秦夜泊起身抱拳。
時紹星擺手,“故人而已,顧澤性子倔得很,若是真的躲在寒雲教,也不會讓仇家逮了空子。”
外麵押進來一男子,身上綁了繩索,月無雙麵無表情看著此人。
是清君門的眼線,竟跟著月無雙尋到了這裏。
“大意了。”時紹星歉意地笑了下,這裏可是他的地盤,竟然出了這等事?
“小聲,解決了吧,今日的消息萬萬不可走漏風聲。”時紹星了解月無雙的性子,定然是阻攔了,那斯不聽。
月無雙輕輕點頭,隨後把人帶了下去。
秦夜泊也沒有必要去勸時紹星,畢竟,這個人活著回去,最危險的是他。
張庚衍那裏,月無雙隨便編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罷了,畢竟一個眼線,重要性還是比不過月無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