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三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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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笑了,這倒是我的疏忽。”
    秦夜泊也隻是笑了笑。
    處變不驚,甘願舍身成仁,時紹星這等的為人,隻怕也不亞於那以義為先的南宮漠。
    “染靈教的情況,可否告之一二?”
    秦夜泊點頭,既然時紹星肯把寒雲教的的局勢告訴他,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藏著。
    染靈算是元氣大傷,總壇,再加上三壇四壇更是損失慘重,以張謙汐為首的十二隱衛直接折了七人,四名鬼司二人叛變被殺。
    堂主更是銳減半數。
    這損失,秦夜泊不可能不心疼。
    就連時紹星也不由微微皺眉,之前顧澤口口聲聲說,他的教中太多人心懷不軌,若連根拔起,隻怕會元氣大傷,更怕會有人趁人之危。
    沒想到秦夜泊剛剛成了這教主,就手起刀落,直接削了一半的實力。
    夠膽量,有魄力。
    如果時紹星早年有這魄力,寒雲教也不至此了。
    “年關之後,張庚衍就得行動了。”時紹星是十分了解清君門的,隻要清君門動手,就要有足夠的力量來牽製,不然就是必敗的結局。
    顯然如今的寒雲教已經不能牽製住他。
    “所以,秦先生,務必配合張庚衍,鏟除寒雲教心懷不軌之人,小聲會幫你的。”
    秦夜泊鄭重點頭,“定不辱命。”
    時紹星也起身,道:“那如此,你我就約定好了。”
    這個約定,不管是對秦夜泊來說,還是時紹星,都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回到揚州城,月無雙開口道:“哥哥要學開河宮掌門,舍身成仁,秦兄能否給個薄麵,看在時聲的麵上,想辦法保全哥哥性命?”
    聽聞此言,秦夜泊不由笑了笑,“時教主為人,夜泊佩服,就算月兄不說,我也會盡力。”
    至於能不能保全,那他也不敢說,若是時紹星真的走投無路選擇自裁,那秦夜泊也沒有辦法。
    時紹星的為人,還真讓他佩服。
    月無雙歎了口氣,“如此,還請秦兄盡力。”
    祁府。
    回來時,已經明月高懸。
    沈亦還未睡下,聽得動靜,披了衣服出來,見秦夜泊回來,問道:“如何?”
    看沈亦這模樣,定然是一心未眠。
    “屋裏說,景安歇下了?”
    “景安這些日子要打理祁府上下,祁家生意似乎是出了一點問題,他的兄長派人來了,想看他如何處理。”
    秦夜泊點頭,與沈亦回了屋,祁景安的家事,既然他不說,那他們也沒有必要問。
    何況祁景安是能夠處理的。
    時紹星這個大名,沈亦早有耳聞,隻是始終未有任何瓜葛,今日秦夜泊麵見時紹星,這一番長談下來,倒是給秦夜泊不小的衝擊。
    盡數說與沈亦。
    沈亦聽後也是有些震驚,雖說他對清君門沒有什麽感覺,但是清君門如此不義,的確是有失身份了。
    更有失身份的是,張庚衍與皇家有關。
    就算不是蘇彥的人,也起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秦夜泊捏著眉心,正愁如何收了寒雲教,沒想到時紹星自己送了上來。
    隻是,時紹星的條件,他不得不做,借清君門的勢力,鏟除寒雲教心懷不軌之人,再用染靈的名義,牽製住清君門。
    說來簡單,張庚衍又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他早就因昨日之事記住了秦夜泊。
    明日再去風雲樓,探一探宋河的態度。
    翌日,本想隨沈亦一同去,卻被祁景安攔住,“沈亦留下為好,若是張庚衍在風雲樓,那你就徹底暴露了。”
    至少,張庚衍還不認得沈亦。
    秦夜泊也是點頭,若張庚衍徹底不信任秦夜泊,他還有一個沈亦。
    風雲樓。
    所幸張庚衍不在這裏,想必是與宋河商定了事,又離開了這裏。
    隻是,宋河也不在,小廝走上前來,告訴秦夜泊與祁景安二人,員外在處理家事。
    二人直接坐在了大堂中,泡了壺茶。
    “冬日裏,應該燙一壺酒。”祁景安撐著下巴,看向風雲樓大門,眼中一亮。
    來人是李謝。
    前日較量一場,李謝打得也算是痛快,當時未來得及多說什麽,今日看這秦夜泊在此,也便上前閑談了兩句。
    李謝為人倒也爽快,前日龍淵刀沾了血,而泣魂槍卻是未傷他分毫。
    “前日匆忙,也未多說一句,那時候確實對不住了。”
    秦夜泊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麽,當下也是坦然一笑,道:“無妨。”
    瞧他身後跟著一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宇間英氣十足,問道:“這位是?”
    李謝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對秦夜泊道:“我的小女,妙晴。”
    李妙晴,好名字。
    “見過公子。”李妙晴在李謝身後,向秦夜泊行了一禮。
    未等多久,門前走進來一藍衫男子,生得甚是俊俏,秦夜泊望過去,還是有過數麵之緣的熟人。
    正是南宮家的長子,南宮漠。
    上次見到他,還是慕容氏剛剛事發,他去淩家時碰到的,那時候他牽了馬立在一旁,也未上前。
    秦夜泊和祁景安二人就坐在大堂中,南宮漠掃視一圈,向秦夜泊一抱拳。
    對此,秦夜泊也回了過去。
    南宮漠和秦夜泊是沒有什麽恩怨的,這彼此見麵是客套了幾句。
    看他向著李謝在的房中走過去,秦夜泊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
    剛過弱冠之年。又是一表人才,心生愛慕的女子又何止少數?莫說南宮氏所在的金陵,就連不在金陵的李妙晴,不也是有這個心思?
    李謝這是有意撮合南宮漠與李妙晴。
    秦夜泊隻顧坐在一旁,與祁景安低聲道:“還是景安消息確切,就連提親這等事,早早就打聽好了。”
    祁景安搖搖頭,道:“淩家可是在上黨以北,李謝久居江南,南宮家在金陵,又無意透露此事,李謝自然不知。”
    方才秦夜泊聽李謝說有約在身,看那李妙晴眼中都帶了一抹柔情,心下更確定了李妙晴果真是把心思放在了南宮漠身上。
    “你要是不和秦家決裂,你還是秦二少爺,說不定……”祁景安眼中深藏笑意,看向了秦夜泊。
    秦夜泊本就是性子隨和,雖說比不得南宮漠模樣俊俏,至少也是儀表堂堂。
    可惜最後沒成為一個少爺,而是一個教主。
    “如果我還是個少爺,泣魂槍就不會在我手中了。它會不滿的。”
    又扯了一會其他瑣事,無非是這城東開了一個點心鋪煞是合口味,城北的酒樓又釀了新酒。
    沒多久,南宮漠便離開了風雲樓。
    看他離去的背影,秦夜泊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
    李謝和李妙晴也隨後走出,看那李妙晴的模樣,臉上滿是失落。
    本應是才子佳人的佳話,隻可惜這才子已經心有所屬。
    驚堂木一拍,說書先生又走上台去了。
    祁景安頓時是有些無奈,隻盼著宋河趕快來風雲樓,比起聽書,他寧願去聽宋河講一講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