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重劍天下聞,落花逢君江南別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令牌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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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冰塵畫工還是值得一提的,秦夜泊還是安靜等他畫完。
    那個令牌,秦夜泊是仔細看過的,雖說隻有半個,他也是熟記於心的。
    上麵有半個圖案,看不出什麽,隻有一半,另一半是被人生生折斷,又用火燎過的。
    姬冰塵也十分迅速,畫完了整個令牌,也沒有用太多時間。
    令牌上的圖案十分複雜,秦夜泊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想那半塊令牌的樣子,下半塊似乎是個龍,隻是不知是不是了。還有什麽?其中的一枚玉,除此之外,秦夜泊也想不起其他的細節了。
    姬冰塵把一個完整令牌畫出來的時候,秦夜泊拿起筆,沾了墨,又用手將筆尖擰細,在那令牌上畫了一道歪歪斜斜的細線。
    “這半個,是如此的。”秦夜泊微微眯起眼睛,秦夜泊不知這算不算是龍,嚴格來講,此為囚牛。
    龍生九子,其中第一個便是囚牛。
    “皇家令牌,為何是囚牛?”
    姬冰塵搖頭,道:“這我也不知了,園主也沒有動用過皇家的令牌,也僅僅是有罷了,而這象征著什麽,隻怕他也是說不清楚。”
    傳說囚牛性情溫順,喜好音律,怎麽也不像是皇家該用的。
    “令牌中,是不是有玉。”秦夜泊還記得那極薄的玉,手法必定是十分精湛的,不然這玉,早就碎裂了。憑此複命的東西,必定不會是輕易毀壞。
    姬冰塵點頭,道:“確實如此,我用過這令牌的,那時候還是在清君門,張庚衍要刺殺一員外,似乎此人是極為重要的人物,他給了我這個令牌。”
    那個時候,張庚衍要刺殺一個員外,便拿出了這個令牌,可見這個員外到底是有多重要。
    重要到張庚衍不惜動用皇家的令牌,後來姬冰塵才知道,他是察覺出了張庚衍的事情,牽扯的不僅僅是叛國,據說事關張庚衍的身世,可惜這一切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死在了姬冰塵的刀下,後來姬冰塵放了一把火,燒了員外府,拿著那玉向張庚衍複命去了。
    後來漫園也調查過這個員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才引來了殺身之禍,這個消息,絕對是可以威脅到清君門的,而漫園需要的,是對付清君門的利器。
    即便是適得其反引得清君門的報複,蘇逸也是情願一試的,隻是不知道誰先能夠致誰於死地了。
    可惜這個員外的一切消息,都是無從下手,不知道是不是清君門做的太幹淨,或者這員外的死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總而言之,漫園費了很大的力氣什麽都是沒有查到的。
    這甚至讓蘇逸開始懷疑,清君門是不是為了引出漫園,才故意布下此局的。
    而張庚衍為何選擇叛國也是耐人尋味,畢竟蘇彥待他不薄,他是沒有理由給別人當一枚棋子。
    這個道理張庚衍是真的不明白麽?不會的,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不會不明白,那就更加令人不解了。
    寧可去做一枚必死的棋子也要背叛對他有天高地厚之恩的蘇彥。
    實在是說不通的,如果是秦夜泊,既然,是絕對不會如張庚衍那般做的。其實這有一個很簡答的猜測,隻是,秦夜泊不敢下定論。
    那就是張庚衍有著不能不叛國的理由。
    換句話說,秦家背負罵名,是因為張庚衍的威脅,那麽張庚衍的處境,和秦家是不是一樣的?
    再退一步來說,張庚衍,或許本就是大涼人,根本不需要效忠蘇彥的理由,而且也沒有必要。
    這個猜測不僅僅是秦夜泊有,想必蘇彥也早就想到過了,既然這樣,張庚衍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被利益收買的,不論是那種情況,大涼才是他不得不選擇的一方。
    秦夜泊揉著太陽穴,這些話,他還是對姬冰塵說了一說。
    姬冰塵沒有作答,或許也不甚重要,事實就是事實了,再需要理由,做下便是做下了。
    “令牌,是有數的麽?”秦夜泊想不通,這令牌絕對不會是民間仿製出來的。
    姬冰塵點頭,道:“不會輕易示人的,一個慕容家,就算是有令牌,也不會讓你輕易得到的,而那半塊令牌,似乎是別有用心。”
    “不過,還是有一種情況……這令牌雕刻極為複雜,而且圖案是民間禁用的,或許,是雕刻出的東西不合格,隻被毀了一半,便被他人得到了。”姬冰塵隻能說做出一個最合理的猜測。
    “我隻是擔心,我的人,有人和清君門勾結在了一起。”秦夜泊最擔心的事情,莫過如此了。若真是一個染靈,或許倒也無妨,他還可以掌控得住。
    說完這句話,秦夜泊也搓了一把連,道:“罷了,那些事情,還是需要慢慢來的。”
    大致是理了一遍,秦夜泊也算是明白了許多事情,其中的緣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刨根問底,剩下要做的,隻是做好該做的事了。
    天光放亮,已是雞鳴之時了,紅泥火爐的炭已經燒成了灰,那一壺酒已經涼透。
    “暫且休息吧,明日說不定會有好戲看。”姬冰塵讓人收拾了這裏,便去休息了,秦夜泊則是回了住處。
    當日,秦夜泊收到了張庚衍派人送來的貼字,帝江盛會已經是指日可待,小輩們自然是躍躍欲試,那諸位掌門也不可落於人後。
    槍法是秦夜泊最大的利器,隻是如今秦夜泊有傷在身,用這槍法反而是有些勉強了。
    這說掌門交手,周圍自然是圍來了不少的人,姬冰塵也是不例外的。至於那月無雙,對此實在是沒有興致,和那時紹星去逛這長安城了。
    祁景安拍著秦夜泊肩膀,道:“不必勉強,適可而止便罷了。”
    而站在那擂台中央的,秦夜泊細細看過去,倒是個熟人。
    龍刀門的李謝。
    那個江南第一刀,當時號稱刀劍無雙的中的刀,一把刀斬盡不平事,江南誰人不曉?而此人的名聲在於一個義,而非這一身的本事。
    不過能夠以義氣有此等名聲,也足見此人的仗義。
    倒是與南宮漠有一比了,秦夜泊敢說,這二人在一起定然是投緣的,可惜了李謝的那千金李妙晴,沒能夠如願嫁入南宮家的門。
    “承蒙諸位承讓,給了李某一個薄麵了。”李謝拿著刀柄,刀尖衝下,衝著大家一抱拳。
    方才那下台的,還不知是哪方勢力的掌門,倒也是爽快,道:“與李兄交手實在是痛快,小弟技不如人罷了,日後可是煩勞李門主略微指點一二。”
    那李謝直接笑道:“此事好說,既然願意給李某人一個薄麵,那李某,便也知無不言了。”
    台下之人答道:“不如今日你我一同盡興,小弟還有幾壇好酒,不如一同了?”
    那李謝擺擺手,道:“日後有緣相會,今日李某還是有事在身,實在是脫不開身。”
    “那,小弟等著李門主。”
    如此又寒暄了幾句,便也不再你言我語了。
    “無人迎戰了麽?”李謝看著台下,目光中注意到了一個熟人。
    那日在風雲樓裏以泣魂槍勝於他的人,秦夜泊。
    見這李謝目光盡數放在自己身上,秦夜泊也不推脫了。
    姬冰塵抽了細刀交給秦夜泊,道:“你我還是保留一點實力為好。”
    秦夜泊拿了姬冰塵的細刀,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明了。便兩步翻上擂台,對著李謝一抱拳,道:“泣魂槍今日不在身邊,還請門主莫怪。”
    那槍法消耗十分大,對於他的出槍速度極為嚴苛,如今用泣魂槍,豈不是折了槍法的名聲?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省來日後說那染靈的教主,連最常用的泣魂槍也是用不出幾招幾式。
    李謝也是不在乎這些,道:“你我切磋而已,李某還要感謝秦兄給了薄麵,休要在意那般事情。”李謝倒也是豪爽,與他相談倒也極易受其感染,想必除了月無雙那般什麽都不在意的人,還是都願與李謝結交的。
    秦夜泊笑道:“門主莫怪便好。”
    那李謝輕輕轉動著龍淵刀,道:“那我便不讓了!”他還記得秦夜泊的槍法幾乎是打得他措手不及,即便今日是用了細刀,依舊是不會輕敵半分的。
    秦夜泊站在原地,反手握著細刀,盯住李謝襲來的身影,向身側一閃,隨後退了兩步。那李謝反應也是十分迅速,立刻調整一下,橫刀砍過。秦夜泊麵對著他,左手背在身後,向後仰身,躲過這一刀,在這一刀閃過的瞬間,右手的細刀已經轉了兩圈,刀刃抵在了龍淵刀上,幾乎到了刀柄的位置。
    李謝龍淵刀回不方向,橫退一掃,秦夜泊直接點地而起,也撤了細刀的力度。
    秦夜泊站穩,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李謝也對著他一笑,隨後身影猛然躍起。
    龍淵刀帶著罡風迎麵而來,李謝的衣袍無風而動。秦夜泊也絲毫沒有驚慌之意,細刀橫在麵前,這龍淵刀不比重明劍,此番,大抵是不用再給姬冰塵重新打一把細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