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琉璃玉階九宮闕,拂塵掃盡玲瓏塔 第二百零三章 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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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主如今狼狽,我還沒有見過。”薑殊嫦看似心情還算是不錯。
“那七公主還是看日後吧。”秦夜泊自從見過薑殊嫦,便是明白了為什麽她的地位如此之高。
年僅十八歲,這身功夫雖說不上頂尖,可也絕對不是泛泛,再加之身份尊貴。
薑殊嫦看向陸從秋,道:“陸叔叔,薑先生有過什麽交代麽?”
陸從秋想了想,道:“先生說,隻要別把人打死,其餘的都隨你。”
不知是對著秦夜泊,還是薑殊嫦說的。
“有話不妨直說。”秦夜泊倒也懶得聽這些側麵的威脅,還不如一把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比較直接。
“我早就說過,你想以身破局才來到這裏……那麽秦教主,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錚錚鐵骨。”
秦夜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請,我若是求你一聲,便隨了你的姓。”
“痛快,那便動刑了,希望秦教主明日還能說出這番話。”
“你大可以試一試。”
秦夜泊是不會退讓,縱然是他此行打不到大涼的要害,他也要肅清江湖的叛徒。
事在人為,不可不為。
“對了秦教主,”陸從秋轉身欲走,又停下了腳步,道:“希望你的故人,能夠手下留情。”
故人?秦夜泊在這裏隻有一個稱得上故人,那就是沈亦。
看來這大涼,也不信任沈亦。若是沈亦放了他,那沈亦必死無疑,但以沈亦的心性,怕是真的會做得出此事。
薑殊嫦回頭看了秦夜泊一眼,總覺得與此人的距離頗遠。秦夜泊的對手始終都是薑雲笙與陸從秋這種人物,而不是薑殊嫦。
陸從秋走後沒有多久,來的人是沈亦,身後跟著幾個人。
“沈亦……”
秦夜泊盯著他許久,最後收回目光。
這裏本就是戒備森嚴,縱使沈亦心有苦衷,也不便言明。
等沈亦停下腳步,才有一人從他身後走上來,道:“沈亦,既是你的舊主,那你來動手。”
“……”秦夜泊攥了攥拳,還想搓一搓這幾人銳氣,看來也不便動手。
當初沈亦不告而別,秦夜泊更相信自己是沒有看錯人的,這麽多年一路走來,他無比相信自己身邊的人,祁景安也好,沈亦也好,還是日後相識的姬冰塵與時紹星,無一不是傾心相交的。
鎖鏈上的環扣在他手腕的那一刻,才將他的思緒拉回些許,隨即便是兩道鮮血從手腕上順著手臂流下。
沈亦動作也算得上十分利落。
本想挾持了沈亦,動手除去這幾人,才是秦夜泊的脾氣。可他若是動手,那時紹星又當如何?
陸從秋處理了事,再折返已是兩個時辰之後。
兩個時辰硬是沒有喊出一聲。
血腥氣撲麵而來,扯了一把椅子坐在麵前,道:“你這樣熬下去,是沒有結果的,不如這樣,我問,你答。”
秦夜泊眼也不抬,道:“你想問什麽,都問不出的。”
陸從秋也絲毫不在意,抬手示意押到他麵前。
“秦夜泊,你有沒有想到你會有今日?當時你當著眾人的麵做的,我今日還給你。”
話音未落,便是兩巴掌下去。
“在場這才幾個人,你該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他們,這是你還我的。”
也就是告訴所有人,秦夜泊也曾當著眾人的麵,給了他兩巴掌。
陸從秋一言不發,抬手就是一拳。
直接嗆出一口血沫,秦夜泊反而是毫不在意,問道:“陸從秋,這是戳到了你的痛處麽?”
“你知道麽,跪在我麵前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已經死了。”
“那你幹脆殺了我?你敢麽?”秦夜泊確實是清楚,薑雲笙絕對不會就這樣殺了他的。
想殺了他,又何必等到今日。
“的確不能。”陸從秋起身,拔出隨身的彎刀,扯過一旁的鎖鏈,按在他的肩膀上,道:“但是我可以廢了秦教主,秦教主習武多年,總不想一朝被廢吧。”
“……”秦夜泊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我早該殺了你。”
“隻要你點個頭,答個是與不是,今日暫且放過你,如何?”陸從秋說是暫且放過,那定然是作數的。
同樣,說是可以廢掉他,也不會有任何餘地。
秦夜泊搖頭,答道:“我想,我說得很明白,不要想從我口中打探到消息。”
說到底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這些事情,沈亦定然早就交代過了,秦夜泊不知他是不是全盤托出,還是半真半假。
如果他再交代一次,哪怕隻言片語不符合,那麽沈亦的下場不敢設想。
沈亦是養蠱人,對付薑雲笙,沈亦的勝算,比他高得多。
陸從秋聞言,手指按在他肩胛骨的位置,毫不猶豫一刀下去。
“秦教主盡可以以身試法,穿人琵琶骨的事,我可是許久都未做過了。”
沈亦垂眸,還不到時機,他還不能有所行動,他來到這裏,是為了除掉薑雲笙。
整個房間安靜異常,也隻有鎖鏈碰撞的聲音,以及幾聲悶哼。
“秦教主好定力。”陸從秋收回手,擦幹淨了彎刀,一把拽過鎖鏈。
“那我是不是該說一說,你好手藝?”
“罷了,今日便如此吧。沈亦,我想,你也想敘舊了。”陸從秋擦了擦手上的血,這才帶著其餘人離去。
直到關了門,沈亦這才如釋重負。
“痛死我了。”秦夜泊躺在地上,一身冷汗混在鮮血中。
“教主。”沈亦聲音壓得極低,略有猶豫後,才道:“你還是該都交代了,我……”
話沒說完,秦夜泊伸出手掌,劈在他的脖子一側,沈亦捂著脖子咳嗽幾聲,這才聽到了門外的聲音。
沈亦看著秦夜泊,多少有些後怕。
門外的人是薑雲笙。
“陸從秋啊……你還是不明白,秦夜泊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的,你穿了他的琵琶骨,他就會懼怕你一分一毫?”
薑雲笙太了解秦夜泊了,這個人性子倔得很,絕對不會三言兩語,亦或是吃點苦頭便會動搖。
陸從秋有些不解,也隨後明白過來,他教導薑鶴山多年慣用的手段,拿來對付秦夜泊卻是並無效果。
“這個人,你不能逼得太緊,也不可讓他有所喘息的機會。”
薑雲笙看了一眼沈亦,沈亦立馬知趣地退了出去。
“陸從秋下手是很了些……不過秦教主,你我共成大事列土封疆,有何不妥?”
“成大事者,須考慮到天下安定。薑雲笙,你注定成不了大事。”
秦夜泊的確是不想與薑雲笙多費口舌,但也是爬了起來。
薑雲笙搖頭,道:“秦教主心懷天下,也是自身難保,又何談天下安定?”
“那你又何談列土封疆?”
“上次你我如此暢談,還是在長安。”薑雲笙先倒了酒,也不在意秦夜泊有沒有聽得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