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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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上有潔白的雲朵點綴其中,明媚的陽光均勻的灑向大地,像一位雨露均沾的君王,向他的子民揮灑自己的熱情。
天空的下方,是一片連綿且陡峭的山脈,鬱鬱蔥蔥的林木覆蓋其中,為這片山脈覆蓋了一層翡翠綠意。
整個山脈連綿不絕且青翠欲滴,乍一看充滿了生機。
但不知為何,這麽一大片的山脈,卻是一點聲音都無,往日熱鬧的山林,在今天,在這個時候,安靜的過分。
“小心。”
“快閃開。”
寂靜的山脈中,突然傳出兩道急促的聲音。
“嘶…”緊接著,一道明顯蘊含著憤怒的非人類聲音響起。
似乎是這三道聲音打破了寂靜的山脈,也好像是這前後腳響起的聲音撕開了山脈神秘的麵紗。
總之,伴隨著三道聲音的響起,明媚的陽光不見了,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富有生機的森林都不見了。
它們仿若一幅被撕碎的畫卷,化作道道散碎的殘片漂浮在空中,然後慢慢消失不見。
隨著畫卷的破碎,之前被它遮擋的景象露了出來。
連綿的山脈是真的,翠綠的富含生機的林木是假的,隻有稀疏的像是營養不良一般的矮樹,零散的散布在陡峭的山體上。
天空陰沉沉的,在太陽與山脈之間,有一道濃稠的近乎實質的黑霧將其分為兩個世界。
黑霧之上確實是明媚的陽光,黑霧之下天空陰沉,鬼氣森森,濃重的腥氣在周圍蔓延。
黑霧之下,山脈腹地中央,有一條有著八顆猙獰蛇頭,但隻有一條蛇尾的怪物,正豎著身子,用十來顆眼睛憤怒又貪婪的盯著將它圍在中間的人類。
它所在的區域,準確的說,在它的頭頂,一直有一片漆黑且厚重的烏雲,“嘩啦啦”不停的下著雨,一片泥濘。
若此時蘇婉婉在現場,見到那蛇怪的樣子,肯定會覺得玄幻,畢竟現代世界,某個島國人崇拜的“神獸”,竟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裏。
蛇怪的周圍,有十來個飛在半空中與之對峙,仙氣飄飄的人類。
傳說中的修士,也出現了。
麵對豎起身子有近百米高的怪蛇,這些仙氣飄飄的人看起來渺小極了,像螞蟻一樣。
可偏偏就是這些螻蟻一般的人類,最是狡詐多端。
明明它沒有招惹他們,隻是躲在這山脈之中靜靜修煉,卻引來這群人的圍攻。
該死的人類。怪蛇嘶吼一聲,八顆腦袋從不同的方向閃電般衝向圍著它的修士,也不怕自己把自己給撕裂了。
南陽子被特殊關照了,因為衝向他的是兩顆蛇頭,其中一顆蛇頭幾乎被斬斷,若非有最外層的蛇皮還在頑強的吊著,那沉重又龐大的蛇頭就要從蛇身上掉下去了,另一顆則完好無損,蛇信子“嘶嘶”往外吐,迅如閃電咬向他。
其他幾顆蛇頭,眼珠子也被戳破了好幾顆,燈籠般大的眼眶從內而外流著濃稠到近乎於黑色的血液,一絲淡淡黃色的粘液夾雜其中,混雜著破碎的眼珠碎肉,給人非常強烈的視覺衝擊。
“南陽道友,可還好?”計無傷趕到南陽子身旁,一邊幫他抵禦蛇頭的襲擊,一邊低聲問道。
“咳咳,我還行,隻是沒想到被這畜生破了我的陣法,遭了反噬。”南陽子低咳了幾聲,吐出幾口鮮血對計無傷說道。
原來剛剛那片寧靜美好的藍天白雲山林圖,是出自他的陣法之力。
“嗯,我們都低估了這畜生的實力,原以為隻是隻六階妖獸,誰知道這畜生竟吸收了整片山林的生機,硬生生將修為提升到了九階,隻差一步,便可化龍飛升。”計無傷在南陽子旁邊為他擋下蛇頭的攻擊,等他吃下丹藥恢複傷勢。
“這畜生汲取了這麽大一片山林的生機,天道不會容它,化龍和飛升雷劫定然威力翻倍,要將它至於死地。”寒山不知何時飛到兩人身邊。
這會兒那蛇怪收回了四處攻擊的蛇頭,正如臨大敵的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它身前不遠處的黑衣男子。
相較蛇怪近乎百米的身高,巨型身軀,黑衣男子顯得尤為嬌小,甚至不夠蛇怪一口吞下去的量。
但偏偏就是那個手持利劍的男人,讓它感到深深的恐懼和巨大的威脅。
“不錯,若不然這畜生不可能壓製著修為不化蛟,你看它到現在都沒有長出爪子。”計無傷這會兒已經停下了動作,立於空中讚同道。
“雖然沒有化蛟,但戰力不俗,這次又要麻煩沐前輩了。”調息完畢的南陽子歎了一口氣,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蛇怪正前方的男子道。
“放心吧,老祖身為天寅界戰力第一人,又是克製這畜生的雷修,定然不會再讓這畜生溜了的。”像是自己被誇獎了一般,寒山一臉驕傲,一副與有容焉的得意樣子。
一旁的南陽子和計無傷見對方那一副孔雀開屏般洋洋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眼睛疼,默契的將視線轉移到男子身上。
..............興奮的分割線來了............
一艘飛船急速飛過,短短幾息就闖入了一片連綿的山腹中間,船上除了兩個成年人,餘下的都是些孩子。
粗略看去,這群孩子有大有小,但大的都沒超過十五六歲,小的都在六七歲左右。
這一群孩子正一個個趴在船舷邊,低頭看著飛船腳下迅速後退的風景,發出“哇哇哇”的驚歎聲,爭先恐後的向小夥伴分享自己的經曆和從別處聽來的見聞。
十幾個孩子爭先恐後,喋喋不休,越來越高的音量,讓人腦門疼。
而距離這群孩子不遠的角落裏,蹲著一個衣著簡樸,麵容精致的小女孩。
小女孩麵色有些蒼白,雙手抱膝安靜的坐在角落,小小的頭顱低垂著,似乎想將它整個埋在膝蓋裏,整個人都透露著拒絕與人交談的氣息。
若是仔細打量,就會發現她的胳膊上係著一圈白麻布。
難怪那群孩子沒有來打擾她,都離她遠遠的。
“吳師妹,要不要去看看那個孩子?”餘求坐在船中央,盯著蘇婉婉看了好一會兒,終是有些不忍心,對他身邊的吳倩說道。
“哎,讓她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吧,剛剛經曆了母親的死別,這會兒又要經曆父親的生離。”吳倩順著餘求的視線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那個安靜的身影,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而且你我都知道,她那個父親已是油盡燈枯之象,隻怕一直苦苦熬著我們宗門收徒,帶走這丫頭,這父女兩今日一別,隻怕也是死別了。”吳倩繼續說道。
“短短一個月內,母親身死,父親也是時日無多,這孩子,也是苦命人啊。”餘求聞言,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熄了安慰的心。
都是修士,遲早要學會淡然麵對至親好友的離去,他現在隻是個小築基,勉強算是一隻腳踏進了修行路,雖然麵對別人的苦難還能升起些許憐憫之心,但不多。
那個胳膊纏了白麻布縮在角落的小孩,正是蘇婉婉。
為了能夠順利進入天寅界第一宗門衍天宗,她娘和乾二對外一直以夫妻關係示人,所以蘇婉婉就是乾二的女兒。
林柔在半個月前因為不知名的疾病去世,蘇乾二痛失愛妻情緒激動引發舊疾,一夜之間白了頭,身體也呈油盡燈枯之象。
由著許家村的村民幫忙辦了林柔的後事,乾二等來了衍天宗來許家村收徒的餘求和吳倩,蘇婉婉順利測出靈根。
終於在今日,順利達成了林柔為她設計的求生第一步,踏上了飛往衍天宗的飛船。
蘇婉婉來到這個世界六年了,她六歲生日的當天,就是她親生母親的忌日。
重生時的喜悅蕩然無存,不過六年時間,她經曆了家破人亡,亡命天涯,母親身死,父親失蹤的一係列局麵,成為名副其實的孤兒。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她知道什麽叫生死。
阿娘死了,乾二耗盡修為為自己施展禁術,遮掩體質,修改靈根。
他們這一別,就是死別,終其一生,她不可能再見到阿娘和乾二。
而自己,前路渺茫,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十五歲。
這開局,看著比自己在現代的時候還要淒慘幾分,好歹現代的她,父母雙全,不需要小小年紀,就要為了生存絞盡腦汁。
“嗡…”耳邊傳來一陣輕響,船身猛地一震。
蘇婉婉立刻放下內心那點哀怨,警覺的抬頭四望。
這聲音,她熟啊,畢竟在四年的亡命天涯中,她經常聽到。
是飛船在遭受攻擊的時候,護船大陣啟動的聲音。
果然,她抬頭就看到一個透明的,散發著暖黃光芒的光罩將飛船包裹了起來,飛船也停止了飛行,穩穩的停在空中。
吳倩和餘求拿著各自的武器,警覺的站在船頭,剛剛還嘰嘰喳喳的孩子們,被兩人攬到了身後。
一群孩子不安的站在她們身後,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一個個雖然沒說話,但是不安的眼神四下張望,麵上全是驚慌和茫然。
蘇婉婉揉了揉發麻的腿腳,慢慢活動了一下,用手撐著船板慢慢站起來,正準備走到那群孩子的前麵,看看發生了什麽。
隻她剛剛站起來,前方突然爆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緊接著天空猛地暗了下來,驚雷在耳邊炸響,厚重的雲層猛然壓了下來。
飛船更加劇烈的搖晃起來,暖黃的光暈在一瞬間碎裂,“砰”的一聲,飛船在空中解體,轉眼間四分五裂。
蘇婉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聽得耳邊傳來尖叫聲,夾雜著餘求和吳倩遙遠的聲音,整個身子一輕,“咻”的就往下墜。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頭暈眼花,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下墜的過程中蘇婉婉隻覺得臉頰傳來一陣刺痛,剛想用手摸一摸,急速下落帶來的失重感讓她終於堅持不住,眼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不好,是一群孩子。”南陽子低喝一聲,整個人就彈射了出去。
餘求和吳倩駕駛著飛船往宗門走的路線,恰巧與他們擊殺蛇怪的位置重合,加上蛇怪撕碎了南陽子布下的結界,導致飛船誤闖進戰場。
沐琰與蛇怪正好戰鬥到了關鍵點,雙方毫無保留的出手,餘波波及了周圍千裏範圍,最終打破低級飛船的防護陣法,直接震碎這條低級的飛行寶船,導致吳倩和餘求以及一群孩子從高空墜落。
在一旁掠陣的寒山認出了飛船破碎前那上麵的衍天宗標誌,知道這是宗門外出收徒的弟子路經此地,不幸受到波及。
立刻通知了還在收尾的沐琰,同時袖袍一揮,一個巨大的蒲扇激射出去,在半空中瞬間變大,接住了如同下餃子一般的孩子們。
另一旁壓陣的修士,也分出了一人,和寒山南陽子一樣,甩出法寶去接那些掉落的孩子。
沐琰最後一劍插入大蛇丹田,神識餘光掃過,瞥見那道即將墜地的小小身影,眼角猛地一跳。
這一群最低都是出竅修為的修士,竟然沒有接到那個孩子?
顧不得多想,沐琰甩出一道疾風,包裹著一張黃色的符紙,趕在小人兒落地的一瞬間將她包裹住。
小人兒在千鈞一發之際被疾風送過來的符紙包裹住,周身散發出一道暖黃的光芒。
可她是從千米高空直直墜下,即便在最後一刻得到符紙的護佑保住了性命,整個人也猶如一顆炮彈一般轟進了泥土之中,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洞。
沐琰見狀,越發不悅。
他顧不得檢查蛇怪的生死,淡淡瞥了一眼正在救人的南陽子和寒山,身影一閃,就朝著小人兒的方向追去。
還在救人的寒山和南陽子猛地一僵,被巨大的危險盯上、有性命之危的直覺直往腦門上竄,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神識猛地外放,卻沒有發現任何危險。
兩人神識撞在一起,對視一眼,似乎剛剛那種危險的直覺得到了肯定一般,顧不得其他,趕緊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往身上加。
甚至連救人都顧不上了,惹得周圍來幫忙的人一陣莫名其妙。
這兩人,莫不是有什麽大病吧?還是剛剛被那畜生給嚇破了膽,都這會兒了,不急著救人,還給自己加防禦?
蘇婉婉原本已經昏迷,砸進地下後,雖然得到沐琰的符籙保護保住了小命,終究是傷到了內髒,劇烈的疼痛讓她從昏迷中清醒。
此刻她正一臉懵逼,外加一臉痛苦的盯著懷中莫名多出來的一顆蛋,坐在黑暗的地底下。
周圍一片漆黑,黑暗的地底世界,周圍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紅光,與她的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金光交相輝映。
她從高空中砸了下來,沒有死,但很痛苦。
奇怪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顆蛋莫名出現在她懷裏,和她一起被金光保護著。
蛋身上很光滑,隱隱有一絲紅色劃過,但蘇婉婉沒看到。
此時她的額頭正冒著冷汗,“撲騰撲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想暈過去,但周遭的危險讓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堅持清醒。
地下很黑暗,但金光保護圈的存在,照亮了她周圍一米的地界,也讓她看到了潮水般將她圍起來的,支著上半身,豎著眼睛盯著她,“嘶嘶”聲連綿不絕的黑蛇群。
這些小蛇看起來都很袖珍,不過一根筷子粗細,但全身漆黑,直覺告訴蘇婉婉,對方一定是毒蛇,很毒很毒的那種。
怎麽辦,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沒死,但內髒肯定受傷了,這會身體正叫囂著 痛痛痛,她連手都抬不起來。
金光的光線越來越弱,代表著保護圈正在慢慢消散。
那些看起來數都數不清的蛇,在保護圈消失的瞬間,肯定會衝上來,將她生吞了。
是不是這顆蛋是它們的?要不要還給它們?但遞給它們的話,會不會讓對方趁著這個時機闖進金光保護圈直接咬死她?
不還的話,自己能跑出去嗎?可是整個身子根本動彈不得。
想到這裏,蘇婉婉絕望極了。
她沒辦法逃離。
為了不被宗門懷疑,順利拜師,林柔和乾二都沒有教她任何修行的知識,她更沒有引氣入體。
所以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孩,還是受了重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也會慢慢死在這黑暗中的小孩。
該怎麽辦,我答應過阿娘,會努力活下去的。
老天爺,你幫幫我好不好,不要讓我在這個恐怖的地方死去。
求求你,老天爺,救救我。
就在蘇婉婉撐不住,即將崩潰的時候,一束光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刺眼的光線讓她睜不開眼,眼角有生理性的淚水流出。
但朦朧間,她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帶著光,將瀕臨崩潰和死亡的她,抱了出來。
鼻尖有一股清冽的鬆香,身子被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雖然眼睛無法睜開,但圍在身邊的安全感讓蘇婉婉終於放下戒心,放心的陷入黑暗。
沐琰看著安心在自己懷裏沉睡的小小身影,神識探進了她懷裏那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蛋。
在他站在那裏的一瞬間,周遭的蛇群消失不見,周圍有一股濃鬱的肉被烤焦了的味道。
半晌過去,他探究的看了一眼那顆蛋,而後輕巧的從蘇婉婉手中取下,隨手扔進了可以裝活物的儲物戒指中。
不滿的看了一眼周身貼滿防禦匆匆趕來的寒山,整個身影逐漸虛化,最後消失在慢慢圍過來的一群人眼前。
“寒山道友,我怎麽覺得沐尊上看我們那一眼極為不滿啊?”南陽子後知後覺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寒山憨憨的撓了一下後腦勺,茫然道。
計無傷無語的白了兩人一眼,還為什麽?
兩個修為高絕的老妖怪,一個被破了陣法,被兩個小築基帶著一群未曾修煉過的小弟子闖進戰場。
一個連自家未來的小弟子們都沒救下來,還指望沐尊上給你們好臉色?
這兩個憨貨,連累大家都被沐尊上給記了一回過。
蠢死他們兩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