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奇怪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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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道友,你遲遲不敢應戰,難道是怕輸給我以後,被我徐家以此拿捏,逼迫你嫁給我嗎?”徐世友見蘇婉婉遲遲不肯應戰,眯了眯眼睛,道。
“你胡說,我小師叔才不怕你。”樂樂怡受不得他的激將,立馬跳了出來憤怒道。
“既然不怕,蘇道友,為何不敢應戰?”徐世友沒有理會樂樂怡,隻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婉婉。
“徐道友未免有強人所難之嫌疑,我們五派弟子齊上衍天宗,是為了與衍天宗的道友討教,既然是討教,自然要征得對方應允才是。”
“哪有你這樣,隻盯著一人死咬住不放,倒是叫人不得不懷疑,你對蘇道友可是暗藏了不滿,欲借著切磋之名,實暗害之舉。”秦岸站在睦月身邊,淡淡的說道。
徐世友聞言眯了眯眼睛,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對方,又轉過頭盯著蘇婉婉道。
“蘇道友,徐某真心討教,你真的不願意賜教麽?”
“你想打架,我自當奉陪。”蘇婉婉按下心中隱隱的不安道。
“既然如此,蘇道友,請。”徐世友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馬迫不及待的上了擂台,站在擂台上居高臨下的看她。
蘇婉婉內心的不安更盛了,但眾目睽睽之下,這又是在衍天宗的演武場,她若是真的拒絕了徐世友的約戰,將至宗門於何地,至沐琰於何地?
衍天宗身為中州六大派之首,她身為天寅界第一人的關門弟子,卻懼怕一個小小的家族弟子,這個家族還不算中州大陸的頂級世家。
傳出去她無所謂,但宗門,便宜師父的臉往哪擱?
隻是這人前腳求親不成,後腳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約戰她,用腳趾頭想都有陰謀。
不,應該說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明知對方對有企圖,但所有人都在看著的前提下,她不得不屈服應戰。
“蘇道友,請吧。”徐世友臉上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蘇婉婉直皺眉,但她還是動了。
“小師叔,隻怕有詐。”卻被祝若言一把拉住了袖子。
蘇婉婉轉頭,看到眾位同門都擔憂的看著自己,她安撫的笑了笑,輕輕把袖子從祝若言手中抽出來。
“別怕,我師父在,誰也傷不了我。”
說完,她從原地飛起。
徐世友見狀,笑的越發燦爛了,隻是那笑容剛剛綻放到一半,就整個僵住了,他不可思議的看向蘇婉婉。
遠處觀戰的衍天宗弟子,突然爆發出“嗡嗡”的議論聲,都驚愕的看向蘇婉婉。
是的,蘇婉婉雖然動了,但她並不是飛身上了擂台,而是目標明確,直撲觀戰的高台。
對,就是一眾大佬雲集的高台。
“小師妹,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可是不願意答應徐家小子的約戰?”盡管有些錯愕,風茗還是第一時間掛起了招牌笑容。
“喲,這小丫頭莫不是怕了那徐家小子,竟然不敢應戰,直接找師尊來哭鼻子了嗎?”七海在一旁假裝調笑的說道。
“身為宗門弟子,享受頂級資源,竟然連一個小家族的弟子都不敢應戰,簡直浪費資源,丟盡宗門臉麵。”
“沐尊上,你什麽都好,隻是這選弟子的眼光差了些。”斷情從一開始就看不慣蘇婉婉,此時她更是冷著一張臉對沐琰道。
她近乎於指責的話,蘇婉婉還沒什麽反應,倒是一直冷著臉的沐琰突然目光似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對方什麽都沒說,卻又像什麽都說了,斷情隻覺得胸口突然間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壓的她呼吸緊迫,冷汗直冒。
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恢複過來,那會兒蘇婉婉早已離開,轉身上了擂台。
對方的這一舉動卻又像是狠狠打了她一耳光,讓剛剛恢複的她再次臉色通紅。
那一瞬間,她雖然控製著目光,強製自己看向擂台的方向,卻總覺得高台上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把她當作一個笑話來看。
她隻覺得丹田內氣血翻湧,胸口被壓的頗有些難受,一口老血頂在那裏,吐出不來卻又咽不下去。
這會兒的蘇婉婉卻是拉了拉沐琰,成功的讓對方將目光從斷情身上轉移到了她這裏。
“怎麽了?不想應戰?”沐琰頗有些溫和的問道。
“師父,你把頭低下來一點。”蘇婉婉卻沒有回答他,隻使勁拉他的袖子。
沐琰皺眉看了看袖子,幹脆當著眾人的麵布下隔音結界,對蘇婉婉道,“說吧。”
蘇婉婉抽了抽嘴角,但想到便宜師父如此上道,都不需要她咬著對方耳朵說設置隔音結界的事情,對方就主動做了,也算達成了她的目的,她便不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了。
“師父,你能不能給我一道你封存的劍氣,順便再給我一個可以抵擋住你劍氣的防禦法寶。”
沐琰嘴角抽了抽,沉默的看了小徒弟一會,默默的遞給了對方一個小巧的玉佩。
“這裏麵封存了為師一道劍氣,釋放的瞬間可秒殺一位化神修士。”
蘇婉婉驚訝的看著玉佩,她沒想到便宜師父真給,她都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準備說服他,沒想到對方這麽幹脆。
緊接著,沐琰又掏出了一個項圈。
那項圈通體呈銀色,和她之前那個碎掉的有些相似,但不同之處在於項圈的下方,點綴了六顆黃綠相間的寶石,正是她被幽冥人抓走後丟失的那一個。
“這項圈本身就是一件八品的防禦法寶,可抵禦化神修士的全力一擊,另外,三顆黃色寶石內封印了為師一道神識分身,三顆綠色寶石內封印了為師一道劍氣。”
沐琰一邊說,一邊將項圈戴到她的脖子上,還順便給她理了理領口。
“師父,要不這場比試,您來做裁判吧。”蘇婉婉等便宜師父給她整理完了領口道。
讓沐琰去做裁判是她的真心,並不是怕徐世友對她使手段,而是怕她真的在擂台上放出了便宜師父封存的劍氣。
擂台上的防禦陣法固然厲害,但防不住便宜師父的劍氣。
一道劍氣,不僅能把徐世友劈的渣都不剩,還能破壞掉擂台的防禦陣法,直撲台下觀戰的弟子。
她擔心的,就是傷到台下觀戰的人,這才開口請沐琰做裁判。
“好。”護犢子,寵徒弟到這個地步的沐琰,竟然問都不問,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師徒兩個說話也就三分鍾不到,很快結界撤去,眾人就看到蘇婉婉飛回了擂台,利落的站在了徐世友對麵。
徐世友見狀,目光探尋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看穿她剛剛和沐琰說了些什麽,就看到沐琰突然從高台上下來,站到了充當裁判的祁玉的身旁。
“師尊...”祁玉不解的看向沐琰。
“此戰,為師做裁判。”
“嘩...”眾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眼神。
【這沐尊上,是不是太寵徒弟了點?】
“這就是你的手段麽?”徐世友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剛剛的得意全然不見,隻剩下凝重和陰霾。
“怎麽?你要認輸了?”蘇婉婉眯著眼睛。
“哼,就算有沐尊上做裁判,要動手的還不是你,改變不了你要輸給我的結果。”徐世友輕哼道。
聞言,蘇婉婉心中的古怪更甚。她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對方。
這人為何給她的感覺怪怪的,那感覺,複雜的很,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隻是內心的警惕上升到了極致,一股隱隱的不安在心頭盤旋。
哪怕有了便宜師父給的玉佩和項圈,哪怕便宜師父已經站在了裁判的位置,那股不安都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你廢話可真多,不知道有句話叫言多必失嗎?”雖然內心不安,但蘇婉婉輸人不輸陣。
她說話的同時,漫天飛舞的花刀突然出現,將二人包圍其間,看似脆弱的花刀閃爍著冷冷的幽光衝向徐世友。
在靠近他身上幾大要害時,看似柔弱,一捏就碎的花刀頃刻間淩厲鋒銳,帶著刺骨的寒意猛然加速,直逼徐世友眉心,脖頸,心髒和小腹幾處。
徐世友原地站定不動,麵對蘇婉婉突如其來的淩厲攻勢,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當...”兵器撞擊的清脆聲響起。
徐世友被花刀攻擊的幾處要害,不知何時出現了四把雪亮的飛刀,將飛舞的花刀盡數攔下。
甚至他還能控製著多出來的五把飛刀,朝著蘇婉婉飛來。
同樣是攻擊她的眉心,脖頸,心髒和小腹,甚至有閑情多出來一隻,繞到了蘇婉婉後背,直逼她的背心。
蘇婉婉挑了挑眉,人也學著對方原地不動,“當當當...”
花刀將五把飛刀盡數攔下。
二人就這麽僵持下來。
隻是蘇婉婉心中的怪異又升起來了,倒不是因為徐世友又煉製出了一把同樣的飛刀,補全了被她強行收走的那把,保證了這一套法寶的完整性。
徐家雖然比不上衍天宗,畢竟盤踞孤北城數百年,煉製一把飛刀的材料還是找的齊的。
隻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當...”蘇婉婉雖然一直在思考,但並不妨礙她指揮花刀將徐世友的攻擊盡數攔下。
【力道不對。】
但就是這一聲飛刀與花刀的撞擊,驚醒了一直處於迷茫狀態的蘇婉婉,她終於覺察到哪裏不對勁了。
是徐世友攻擊她的力道不對,那力道雖然看似狠辣強勢,但實際上與花刀一碰撞,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綿軟和後繼無力。
以她幾十年前秘境中與徐世友有限的幾次交手經驗,這絕對不是對方該有的水平。
他在藏拙。
但,為什麽呢?
明明是對方向自己挑戰的啊!
他到底在耍什麽花樣?
“小師叔和徐世友怎麽回事,怎麽打的這般和諧?”台下,樂樂怡一臉疑惑的問身旁的祝若言。
“可能小師叔有自己的安排吧。”祝若言皺著眉頭,猶豫的說道。
“小師叔不會真的看上那徐世友了吧?”祝若蘭在一旁低呼道。
“胡說八道什麽?那徐世友肥頭大耳,一身油膩相,小師叔怎麽可能看得上他。”樂樂怡厲聲嗬斥祝若蘭。
她們幾個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也沒特意避開旁人,徐慕友此時雖然一言不發,但看向樂樂怡的眼神有些詭異。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就算有分心的,也被樂樂怡吸引了過去,倒是沒有人看到他那暗沉的目光。
唯有一直用餘光打量他的周蓉注意到了這點,但她並沒有太在意。
“那你怎麽解釋小師叔的花刀在麵對對方的時候如此溫柔,她之前打楚師弟和我的時候可沒這麽溫柔啊。”祝若蘭撇嘴道。
除了他們,遠遠觀戰的小弟子們也有些索然無味。
第二場的戰鬥完全沒有第一場那麽精彩刺激,二人的花刀和飛刀你來我往,看似打的熱鬧,實際雙方都收著力,就像是怕傷了對方一樣。
“我聽說,那胖子是孤北城徐家家主的小兒子,此番上我們衍天宗是來向蘇師叔祖提親的,莫非蘇師叔祖看上了那胖子,都舍不得傷了他?”有小弟子悄聲說。
“那胖子長的又胖又醜,蘇師叔祖到底看上他哪點了,我們祁師叔不好麽?還有楚師叔,張揚師叔,隨便哪一個都比那胖子好啊。”有小弟子不服氣的說道。
“嗨,誰知道呢?”
“哎,白瞎我們老祖一番苦心,這麽辛苦培養出來的弟子,居然看上了外人,這親事還沒定下來呢,胳膊肘都快拐到外門去了。”有小弟子唉聲歎氣道。
台下的竊竊私語並沒有影響到兩人,台上依舊打的不溫不火。
“小心,他在布陣,是定向傳送陣。”突然,小天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原來蘇婉婉察覺心頭異樣,不僅找了便宜師父要東西,還打開了空間的細縫,讓小天幫她掌眼。
小天的來曆不簡單,閱曆和見識遠在自己之上,有他幫忙看著,總是比沒有的好。
果然,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蘇婉婉得小天提醒,猛然一驚,神識和眼睛同時看過去,發現不知何時腳下的地磚已經全部被打碎,就像上一場莫寄風與祁菽文對決一樣。
但此時地磚碎塊的分布暗含一絲莫名的韻味在裏麵,表麵看起來像是雜亂無章且毫無頭緒的胡亂安置,猶如打鬥時自然引發的損壞。
但在小天的指引下,蘇婉婉看出了其中關竅。
徐世友這一手布陣手法,用的是上古大能的布陣手法,與如今通用的布陣手法有非常大的差別。
難怪在場的人,包括見多識廣的沐琰都沒看出來,更不要說距離擂台還有一定距離的大佬們了。
對方在他們的眼皮下,悄無聲息的布置了一個小型的定向傳送陣,目的就是把蘇婉婉送到他指定的地方。
“你趕緊的,隻要被他把你逼到中間位置,再大力攻擊你,迫使你全力抵禦,二者靈力撞擊產生的強烈靈氣波動,就會啟動這個定向傳送陣。
到時候除了布陣的人,誰都不會知道你被送到了哪裏。”小天在空間裏急的跳腳。
似乎在應和他的話,徐世友也在這時候對蘇婉婉發動了強勢的攻擊。
那一瞬間,原本迅捷如風的飛刀再次提速,飛速流轉中帶著強烈的破空聲,聲勢浩大的朝蘇婉婉襲來。
強勁的刀風先於飛刀靠近蘇婉婉,將她的臉龐刺激的有絲絲隱痛。
九把飛刀封住了蘇婉婉所有退路,隻留下了小天說的那個定向傳送陣的中心位置,擺明了要將她逼進去。
麵對如此強勁的攻勢,蘇婉婉冷笑一聲,我如你所願進去,但進去後,是否能成功啟動這傳送陣,你說了不算。
徐世友見蘇婉婉如此幹脆的跳進傳送陣中心,終於克製不住的帶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雙手飛舞間,九把飛刀的攻勢再次翻倍,朝著中心的蘇婉婉衝去。
圍在蘇婉婉腳下的幾處碎石塊,不知何時都亮起了微光,那應該就是傳送陣的陣點。
陣點在徐世友爆發的強勢攻擊下,被攪動起來的強烈的靈氣波動影響,竟然開始自主吸納暴風中心的靈氣,一個接一個泛起了光亮。
徐世友盯著中心的蘇婉婉,嘴角的笑無限擴大。
卻在此時,原本就密集的花刀再次爆發,數量比先前多了一倍不止,漫天飛舞的花刀將整個擂台鋪滿。
每一片花瓣身上,都趴了一到兩隻胖嘟嘟的小蟲蟲。
它們看似毫無規律的四下飛舞,暗地裏卻是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被再次細分為九股,每一股都化作高速旋轉的旋轉刀頭,將徐世友的九把飛刀盡數攔截。
高速旋轉的刀頭層層遞進,一層一層削薄飛刀的攻勢,在即將抵達蘇婉婉跟前時,被盡數消弭。
另外一部分花刀,同樣分成數股,覆蓋在了已經發出盈盈亮光的三處碎石堆上,也不見花刀有任何的舉動,那原本已經亮起的瑩光瞬間熄滅。
原本已經快要啟動的定向傳送陣,掙紮似的撲閃兩下,所有的瑩光盡數熄滅。
徐世友翹起的嘴角瞬間拉下,他麵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九把飛刀再一次爆發出了不屬於金丹修士該有的力量和威勢,強勢的衝著趴在那三處碎石堆上的飛刀衝去。
他本人則虎視眈眈,帶著衝天怒火走向了蘇婉婉。
祁玉站在一旁心頭一驚,這根本不是金丹修士該有的氣勢,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身旁,沉默如山嶽的師父。
【師尊和小師妹,早就看出了蹊蹺,所以才有了師尊來做裁判這一遭麽?】
台下觀戰的幾個首席,此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們將探尋的目光轉向台下觀戰的徐慕友,見對方始終端著臉,神情專注的盯著台上,又探究的轉過頭,死死盯著台上的徐世友
台上
麵對徐世友突然爆發的威壓,蘇婉婉心頭猛然一驚,一股害怕的負麵情緒強勢襲來。
但她脖子上的項圈突然閃了閃,一股溫和但強勢的氣息湧動,瞬間將那股撲天的威壓消弭於無形,那股負麵情緒也消失不見。
此時的徐世友距離蘇婉婉隻有幾步之遙,他隻要伸長了手臂,就能夠到她的衣服。
蘇婉婉麵上閃過一絲果決,手勢快速翻飛,嘴中念念有詞,原本趴在地上的花刀聞聲起舞,不過眨眼間就化作一個巨大的圖騰,將九把飛刀盡數圍住。
而在飛刀被花刀圍住的瞬間,所有的飛刀像是失去了靈性又或者與主人失聯一般,齊齊落地,發出叮啷脆響。
徐世友發現自己居然與飛刀失去了聯係,猛然一驚,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落地的飛刀。
蘇婉婉趁此機會手勢變換,原本遊離於圖騰邊緣位置的花刀快速遊走。
再次組合在一起,將徐世友包圍其中。
徐世友看到落地的飛刀,心頭閃過一絲震驚,立刻將對蘇婉婉的不屑一顧改為需要警惕,他抬腳就朝落地的飛刀走去。
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也許,可能抬不動腳了。
一股巨大的壓力將他包圍,舉手投足間需要克服非常大的阻力,就連丹田都隱隱聚不起力來。
“重力陣。”徐世友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