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罪魁禍首竟然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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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山。”蘇婉婉眼皮一跳。
她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隻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林姑娘,你是人修?”香婆婆請她到大樹下的木墩前坐下,慈和的問道。
木墩前是有木桌的,但是上麵很幹淨,莫說待客的茶點果子,就是一杯清水都沒有。
不過蘇婉婉對此並沒有要求,主人家給,她便安心接下,主人家不給,她也不強求。
“是的,香婆婆。”麵對這位看起來垂垂老矣,似乎她一拳就能打死的婆婆,蘇婉婉很恭敬。
也很警惕,對方問一句,她答一句,絕無半點多言。
“那林姑娘,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香婆婆又問道。
......
“砰。”茶盞落到地上,清脆的聲音讓氣氛一時間比較緊張,風茗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修為到了這個地步,見慣了人間百態的沐琰,情緒難得外露。
一向淡漠的眼神,這會兒變的犀利,微微眯起來,盯著風茗的時候,讓他有一種自己被當成了獵物,被一隻非常危險的猛禽盯上了的錯覺。
盡管他也知道,這樣的鋒芒並非針對自己,還是有些吃不消。
出於修士對危險的天然直覺,風茗的背心冷汗涔涔,心跳也快了不少,這是麵對危險時,身體的自然反應。
問道南堂的會客廳內,一世室沉寂,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如鵪鶉,一言不發的縮著身子,就怕被此時的老祖點名。
“我剛剛聽的不太明白,小風,辛苦你再給我說一遍。”沐琰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直白又專注的落到風茗的身上。
風茗叫苦不迭,但被盛怒中的老祖宗點名,又不敢轉移話題或者逃跑。
隻能硬著頭皮,朝對方拱了拱手,又把剛剛得到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待風茗說完後,會客廳內又陷入了古怪的安靜中,好半晌,沐琰才慢條斯理的敲了敲桌子,道。
“總結下來就是,婉兒是那什麽雲霧宗宗主的女兒,但是他卻沒能照顧好她,讓她被幽冥人追殺,落到虛空裂縫中,生死不知。”
“是。”風茗對著在座的問天藥,寒山等人施了好半天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也沒人理他。
隻能悲憤又小心翼翼的迎上沐琰。
“這會兒那沒用的老不羞,還問我要婉兒的命牌。”沐琰又問。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不知為何,眾人都聽出了一股殺伐之意。
若是那位雲霧宗的蘇宗主這會兒能現身,隻怕老祖會顧不得兩者之間的修為差距,提劍上去砍人吧。
我好好一個徒弟交給你,你沒保護好不說,還把人給我弄丟了,生死不知。
這會兒還舔著臉問我要她的命牌,好大的臉...
“是。”風茗已經放棄讓這一屋子沒有同門愛的家夥幫他分擔老祖宗的怒火,自己躺平了。
累了,毀滅吧,你們愛咋咋地。
“估計對方是想通過小師妹的命牌,來確定她是否還活著。”卻沒想到,水合居然開口了。
風茗唰的轉頭看向對方,眼神中又恢複了之前的風采。
嗚嗚嗚...水合師妹,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我這個掌門師兄。
麵對掌門師兄小狗狗一樣濕漉漉,又感激不已的眼神,水合有些尷尬,同時又有些心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移開了視線。
“所以當初,你們是怎麽照顧婉兒的?”
哦莫,水合一開口,老祖宗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
不過還好,沐琰此時盯著的是問天藥,而非水合。
“呼...”風茗暗自舒了一口氣,悄無聲息的移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坐下看戲。
當然,他的眼中也浮現了一丟丟幸災樂禍,盯著對麵,麵色漲紅的問天藥。
該,讓你剛剛不幫我,現在該本掌門看戲了。
哈哈哈,果然風水輪流轉。
“老祖,當時情況危急,小師妹受傷頗重,甚至傷到了神魂和丹田,對比天寅界,小師妹被那溫如玉仙君帶回一重天療傷是最優的辦法。”
不等問天藥回答,水合居然又開口了。
她一開口,風茗那委屈巴巴的眼神立刻就追了過來。
——所以水合師妹,其實你最喜歡的是你的問師兄是嗎?
剛剛為兄被為難的時候,你一言不發,你問師兄剛剛被老祖責問,你立刻就幫忙解圍了是嗎?
所以你對為兄的同門之誼有是有,但不多對嗎?
要同時麵對老祖犀利的,頗具壓迫力的眼神殺,還要麵對對麵掌門師兄委屈巴巴的控訴,水合一時間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打好的副本,此時也覺得燙嘴,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老祖,據我們推測,忽略掉小師妹當時受傷嚴重這件事,估計那位溫仙君第一眼見到小師妹的時候,就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就算我們強烈阻止,他也一定會將小師妹帶回去,將人放在眼前,好調查她的身份。”問天藥不想水合問難,接過話頭道。
“隻是沒想到,小師妹竟然來自一重天,不僅是林氏的女兒,還是這位蘇宗主的骨血。”遲瀾感歎了一句,習慣性的搖著他的折扇。
沐琰還沒說什麽,風茗倒是更加哀怨了。
好好好,你們才是同門師兄弟妹,就我一個孤家寡人是吧。
好好好,你們,好得很。
風茗麵上笑嘻嘻,內心很活躍,隻是無人關注而已。
“婉兒來自一重天林氏這件事,我早已知道。”沐琰看了一眼遲瀾,道。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了沐琰,又很快將目光轉開。
尤其是遲瀾,他的本意是幫問天藥分擔一部分老祖的憤怒和質問,轉移一下注意力,同時也有些感歎。
沒想到當年那個瘦瘦小小,看起來就有可能養不活的小丫頭,竟然來自一重天。
畢竟一重天是天寅界眾修修行的目標,也可以說是心中的聖殿。
修行數千載,誰不想飛升呢。
飛升的目的地在他們的心中,一直都是神聖的,向往的,早不知道在心中臆想了多少遍。
乍然聽到生活在身邊的人中,居然就有一個是來自那個地方的。
但對方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厲害,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些許感慨。
卻不想,炸出了這麽個秘密。
但轉念一想,老祖能知道小師妹的來曆,不也很正常麽。
他們雖然身處下界,但衍天宗好歹是六大派之首,整個天寅界的魁首,收徒弟也很謹慎的好不好。
怎麽可能讓一個身份來曆不明的小家夥進入宗門,還能拜師老祖宗,輕易接觸宗門的功法和秘密?
老祖能鬆口收她為徒弟,還當成是關門弟子來培養,自然是要將對方查個底朝天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老祖你這裏,當初有留存小師妹的命牌嗎?”室內安靜了一會,水合打破了沉靜。
沐琰聞言,剛剛還犀利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識地揉了揉眉心。
“咳咳...自小師妹進門後,我們還沒來得及給她留下命牌。”沐琰沉默不語,祁玉麵色有些古怪的幹咳了兩聲,道。
眾人的表情,一時間頗有些精彩。
身為衍天宗的弟子,還是問道峰這一脈的傳承者,居然兩百多年了,你們沒給人留命牌?
麵對師兄師姐們的眼神,祁玉也有些無奈。
小師妹剛來的時候,身體底子實在是差,是那種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
尋常人家,不對,就是底蘊差一點的修真世家,都不一定能把人養下來的那種。
也就是師尊,家底厚,又舍得。
對小師妹養身固體要用的藥材寶貝那是隨意挑,敞開用,這才把小家夥那一隻已經踏進鬼門關的腳給硬生生扯了回來。
再後來她築基,按道理是要抽取一絲神魂留作命牌的。
但她底子差,神魂不如正常修士那麽壯大,所以師父心軟了,打算等小家夥到金丹了再抽取神魂。
誰知道小師妹先是在人妖互市失蹤,後來被困鮫宮,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因緣際會又去了極北冰原。
好不容易脫困,雙方聯係上了,天寅界又爆發幽冥人和血魂蟲之戰。
總之就是一係列的陰差陽錯,師徒兩個難得能湊到一堆兒。
總算小師妹修為也提升到了金丹,也回了宗門,師父卻又去了外域戰場。
雖然在小師妹去外域戰場的前夕,師徒兩個終於成功會晤,但師尊那時候也不敢輕易抽取她的神魂了。
畢竟第二日小師妹就要去外域戰場,若是當晚抽取了她的神魂,恐對她造成影響,反而對她不利。
誰知道,就...
發展成這樣了呢?
“老祖,師父,無為門趙棕趙前輩突然來訪,想要求見老祖,說有要事相商。”門外突然傳來祁菽文的聲音。
原本還想說些什麽,打破室內尷尬的祁玉,乖覺的閉了嘴,詢問般看向沐琰。
下方的風茗幾人疑惑的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趙棕突然來訪,意義為何。
“請他進來。”沐琰揚聲吩咐。
隨著他話音落下,原本緊閉的大門也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是。”問外的祁菽文,恭敬地應聲離去。
在會客廳的大門完全打開的時候,他已經轉身離開了,想來是去接趙棕了。
趙棕的速度極快,祁菽文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帶著他過來。
他麵色有些凝重,夾雜著微不可察的激動,腳步匆匆,走進了問道南堂。
“趙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待趙棕一隻腳踏進會客廳,風茗率先站起來打招呼。
“風茗掌門,好久不見。”趙棕急走幾步,走到幾人身前站定,這才朝他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他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讓沒有離開的幾人起了心思,有心留下來打聽一番。
“沐兄,我師父和我這幾日夜觀天象,清泉山那邊有新星落下,新的轉機,出現了。”趙棕不等坐下,連茶都沒來得及給他上,便丟了下這麽一個重磅炸彈。
端坐高台的沐琰,唰的抬起頭,表情奇怪,直直的盯著他。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三日前,有一顆新星,自天上掉落,落下的地方,恰是清泉山。”趙棕像是明白沐琰想問什麽,雖然再三克製,但還是有些激動的說道。
“千年前,家師就說過,轉機在新星,雖然我們不知道這轉機是好的還是壞的,但總歸,是變數,也是希望。”
趙棕說的不清不楚的,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在說什麽。
這時,站在角落的祁玉心念電閃,他頗有些不可思議的瞪了瞪眼睛,嘴唇張了張,麵色幾經變化,最終,還是開了口。
“師尊,剛剛上界才傳來消息,清泉山便有新星掉落,這新星,會不會...就是小師妹。”
沐琰臉色再變,他一雙眸子裏盛著奇怪的情緒,說不清是愧疚,沉重,還是等了這麽多年,終於來了的解脫。
總之,讓人分辨不出他此時的喜怒哀樂。
但這表情沒有持續很久,他臉色幾經變化,終於忍不住,自高台起身,身形微微晃動間,人已離開了問道南堂,不知所蹤。
......
“所以,清泉山竟是被衍天宗的那位沐尊上一劍劈成兩半,造成此間生靈死傷無數,怨氣滔天?”
蘇婉婉坐在木墩上,聽香婆婆用平靜和緩的語調,講述了這片混亂險地的由來。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出沐尊上這三個字的時候,香婆婆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
蘇婉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麵色有些古怪,似吃驚,似不信,又有些慶幸。
慶幸她在一開始通報姓名的時候,一時念起,用了自己的本名,而非沐尊上的關門弟子——蘇婉婉這個名字。
果然,她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在規避風險這一塊,有天然的,形如小獸一般的直覺。
“嗬嗬,好一個沐尊上,果然天道不公。”坐在另一個木墩上的,那個高高的黑臉壯士露出冷笑和不忿,諷刺道。
聽到這裏,蘇婉婉心頭一驚,嗐,大意了。
剛剛還說自己來自一重天,卻在不經意間,脫口而出師父的姓氏,被人懷疑。
蘇婉婉頗有些心虛,但此時身處敵人老巢,不敢輕舉妄動,她眼睛閃了閃,立刻轉移話題道。
“可是香婆婆,那位沐尊上與清泉山眾生靈無冤無仇,為何要一劍毀了清泉山的根基,更有甚者,如此狠辣的設下封印大陣,封印了整座清泉山呢?”
一方麵是為了轉移話題,另一方麵,蘇婉婉還是有些不相信,師父會毫無理由的對一眾無辜生靈出手。
師父是修士,要遵循因果循環那一套。
他若是僅憑著一時喜好便毫無理由的毀掉一座山,殺死無數生靈。
更是因為這些枉死的生靈化作怨氣,導致清泉山受到了汙染,滋生出大量死氣,汙染了此地的靈氣衍生。
不想著想辦法化解這些負麵的氣息,反而使用雷霆手段,不顧僥幸活下來的無辜生靈,強行封印包括整個山脈方圓數百裏的地界。
讓這裏陷入惡性循環,周而複始,最終因為怨氣滋生超級強大的惡魔,導致整個天寅界被毀。
師父不可能不知道這其間的厲害,他怎麽會這麽做呢?
而且,若師父真的這麽做了,無異於自毀前程,終其一生,他都不可能飛升。
他身上背負了這麽重的因果,天道絕不會讓他順利的渡過飛升雷劫。
等等...
蘇婉婉猛的一僵。
腦海中突然浮現大師兄溫如玉,在聽聞師父的名號時,那一閃而逝的僵硬。
還有小天的欲言又止……
所以,他們早就知道,師父很難飛升。
因為他們看出了師父身上背著的因果。
所以...
上一世,不是,是小說裏,天寅界之所以一點痕跡都沒有,師父之所以沒有出現在一重天。
是因為清泉山。
那,她剛剛胡亂的推測,就是最接近小說裏,天寅界沒有出現,師父未曾聞名一重天的真相。
因為師父背負清泉山眾多枉死生靈的因果,他飛升無望,最終坐化天寅界。
而清泉山被封印,無數冤死亡魂死前最後一口氣衍生出強大的怨氣煞氣找不到出口。
長年累月的封印,反而讓其壯大,最終衝破封印,屠戮整個天寅界。
所以小說裏,一重天有天寅派,天寅派裏多是天寅界飛升的修士,但那些都是清泉山裏蘊養的惡魔出世前飛升的。
惡魔出世後,天寅界自身難保,一重天因為幽冥血人的牽製,無法分出多餘的人手救助。
最終,天寅界滅亡。
老祖宗所在的那一世,一重天同樣被滅。
而她知曉的那本小說裏,她的曾孫女存在的世界,已是這個世界的第二次重啟。
所以,她這隻小蝴蝶,好像在無形中,改變了許多人的生命軌跡。
此時此刻,蘇婉婉有些混亂。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所作的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就不能坐視不理。
她絕不會讓師父背負這麽重的因果,絕不會,讓師父飛升無望。
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