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6-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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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迎春花燦燦,布穀鳥咕咕,一轉眼仲春過去,工地到處依然蓬蓬勃勃蒸蒸日上。僅僅半月時間,壩體就竄高10米。壩猛然長高,吸引不少驚歎!老人來看小孩子玩,嬉戲追逐熱鬧非凡。孩子們學大人推土,打夯,唱夯歌。民工們無心看孩子們鬧,一心一意趕任務比速度。
時間久了,麻煩也多了。比方說,各工區都為搶進度都搶著上路。誰搶先一步,誰就把自己的人馬拉一長串,別人想上就要撕破臉。在統計各區進度時,有的幹部因為自己工區落後那麽一點點,就與統計人員吵得麵紅耳赤。有時今天廣播這工區先進了,而那個工區的幹部會對本工區的民工發一通火。這些都是工地上的常有的事。這一天,還發生了一起表麵看來與工程無關的事,險些引起兩村民工大打出手釀出人命大案。
下陸村一個小夥子和郭堂村一個姑娘在勞動中相識相戀。這個姑娘以前在本村還談了個朋友後來疏遠。她與下陸村小夥子的又相愛,深深刺痛了前男友。這個男孩懷恨在心伺機報複,暗記這一男一女暗遞秋波約會地點,設套布網單等釣魚。
一天中午,吃過飯趁工地休息。二男女急翻過山來到一個偏僻處。這是一個山坳凹陷處,向陽偏僻,絕佳幽靜。二人相見恨晚,親熱過之猶不及,六個感官調動,眼、鼻、嘴、耳、手、心配合。兩人忘乎所以,以為無險無憂。其實被早埋伏在周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前男友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行動!”兩人如夢初醒。此刻四周站滿了拿著棍子繩子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幹起好事!”
下陸村小夥子不甘示弱說:“我們正當戀愛,與你們何幹?”
前男友怒喝:“若晚一步,生米就做成熟飯!你知道不,我是原配!”
下陸村小夥子說:“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於是雙方開辯,接著拳頭伺候,結果下陸村小夥子寡不抵眾被結結實實接收。姑娘沒人問跑走。
一夥人從山上大模大樣下來。這個人胸前還被掛著牌子。勝利者一路高喊,:“喂,快來看奪人愛的人!”
工地上一下子轟動了,一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這天吳毅到縣裏去了,指揮長也不在。隻有雪桃值班,她聽說後急奔出事地點。
雪桃看見郭堂村一夥人押著外村青年,問清原因,一聲大喝:“快放人!”
這些人不把雪桃放在眼裏,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睬。雪桃衝上前大聲質問:“我的話你們沒聽見?”
有人說:“這個人下賤!”
躲在雪桃背後的姑娘說:“我們是正當戀愛。”
雪桃說:“你們不要以為是郭堂村就可以仗勢欺人為所欲為。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人家談戀愛礙你什麽事?”
郭堂村男孩見雪桃不向他怒火燒心一時發昏衝拳打來。趁他未站穩,雪桃用腳一掃,那人坐倒在地。他惱羞成怒起身又撲來。及時趕到的吳高奇、老钁頭上前摁住,喝道:“反了你!”
雪桃批評本村青年人:“你辦的什麽傻事?你知道你是什麽行為?”說著對下陸村青年說:“對不起,我們工作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青年說:“我還應感謝你呢。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吃大虧了!”
雪桃對郭堂村其他青年說:“這事由我解決,你們上工吧。”
說話間,忽然遠處大喊。原來是下陸村的人揮著大棒、钁頭、鍁飛奔而來!
“郭堂村太欺侮人啦!”
“大白天整我們村的人!”
這一夥人來勢洶洶聲言要捉拿郭堂村的人。
雪桃急上前賠禮道歉,耐心解釋。這些人軟硬不聽,說不交人就動手!
下陸村青年急忙說:“你們千萬不要難為雪桃支書,是她保護了我!”
眾人的怒火這才減弱。
雪桃站在一塊石頭上,對大家說:“鄉親們,我們為了金路工程走在一起。大家要以大局為重,搞好團結,不能一時衝動不計後果!“
這時隻見下陸村支書麵紅耳赤氣喘籲籲跑來。大夥吃了一驚,莫非他也是興師問罪?人未到,聲先到,喊:“吳毅,老同學!”人們把雪桃介紹給他,告訴吳毅不在。
他對雪桃說:“久聞大名,雪桃你好!”並對下陸村的人說:“還不快快回去!”顯然他是來平息矛盾的。
他對雪桃說:“都怪我沒管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雪桃說:“應該檢討的是我們。”
“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夏支書說。
“我們團結起來共同把金路工程建好!”雪桃接著說。
夏支書說:好啊!
周圍洋溢著一片讚揚聲。
17
金路工程熱火朝天,連前支書穆紹庸都上了工地,而葉子賢卻一頭往後跑。他聽說鄰近下園村有個什麽大功,便來了興致悄悄去看。
這一天一大早,他從村北下坡,往下園村奔去。半坡處有一片竹林。澗深鳥鳴,翠蔭宜人。整天在家待著裝病憋悶心慌,難得呼吸這麽清新的空氣。轉過山彎,陡然開闊,一片平川。忽然前麵幻現出一個穿青色緊身褲女人。雖不是阿娜多姿但也是細腰長發,但也令人心旌搖拽想入非非。他這人本來對女人敏感,又在這曠野無人之地,不由緊吸一口氣腳步加快追。誰知那女人步履輕盈三扭兩扭轉眼拋他老遠。直累得他氣喘籲籲唉呀媽呀也沒攆上。待到下園村時,那女人一閃不見。他心裏空空幹瞪眼。
他按照預先打聽好的街道門戶找到練功人家。這家院房寬大,已聚了許多人。大家聽說來人是郭堂村的都很驚奇,紛紛投以敬慕目光。
“郭堂村了不起啊,帶幾個村搞工程!”
“郭堂村先進,縣鄉現場會都在那兒開!”
聽著讚揚葉子賢的心裏甜絲絲的不由飄飄然,心想說我就是這個村的村長啊,但話到嘴邊咽了下去。他舉目觀察,這裏女的多男的少,還有二三個半老不大的老頭。細看時,嘿,那個細腰女人也在,心中不由一陣暗喜美滋滋。
“工地還安了空中吊車,運土石像飛機一樣快!”人們還在議論。
“郭堂村實在了不起,你好好說一下!”因為他對工地情況一概不知兩眼一抹黑能說什麽呢?隻好打哈哈,說:“其實我們村還很不行,咋傳的恁邪呼哩!”
忽然,不知怎的人們一下子不說話了,整個屋子靜的出奇。
有人高喊:“大師駕到!”聞聲眾人肅然,唯唯諾諾,起身恭迎,儼然大咖駕臨。他注目觀看時,進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額寬,少血色,臉鐵青緊繃,威儀赫赫,一副盛氣淩人居高臨下架勢。
他心裏嘀咕:“什麽大師,好大架子!”這個人好眼熟在哪兒見過?腦子轉了一圈忽然想起來了。幾年前一次去鄉派出所,見到一群拘留人員,其中一個十分像他,對,就是他!
練功人員四人一排,五人一行,前後左右,排列整齊,秩序井然,洗耳恭聽。
大師在前,臉微揚,眼半閉,意甚悠,喃喃天語,聲稱功力廣大。
大師說:“本大師秉承天意,普度眾生,意念治病,功到病除。心誠則靈,誠則修成,大徹大悟,大富大貴……”言罷起身舞蹈,手中似有風,信徒如樹枝隨風左右擺動前仰後傾,猶如遙控操作下的一群機器人。大師吟唱到高潮時,樹枝癲狂呼呼有聲,若伴電閃雷鳴,仿佛醉死夢生於福城。忽然一個婦女撲咚倒地,四腳彈蹬口吐白沫喃喃唧唧,不省人事如魂靈出竅……。大家隨著撲通撲通跪下,極其虔誠。葉子賢心想,這小子裝模裝樣弄得挺像!隨著也四肢著地。但他無意做功,一心瞅女人後部,正巧細腰女人就在前麵。看著她圓圓的心裏癢癢,伸手。
大師突然啞聲,人們一下沉入了靜止狀態。此時此刻,空氣凝固了,天塌了,地陷了,人仿佛進入無知無覺的混沌狀態。緊接他“吱呀”一聲怪叫,好像鋼刀劃在玻璃上的那種怪異尖利之聲,刺耳刺心,聽者膽戰心寒,冰水澆身。
有人壯著膽子問:“怎麽啦?”
大師微啟尊口:“靈氣出天庭,東南受阻,什麽金——”話到此戛然而止。葉子賢靈機一動,這不是指金路工程阻擋了天地間的精靈之氣嗎?金路工程不也惹得天怒人怨嗎?看來反對的不止我一個!
由於受到高聲頻強烈刺激,前麵的細腰女人癱倒在地,仰麵朝天,不省人事,露出白雪一樣。他繼續移動。
忽然背後一聲斷喝:“住手!”
葉子賢的肩膀像被鐵鉗卡住,巨疼鑽心,扭頭看時,大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後惡狠狠抓住他。
大師怒斥:“你小子心術不正,心懷鬼胎,竟敢覬覦本宮,汙辱宮女……”
葉子賢冷笑,說:“我告你利用歪教進行攻擊!”
大師說:“我告你流氓下流調戲婦女!”接著嘲諷道,“鼻子插蔥——裝象。你小子不是誠心信徒!撒泡尿自己好好照照,你是什麽東西?快滾!”
葉子賢暗暗叫苦:莫非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這是人家的領地,根本鬥不過他。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像小綹遇到大盜覺得硬碰不行還是溜走為好。臨走還拍著屁股惡狠狠地說:“等著,你這歪門黑道,看我如何收拾你!”
身後一陣嘲罵:呸,哪裏來的騷狐?哪兒鑽出的饞貓
耗子舔貓腚惹了一身騷!他臨行仍不忘那個細腰,路上一陣心酸!
18
夜幕下的工地燈火輝煌喜氣洋洋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
從高處俯瞰,一個個燈籠火把組成的亮圈從四麵八方匯來,絕對一副香港維多利亞港灣夜景觀。為鼓舞一線勞動的民工,縣領導邀請鐵路文工團到金路工地慰問演出。
鐵路文工團有別其他劇團,演出形式新潮新鮮,令觀眾耳目一新。節目有歌曲、小品、相聲、魔術等。一位演員專門找吳毅搜集工地素材即興表演。演員的腔調動作,惟妙惟肖,以假亂真,好像真是吳毅走上舞台,人們感覺分外親切。在工地演出比在郭堂村寬敞多了。舞台搭在壩西空地上。壩上上下下站滿了人。過去隻能在電視上欣賞的舞蹈歌唱,今晚真真切切展現在眼前!演員的演出既幽默滑稽又潑辣誇張,令觀眾捧腹大笑。一個男演員上台前是位英俊小夥。轉眼間戴上帽子夾上胡子儼然成了老頭。一會兒換上黑大襟襖,又活靈活現成了一個小腳老太;一會兒換一身花衣,一扭一舞步履輕盈,又變成俊美的姑娘;一會兒穿一身軍裝戴一頂軍帽,又成威武陽剛軍人。高潮疊起,爭奇鬥豔,讓觀眾歡受到強烈感染。歡笑喊唱,鼓掌狂呼,激情膨拜海洋!連周圍的山巒都在觀看,天上的星星也睜大眼睛問,今晚這裏為什麽這樣熱鬧?
演到深夜,人們餘興未盡仍陶醉其中。演員們幾次謝幕,觀眾仍不肯離去。此時不知誰忽然喊了一聲“郭堂村來一個節目!”郭堂村人大出意外。一聲比一聲高的呐喊:“郭堂村,來一個!”“來一個——郭堂村!”此伏彼起。
這時紅花在台前探頭找人。別人以為她登台表演。“啊,紅花上台唱?”聽人喊她慌了神急忙縮下。外村人嘀咕:“難道郭堂村人這麽軟,不敢登台?”這一喊,更加尷尬,場麵更冷,鴉雀無聲。
正當郭堂村人感到十分難堪時,忽然一聲“我唱一首!”一個倩麗女子風擺楊柳婷婷嫋嫋走上舞台。隻見她一身青色風衣,雪白的圍巾,烏黑的頭發下,一雙大眼似明月,兩頰飛霞如桃花。她走上台前,字正腔圓自我報幕:我叫嚴玲,郭堂村教師。今晚我即興編唱一首《甜月亮》,來歌頌郭堂村。唱的不好,請各位原諒。”
甜月亮
郭堂村,我的第二故鄉
你是一曲甜甜的歌
甜了星星甜了月亮
甜了人心甜了夢想
甜的天藍藍水長長
甜的金路穿山
甜的天長地久
甜的郭堂村啊
變成我心中永遠
的甜月亮
一曲甜歌,唱哭了星星唱哭了月亮;一曲唱罷,郭堂人熱淚盈眶!外村人也齊聲讚歎唱得太好了,勝過正規專業劇團。台下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這姑娘唱的不比專業演員差!”
“我還以為是北京來的明星呢?”
“她為什麽說郭堂村是第二個故鄉呢?”
讚美,讚歎!人群中有一個人淚流的最多,這是吳毅。這時有個人來到他身旁小聲說,老支書老村長今晚也來了。吳毅說來了好都開心嘛。那人說,稀奇,大熱天一個裹了白頭巾一個披了黑棉襖。白毛巾看到最後哈哈笑。黑棉襖看半場走彎著腰。你猜猜,這是誰?吳毅說,費這腦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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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壩體發福長胖,吃土運土愈來吃緊。工地不斷拉長,搶路佔道愈刮愈烈,窩工擁堵愈來愈嚴重。運輸難度不斷加大,靠牛拉人推難以為繼,費力費工效率不高。運輸車輛長時間排長隊,民工寸步難移急得跺腳怨天尤人,上千號人像被捆綁難伸拳腳。指揮部領導、技術人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苦於一時沒辦法焦頭爛額。
夜深了,指揮部依然燈光明亮。指揮長,吳毅,夏工,老钁頭,以及各工區負責人還在一起商討對策。擬定幾種方案:一是在壩坡上修一條“之”字形坡道,減緩坡度,繼續車拉人推。二從半坡采土處,製作一長型木槽,依托坡勢往下流土。三、由於大多數采挖口愈采愈遠,夏工提議上窄軌小火車。此議一出,立即遭到老钁頭嘲諷。他說:“牛皮不是人吹的,火車不是人推的。修什麽小火車道,不是做夢吧?”夏工不緊不慢說:“火車就是人推的,小火車就是比人快!”老钁頭以為是有意頂撞自己,氣的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吳毅急忙勸他:“都是為了工程,何必發火?”夏工說,附近老樹溝煤礦,新改進寬軌運煤,原來的窄軌車停用。我的一位同學在那裏當黨高官兼礦長。指揮長或吳毅去一趟,我估計借來用沒多大問題。
老钁頭仍然餘怒未消,說要與夏工再辯論。吳毅說;“老伯,先去一旁喝杯水,壓壓火。”又對夏工說:“這一招可以。”指揮長也讚成。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明花暗又一村。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吳毅和夏工翻過山,乘汽車來到臨縣老樹溝煤礦。這個礦四周環山,中間低凹,山上樹木蔥籠,礦上旗幟飄揚,讓人感到蓬勃生氣。夏工介紹說:該礦過去管理不善,連年虧損,瀕臨倒閉。年初我的同學接任領導後,采取一係改革措施,礦上出現了生機。
到了礦區,夏工陪吳毅拜見老同學。年輕的礦長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氣宇軒昂,彬彬有禮。當聽到來意,礦長熱情拉著吳毅的手說:“吳指揮長,我早在報紙上看到你。你的名字如雷貫耳,今日相見,實在榮幸!我與夏工多年交情。你的事我全力支持。鐵軌、翻鬥車盡可使用,具體事宜你與礦後勤科聯係。”
吳毅一連說了幾個“謝謝!”。礦長說,你我如兄弟,就不必客氣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想不到事情會這麽順利,趁著還有時間對煤礦改革管理進行考察,也不虛此行。向人求借,又借此取經。既然人家能讓陷入困境中的老礦出現生機,為什麽我們不能讓金路工程早見成效?
下午,簽訂使用協議,礦上還負責運送。這讓吳毅分外感激。隨後他與夏工返回。
經過一段緊張準備,小鐵路終於鋪設好了!戴黃色安全帽的民工,推著黑亮的翻鬥車,在小鐵軌上飛快奔馳……金路工地新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山下民工在望,山上紅旗飄揚,高處歌聲激蕩,工地號角嘹亮。高出溝底三分之二的壩體開始蓄水,倒映在波光粼粼水麵的桃花林苑如一片朝霞。庫邊每天都有老人、婦女、孩子觀看。
由於使用了小火車,工程進度大大加快。因運輸工具落後形成的矛盾隨之解決。工地上上下下精神振奮心情舒暢。都說這回老樹溝煤礦幫了大忙真該好好謝謝人家!吳毅和指揮長商量後馬上派人敲鑼打鼓鳴放鞭炮向礦上送去感謝信和禮品。並與報紙電台聯係請記者對老樹溝煤礦進行采訪報道。礦長和工人們都很高興。
這一天,暖陽和煦,天朗氣清。工地增添了標語、彩旗。啊,縣高官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工地一片沸騰。
上午九點,縣高官在鄉周書記陪同下來到工地。
指揮長、吳毅匯報工程開展情況。
縣高官拉住吳毅的手親切地說:“小夥子,你們幹起金路工程,幹得好!你要好好談一下。”
吳毅說:“我們始終站在農村改革的前沿,把發展當做第一要務。金路工程就是這一思想的重要實踐。這個工程不但促進本地發展,而且造福四鄉。路通,財通,旅遊興,帶動工業、商業各業發展。抓住這個一,可以說是舉一反三,或者說是牽一動百!抓住機遇,營造氛圍,凝聚力量,我們將在這裏興建一個工業城!”
縣高官聽了誇獎說:“你這個設想很有氣魄,很有創意,很有遠見!我全力支持你!”他對工地飛馳的小火車很有興趣,說:“有了小火車,工程快了許多喲!”
吳毅說:“這要感謝工人老大哥,感謝老樹溝煤礦大力支援!”
縣高官說:“工人農民相互支持嘛!”又問,“你們的民工勞動報酬怎樣解決?”
吳毅說:“眼前還是各村自行解決。具體標準由各村定。現在記下民工的勞動工,以後從其他收入中補給。大家看到金路工程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沒有報酬也高興,幹勁大著哩!”
縣高官:“農民兄弟風格高啊!”接著對周書記說,“領導幹部一定要關心他們,愛護他們!無論如何困難也要擠出錢改善民工待遇!”
周書記說:“指揮長經常與我談起這個問題。咱這裏是窮鄉,財政收入低。無米之粥難啊!但是再難也要想辦法擠一擠,決不能讓農民兄弟餓著肚子幹工程啊!”
縣高官說:“我回去和其他領導再商量一下。老百姓是衣食父母。親人們勒緊腰帶,我們於心不忍啊!”
聽到縣、鄉領導的貼心話,工地上人人感動。吳毅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工程,我們吃點苦出點力是應該的。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依靠自己力量解決問題,盡一切力量幹好工程!”
上午11點,縣高官,周書記離開工地。
工地添了小火車,又來了縣高官!
同時,工地不斷傳來各種消息。
葉子賢暗暗搞功會。
有些工區民工夥食告急。
還有一事,嚴玲回父母那裏了。
還有……
20
猶豫好久好久,一拖再拖,嚴玲終於走了。她母親還從幾百裏親來郭堂村一趟,因為她為女兒爭取了一個出國留學的機會。她說,你說郭堂村好我讚成;吳毅的事業需支持我理解;你學有所成,通過其他方式不是同樣可以幫助嗎?
嚴玲說,他眼下困難重重,我放心不下呀。
母女倆反反複複說了一天一夜。
吳毅打算親自她送一程,但是忙,說什麽也沒能脫身。聽說嚴玲翻過了山,他當時在工地,遠遠望著山那邊的人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茫茫山道上。不覺心頭一空,身上一陣冷風眼一黑腿站不穩。腿沉重地像灌鉛一樣抬不起。往事一幕幕湧現眼前,大河婚宴化危為安;解危扶貧屢出奇謀;宣傳工作有聲有色;教學中日夜操勞。村裏太需要她這樣有知識有見識的熱心人,可是走了!他咬著牙盡力邁開腿,左一晃右一顛艱難地走著,盡量不讓人看出。
忽然前麵來了一瘦一胖兩女孩,圍繞著他好一陣哈哈笑,左看看右看看,前瞧瞧後瞧瞧。他莫名其妙渾身發癢針紮火燎。他納悶,莫非我真的失態出洋相?若是這樣多麽不好!隻見這兩個女孩,瘦的像竹竿挑衣裳,臉上凸著兩隻大眼;胖的像一個棉花包,一笑兩眼眯一條線。他想:這兩個女孩長久圍觀影響不好。我要趕緊好言勸離。
他說:“小妹妹,我很難看,不要多看了!”
瘦的說:“你是吳指揮?”
答:“是,有事嗎?”
胖的說:“讓我再好好看看,果然名不虛傳,比聽的好看!”
瘦的說:“我天天做夢見。你大眼睛,小臉蛋,鼻子不高也不偏;黑眉毛,彎又彎,寬寬前額像大官。一排小牙像石榴!說話好聽比蜜甜,能迷閨女一大片!”
吳毅感到有些變味,問:“小妹妹,你們這是聽誰說的?”
瘦的說:“反正俺閨女們閑來沒事在一起咀嚼,編傳!”
胖的說:“你就是風流才子唐伯虎,大美男宋玉、潘安!”
瘦的說:“你就是大明星,大美男!看一眼多活一百年!”
吳毅說:“不會吧,你看我這灰土土的樣子像個啥!怎麽可能是大明星大美男?莫非你們兩眼看花了把我當成動物園裏的猴子?或者是奧特曼或者是小怪獸,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變成豬八戒把你們嚇一跳!”
一句話逗得兩個姑娘笑得喘不過氣來。胖的笑得流鼻涕,瘦的笑得滴眼淚。
吳毅說:“小妹妹,別笑哭了。哭紅了眼睛媽媽心疼,快回家吧!”
瘦的說:“不,不看夠帥哥夜裏盡做夢!”
胖的說:“都說你長的帥,難道你從天上來?”
瘦的說;“我若有個好女婿,我許全村一台戲!”
胖的說;“我要遇見好女婿,夢裏一天十遍親!”
吳毅笑:“小妹妹,請聽哥哥一句勸,男人不能當飯吃,幸福全靠你自己。哥祝你們花好月圓!”
瘦姑娘:“吳哥哥,有你的祝願,會美夢成真!”
吳毅說:“小妹妹,我們一起為金路工程奮鬥吧!”
兩姑娘:“好,跟著吳哥哥,一起好好幹!”
說話間,吳毅母親抱著小路路來,說路路媽有病快回。吳毅聽罷,到指揮部安排一下,就往家裏跑。到家見妻子臉發黃頭冒汗,急去叫醫生。醫生來看過開了藥方說:“身體虛弱,要注意啊。”醫生走後,吳毅坐在床邊抱歉地說:“都怪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妻子淚流說:“你忙啊!”待醫生離開,她向男人靠去,說:“我天天等,總不見歸。昨晚後半夜,不知不覺靠著床邊睡著了。夢中我抱著你。你在我懷裏一會兒變成了一朵花。忽然天上飛來兩隻鳥,樣子好看,叫聲難聽。其中一隻頭一低嘴一伸把你叼走了。我嚇得大哭高喊,還我男人,還我男人!手一舉,身一歪,從空中落下!醒了,掉在床下!”
吳毅說:“氣血虛弱,容易做夢。今後好好調養,好好治病!”
妻子說:“我夢的真真切切。那兩隻鳥一紅一綠,一前一後飛來繞去,打不走趕不去!”
他心想:“夢是隨心所生還是體弱所致?捫心而問,自己對工作重了,對家裏輕了。今後,妻子的健康說什麽也要放在心上!”
這時院門“砰”一聲被推開,一位風風火火神神兮兮的人闖入,不是別人正是愛串門的黑蛋媽,
劈頭蓋腦一句話:“大兄弟,聽說學校嚴老師走時,你就像掉魂一樣!有這事嗎?”
他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不由把目光移向妻子。
黑蛋媽眼珠子一轉,說:“大兄弟,大支書,想搬救兵不是?你不高興聽,就算俺沒說!”
吳毅妻子說:“黑蛋媽,別胡說。你兄弟不會操閑心!”
黑蛋媽說:“大妹子,到啥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小心有人把他從你懷裏拽走!”
吳毅妻子心裏“咯蹬”一下,再想想夢,心裏隱隱發疼!但還是強忍下,說:“越說越遠,扯到天邊了!”
這時吳毅母親抱小路路回。黑蛋媽伸手抱,小孩躲。吳毅伸手,小家夥生生的;而吳毅妻子一抬手,小家夥立刻張著雙手撲去。
黑蛋媽說:“這小家夥多精,多知道誰親!”
吳毅母親說:“路的媽抱的多呀!”
黑蛋媽又奪,把小路路往空中一舉,正好小家夥撒尿,**對準痛她臉快淋漓澆了一通!
黑蛋媽擦尿大罵:“呸,你丈母娘的腳!我剛才說你爸,你現在就替你爸報仇!真孝順!”
吳毅母親說:“黑蛋媽,莫生氣。小孩尿,有福氣!你討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