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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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夜色朦朧,天也冷清。
雪桃漫無目的地走啊走,還是不由自主來到吳家。心想,自己的腿怎麽這樣作踐?常去人家的家幹什麽黑蛋媽尖刻話餘音猶在,你就不能避一點嫌?轉念一想,吳哥在縣住院,他家裏還有病人,作為同事應該去看看。到了家,見燈光下的吳嫂很安靜地靠在床上,麵色自然,嘴角隱見一絲微笑。她說,嫂子,這些天怎麽樣?嫂子說,我快好了。你忙就不要來這麽勤啦!雪桃說,盼你早日康複!
這時黑蛋媽悄悄爬在牆頭偷看。吳毅媽聽到外麵有動靜,走出察看,見黑處有一人,一拉原是黑蛋媽,驚問:“你夜貓子什麽時候來了,嚇我一跳,黑夜你爬在那裏幹什麽?想找男人你到別處。”
黑蛋媽說:“老嬸子,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話?小心黃鼠狼給雞拜年,雪桃操的什麽心,你難道不知道?”
因為夜深人靜雪桃真真刻刻聽到了這句話!在紅花家餘怒未息,現又被惡言砸中,真是傷口撒鹽雪上加霜。正是半句惡言六月寒。忽然間覺得天旋地轉,一股龍卷風夾帶寒流鋪天蓋地,她臉色忽變,站立不穩。吳毅看見急忙扶住。嫂子見狀急勸,妹子,別生氣,黑蛋媽是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
紅花媽恰巧走來聽到黑蛋媽這句惡言,勃然大怒,說:“你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識好人心!雪桃是你說的嗎?她哪有你這樣的歪心?”一頓鋪天蓋地痛斥,黑蛋媽抱頭逃去。
黑蛋媽這句話太毒了!雪桃心中波濤洶湧,起身告辭,掩麵而去。她不能不深深思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黑蛋媽可以不計較,但這句話不能不琢磨。為什麽這時候她說這話?有沒有背景?總之,必須挺直腰,該怎麽工作還怎麽工作,忙得很,無心計較這些,讓時間的風把閑言碎語慢慢吹去。
看著雪桃遠去的身影,紅花媽等連聲歎息,感歎天下難找像雪桃這樣的好人。吳毅媳婦說誰說不是!紅花媽說,我有一比,不知可不。唐朝有個盼望男人薛平貴歸來的的王寶釧,寒窯苦熬十八年。薛平貴征西在西涼國與代戰公主成親,凱旋返唐。王寶釧、公主都封正宮同登大殿!如今我幹兒升任副縣長;媳婦你多年病也轉好;雪桃也將接郭堂區主任。這不也是滿堂春嗎?吳毅媳婦聽到此雙頰飛紅,目光閃亮,好一會才說,我也曾這樣想,但是……。吳毅媽接話,媳婦,隻要你身體好,什麽都好!紅花媽說,小山溝能變金色城,為什麽不能皆大歡喜?
22
月光如水,夜風習習。雪桃一個人走在街上宛如行天街。月亮如一位慈祥老人,說:“姑娘,心想開些!一片葉子影響不了樹林,一粒石子改變不了大海!”
一處高台階的玻璃門上,燈光映著幾個醒目大字“郭堂區詩社”。看到此,她精神一振,詩社,我們郭堂區的窗口,心靈的鏡子。經濟上去了,風氣好了,文化火了,處處洋溢著詩!室內有吳敬軒,兩位退休老教師,還有一位外國人。這是一名英國學者,經縣統戰部介紹來郭堂村考察。雪桃接待過。
吳敬軒和幾位長者熱情招呼,雪桃登階而上。
吳老說:“雪桃姑娘,我們正推敲詩,請過目。”
雪桃移步至書案,稿紙上有一首詩:
讚郭堂村
——吳敬軒
一座金橋連山外,四方新景籠春色。
千年古刹鍾聲在,萬方讚頌盛世來。
雪桃說:“這首讚頌了郭堂村,歌頌了今天。詩意燦然,春色滿紙。”
吳老聽後,笑得合不攏嘴,滿臉亮彩。
其中一位教師說:“我抄錄李賀一首詩贈吳毅,以表敬意。”
昌穀北園新筍
籜落長竿削玉開,君看母筍是龍材。
更容一夜抽千尺,別卻池園數寸泥。
雪桃說:“用這首詩讚吳毅,其意其境,絕妙無比。吳總是一杆頂天立地的千尺大竹。”
眾老者說:“姑娘玉潔冰清也是一首詩啊!”
細心的吳老發現雪桃眉宇間有一絲不快,驚問:“姑娘,你怎麽啦?”
雪桃笑笑,說:“謝謝伯伯,沒有什麽。”話雖這樣說,眼眶卻濕了。見到慈父般的老人,姑娘心閘敞開,遂將遇到紅花,聽到黑蛋媽的話扼要說了一遍。
眾老聽了唉聲歎氣,多好的姑娘心裏苦啊!
另一個老師說:“我吟一首,但願姑娘開心。”
贈雪桃
心有春風伴朝陽,郭堂鴻圖展輝煌。
荷花豔豔映天紅,何計足下有荒唐
品著這位老師的詩,雪桃的淚終於止不住流出來了。
吳老說:“姑娘,有淚就哭吧。但願這詩能融化姑娘心中冰。”
英國客人說:“我念一首英國詩人雪萊的詩獻給雪桃女士。”
致月亮
你為什麽這般蒼白
莫非倦於攀登蒼穹,凝視大地?
形單影隻,成年漂泊。
而周遭的星星又和你身世迥異
莫非倦於盈虧,像一隻抑鬱的眸子,
什麽也不配消受你堅貞的凝視!
吳敬軒擊掌大讚:“此詩,此境,送給雪桃姑娘太妙了,太好了!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是一個外國人,怎麽也如此懂姑娘心?”
英國客人說:“我是專門研究中國鄉村的。對你們郭堂村尤為用心。我還專訪過姑娘呢。我正著手寫一部有關雪姑娘的專著!”眾人齊讚揚說:“在太好了,雪桃太值得寫了!”英國客人聽到讚揚分外興奮,站起,閉著雙目,獨說獨念,仿佛一個人在海邊,繼續詠誦:
致中國姑娘
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
我從少年就憧憬向往
苦苦尋覓,浪跡天涯
夢中的神話王國
神奇的香格裏拉
萬水千山,千百萬次
海枯石爛,白發童心
海底撈針,終於覓到
美麗的郭堂村
這是我朝思暮想的天堂
我看到了
在靜靜的娘娘湖畔
高高的娘娘廟山上,
站著
一位美麗的尊貴的女神
“這女神就是你啊,姑娘!”說著,他向雪桃深深鞠躬。
雪桃受寵若驚,沒想到外國客人對自己如此敬重,如此有禮!連說:“謝謝,你讚美中國姑娘可以,但不要讚揚我。我雖在其中但很平常。”
眾人向雪桃鼓掌,外國客人伸出大拇指說:“姑娘,你就是一位尊貴的女神!”
雪桃說:“謝謝,言重了!”隨即向外國客人、各位長者深深鞠躬。
柔和可人的夜風,將姑娘心中那一點點不快早已不知不覺吹散!多麽美的夜啊!
雪桃離開詩社輕鬆回家。
啊,可愛的家鄉,你什麽時候悄悄變成了詩的世界!
她品味著詩,覺得與詩人在一起,仿佛和仙人在天上。正所謂:“天上一日,人間千年。”詩社是升華思想的樂園,陶冶情操的聖地。今後一定要加強文化建設,辦好詩社,讓更多的人加入詩社,讓郭堂村變成詩的家園,讓鄉親們過著如詩如畫的日子。
雪桃越想越興奮,步伐輕盈,很快回到家。
她的家也是一套三層小樓。伯父(瞎子)多年前故去。她收留了一個孤女,如今已經長大,正上小學。小姑娘把家收拾得幹幹淨淨。
她推開窗,凝望著夜空。月亮是那麽潔淨那麽圓潤那麽豐盈!星星是那麽晶亮那麽神秘那麽精靈!整個天空秩序井然,是一個和諧大家庭!我能加入你們的社會嗎?讓我放鬆一下浪漫一下進入詩的意境好嗎?其實人世間就有美好的歸宿郭堂區。詩社就是滋潤心靈的地方。夜空有了月亮星星才有靈性,有了美好願望就會詩意盈然!我為什麽如此喜歡夜空?因為有我有崇拜我有追求。正是因為有了理想,生活才紛呈多彩姹紫嫣紅。不會寫詩的我,也就有了詩的衝動!於是攤開紙筆,寫一首讚美郭堂區的詩。
23
縣城西南二三裏有一座小山,上麵有個小廟叫香姑庵,過去很冷落,這幾年人們生活好了,燒香的人多了,也熱鬧了。每日裏香火繚繞,香客不斷。這一天,小庵裏來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西裝,墨鏡,女的短裙、高跟鞋。這是葉總管和他的女友。這個女孩大學畢業不久,找工作不順心,走捷徑轉遊到看似幹淨的洗浴店。她也知道這裏水渾,打算幹一段一走了之,不曾想遇到了情場釣魚老手,稀裏糊塗失了身陷是非之地。正在沒了主意,她的男朋友找來,要她立刻離開虎狼窩。老釣手纏著不放,男方力逼要人。兩難之中,葉就領著她前來求神。當然葉子賢還有另有所圖。他連抽三簽,其中一個下簽,自知不妙。老尼姑沉吟片刻,說:“簽上所講,施主深陷泥潭。望好自為之,自保其身。”
葉子賢問:有沒破法?
老尼姑答:佛門隻給世人指路。
他向佛龕放下兩張百元大鈔,再問。
答:金盆洗手,借花獻佛。
葉子賢暗喜:“金盆洗手,借花獻佛。妙!”花是誰?佛是誰?忽然心中豁然開朗,一個計謀迅速在腦海形成,最後把目光留在美麗如花的女孩身上。一絲奸笑在嘴角快速閃過。用眼前這朵花取悅大人物這尊佛,再用佛手去打那小子,豈不是借花獻佛嗎?妙哉妙哉!想到此樂滋滋地如灌下了一杯美酒。他拉著她飄飄然如踩著彩雲一樣離開尼姑庵。路旁一朵不知名的花兒開得正豔。他采了一朵拿在手中,聞了又聞,遞給她。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說,我的嬌滴滴我的心頭肉舍得給別人嗎?他把自己的意圖探測地透露一下。女孩紅著臉低頭不語。看她不高興,葉說隻此一回,你就可回到你男朋友身邊。女孩說,你不要乘人之危盡操黑心。葉說我給你卡上打一萬元,再去拉手,少有抵意。他知道默認了。一陣高興,即與大人物通電話。
待回到黑龍潭,大人物已在等候。
大人物說:“老葉,讓你忍疼割愛,我也過意不去!”
夜裏歡說:“你是老佛爺,佛經上講古有一太子為救父王舍身飼虎。今為你割肉,我有何惜!”
大人物拍拍他的肩膀,說:“老葉,鐵,夠朋友!”
隨即找了清靜舒適房間。別無驚擾大人物和女子很快入戲。
事畢,大人物與葉子賢擺下棋子,在楚河漢界上一番廝殺。
大人物說:“你想吃掉一個棋子?”
葉說,佛爺高明!
大人物說:“這棋子連著縣裏老一,難下手啊。”
葉總管說:“碰到你,還不是大象腳下一螞蟻?”
大人物一連搖頭,說:“不像你想的那麽容易。我不能為你得罪老一。”
夜裏歡說:“是剛才還沒盡興?”
大人物說:“哪裏,哪裏!”
隨後,兩人琢磨再三。
24
早晨,陽光照在縣醫院。吳高奇說;“我打算回村一天再來陪你。”吳毅說:“不用,我也該回了。”望著老領導離去,他心裏一時沒著落。縣城的一棟棟高樓擋住了視線,家鄉在哪裏?孩子媽還在病床,區裏還有一大堆事。我怎能繼續躺在這兒?正在心神不定左思右想之時,手機忽然響了。一個陌生女聲,我是嚴玲表妹,你是吳毅先生嗎?請你馬上到黑龍潭洗浴中心505房間見她。
吳毅心生懷疑,急撥嚴玲手機,出現滴滴盲音。一會兒,電話又響。為什麽嚴玲不打,而讓別人打呢?為什麽她的電話一直占線?會不會忽然遇到什麽事急著找我?洗浴場所雖未曾涉足但有耳聞。個別不良經營場所時有藏汙納垢。聯想在組織部門口見到的大草帽,醫院大門前的可疑汽車,今天這個奇怪電話,不能不讓人警惕。今天這事不簡單。沒人照應我一個人不能去,萬一有事怎麽辦?想到此心頭一緊。又一想,為什麽不可一人去黑龍潭?不能再猶豫了,萬一嚴玲有事怎麽辦?待到洗浴中心門口,抬頭見“黑龍潭”三字,心裏一怵不由腳步放慢。但一想到嚴玲停不下來。她為郭堂區可是做了不少貢獻。假如她有困難怎能不管?在大廳門口,一個女服務員攔住問:“先生,你是郭堂區吳總吧?”吳毅問:“你怎麽認識我?”女答:“我是這裏服務員,叫柳鶯。我媽媽是你的老同學李雪蓮。我小姨是雪桃。”吳毅一驚,問;“請問你媽媽好!”柳鶯說:“我媽媽不在招待所多年,退休在家。我爸爸的廠效益不好,也閑居在家。我媽媽常提起你。我又從報紙電台了解不少。今天這裏情況特殊特殊,話不能多說。但我會保護你!”在險象環生之地忽然聽警示他感到一陣溫暖,小聲說:“謝謝!”
此時,上午十點鍾左右,樓房靜悄悄。樓道上紅地毯幹淨,各房間緊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氣息,難免不使人局促不安。吳毅轉念一想,不能退避,隻能一闖。於是登梯上樓找到505房間。敲了敲門,無聲;輕輕一碰,開了。剛步入,門呯一聲自動關上。屋內靜悄悄,窗簾拉著,燈亮著。桌上放著報紙,桌對麵是一個漂亮的席夢思床。床上是紅緞牡丹花被。人呢?隻聽到衛生間有滴水聲。此時,冷清的有些怪異,陰沉中充斥異味。他高聲問:“嚴老師在嗎?”應聲門開了,亮出一個渾身水滴的光鮮女人。濕漉漉的長發,明亮的眼睛,紅潤的嘴唇。除了胸罩,隻有褲。仔細看去,並不是嚴玲。他立刻意識到不妙,急問:“你是什麽人?”女人說:“我是嚴玲的表妹。她特意讓我等你。”他說:“你快穿好衣服,到客廳說話。”女的說:“怕什麽?就在這兒。”說著從衛生間姍姍而出。他嚴肅道:“請不要靠近我,快說嚴老師在哪兒?”女人說:“不要著急,她一會兒就來,我冷的哆嗦,快抱抱我!”這時若放鬆警惕,後果不堪設想!正在思忖之際,兩隻玉膊已搭在肩,紅嘴唇幾乎貼麵。他猛地一愣怔急忙後退。細看這張臉也算好看,身材天然渾圓。大大的眼睛透著幾分甜。忽然眼前一架骷髏呈現,眼、鼻、嘴全是黑洞。令人不寒而栗毛發倒豎!倏忽間白骨不見了,麵前還是那個美女,亭亭玉立,依然甜笑,先生你還愣什麽,機會難得啊!他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站穩腳!於是不容置疑說:“快閃開!”說著奮力拉門。
與此同時,門一下推開,隨著衝進兩個人,怪模怪樣,惡聲惡氣。一個長發墨鏡,一個楞頭胖子。兩人如一陣黑旋風抱著相機對準他哢嚓哢嚓一統狂照。他被堵在門內動彈不得,但機智避開鏡頭。心想:“果有圈套,隻差一步,好險啊!”來人大喊:“吳毅,你小子好大膽,身為黨員幹部,竟在浴場耍流氓調戲婦女!”吳毅質問:“你說這話毫無根據!你們是什麽人?受誰指示?”來人說這個你不用問,你的所作所為全在這裏,得意地指指女人,又指指相機,“你小子證據都在這兒!”吳毅輕蔑一笑,說:“你枉費心機,沒一張能用!”
緊急時刻來了姑娘柳鶯!她說;“吳總,請不要緊張,我對付他們!”隨即虛張聲勢高喊:“公安局來了。快放客人出來!”**急尋衣服戰戰兢兢地向窗口縮。柳鶯對她喊:“你為虎作倀,還不快穿衣出來交代!”
黑鏡、愣男聞聲急拾起相機就逃,但一看沒有幹警,又囂張起來,指著吳毅大喊:“這人是流氓,快抓住他!”這時吳毅乘機衝出房間來到大廳,急取出手機報警。柳鶯上前伸開雙臂護著,高喊:“這是郭堂區吳總!不準靠近!”並指那兩人說:“這倆人行為不端!”這時一個愣男衝柳鶯就是一拳。柳鶯閃身躲過。墨鏡上,三人扭作一團。柳鶯被打倒在地。吳毅急跑來保護,不料背後被墨鏡男重重打了一拳。這一拳打在原來傷處,疼痛鑽心眼前一暗,但他極力站穩,盡力保護柳鶯。這時屋裏**看到打鬥激烈,受嚴重驚嚇急後退摔倒窗外。這時大廳亂作一團,許多女服務員,嚇得站在遠遠觀看,呼叫,沒人來救同伴。那個幕後策劃者深藏不露。
這時樓下警笛大響。警察衝上樓,將墨鏡和光頭擒拿。
樓下有人將摔傷女救起急送醫院。
25、
柳鶯對公安幹警說,我早發現葉總管心術不正,會對吳總下手,處處留心暗中保護。我上學時就聽說吳總,對他一直很崇拜。我剛來黑龍潭時,聽說葉總管與吳總是同鄉就有意打探。誰知他對此十分反感。從這件事我對他產生懷疑。以後葉總管多次引誘搞色情服務被我拒絕。我們之間矛盾不斷加深。後來我見他與一個人來往頻繁,就注意觀察。一天又見他倆一起鬼鬼祟祟。我以倒茶水為名進入房間。姓葉的正與那人竊竊私語。一句“單等姓吳小子上勾!”讓我大吃一驚。以後又見他常與一個女的勾勾搭搭,眼神怪怪躲躲閃閃。我就預感大事不好。
這時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幹警衝著吳毅就是一個敬禮,說:“吳叔叔好!我是你多年前資助的小畫家吳一。我從省警校畢業分配到咱縣公安局。我天天都在尋找恩人,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場合相見!”說著與吳毅緊緊擁抱。吳毅十分驚喜說:“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隨後,公安機關經過進一步調查,查清是葉子賢設局以色為餌進行栽贓陷害的幕後操作者,隨即收審。
柳鶯受到縣婦聯、團縣委表彰。吳毅專門去醫院看望她。
隨後,吳毅約見吳一。原來吳毅當年通過報社給吳一寄錢沒留地址。所以吳一一直找不到,但知道吳毅的名字,對此他時刻銘記在心。前些天他看內部卷宗知道有一個叫葉子賢的在案中針對吳毅,這使他大吃一驚,隨後留心此事。吳毅邀請他抽空去郭堂區看看,吳一欣然答應。
縣紀委領導找吳毅談話。問:“你一向謹慎,這次是怎麽了?”
吳毅臉立刻紅了,說:“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嚴玲有請……”
領導一臉嚴肅,說:“什麽?你動身前證實沒有?”
吳毅說,嚴玲之前確有電話。恰在這時,黑龍潭那邊以嚴玲名義來電。領導說,怎麽會這麽巧?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領導意味深長地說:“你雖然是個基層幹部,但備受縣委器重。黨和人民對你抱有很大期望啊!一個幹部每時每刻都站穩腳跟,因為經常麵臨很多誘惑,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問題。當好幹部就要嚴於律已努力抵製腐敗,任何時候都不能感情用事,任何時候都要堅守原則。為什麽一聽說嚴玲,沒有查實就匆匆前去,是不是有個情字在起作用?這一點你要對我說清楚。你的賢內助過去常年有病,領導十分關心。聽說你們村的李雪桃很了不起。你要好好培養一下。”
吳毅誠懇的說:“我向領導檢討,在這件事起初,我的確感情用事,沒有認真權衡利弊,確實有一點唐突!”領導安慰他:“你也不必過於自責。總的說我們穩定了大局。”
一席話說得吳毅鼻子酸酸的,飽含的淚差點流出來,像一個小學生在尊敬的老師麵前。
事後,吳毅對吳高奇說;“你是我的老前輩,你要替我好好把關。”吳高奇笑笑說:“這個先不說,去黑龍潭一趟抓住了老狐狸就值得!”吳毅說:“怎能不說,要好好吸取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