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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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花引發的修仙之路!
    翌日,偌大的元陀氏都轟動了,家族各元老紛紛來到執法大堂。
    因為此時,那沒有參加鐵狼軍考核的,同時也是大執法元陀文忠的兒子—衣三清,竟然要脫離元陀氏家族,一幹人等都來到執法大堂,看這大執法如何應對此事。
    “什麽!”
    在執法大堂主位之上,大執法元陀文忠怒拍木椅,下方跪著一身白布衣的衣三清,目視著父親。
    元陀文忠斥責道
    “衣三清,身立考核未過,我原諒你,鐵狼軍考核未去,我容忍你,但如今你告訴我要脫離元陀氏家族,你是要為了一朵花癲瘋嗎?還是你目無家法?”
    隻見衣三清緩緩道
    “父親,請恕孩兒不孝,但孩兒唯有這一條路方能得到解脫,我必須離開元陀氏家族,我,不屬於這裏。”
    然後緊盯著他父親的眼眸,
    “你……”
    元陀文忠久久無語,故一眾執法和家族元老紛紛指責
    “我元陀氏家族聲名顯著,豈是你想走便走之地,你將我元陀氏家族置於何地!將你父親置於何地!”
    “豎子!”
    “哎,未見你如此不爭進取之人!”
    “不孝子!家門不幸啊!”
    ……
    衣三清卻不為所動,此時,衣三清母親衣蕊聞訊趕來,快步來到衣三清身旁,慌忙說道
    “三清啊,你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舉,快快向你父親道歉。”
    但衣三清卻依然不為所動,跪著向元陀文忠移去,在眾人的注視下,重重地向元陀文忠磕三個響頭,又向衣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衣氏不知如何才好,滿臉的擔憂,但也隻得退到一旁。
    片刻,元陀文忠重重歎了一口氣,沉重地道
    “我兒,為父怎可不知你心,可世間法則便是如此,你可以離開這裏,但是你永遠逃不開這殘酷的天地。”
    衣三清堅定地望著元陀文忠
    “我要踏破萬重山,尋遍萬重法,以治我心,請父親成全孩兒。”
    元陀文忠還未見過衣三清如此執著,怕是此事必須有個結果,不如隨了這孩子的心願,也護住元陀氏家法威嚴。
    故他不再勸阻,長籲一口氣,麵容嚴肅,起身道
    “今,萬隆曆十九年九月十三日,衣三清,吾元陀文忠之子,年十八,因”
    一向穩重而嚴厲的大執法手不禁一抖,
    “屢次不遵元陀家族之法,不受祖宗之教,故由吾今日逐出家門,但凡吾在世一日,不得踏入元陀氏家門半步,今後此子一切,與吾元陀氏家族,無關!”
    眾人唏噓,未料元陀文忠主動逐出衣三清,這下他便是西平狼鎮最大的笑柄了。
    秋風起,黃葉落,人感蕭瑟。
    在元陀氏大院後門處,衣三清與父母及侍女小紅緩緩走出,親人離別,尚還有半分不舍,母親含淚道
    “三清,你去意已定,那麽母親也不再留你,也罷,這些銀兩收好,不管如何,定要尋到謀生之法,好生照料自己。”
    說罷,不忍哭泣,轉身扶著小紅,元陀文忠拍了拍衣三清的肩膀,歎了口氣,即道
    “我希望你堅守自己的選擇。”
    衣三清喉嚨蠕動了下,但始終講不出話來,重重地點了下頭,並跪拜父母,隨即轉身離去,衣氏轉身欲追,三行皆止。
    元陀文忠不忍看著衣氏如此,便欲轉身回去,隻不過比平常時候略顯老態,一邊的小紅含淚道
    “少爺!在外沒有小紅,要照顧好自己啊!”
    不知怎的,衣三清轉身一笑,竟令三人少卻了些許傷感,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念著他往日的善良,和純真無邪的笑,和他那朵嬌豔的小紅花。
    “在我們羅辛帝國,軍中上將者,掌百萬之師,一派之主者,控四院子弟,皆武學宗師,實力冠絕天下,貫通世間靈力與己身能舉千斤之鼎,破萬法。
    而我羅辛帝國中習武者自然有實力地位之別,以貫通經脈數分為六個地位,最次者,貫通十二條次脈和一條主脈者方能成為三流武者,有異於常人之力。
    依次二十四天次脈和兩條主脈者方能為二流武者,力敵五六強壯者尚有餘力。
    然後是一流武者,可敵十人以上,一流武者也開始被稱為武師,武師你知道嗎?那可是能開館稱師,教人子弟的主。
    再往上者呀,那便是高級武師,可敵數十人不敗,就說平常幾位武師聯手那也不是高級武師的對手啊。
    剛才講的將軍,一派之主,所謂武學宗師便是第二地位,百人之中尚且不懼,而且內力外放,穿石破金不在話下。”
    那人自覺口渴,端著一茶壺灌著,而一白衣少年聽著鄰桌旁兩人言語,另一人問道
    “那麽最高者呢,兄弟,那豈不是萬人敵?”
    “哈哈”,
    那人笑道,加重了語氣,
    “最高者,可不是萬人敵那麽簡單,那可是能被稱之為仙。”
    另一人驚道“仙!”
    那人神氣地說
    “那是當然,當今我們這地本是沒有的,可聽聞鄰國朱戶皇室有仙人降臨,似乎是朱戶皇室一皇子在隍洋之東尋得仙法,今來庇佑他的帝國。”
    另一人慌忙道“那我羅辛帝國豈不是……?”
    “不!不!”那人揮揮手道,
    “仙人不可輕易插手凡間諸國之爭,否則一些隱世大門派會有責罰,他們可不弱於仙人。”……
    白衣少年聽罷,即付了飯錢後,便出了飯店。
    眼見這少年氣質與常人不同,似帶一絲憂鬱的神色,卻又讓人誤以為眼中飽含著光亮,不快不慢地行走在熱鬧的石門城。
    這正是離家三個月的衣三清,離家已經有幾百裏了,在剛離家一個半月時,盤纏便被黑店直接偷走,所以這一路上不得不做苦工,以勉強維持生計。
    這一路上也增長不少見聞,身體愈發強壯,甚至先前稚嫩的臉龐也變得堅毅些許。
    衣三清至今已然有了方向,聽聞世界上有仙,更是有人族之聖,包含著大智慧。
    為了向聖人求道,所以先是要踏上武學之路,在這個殺伐不斷的世界有自保之力。
    先前在路上一處做苦工,由於衣三清是年輕人又是新人,故被欺壓,甚至於直接動起了刀子。
    故衣三清餓著肚子過活了兩天,才念到武學的重要性,而聽聞羅辛帝國東部澶州關山上關山派在近些日子將收取弟子,故一路向東奔去。
    世事艱難,須靠自己獨自前行。
    衣三清在石門城邊看見有人群聚集,好奇心促使著他去看了看,原是招百姓替官家搬運貨物到東部澶州湖平城官倉,一路上飽管飯食,且到後每人都有豐厚的報酬。
    衣三清大喜,當即排上了隊伍,去報名應征,一府門衙役打量了衣三清不是很強壯的身子,打趣道
    “這幾百裏路遠時長,小哥你這紙片做的身子你受得住嗎?”
    衣三清微微一笑不語,這正缺人手,尚且路上常有匪徒,不然,還真不會招衣三清這種三個月前的公子哥,報完名,十幾人便隨一士兵去往官家為他們尋的住所。
    官家找尋的住所—也就是一處舊的草棚舍,容納二三十餘人,在這些人裏,有個精瘦的小個子,兩隻眼珠轉來轉去,是這些人的活寶,常常講許多故事作為笑談,衣三清不久便與這個精瘦的小個子—馬猴,混熟絡了。
    他對一些故事的見解倒是有獨到之處,雖其他人不屑於此,但衣三清卻因此交流和他的看法,都聊的很是暢快。
    更是了解了馬猴乃孤身一人,走到哪裏哪裏便是他的家,漂泊混跡在羅辛帝國的西部與東部,甚至連羅辛帝國的帝都也到過數次。
    他的言語中從來不帶一些悲哀的色彩,仿佛他已經經曆過了一生一世而古井不波。
    停留數日後,隊伍才招滿了人手,衣三清終於是要提著重重的貨物向東而去。
    他是隊伍中最年輕的一人,同時也是唯一的,在東方有著獨特目標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