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脫虎口,陷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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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引發的修仙之路!
陽之初,紫氣東升,霞光燦爛。
落陽穀,草木叢生,乃伏擊之絕地,常有野獸出沒,虎豹傷人,悍匪襲殺過往路人。
“官爺,這落陽穀前處常有虎山惡匪盤踞,聽說有百十號人,皆是殺人不眨眼者,食人肉,喝人血,怎的,挑了這窮凶極惡之地?”
挑擔隊伍中,正是馬猴嬉皮笑臉地問著一旁地衙役杜平中,杜平中轉過身無奈道
“馬猴兒,你有所不知,如今離官家定的期限僅有十天,若是從這洛陽穀穿過,七八天足矣,你我尚有機會保住性命,若從荒野沼澤繞過,
期限內恐若未到,官家通緝令一下,天下恐沒有我們這些小衙役的容身之地。”
前方坐在馬背上的領頭陳榮府聽到兩人話後便不悅道
“不要私自言語,普通大盜而已,你們卻畏如蛇蠍,豈可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聽罷,兩人不再言語,馬猴眼中卻精光一閃,也隻管隨隊伍一路而行。
跟在馬猴背後的衣三清暗自思忖,這一路來,也聽聞方有三流武者才可任衙役之職。
護衛官貨這十餘人怕也都是了,馬猴所提的虎門匪首有武師之力,而匪徒中難保有更多高手,念到此處,便輕聲喚了馬猴。
馬猴轉過身,對他使了眼色,衣三清有點心慌,可不知道馬猴打的什麽算盤。
正午一時,天時正熱,諸人都汗流浹背,衣三清更是欲感頭昏,搖搖欲墜似的。
領頭一聲令下,休息半個時辰,不然眾人多半撐不住驕陽暴曬。
衣三清和馬猴剛一坐定,
咻!
一箭矢射在兩人正中的大樹上,洛陽穀陡勢一邊,衝出黑壓壓一片匪徒,隻怕百餘人不止。
緊接著,一片箭矢飛來,馬猴教衣三清躲藏在樹後,後邊又是一片凶猛地殺喊聲,馬踏聲,箭矢穿梭聲,刀劍相接之聲,恐懼叫聲,受傷呼救聲。
衣三清臉色一片蒼白。
“我們必敗無疑,領頭雖是武師,卻不敵悍匪凶猛,你快隨我跟上那受驚而奔的馬,尚有一線生機。”
馬猴說罷,衣三清隨著馬猴快步而去。
徐步中,隻見平日那些嬉笑的大漢也慘死匪刀之下,領頭也被一獨眼凶悍的男子壓著打,隱隱有落敗之勢。
匪徒見兩人欲逃走,便去追殺兩人。
奈何馬猴精明,已跳上此邊的馬背,拉上衣三清便尋好一處方向,黑馬飛踏而去。
匪徒們見狀便也作罷,他們又毋須趕盡殺絕,何況他們也隻是一群利己之輩。
虎山悍匪仗著人數眾多,以絕對優勢取勝,餘下衙役領頭與少數人逃走。眾匪徒趁興而歸。
數日後,一黑馬與兩人潛行在荒野沼澤中,一片黃色蘆葦飄拂,其中傳來衣三清的微笑聲
“馬猴,你可真精明,早有算盤,那些人也隻是胡亂逃跑,沒有章法,看不出來你還會騎馬,竟然還在包裹中攢了些許糧食。”
馬猴搖搖道
“這糧食也用盡,接下來隻有殺掉這匹黑馬了,我們雖逃過盜匪一劫,但一個月後也是再不能進入城池了。”
衣三清點點頭,似讚同馬猴的說法,他突然問道
“馬猴,你可知關山在澶州何處?”
馬猴一愣,轉而笑道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還想進入這等大門派修行,但聽聞你從小未習武道,怕也是不會招你入門罷。”
衣三清不以為然,摸了摸鼻子道
“我聽聞其實武道一行,也有天賦之別,若我天賦異稟,那定會被納入呢。”
馬猴笑罵道
“關山在澶州極東之地,說起那關山可謂洞天福地,靈氣濃鬱,常有精怪出沒。
聽聞在那關山派修行一日,能抵外界三日,外界武者不能與之相提並論,而你,隻有看運氣罷。”
衣三清疑惑道
“靈氣是何物?”
馬猴緩緩道來
“據傳,天地未開之時,乃稱混沌,而不能辨日月,記年歲。
忽的一日,一尊混沌中的聖人一掌破開混沌,創立一片天地,日月同生,萬物生長。
混沌之氣一分為二,乃玄黃與紫氣,而又散離開來,演化為靈氣等有汲取、調動、甚至創造萬物之力的後天之氣,變化多端。
後無數大聖也效仿之,而人族便是憑後天之氣強大,在萬物靈長中,逐漸稱聖,而靈氣便是我們這片大地後天之氣中最常見的一種。”
“恐怕馬猴兒你也是聽書的罷。”
衣三清嬉笑道,馬猴一副看你自作聰明的表情,兩人邊談邊往東而行。
……
七八天轉瞬間而過,此時兩人尚未殺掉黑馬,隻因在沼澤捉來了些許活物,馬猴生存之技又一次讓衣三清大開眼界。
衣三清也不斷從馬猴這個老江湖身上吸取著經驗。
夜星稀疏,月明亮,風起雲動,野狼長嘯,黑鴉鳴死。
兩人一馬緩緩行至一處,忽然異變陡生,黑馬驚懼不已,長嘯不止,兩人皆色變。
片刻,陰風起,兩人俱不能睜眼,待緩和時,已身處一洞口前,兩人皆大驚。
黑馬驚懼不止,匍匐跪地不能起,兩人欲逃離此地,向後奔去,眼前卻又是那一處洞口。
馬猴臉色蒼白,道
“我們恐怕深陷怪異,怪異者,未見血光而不得休,需以血食投之。
又聽聞怪異乃初醒靈智之精怪,欲迅通靈而入魔者,故好血食,自成一地,若有誤踏者,生還幾率甚小。”
衣三清哪裏見過這等場麵,也不禁恐懼起那未知的精怪。
突然,一陣黑風襲來,包裹住黑馬消失不見,兩人隻覺汗流不止。
頃刻間,洞裏傳來了黑馬痛苦的絕嘯,不久便止,又是一陣嘎嘣聲響,還有一陣桀桀聲,令人膽寒。
衣三清雙手緊握,慌忙詢問馬猴求生之法,馬猴苦笑
“就算是高級武師來了,才勉強能是個逃命的主。”
衣三清聽聞,歎了口氣
“看來你我兩人也要命喪此地了。”
馬猴臉色一變,忽地轉身給衣三清脖子後沉重一擊,衣三清重重地倒在地上,昏睡過去,馬猴冷漠道
“衣三清,若你死,怪異血食飽足,我尚有一線生機,人心險惡,你怎可毫無防備。
你竟還與我談論善惡,善良能當屁吃,無知小兒!”
當即,馬猴瘦弱的身體竟然舉起了衣三清,預備將他扔進洞中。
忽然,他想起他父親也是這樣將他扔向死亡的邊緣,又想起了衣三清吹噓過的花,不禁顯得有些許掙紮。
“哎呀,去他娘的,馬猴你是個傻子吧!。”
馬猴將衣三清隨手摔到地上,坐在地上,思量著。
此時,洞中裏的東西也停止了咀嚼,他能感覺到,怪異欲向洞外再次捕獵。
馬猴眼光在衣三清與洞口之間反複變幻,眼見又是一陣黑風將至。
馬猴臉色突然變得堅決,電光火石之間,向黑風襲去,自稱普通人的馬猴,拳風甚至比起大部分二流武者還要疾速。
天欲亮,東邊一片浮白,然後一束霞光照射在衣三清的蒼白的臉龐,衣三清條件反射般坐起。
摸了摸疼痛的後脖,向四周望去,還是荒野沼澤地,昨夜的並不是一場幻夢,如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衣三清思忖著,昨夜為何馬猴將自己打昏?他為何又有如此力氣?百般不解。
衣三清卻在地上看見一血跡,不知是那怪異的,還是馬猴的,但還是循著血跡尋去。
在一處蘆葦之中,正是缺了一條胳膊的馬猴,而他身上更是有多處抓痕,已然昏迷不醒。
衣三清見狀大驚,不過他也不是當初的小白,找了半日,將一些沼澤之地能找的草藥盡數敷在馬猴的傷口上。
衣三清也不是愚蠢之人,在反複思忖後,已將馬猴昨夜猜得八九不離十,他微微笑了一下,但也擔心著馬猴的安危。
用蘆葦和些許草藥包紮著傷口,雖馬猴憑本能咽下些許細碎食物,但仍然昏迷不醒。
衣三清無奈歎了口氣,捕獵、采草藥、避險等生存之法皆是馬猴悉數教導,否則他早在虎山悍匪的刀下做了冤魂,或是餓死荒野了。
馬猴雖有過殺他之意,他卻動不起半點怨恨之意,何況馬猴又將他從怪異之口拖出。
望了望馬猴瘦弱的身體,便要起身了,衣三清小心翼翼地背負著馬猴,向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