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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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毒派待了幾日,秋磯子對青城了解的更深了,他發現這就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女孩子,沒有任何偽裝,更因為她和自己女兒長得十分相像,所以從心裏對她感到親切。他決定讓秦楓教青城武功。
這一天一早,他把秦楓和青城叫到大廳,對青城說道:“青城,這幾天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青城高興的回答道:“回爺爺的話,住的很好,大家對我都很照顧。”聽青城叫這一生爺爺,不知為何,秋磯子格外的高興。
“那好,就讓秦楓教你武功如何?”
“好呀!好呀!我早就想學武功了,就怕秦大哥不教我。”青城聽了秋磯子的話高興的說道。
“放心,他會教你的。”秋磯子又轉過身對秦楓說道:“你就教教青城吧,就當是我們五毒派的派外弟子好了,我要研究武功秘籍,沒有時間教她。”
聽了師父的話,秦楓有些意外,但是既然師傅都已經安排了,自己也隻好聽命,於是點頭答應。
從這一天起,青城就算是秦楓的弟子了。
秦楓性情高冷,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幫裏的弟子都知道他武功最好,最得師父歡心,但卻沒有一個人向他請教武功,因為大家都知道,秦楓高傲冷酷,對弟子要求嚴格,都比較忌憚他。
五毒派速來以狠、毒而著稱,擅於豢養蛇、蠍子、蜘蛛、蟾蜍、蜈蚣等毒物,並會下蠱,經常出其不意的給敵人下毒,因此江湖上對這一些人沒什麽好印象。秦楓自小跟隨師父習武,自然也學到了許多下毒的方法,但是很早就失去女兒的秋磯子簡直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因此給他找了許多師父,交給了他許多各門派的武功,雖然不是十分精通,沒有達到頂級的地步,但也算是各有涉獵了,教青城還是綽綽有餘的。
首先,他還是想把五毒派的入門武功教給青城,那就是——萬毒刀法。此刀法講究的是出刀快、狠、準,要求人反應一定要靈敏、快捷,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對方的破綻,從而迅速出刀,解決對方,爭取一刀斃命。這個刀法共分為六式,分別是:一刀擎天;燕展雙翅;傲刀天下;如風刀影;雷厲風行;窮刀無極。
在學習這個刀法之前,秦楓先讓青城練習反應速度和出刀力度。於是,把青城帶到附近的一片樹林中,要求青城不停地對著空中落下的樹葉揮刀,一直到能夠很快速的出刀,而且每一刀都砍刀樹葉為止。交代了要求之後,秦楓就在一旁悠閑的品起茶來。
青城拿著秦楓給她的刀,對著天上的落葉開始練習起來。雖然她出生在青城派,而且父親就是掌門,但是並沒有教給她什麽武功,她唯一會的幾個招式還是偷偷看其他人練習學來的。林間風格外大一些,隨著風的吹拂,樹不停地搖晃,樹葉紛紛落下,好似冬天的雪花一般,讓人目不暇接。青城睜大了眼睛,盯著這些慢慢飄落的樹葉,看準了一片樹葉,就出刀砍擊,誰知,明明已經看準了的樹葉,當刀揮出去時卻往往擊不中,就這樣練習了一個上午,青城並沒有擊中幾片樹葉,不免有些失望灰心,正準備對秦楓抱怨時,卻發現秦楓早已經不再那裏了,秦城撅起嘴,有些氣惱。
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已是正午,此時肚子也有些饑餓了,便收了刀,準備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下午再繼續練習。
有些疲乏的青城回到房間,將刀放下後便出去尋找吃的,恰巧在院子裏遇到了秦楓。青城剛要去跟秦楓說話,沒想到秦楓看到青城自行回來,很是生氣,嚴肅的對她說道:“誰讓你回來的,不是要求你再樹林裏練習嗎?是誰給了你命令允許你回來了?”說完瞪著眼睛看著她。
青城有些委屈,小聲的說道:“秦大哥,我已經練習了一個上午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有些餓了,想回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下午再繼續練習。”
“我同意你回來了嗎?想要學習武功,這點餓都忍受不了,這點苦都吃不了,還學什麽武功,繼續過你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不就好了嗎。現在趕緊拿上刀,回到樹林裏,繼續練習,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來,即使是吃飯、睡覺也不行,聽到沒有?”秦楓嚴肅的要求著。
聽了秦楓的話,青城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想就此放棄,尤其是秦楓說的那些話,反而激起了她的鬥誌。於是她轉身回房間拿起刀,頭也不回的向樹林走去。來到樹林,腹中有些饑餓的青城拔出長刀,對著天上的落葉一頓亂砍,似乎把這些樹葉當成了敵人一般,嘴裏嘟囔著:“餓了都不能吃東西,這也太嚴厲了,哼,你說我練不好,我偏要好好練給你看。”說著,又猛揮了幾刀。
轉身看看空無一人的樹林,青城有些氣餒,想想剛剛秦楓的態度,自己做的事情,反思了一下,自己也確實沒有做好,“秦大哥隻是讓我練習揮刀砍樹葉,可是我連這都沒有練好,卻還想著要回去吃東西,或許自己真是太嬌慣了,自己這次出來不就是來曆練的嗎,現在有人肯教自己武功是多麽好的事情啊,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況且,秦大哥也是為我好,如果對我不嚴厲一些,那麽我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呢?我剛剛還對她使性子,真是不應該。”想到這裏,青城有些後悔,有些自責,想要回去道歉,又想到秦楓說的話,於是便忍住了。想著“我先好好練習,等晚上他允許我回去時,我再向他道歉,想來他也不會真的生氣的。”至此,便重新端正了態度,有了信心,更加認真的練習起來。
天有不測風雲。原本湛藍的天空不知什麽時候蒙上了一層灰色,厚厚的烏雲遮擋住了太陽,飄在天上,剛剛還溫柔的吹拂著的微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狂風大作,一場大雨醞釀了許久,不一會便傾盆而下了。
吃過午飯便在房間內讀書來消磨時間的秦楓此時也注意到了天氣的變化,從窗口吹來的大風已經把書翻得嘩嘩作響,看著越來越低的雲層,傾盆而下的大雨,他想:要不了一會,那個丫頭就會自己跑回來了。想著就站在門口,注視著青城的房間,想要抓住她偷跑回來時的樣子。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過了許久,雨越下越大,院子裏仍然沒有青城的影子。“這個傻丫頭,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會真的不會來了吧,難道她就一直在樹林裏練習?”秦楓的心中多了些許疑問。“再等一會,估計他一會就會回來了”秦風如此的想著。便走到桌子旁坐下,想要繼續讀書來消磨時間,但是眼睛看著書,腦海裏卻不停地浮現出青城一個人在樹林裏練習的影子,終於,他看不下去了,決定去樹林裏找青城。
帶上一把傘,秦楓便出發了。外麵的風刮得很強,雨下得很大,雨水順著傘的邊緣流了下來。剛剛走進樹林的時候,秦楓遠遠的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揮舞著手中的刀,抬頭看著天上飄落的樹葉,一下一下的練習著,雨水早已淋濕了她的衣衫,頭發貼在臉上,雨順著頭發像一條直線一樣的流淌下來,大風把她吹得左右搖擺,在風雨裏,是那麽的瘦弱、單薄。
秦楓有些著急了,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生氣的大聲說道:“你怎麽還在這裏?你是傻子嗎?下這麽大的雨,自己不知道要躲一躲嗎?”說完拉著她就往回走。
看到秦楓,青城有些吃驚,委屈的說道:“秦大哥你生氣了嗎?沒得到你的允許我沒有回去。”
“好了,別說話了,趕快跟我回去。”說著秦楓舉著傘,大步流星的拉著青城往回走。很快便回到了房間裏,秦楓吩咐下人去燒熱水,煮薑湯,看著淋得落湯雞一般的青城在房間內凍得瑟瑟發抖,不由得有些自責。趕忙給青城找來了手巾,幫青城擦去了臉上、頭上的雨水,讓她呆在房間裏好好休息。
不一會,仆人把沐浴的熱水和桶都準備好了,青城哆哆嗦嗦的關好房門,脫掉已經粘在身上的濕透的衣服,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完澡後,感覺渾身輕鬆了很多,也不再覺得那麽冷了,隻是有些饑餓,也有些瞌睡,便爬上床蓋上被子躺下了。
過了許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吃晚飯的時候,秦楓沒有看到青城,心裏不知她怎麽樣了,自己也沒了胃口,便將飯菜裝好,叫仆人端著飯菜跟他一起來到青城的房間。見房門緊閉,秦楓敲敲門說道:“青城,是我。”
恍惚間青城聽到了秦楓的聲音,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秦大哥,門沒鎖,進來吧!”
秦楓輕輕的推開了房間門,屋內有些昏暗,便接過仆人手中的食盒,讓仆人將蠟燭點上。借著微弱的光亮,秦楓看到青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蓋緊棉被,臉色通紅,呼吸急促,看起來是發燒了。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摸摸青城的額頭,有些燙,溫柔的對青城說道:“起來喝一點薑湯,去去寒氣就好了。”說著就要扶青城起來。青城搖搖頭,對秦楓說道:“秦大哥,我有些累,不想起來。”接著又迷迷糊糊的說道:“秦大哥,今天是我做的不對,我知道錯了,我明白你都是為了我好,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秦楓看著青城燒的通紅的臉龐,低垂的睫毛,有些不忍心,說道:“好了,我沒有生氣,來乖乖的喝點薑湯,馬上就好了。”說著,用小勺盛了一點薑湯送到青城嘴邊,青城順從的張開嘴,喝了進去,就這樣一碗薑湯被青城全部喝光。本來還要喂青城吃一點東西的,無奈青城怎麽也不吃,秦楓隻好讓仆人把食盒拿走,替青城掖好被子,又在床邊坐了一會,看青城已經睡熟了,便悄悄出來了。
回到房間,秦楓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不免想到今日的情景,想著“自己是否太過於苛刻了呢,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孩子,讓她淋了這麽大的雨,確實有一些太嚴厲了”,想到這裏有些後悔與自責。轉念又想“這個小丫頭,人不大,脾氣倒是挺倔的,下這麽大的雨自己也沒擅自回來,還堅持著練習,確實難得”,想到這裏,不禁微微一笑。
躺在床上的秦楓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做一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無奈頭腦中都是青城臉色通紅,躺在床上喃喃自語的樣子,揮之不去,什麽也做不好。不禁想道“這個小丫頭,我怎麽會這麽注意她呢?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關注她了呢?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就這樣,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方才稀裏糊塗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