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弱智羅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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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新貴!
    秦瓊回到秦府已入夜。
    看著下羅哲院子還燈火通明,便入院,敲了敲門。
    聽到秦瓊的聲音,還在教大壯識字的羅哲趕忙上前開門。
    “世伯。”羅哲叫到。
    秦瓊點了點頭,看了下屋內的大壯和香兒,秦瓊將羅哲拉出屋子,問道“世侄可通兵法?”
    對於秦瓊的發問,羅哲愣了一下,回道“小侄自幼離父,怎可習兵法,世伯說笑了。”
    “當真不通?”秦瓊再問道。
    “確實不通!”羅哲加重了語氣。
    歎了口氣,秦瓊說道“我書房有些許兵書,世侄若有興趣,也可觀之一二。”
    “小侄學那幹啥?現如今開荒之事和教人識字已是讓小侄焦頭爛額,世伯莫不是以為小侄乃神人?”羅哲開玩笑著。
    而那秦瓊看著羅哲,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便說道“就依世侄所言,來日方才,往後若有所想再說。”
    說完,便轉身離去。
    羅哲撓了撓頭,不知秦瓊怎麽突然就問起兵法之事,不過也懶得想太多,便回屋繼續教育大壯。
    次日清晨,一大早,羅烈便騎馬而歸。
    來到羅哲院子時,羅哲正教著孩童做體操,這是今天羅哲剛想起來的。
    看著羅哲和一群孩童左扭扭,右擺擺的,羅烈也不知道自家郎君在幹嘛,但應該不是做什麽無用功,畢竟羅烈也懂得運動前拉伸脛骨的作用。
    看到羅烈,羅哲壓了壓手,讓大壯代替自己的位置,讓孩童們重新練一遍。
    “烈叔。”羅哲道。
    羅烈上前行禮,道“郎君,某已將郎君之令傳達諸部曲。”
    “反應如何?”羅哲想著應該會有一些反對吧,便直接問道。
    羅烈起身說道“郎君下令,身為部曲,依令便是,談何反應。”
    搖了搖頭,羅哲也不想追究那麽多,便拉著羅烈來到眾孩童麵前,問道“此為體操,為稚童鍛煉脛骨所用,看了之後,烈叔有何感想?”
    聽到羅哲的問話,羅烈雙手抱胸,皺著眉,說道“這與軍中操練大同小異,就動作而言,似舞非操,某也不通此道,但由郎君所創,必有其道理,某愚鈍。”
    羅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解釋道“與手舞足蹈一般,此為鍛體,修煉身心之用,稚童體弱,尚不能過激,而此操急緩相間,連貫均勻,我覺得較為適合稚童所學。”
    “郎君所言極是。”羅烈抱拳躬身道。
    羅哲擺了擺手,道“都說了,免了這些繁文縟節,看著心累。”
    聞言,羅烈收手,躬身道歉。
    見狀,羅哲也沒什麽好說的,就讓羅烈旁觀,畢竟這體操是要傳向部曲的。
    因為羅哲還要去秦瓊那邊習武,便將此事交給羅烈父子,自己則動身前往練武場。
    ……
    往後的日子便如此這般。
    期間,羅哲還規範了部曲的生活習慣,於秦府之中遙控著開荒。
    時入七月,七月七日,乞巧節。
    “七”是個非常吉祥的數字,人有七竅、七情,而七月七便是“人日”,對於女子而言,七又意義非凡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二七,天葵至,故有子;三七,腎氣平均,故真牙生而長極;四七,筋骨堅,身體盛壯;五七,陽明脈衰,麵始焦,發始墮。
    而七月七日為重日,女子便在此日祭拜織女,供奉瓜果於庭,乞求獲得靈巧的技藝和美滿的生活,還會抓蜘蛛閉於盒中,此日看其結網如何,密則巧多,稀則巧少。
    秦府的婢女有些為良籍,正如香兒,到了這天,便在自己簡陋的住處外擺上些許吃食,還拉著大壯幫她抓蜘蛛。
    而羅哲就在一旁看戲,在知道七夕時,羅哲就曾問過香兒,這才知道現在的七夕並不是什麽情人節,羅哲並不知道,那個將七夕變成情人的大詩人還未出生呢。
    而過了七夕,不久便是華夏傳統的大節,中元節。
    七月十五,中元節。
    這一天朝廷會放假,讓官員前去祭祖。
    中元節本為祭祖,而佛教的傳入讓中元節演變成為了盂蘭盆節,而道教不甘其後,衍生出了鬼節。
    於佛教,是僧徒功德圓滿的日子,佛弟子在當天,舉行“盂蘭盆法會”。
    於道教,道觀舉行盛大法會祈福吉祥道場,道士建醮祈禱。
    而世俗,京城的人紛紛出城祭祖,而遠離家鄉的人也會在院子裏供奉牌位。
    如羅哲這般,羅士信遠葬於洛陽以北的北邙山上,路途遙遠的便將其牌位立於屋內。
    因京畿受災,佛道兩教在這天不止開壇做法,還不忘接濟百姓,以此擴大信徒。
    這天,羅哲學著秦瓊祭拜先祖,敬祖盡孝。
    記得後世的中元節,有放河燈的習俗,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羅哲心裏想著,但因為傳統節日也是道教的大節,秦瓊下令不得讓羅哲出府門半步。
    對此,羅哲隻能捏著鼻子應承下來。
    節日的氣氛羅哲也隻感受到一絲絲而已,對於府外的事,他隻能聽著香兒或者羅烈形容。
    什麽百戲表演,什麽水陸法會,都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對此,羅哲決定增加他們的作業量,讓他們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這之後,荒村已有些許規模,羅哲便讓部曲開始招收流民,並讓羅烈帶來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充當自己的護衛。
    有節不能過的日子還是很難受的,一味的躲避並不能解決什麽,所以羅哲決定立威。
    雖說道教可能害自己,但羅哲並不信眾教徒能團結一致對付自己,不然道教也不會被佛教壓著捶。
    當羅哲將想法告訴秦瓊,秦瓊思索之後便讚同,還給了羅哲幾個自己的親衛。
    在教羅哲習武時,秦瓊已看出羅哲有些許基礎,但奈何孩童之身體弱,並不能有效自衛,但若是讓其鍛煉部曲,也是極好的。
    羅哲不止讓護衛增強體質,還不斷訓練護衛的腦力,時常出一些腦筋急轉彎給護衛,或者在護衛入院時閉眼說出入院前所看到的事物,其中羅哲還會故意讓一些奴仆從護衛身上走過,然後問護衛奴仆長相如何。
    所做的這些,秦瓊皆看在眼裏,並深以為然,而羅哲的訓練之法也被秦瓊照搬,普及道秦府之中,這讓眾護衛苦不堪言。
    有考便有獎,有獎便有罰。
    羅哲的獎賞很簡單,獎賞者餐時加肉,受罰者便餓其一頓。
    但秦瓊則是以軍棍為罰,羅哲上前勸道“此皆為小侄玩鬧爾,世伯莫要懲罰過重。”
    而秦瓊則說道“世侄此法頗為有章法,但軍法森嚴,方為練兵之道,世侄不通罷了,我自有分寸。”
    羅哲隻能作罷,希望秦府的護衛不要記恨到自己身上。
    看著秦府的護衛訓練有素,再看看自己的護衛,羅哲感覺區別是有點大,於是看向羅烈等人的目光便玩味了起來。
    從這天起,羅哲就搬出了後世軍訓的套路,立正列隊、踏步前行、緊急集合等都被搬了出來。
    於某日,羅哲拉著昏昏欲睡的大壯,拿著鐵鍋和木棍,悄悄潛入部曲休息之處。
    兩小兒對視一眼,羅哲目光中充滿了堅定,而大壯眼中則滿是悲涼。
    大壯左手拿著鐵鍋,兩眼一閉,右手用木棍敲打鐵鍋,霎時間,鏘鏘聲響亮的傳響屋外,驚起四處,府內上下頓時燈火通明。
    秦瓊等人睡夢中驚醒,慌忙之下,連衣袍都還沒穿,便提起床前大刀,聞聲而動。
    來到偏院,便看到羅哲和大壯被一眾護衛圍著,皆怒目而視。
    秦瓊撥開人群,對著羅哲和大壯怒道“隨老夫來!”
    隨後讓眾人散去。
    來到廳堂,羅哲和大壯被秦瓊下令跪著。
    待秦瓊穿好衣物,回到廳堂,看著兩人,問道“半夜三更,驚擾四鄰,羅哲,你有何說辭?”
    羅哲跪在秦瓊身前,雙手捏著耳垂,弱弱地說道“小侄突發奇想,練部曲在緊急事態下結合,思慮不周,驚擾到世伯,小侄認罰。”
    “胡鬧!你可知軍營為何每每駐紮於城外,便是怕驚擾百姓,防夜襲之法早有之,但也不得於府內演練,當罰,你二人便在此跪上一宿,好好反省!”秦瓊氣道。
    “羅哲知錯,認罰。”
    次日,秦瓊一早便外出向鄰裏告罪,而羅哲和大壯因為跪了一夜,一大早便被抬著回屋內歇息。
    事後羅哲也在反思自己怎麽就腦子短路,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
    在秦府之中待久了,自己莫不是被降了智。
    話雖如此,但對於護衛的訓練並沒有落下,借用了秦府的練武場,羅哲的部曲還有那些孩童都被聚集在此處。
    今日羅哲不在,便由羅烈帶領部曲鍛煉,做完早操,長幼便分開訓練。
    而羅烈不同於羅哲,他更符合一個軍人該有的氣勢,對於自家郎君開始訓練部曲,羅烈早就摩拳擦掌,但羅哲的方法古怪,異於傳統,羅烈也不知如何做。
    但今天,羅哲不在,而新的訓練法和傳統操練雖然有些不同,但更符合羅烈的預期。
    於是乎,羅烈手持木棍,讓眾人在烈日下站立,稍有異動者,上前便是一棍子。
    在炎炎烈日下,不止秦府內羅氏部曲正在操練,遠在五十裏外的荒村,羅烈也派了人,按羅哲的方法操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