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價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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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的伯爵們,正在公館的宴會大廳內參加他們的宴會。
    因為皇帝不在這邊,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正式禮節,貴族們圍坐在一張大長桌邊,由仆人們端來酒水佳肴和毛巾。坐在上座的是負責主持這次宴會的內政大臣,酒水擺放好之後,內政大臣舉起酒杯:“祝陛下健康!”
    眾貴族紛紛舉杯響應:“祝陛下健康!”然後一飲而盡。
    內政大臣開始他客套性的寒暄:“多謝諸位遠道而來,這次陛下的慶典,是帝國建立以來的第一次啊,諸位能趕上此等盛事,回去定當記錄在自家的族史裏啊。”
    眾貴族並沒有表現出內政大臣所期盼的熱切回應,隻有幾個零零散散的附和聲。內政大臣皺了皺眉頭,問到:“怎麽了,諸位貴族似乎並不是很興奮的樣子?”
    幾個貴族欲言又止,麵麵相覷。
    葛瑞福斯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細細品嚐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這葡萄酒不是哈爾瑪的,是瑞泊萊特出產的。”隨後拿起刀叉,開始品嚐盤子裏精心烹調的嫩煎羊排,並不時發出自己的評論,“羊肉不錯,如果筋少一些就更好了。”
    眾貴族幾乎無人用餐,都坐在那裏看著葛瑞福斯一人大吃大喝。內政大臣放下了杯子,問到:“格魯恩沃德伯爵大人,您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嗎?”葛瑞福斯一臉詫異,嘴裏還在咀嚼著羊肉,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沒有話說,這羊肉不錯,你們怎麽都不吃?再不吃可就涼了。”同時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這片羊肉和這杯酒,可價值不菲啊。”
    內政大臣有所覺悟,問道:“諸位,這次慶典,使者們給諸位帶去的信件裏要求的進貢是多少?直言無妨,維係陛下和貴族之間的關係也是我的分內事務。”
    坐在內政大臣旁邊的凱爾瑞丹伯爵道:“我的那份是6000第納爾。”
    “我的也是。”
    “我也是。。。”
    …………
    內政大臣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他們真的按這個要求執行了,我曾經極力反對過,然而我身為人臣,許多事情決定權並不在我。”隨後又問道:“不過諸位也是一方領主,雖然數額不小,但是也不至於困難到發愁吧?”
    來自維基亞的瑟雷茲克伯爵道:“我的領主是查理公爵大人,不論什麽樣的法理,我都隻應該納貢給查理公爵大人,這次直接納貢到德赫瑞姆,根本是對法理的破壞。”
    “而且這麽大一筆數額,”布魯加堡伯爵哭喪著臉,“每年我繳納給日瓦車則公爵大人的稅不過1000第納爾,這一次一下子要繳納6000第納爾,而且剛剛跟諾德人打過仗,我領地上的村莊都需要大量的資金維修重建。”
    傑爾泊堡伯爵冷笑一聲,“你那都不算什麽,為了湊這筆錢,我的稅收官被馬讚的獵戶給射死了,他們說,就算是我親自去,他們也拿不出一個銅幣來了。”
    “我這也發生了叛亂。”
    “我都不得不跟公爵借錢。。。”
    …………
    內政大臣眉頭緊鎖,事情的發展果然就和自己當初預料的一樣。他點點頭:“我當時意識到這樣做的後果,不過……唉,諸位不要擔心,等慶典結束,我會向陛下請示這件事情。”
    葛瑞福斯放下刀叉,取過毛巾,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起來:“諸位不用過分擔心,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其實都不算是問題。”
    傑爾泊堡伯爵冷哼一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我們鄉下領主比不了您羅多克的富庶。”
    葛瑞福斯笑了笑,道:“我確實有一些錢,不過這也是我辛苦經營賺來的。諸位如果有需要,我願意盡一份薄力。”
    內政大臣眼前一亮,“格魯恩沃德伯爵大人,真的可以麽?您如果願意伸出援手,以維魯加的財力,怕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吧?”
    葛瑞福斯淡淡道:“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我們貴族們必須團結一致才能維護帝國的安定。我想問問,為何英明神武的陛下,會做出這樣的決策?”
    內政大臣搖搖頭:“陛下勤政愛民,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決定,隻是王子殿下……”
    葛瑞福斯點點頭:“我明白了,您也是身不由己。不管怎樣,這是獻給皇帝陛下的賀禮。於情於理我們都是應該準備的,您也不必為此等小事去叨擾陛下了。”
    隨後對諸位貴族說道:“諸位不必擔心,我和羅多克山區的幾位領主們都知道諸位的處境,我們願意為諸位承擔一部分,諸位可以在任何自己寬裕的時候返還。”
    內政大臣和幾位領主大喜過望,紛紛表示感激,也有幾個已經自己繳納過的,冷笑著看著葛瑞福斯“炫富”。
    “多謝格魯恩沃德伯爵大人,”聖魯茲哥達伯爵微笑道:“我是陛下的直屬封臣,為陛下納貢是我的榮耀,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葛瑞福斯笑笑:“自然,不過如果有我幫得上的地方,隨時歡迎。”
    隨後他端起酒杯道:“那麽問題解決了,諸位,讓我們繼續歡宴,祝陛下健康!”
    “祝陛下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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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慶典依舊在持續,貴族們在宮殿和公館欣賞著為慶典精心安排的表演,而城內的民眾以及跟隨著貴族們前來的仆從依舊在大街上熱鬧的慶祝著,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城中心的市場上升起了巨大的篝火,許多市民圍繞著篝火歡快的跳舞。而奸商們把握住機會,紛紛在市場上擺開各種小吃酒水招待著狂歡的人群,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倒在路邊,幾個乞丐迅速掏遍他全身的口袋然後一哄而散。
    一個身影,在一座四層酒館的屋頂坐著。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模樣,一件黑色長袍遮住了他全身。身邊擺放著一個酒壺,他每隔一小段時間就飲一口酒,眼神並沒有被下方熱鬧的人群所吸引,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堡。
    良久,他放下空酒壺,輕輕的隱入黑暗之中,就像是沒有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