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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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正式宴會結束了,諸位貴族稍事休息之後,開始了晚上的餐會。雖然亨利的意思是累了的貴族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可是誰有這個膽量第一個走呢。
哈勞斯有點厭倦持續了整整一天的歌舞表演,在亨利憐愛的默許下悄悄離開了大殿。
“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麽人?”哈勞斯站在城堡的哨塔上,指著遠處城裏問到。
“殿下,是的,城裏全是人。”哈倫哥斯一邊將托盤裏的烤肉分給周圍站崗的士兵,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哈勞斯的問題。
“不是說城裏,”哈勞斯不滿,“就在那,你看,就是那個……恩,‘高原酒屋’的屋頂。”
哈倫哥斯看也沒看,道:“殿下不要戲耍我,高原酒屋距離這裏至少八裏,殿下能在這個距離上分辨出店鋪標識,恕我直言,殿下可以去禁衛軍兵營教授偵查了。”
“真的,雖然有點模糊,但確實能看到啊,誒?屋頂的人不見了。”
“是的,殿下好眼力,哈倫哥斯佩服……”
“別不信啊,真的看到了,沒想到那麽尖的屋頂還能站穩腳跟。”
“是的,殿下。”
…………
“哈勞斯,你跑這裏來了啊。”羅伯特微笑著向這邊走來,幾個仆人抬著兩桶淡啤酒跟在後麵。哨兵們看到王子駕臨,紛紛挺直腰杆行軍禮。
羅伯特拍了拍一個哨兵的肩膀:“把淡啤酒分給大家,記住每個人一小碗,不能喝醉。”
這個哨兵突然遭遇意外驚喜,有點反應不過來,半響才行了一個軍禮:“謝王子殿下!”
羅伯特來到哈勞斯身邊,哈倫哥斯行了軍禮後,稍稍遠離了一下,和哨兵們一起分啤酒,給兩位王子讓出一些空間。
“哥哥,我能從這裏看到高原酒屋!”哈勞斯興奮的跟羅伯特講著他的發現。
“是嗎?不愧是我們皇家的血脈!”羅伯特讚賞道,“那麽,能告訴我‘野鼠皮革坊’在哪裏嗎?”
哈勞斯舉目遠眺,“那個……我找找……”
羅伯特撫摸著哈勞斯的頭,微笑道:“看不到就說哦?不用太勉強。”
“我隻能看到一個寫著‘野鼠’的標牌,其他部分被大教堂的屋簷擋住了。”
羅伯特一愣,“嗯?你真的能看到那麽遠?”
哈勞斯仰起頭,一臉不滿:“原來哥哥跟哈倫哥斯一樣,也不相信我!”羅伯特笑了:“不不,我隻是確認一下,說起來你也真厲害,能看到那麽遠啊,哥哥就做不到了。”
隨後羅伯特舒了一口氣,“哈勞斯,你開朗了不少,這樣我就放心了。這些時間跟哈倫哥斯相處好嗎?他有幫到你嗎?”
哈勞斯撓撓頭,“哈倫哥斯幫我挨了不少揍,不過我並不感激他,誰讓他想跟我搶女人!”
羅伯特哈哈大笑:“我們的二王子殿下,終於開始知道有女人了啊,哈哈哈,跟哥哥說說,是個什麽樣的女孩?”
哈勞斯兩眼放光,一臉興奮道:“她叫妮娜,非常漂亮,就像是冰雪雕出來的,其實我也不怪哈倫哥斯,畢竟妮娜的魅力沒有人可以抵擋嘛……”
“大王子殿下。”一個仆人半跪在兩人身後,“陛下召您去偏殿。”
羅伯特問到:“宴會結束了嗎?”“結束了,殿下。”羅伯特點了點頭,衝哈勞斯笑笑:“抱歉哈勞斯,父親召我去。下次你再跟哥哥講講這個女孩。”說罷跟著仆人去了。
哈倫哥斯正跟幾個哨兵喝著啤酒,哈勞斯跑了過去:“讓我也喝一口。”
哈倫哥斯趕緊把碗中的啤酒倒在地上,說道:“殿下,您的年紀還不能喝酒。”說罷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哨兵,哨兵們紛紛會意,將碗裏的啤酒一飲而盡。
哈勞斯不滿道:“為什麽你就能喝?”哈倫哥斯不緊不慢的說:“等到哪天殿下可以出征上戰場了,就可以喝酒了。”
哈勞斯氣不過,想了想,突然笑了:“看來今天某人要挨揍了。”哈倫哥斯依舊不緊不慢的說:“殿下想切磋盡管來,哈倫哥斯不會受傷。”
“哈哈,誰要跟你切磋?想想如果二王子失蹤了,哈倫哥斯會不會被懲罰呢?”說罷拔腿就跑。哈倫哥斯心裏喊糟,趕緊拔腿跟上,這位二王子殿下雖然武藝疏鬆,學業不精,唯獨跑路的本領是自己無法勝過的。
幾個哨兵看著二王子和他的夥伴飛速從他們身邊閃過,一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傻傻的看著兩個人迅速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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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追我趕,哈倫哥斯幾次都差點抓到哈勞斯的衣角,又瞬間被哈勞斯拉開距離。兩邊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耳邊哈倫哥斯的聲音也逐漸縹緲,哈勞斯扭頭望去,隻看到哈倫哥斯呼喊的口型,以及跟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而自己卻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能一直這樣跑下去,原本輕柔拂麵的風,也逐漸變得淩厲,周圍的一切聲音都逐漸暗淡了下去,漸漸響起的卻是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聲。目光能及之處開始逐漸變紅,變黑,變得越來越昏暗。
撲通一下,哈勞斯撲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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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烈焰灼燒著大地,天空中不斷降下如雨般的火球。巨大的城牆轟然倒塌,無數披頭散發,眼冒紅光的士兵瘋狂的湧入城中,砍殺,劫掠。四處奔走的平民被追趕上來的士兵一劍刺穿,慘叫的女人被禽獸壓在身下。
城堡頂部的鍾樓被火球命中,巨大的銅鍾從高空砸了下來。一襲白衣,微笑著的妮娜,周圍的一切與這人間地獄格格不入,妮娜所在的地方,便是天堂。晶瑩的淚珠從妮娜眼眶流出,“哈勞斯,你終於,來救我了。”
“鏘!”巨大的銅鍾墜落在這片天堂,天使化為血雨,一切隨之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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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哈勞斯猛然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
“哈勞斯,你還好麽?”坐在床邊的羅伯特看到弟弟醒來,高興的問到。
“哥哥,我要救……妮娜……”虛弱的說出這幾個字後,哈勞斯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