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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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全軍準備攻城!”葉蓮娜冷冷道。
“別衝動!”伯納德皺了皺眉,“羅多克人本就擅長守城,貿然行動怕是正中對方下懷。”
“大人,”葉蓮娜轉過身,玉麵寒霜,“您若對帝國的忠誠不夠堅定,就請不要幹擾我為帝國盡力。”
“公爵大人,我家大人是一片好意,”奧斯頓皺了皺眉,微微側過身子,露出板甲上的擦痕,“他們的重弩可以輕而易舉洞穿板甲,盲目攻城隻怕損失巨大!”
葉蓮娜轉過頭,看了看營地內已經列隊完成的士兵們,淡淡道:“攻城!”
“大人有令!即刻攻城!”“即刻攻城!”“帶好防具,即刻攻城!”傳令兵將葉蓮娜的命令依次傳了下去,整齊排列的步兵們身穿鏈甲,扛著雲梯,手持步兵盾和利劍,浩浩蕩蕩向比格倫城牆衝去。
城牆上的弩手們舉起重弩,瞄準著如同水銀瀉地一般湧過來的士兵們。
“放箭!”
“嗖嗖嗖!”鋼製弩箭帶著尖嘯聲,以比弓箭快得多的速度雨點般向士兵們傾瀉而下,瞬間激起大片血霧。
“舉盾!雲梯準備!”軍官們大吼著,步兵們舉起盾牌,繼續向城門逼近。
城牆上的弩手們射完立立馬退下,身後的第二排弩手們頂上前排,保持著連續不間斷的弩箭壓製。
密集的弩箭猶如傾瀉而下的瀑布,無情的洞穿步兵們的盾牌和鏈甲,在這些鋼鐵之雨下,護甲沒有任何用處,步兵們不斷中箭倒下,無法推進一步。
“弓箭手掩護!”
站在後排的弓箭手們舉起長弓,向城牆上的弩手們潑灑著密集的箭雨。
弩手們將背後的巨盾放下,組成密集的盾牆,弓箭絲毫無法傷害到這些弩手。
“繼續放箭,不要停!”城牆上的軍官命令道。
弩手們在巨盾之間的間隙不斷將弩箭發射出去,弩箭釘入步兵的身體中,帶出一蓬蓬血霧,血霧和揚塵一起混合著,形成地獄般詭異的顏色,籠罩在滿地的屍體上,不斷回響著士兵們痛苦的哀嚎聲。
葉蓮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裝備精良的軍隊居然無法接近城牆一步。
“夠了!”伯納德大吼著,“全軍撤退!”
傳令官沒敢動,看著一旁愣愣的看著戰場的葉蓮娜。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伯納德一把揪住傳令官的衣襟,“趕緊下令讓他們撤退!”
“撤退!”“全軍撤退!”軍官們大喊著,士兵們頂著根本沒什麽防護能力的盾牌,依次有序的撤退著。
弩手們停止了射擊,城牆上傳來葛瑞福斯的聲音。
“兩位大人聽我一句勸,請多克製,考慮一下葛瑞福斯的提議,沒有人需要死在這裏,請派人救助傷者,我的人不會射擊。”
城門口的方寸之地,留下了滿地的弩箭和兩百多具屍體。
幾個輜重兵沒有穿戴防具和武器,心情沉重的打掃著戰場。
葉蓮娜站在一旁看著這些慘死的士兵被搬上馬車,淚水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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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妮娜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哈倫哥斯端著一碗烏麥麵和一捧熱毛巾,看著桌上絲毫未動的餐食,輕輕歎了口氣。
“少爺,吃點東西吧。”哈倫哥斯把烏麥麵放在桌上,走到蜷縮在角落裏的哈勞斯身邊。
哈勞斯沒有反應,也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
哈倫哥斯輕輕的將哈勞斯扶了起來,靠著牆壁坐下,隨後走到桌前,端著麵條走了過來。
“少爺,一點都不吃怎麽行,您這樣消沉下去,妮娜也會難過的。”
哈勞斯頭發蓬亂,目光渙散,臉上的血汙已經幹涸凝固。
“這麵是領主廚房為您煮的,都快成麵糊了,喝一點吧。”哈倫哥斯用小勺舀起一勺,輕輕的灌入哈勞斯口中。
“這就對了,吃點東西,身體是最重要的。”哈倫哥斯微笑著,如同照顧孩子一般慢慢的給哈勞斯喂食。
片刻之後,哈倫哥斯放下空碗,取過小桌上的熱毛巾,輕輕擦拭著哈勞斯臉上幹涸的血跡。
“嗯,這就好了。”哈倫哥斯端詳了一陣哈勞斯,點了點頭,“少爺您長得並不算俊美,所以要更加注意儀表才是。”
說罷沿著牆壁,和哈勞斯並排坐下。
“少爺,你看對麵的窗戶,”哈倫哥斯笑了笑,指著前麵的小窗,“還記得嗎?很多年以前,我們第一次來到妮娜的房間,就是從那裏進來的。”
哈勞斯微微一顫,眼神順著哈倫哥斯的手指望去。
“那時候我們還很年輕,以為憑借著自己那點水準可以來去自如,結果奧斯頓大人好好的給我們上了堂課,哦不是給我們,是給我,少爺您全程都隻是在一旁呆看,也不知道來幫忙。”
聽著哈倫哥斯的描述,哈勞斯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微笑,仿佛回到了那個和妮娜初遇的清晨一般。
“我也是很喜歡妮娜的,一點也不比少爺您少。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想過跟少爺您競爭,”哈倫哥斯看了看哈勞斯的側臉,微笑著道:“不過我一直都知道,妮娜和少爺是最般配的。我自願退出,不是因為我們之間身份的差異,而是我堅信妮娜和您在一起會更加幸福,就和在維達村的時候一樣。”
“所以這件東西,”哈倫哥斯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方小小的手帕,細膩柔順。
“這樣東西,交給少爺為我保管吧。”哈倫哥斯輕輕的將手帕遞過去,“我怕以後沒有機會親手交給您。”
哈勞斯終於有了這些日子一來第一個動作,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接過了這方手帕,愣愣的看著哈倫哥斯。
哈倫哥斯站了起來,看著哈勞斯,“少爺,我已經決定了。即便您不去,我一個人也要去救妮娜。”
哈勞斯一驚,瞪大了眼睛。
“我說過,我喜歡妮娜的心一點也不比少爺少,”哈倫哥斯微笑著看著哈勞斯,“放任她被遠嫁到庫吉特,我做不到。哪怕是要殺進德赫瑞姆,對抗皇帝,我也要去救妮娜,把妮娜完好無損的帶回到您身邊。”
哈勞斯看著哈倫哥斯,兩行清淚順著麵頰滑落。
“如果我回不來,少爺,以後的路請您自己走下去,”哈倫哥斯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哈勞斯,“請您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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