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靠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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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瀟涵比往日起的還早,必須早點把菜賣掉再去風師傅的店裏,生怕晚了耽擱事。
    背著背簍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公社,天才剛亮不久,路上的行人也不多,顧不得斜角,李瀟涵趕到跟林楠越好的地兒。順著彎彎繞繞的田埂,走到一個長長圍牆邊上的小門,李瀟涵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好端端的起了這麽長的圍牆。稍微等了一會兒,林楠一路小跑過來,顧不得喘氣,跟李瀟涵一人一邊抬著背簍就往圍牆邊上的小門去。
    “啪啪”兩下拍門,門開了,林楠帶頭往裏走,走到裏麵就看到一排的房子,露天有水槽和許多的籠頭。林楠輕車熟路的帶著李瀟涵往中間的屋子去,“二叔,二嬸,我來啦!”
    隻見一個年約40歲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喲,小楠來啦,吃早飯了沒?”林楠擺擺手,“二叔,我給你介紹個小妹妹來,你不是每天愁買菜麽,你來看看。”說著還把背簍拖到他麵前,林二叔也習慣自己侄女風風火火的性格,彎腰就開始巴拉背簍裏的菜。
    “咦,倒是不錯,不過數量少了點,這點太少了。”查看一番之後,林二叔得出了結論。林楠挽住林二叔的手臂搖晃不停,“二叔,這不是第一次麽,給你帶過來看看菜色啊,你要是覺得可以以後有好菜都給你送過來呀。”
    林楠一邊說還一邊朝李瀟涵使眼色,李瀟涵見狀連忙上前,“林二叔,我是李瀟涵,我和楠姐都在風師傅那學縫紉。你看這菜色要是滿意的話,就收了唄!”
    “你這擺什麽譜子,我看就很不錯,來,小姑娘,搭把手,我給你過秤。”屋裏出來一個中年婦女,腰間紮著圍裙,頭上還包著頭巾,一臉和氣,一邊數落林二叔,一邊招呼李瀟涵幫忙。
    李瀟涵忙應了,將背簍搬過去過秤,林二嬸說:“你這菜幹淨,還好看,以後隻要你有就給我送,隻要學校不放假,放假就要不了。”原來這是學校的食堂啊,想到這,李瀟涵算是知道為啥林楠敢打包票了。林二嬸說按市場價結賬,李瀟涵感激的接過錢揣好,連身說謝謝。
    “噯,二嬸,你放心,我們家都是自己種的,你是楠姐的二嬸,那就是我的二嬸,必須得挑好得送來。”這一番話逗得林二嬸高興不已,“你這孩子啊,嘴甜得很。以後有空呢,來我這幫忙啊,有時候中午都忙不過來。”
    李瀟涵應了,“二嬸,我大哥和三弟也在這讀書呢,大哥明年就畢業了。”林二嬸這會更是高看李瀟涵一眼,一家有兩個讀書得,說老大明年畢業,那就應該是高中了。看了一旁的林楠一眼,林二嬸說:“那感情好,你這菜以後可得多送點,下次也領你哥來認認,以後吃飯也方便。”
    一旁得林楠看兩人說得熱鬧,趕緊撲過來跟林二嬸好一頓撒嬌,還是李瀟涵惦記著要趕去風師傅的店裏,說要趕緊走。林二叔兩口子給倆人一人倆大饅頭,囑咐有空再來。
    李瀟涵背著背簍和林楠一路小跑往店裏去,順帶還把饅頭給吃了下去,有點幹了,到了店裏倆人就往後院奔去喝開水,把陳氏給嚇了一跳。“你倆慢點喝,一頭的汗水,是遇到土匪了嗎?”
    一人一碗開水下去,兩人靠在桌子上,“師母,我跟你說,比遇上土匪還著急。”李瀟涵先開口說,惹得陳氏好奇不已,“比遇到土匪還急?是什麽事,說來我聽聽。”
    反正現在店裏還沒來人,風師傅足夠使了,陳氏也不催倆人去店裏幫忙。李瀟涵拉著林楠得手,笑嘻嘻地說:“以後我家種的菜不用去市場擺攤了,楠姐給我介紹她二叔,隻要學校不放假,都送去食堂,還是按照市場價來算。”
    陳氏聽得此言,雙手合掌,“哎喲,這可是大好事,是得著急。那你可要好好謝謝你師姐。”林曉寒認真得點點頭,“我明天帶好吃的來,讓你們幫我點評一下。”
    這番話說的,讓在場的倆人都心癢癢,偏偏李瀟涵口風緊的很,就是不說是啥。
    再喝一口水,倆姐妹就去店裏幫忙了,李瀟涵負責對著單子把做好的衣物給人領走。林楠則幫著挑選花色,量身和寫單,這樣一來,風師傅就不像上次那邊忙的焦頭爛額,全程帶著笑意。
    沒有出差錯的把衣服分領走,單收回存好。李瀟涵接下來就幫著林楠把下單好的布匹按照順序給取下來放在長桌上。她估摸著今天是能看到師父師姐按照尺寸畫線了,必須得好好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包幹到戶的原因,這兩年大家兜裏都有錢了,大姑娘小夥子,來做衣服的人還不少,風師傅這幾乎每每趕場都能擠個水泄不通。
    這邊風師傅悠哉遊哉,可是林楠忙了個腳不沾地,李瀟涵跟在後邊也是團團轉。好不容易等到人逐漸散去,三人這才整理今天的收單和錢款,李瀟涵負責做記錄,算是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內容了。
    林楠吃完飯,笑嘻嘻的看著李瀟涵,“小師妹,加油啊,你看咱們師父,接了那麽多的單子,相信很快你就能獨當一麵了。”李瀟涵想到今天拆出來的那些布匹,在長桌上累成了一座小山,倒吸一口涼氣。“楠姐,你不會是想說我一個人完成裁剪和鎖邊吧?你要幫忙的哦?”
    風師傅摸摸自己的胡子,“小楠說的不錯,這次我跟你負責畫線,瀟涵負責裁剪和鎖邊,眼看著要入伏了,來做衣服的人更多,可得快點動作。”說罷又轉頭對陳氏說,“你有空的時候幫著教教瀟涵,釘紐扣啥的,一個人在後院不悶麽?”
    陳氏失笑,“咦,你個老東西,還跟我唱高調來了,想讓我幫忙你就直說啊。你不說我也要教瀟涵的,倒是累的你多費一句話。”
    李瀟涵感覺壓力巨大,吃完飯就拿著剪刀等風師傅畫線,林楠看的好笑。“小師妹,你不用這麽緊張,你今天記錄的沒發現今天收的單,有些師父給壓到後邊去了麽。”
    李瀟涵眼前一亮,不過轉而想想,有這麽好的練手機會,必須要抓住啊。“楠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盡量你們當天畫完,我當天做完。”風師傅聞言,“嗯,還是瀟涵有誌氣,師父看好你,你要是能說到做到,過了這幾天我就教你簡單的縫紉,這樣你就能操作。”
    李瀟涵激動了,重重的點頭,“嗯,師父,你放心。”
    林楠在一邊笑著抱怨,“師父,你偏心啊,你那會兒不是說第一個月不能上縫紉機麽,寶貝的很,生怕給蹭掉一點漆。”風師傅嘿嘿的笑兩聲,“誰叫你那麽笨,釘個扣子都能把手指紮成篩子。”
    陳氏出來就看到三人正忙活,也來搭把手,幫著畫線。“可不是,林楠那會兒真真是人家書上說的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先兒,滿身的書卷氣,哪曉得拜了這麽個混不吝的老家夥,硬生生給帶歪了。”
    林楠和李瀟涵在一旁偷笑,開玩笑麽,師娘說師父,哪能插嘴。風師傅不服氣,直著脖子揚眉,“我哪裏混不吝了,我那是教她要順應天時地利。小楠,你說是不是,師父教的好吧,三個月一過,學徒變師傅。”
    林楠穩住笑,“嗯,師父教的極好,話說,快到發工錢的時候了啊,師父可別賴賬。”風師傅哎呀一聲,“咦,我咋說起這個來了,失策失策。”
    惹得幾人大笑,李瀟涵這才知道,原來林楠在這算女師傅,還是有工錢的,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要是自己學的好,是不是也能留下來當師傅,還能掙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