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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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在李建國兄妹暑假之前,李瀟涵順利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幫風師傅做了一套夏衣,簡單的小西裝領襯衫和的確良的短褲。饒是如此簡單,李瀟涵也是反複核對尺寸,最後還找了陳氏和林楠把關,才算是完成。
    風師傅拿著小徒弟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作品,戴上了老花眼,先檢查走線和鎖邊,再對比前後襟和左右的口眼,而後開始麵無表情的進屋去了。李瀟涵緊張的手都出汗了,林楠攬住她的肩膀,無聲鼓勵。
    “吱呀”一聲,門開了,風師傅走出來,咦,換上了,伸伸胳膊腿的,還可以啊。陳氏上前給他理下衣領,再拉下後背的褶子,“瀟涵手藝不錯,不到2月就能做衣服了。”風師傅也不繃著臉了,“這身夏衣做的不錯,確實是量身定做,就是有一個問題,我要批評一下,你為什麽不給我做口袋?”
    李瀟涵剛放下的心又給提了起來,“師父你沒說要做口袋呀?”風師傅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大戶的公子哥,你看誰的衣服褲子不做口袋的,衣服不做,褲子你也要給我做倆呀。陳氏拉著林楠站在一邊,看李瀟涵的耳朵根子都紅了,忙打圓場,“瀟涵,沒事兒的,你師姐那會做第一件衣服的時候一邊袖子長一邊短呢。”林楠也附和說她比自己強多了。
    李瀟涵深吸一口氣,抬頭說,“師父,我知道了,要不我給你i加倆口袋上去吧!”風師傅擺擺手,坐下來喝口涼開水,“不用了,你這第一次做衣服,我就當笑納了,丟人不要丟出門就行了。給別人來做衣服,一定要考慮的細一點,要不要做口袋,做暗藏的,還是明蓋的,你要主動問清楚,不要等人家來說你。”
    李瀟涵點點頭,“師父,我記住了。”
    風師傅指尖點點桌子,“現在店裏就兩台縫紉機,預定的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到,你這也學的差不多了,雖說也才倆月。你自己認真點,上點心,說好學3個月的,我就給你算兩個半月吧,到時你就是出師了。”
    李瀟涵瞪大了眼睛,“真的嗎?可是我覺得還有好多沒學好呢!”看風師傅不語,轉而望向陳氏和林楠,就見倆人笑嘻嘻的,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看來是真的,一股狂喜湧上心頭,李瀟涵頓時笑得燦爛,“謝謝師父,謝謝師母,謝謝師姐,我會繼續努力的。”
    風師傅撇撇嘴,也不換衣服抬腳就往前麵店裏去,“傻裏傻氣。”
    李瀟涵才不管風師傅說啥,自己算是有一門手藝的人了。林楠上前拍拍她的腦袋,“傻丫頭,你本來就不笨,學的又認真,跟考大學似的,早點學成也是應該的呀。”
    李瀟涵笑嘻嘻的,抱了下林楠,“師姐,謝謝你。”聲音就哽咽了,慌得林楠和陳氏忙的掏手絹出來哄她,“哭啥呀,好好的,大好的開心事兒呢!”陳氏打趣說,“虧大發了,還以為是個笨的,能抓著幹3月的活,哪曉得2個半月就學成,後邊半個月還要付你工錢。”
    李瀟涵給逗得一笑,差點鼻子鼓出個泡來,趕緊舀水洗了把臉,深呼吸幾口,這才恢複正常。
    既然李瀟涵已經能獨立完成了,風師傅也不客氣,開始把一些簡單得活計都派過去,合個袖子,對襟啥得,李瀟涵也盡量完成。一個肯教,一個肯學,到暑假來臨得時候,李瀟涵算是正式結業了。
    作為結業的禮物,陳氏給李瀟涵量身,要做一件旗袍,把李瀟涵樂的走路都飄起來了。給林楠的旗袍已經做好上身了,李瀟涵眼饞的不行,數著手指頭,就等這天呢!
    鑒於小徒弟的表現不錯,風師傅大手一揮,讓陳氏在新進的一批布料裏麵選。可是陳氏選了一遍,搖搖頭,“你這都花裏胡哨的,我還怎麽繡花上去?”林楠和李瀟涵也湊在一起看布料,這都是印花的料子,要說難看也沒有,就是沒法繡花上去,然後都是夏衣的料子,略微有點透。
    風師傅聽得三人都這麽說,也蹲下來看料子,做衣服穿是沒問題的,就是做旗袍不行。李瀟涵翻了一遍發現有一捆布料是純白的,特別的薄,“師父,你這個料子是要幹啥的?”
    風師傅抬頭一看,“那是堆頭,算是多送的,那批發的說這個不好賣,就拿來送了。”李瀟涵聞言,問陳氏,“師母,你說這個搭在裏麵,外麵是印花的,這樣不透,然後還不用繡花,省事兒好多呢!”
    陳氏走過來,拿過一看,“咦,瀟涵這麽一說,倒是真可以,省我一大截繡花的功夫。你要是不怕熱,我沒意見呀!”林楠挑了兩個花色,一個是青花折枝花卉,一個是小碎花,“師母,你們看,哪個好看?”
    風師傅不知可否,李瀟涵也是蒙的,陳氏看看李瀟涵,“瀟涵適合小碎花的,看著清爽自然。”說幹就幹,由於李瀟涵比較結實,考慮著做個短袖,下邊開衩短一點,內襯的布料分開來做,做成個背心直筒裙的樣子就可以了。
    林楠三人都是行動派,量完尺寸就開始裁布料,鎖邊,上縫紉機,不過是半天,旗袍就做好了。陳氏笑言道:“這回我可算是省事兒了,除了裁一下,做幾個扣子,啥也不需要我操心。”林楠也跟著笑,“可不是,花也沒繡一針,就算完事兒了。”
    等陳氏縫上最後一粒一字扣,旗袍算是真正做好了。推著李瀟涵去試穿,林楠和陳氏坐在院裏喝水等她出來。就連風師傅也跑過來等著看新花樣,惹得陳氏說他是來偷師得。
    等了好一會兒門還沒開,林楠急得上前敲門,“小師妹,你是不會穿麽?”李瀟涵隔著門,不好意思得說,“不是,就是覺得好奇怪。”聽得這麽說,林楠大概知道是個啥問題,直接推門,李瀟涵趕緊開門出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齊劉海剛好倒眉毛,兩條黑亮亮得辮子搭在胸前,小立領襯得脖子修長,斜著右邊向下得盤扣,小碎花得布料,合身的剪裁,李瀟涵看起來跟換了個人一樣。
    陳氏上前拉著李瀟涵轉了個圈兒,“嘖嘖,真不錯,看起來可比你平日穿的那些,好看多了,又嬌又俏,可惜我兒子都結婚了。”這一通誇,讓李瀟涵整個跟燒紅了一般,哪有這般誇人的。林楠本就想說了,陳氏先說了,這會兒也取笑,“這模樣,這身段,以後不知道便宜了誰家的臭小子去了。”
    倒是風師傅,看歸看,還記得自己有個店,“這兩樣布料搭起來確實不錯,小楠,瀟涵,你倆明天的任務,就是那那批新回來的布料,裁兩三套的裙子來,今天回去先畫樣子。”
    倆人齊聲應了,“好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