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百萬兩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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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君弦完成任務後,回到曲藝閣二樓,看到薛芷虞悠閑的坐著,不由得挑了挑眉。
“搞定了?”
“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辛苦啦,快坐下歇會,”薛芷虞邊說邊給他倒了杯茶,隨後便一瞬不瞬的看向搭好的台上。
君弦坐在她對麵,舒適的把腿翹了起來,拿著茶杯小小的抿了口茶,對於薛芷虞時不時地自誇,他早就習慣了。
很快,隨著兩邊樂器的響起,演員們入場了。
開場的引子是扮演老生楊延輝的班主,不愧是作為乾安班班主的人,氣場十足,哪怕薛芷虞不太懂裏麵的行道,也覺得很有看頭。
“遭了!”
“怎麽了?”君弦把嘴裏的瓜子殼吐掉後,一臉不解的問道。
“我忘了小生的戲挺後的,你幫我去拖住葉老爺,可別讓他這麽快就來了。”
“行,給我點路費總要的吧,”君弦站起身,毫不客氣的朝薛芷虞伸出手,一副你不給我就不走的樣子。
“放心,我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嗎,你且快去,諾,路上拿著吃哈,”薛芷虞邊說邊從把盤子裏的瓜子倒了一半放在了他手上。
君弦撇了撇嘴,嘖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去攔人了。
兩人沒注意到,不知何時偷摸跟過來的老者,此時坐在身後不遠的桌子前,看到君弦唯命是從的樣子,惡狠狠的咬了口糕點。
哼!這沒出息的臭小子,還說找到了什麽自己應該追隨的人,不就是個尋常女子嗎?!
昨天他還是下手輕了,就不該信這小子說的話。
薛芷虞若是知道老者的想法,指定想喊冤,她可是個十分良心的主,不僅好脾氣還寬以待人。
葉文豪坐在馬車上仍舊氣的不行,總覺得今天這馬車格外的慢,但自己的身份,定然不會說粗話,隻好不耐煩的敲著車窗的木框上。
忽然,馬車一個急刹車,葉文豪差點沒甩出車,縱使脾氣再好,也實在是忍不住吼道:“發生何事了?!怎麽毛毛糙糙的!”
馬車夫隻能一個勁的道歉,開口解釋道:“剛剛前邊有個婦人倒下了,小的隻好拉緊了韁繩把馬停下,葉老爺您沒事吧?”
葉文豪撩開車簾,果然看到倒地不起的婦人,壓下心底的急躁,示意車夫上前查看緣由。
馬車夫這才敢走下馬車,走到婦人身邊,見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這人怎麽這樣,這麽寬的道你偏偏走出來,沒事就趕緊起來。”
誰知,那婦人像是被點醒了似的,扯開嗓子哭嚷道:“蒼天啊!這撞了人怎麽還有理了?!我這把老骨頭啊,都快要撞到那地府去了!”
“嘿!我說你這人怎麽耍無賴呢,你這哪像是有事的?”
馬車夫頓時被氣的不行,上下大量了一眼,忍不住反駁道。
“你又不是大夫,我這是撞到骨頭了,你怎麽可能看出來,要是真如此厲害,早就去做大夫,還用給人當車夫?!”
婦人顯然是不想就這麽算了,說完後又繼續各種嚷嚷,氣的馬車夫那張臉啊,紅的煮熟的蝦沒區別,但又不知如何反駁。
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紛紛加入了指責的大軍中,俗話說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
葉文豪是文人,你讓他吟詩作畫,他可以信手拈來,你讓他說粗話罵街,還不如直接讓他閉嘴好了。
根本毫無威懾力。
在一邊房簷上看戲的君弦,位置也是絕佳,嘴裏不停的嗑著瓜子,估摸著葉文豪一時半會是沒辦法搞定的。
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回去交差咯。
薛芷虞死撐著腦袋才沒有睡著,時不時看向曲藝閣門口,真的好無聊啊,也不知道君弦搞定沒有。
這邊,君弦在街上逛了一圈這才回到曲藝閣的二樓,看向已經快昏昏欲睡的薛芷虞,壞心眼的從油紙袋裏拿出了一隻雞腿,在她麵前不斷的晃著。
薛芷虞隻覺得好像有一股燒雞腿的味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過這眼前怎麽有什麽東西在晃著?
她努力睜大了眼睛,才看到某個罪魁禍首的所作所為,心下一動,從袖子裏彈出一顆小石子。
君弦隻覺得手腕一麻,手裏的雞腿一個沒拿穩,眼看就要掉桌上了。
薛芷虞眼疾手快的把雞腿奪了下來,在鼻子見聞了聞這新鮮出爐的雞腿,在君弦幽怨的注視下,美滋滋的咬了一口。
“就當是你孝敬我的哈,快走啊,別在這站著,多顯眼啊。”
君弦揉了揉手腕坐了下來,想到了這一趟的酬勞,他伸手道:“快點結算,別想賴賬啊。”
“你放心,我會在回炎國之前把賬結清的,我好歹也是個郡主.....”
“我要一百兩!”
“咳咳咳咳.....你丫的打劫呢,五十兩,再多就沒有了,愛要不要。”
薛芷虞被君弦那句話嗆了嗆,拿起茶杯順了口茶水,瞪了他一眼。
“嘖,你可真摳門,明明開著藥館有收入,一百兩都不舍得給,我可是給你辦了件大事啊!”
“開藥館不用花錢的呀,你以為我錢都大風刮來的嗎,別說一百兩了,五十兩我都覺得給我多了。”
所以,這一百萬兩我一定得拿下,畢竟接下來她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最後,君弦見薛芷虞強硬的態度,隻好聳了聳肩,無奈道:“好好好,五十兩就五十兩吧,總好過沒有。”
很快,總算是輪到小生的初登場了,隻見少年穿著楊宗保的行頭,有模有樣的走了出來,唱著自己的台詞,眼睛炯炯有神,台詞功底絲毫看不出隻是臨時演員。
薛芷虞也注意到門口傳來的騷亂,一把靠在椅背上,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好戲開始了。
葉文豪好不容易從那場鬧劇中脫身,讓馬車夫以最快的速度往曲藝閣而去。
在離曲藝閣還有些許距離的時候,他聽到屬於幺兒的唱腔從曲藝閣傳來,眼裏的怒火更甚了。
他連忙塞給馬車夫一塊碎銀,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急衝衝的進了曲藝閣,在看到表演台上的人時,恨不得直接把人拉下來。
就在他思索著如何把自己的不孝子拉下來時,君弦不知何時走了下來,在葉文豪身邊壓低聲音道:“葉老爺不妨跟我上二樓一趟?”
葉文豪轉過身,在看到男子的長相時,想起這就是昨天跟著那小姑娘身邊的男子。
“這位公子是有何事?”
“是關於貴公子的事,想必葉老爺會很感興趣的。”
葉文豪看一眼還沉浸在舞台上的少年,抿緊了唇瓣,還是跟著君弦往二樓走去。
在看到薛芷虞的那刻時,葉文豪似乎想到了什麽,也不等她開口,直接否決道:“老夫心意已決,姑娘還是莫要再勸老夫了。”
“不,我沒想勸葉老爺。”
“那姑娘這是何意?”
“葉老爺多久沒來看戲了?”
葉文豪被她這一句話問的有點不知所以,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約摸有兩年了。”
“那以你來看,葉公子的狀態如何,是否可以和你以往看過的戲裏的角相提並論?”
葉文豪這才把視線再次看向舞台,不可否認的是,幺兒的嗓子可以說是天生為這行而生,哪怕沒經過訓練,他的姿態和神態都是十分的自然,讓人看著也覺得很舒服。
這比他以往見過的角,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我也覺得葉公子不太適合曲藝。”
葉文豪這下是真的沒想到,一開始還勸自己支持幺兒的,現在怎麽就讓幺兒放棄?
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楞楞的看了過來,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疑惑。
不要說葉文豪了,就連君弦也不知道薛芷虞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反正葉老爺也不打算支持葉公子,倒不如趕緊把人帶走,反正這鬱證一直不解開,也還能有幾年的活頭。”
“什麽?!”
葉文豪一聽,臉上頓時染上了幾分驚恐,也不顧得自己的形象和隔壁幾桌人的不滿,走上前確認薛芷虞的話並沒有開玩笑,臉上僅存的一絲希冀也消失了。
他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顫抖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
“真的....真的隻有這條路了嗎?”
薛芷虞沒理會他,反而是看向君弦說出了牛馬不相幹的話,“待會等差不多結束了,就勸葉公子回去吧,趁還有幾年活頭,可得好好享受一番才對。”
葉文豪看向舞台上的幺兒,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和待在府邸裏病懨懨的完全不一樣,反而像是獲得了新生,眼裏的熾熱足以讓人為之動容。
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他想讓幺兒精彩的活著,而不是隻有幾年的活頭,大不了等他死後,給葉家的列祖列宗請罪。
君弦一開始葉沒反應過來,但在注意到葉文豪表情的變化時,一切便明了了。
嘖,不愧是康樂郡主,這一招激將法用的妙啊。
三人就這麽坐了一上午,直到戲班的演員們上台致謝,他們這才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少年原本還回味著上午自己的演出,看到台下鼓掌的看客,他突然覺得這輩子也值了,哪怕之後父親不同意,他也不會說什麽。
他餘光在看到正在下樓的人群裏,自己的父親也在,寬大的戲袍下手緊張的滲出了絲絲汗珠。
父親怎麽也在?他肯定是來抓自己回去的。
一想到這,少年不由得有點喪氣。
也是,畢竟對父親來說這些都是下三流的,文人就應該以考取功名為主,這才能光宗耀祖,不愧祖先。
等台下的看客們陸陸續續離開後,葉文豪這才走了過來。
“父親。”
班主原本打算讓少年跟自己走的,聽到少年這句話,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是個穿著鴉青色祥雲直裰的中年男子,走過去麵帶笑意道:“原來你就是葉老爺,令郎在曲藝的上很有天賦啊,不知是否有意讓他進我們乾安班呢?”
少年已經知道父親是不會答應的,正打算婉拒班主。
“正有此意,既然班主能看得上我兒,那就讓他好好跟在班主身邊多加學習。”
班主一聽,可高興了,原本還有點搖擺不定,在看到少年台上的演出後,堅定了他想讓少年進入自己的乾安班。
“這可太好了,我們乾安班明天才走,令郎可以回去收拾一下,明兒早上辰時到八方客棧尋我即可。”
班主走後好一會,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對於父親剛剛那番話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他想了想,還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葉文豪。
“父親您.....您是說真的嗎?”
葉文豪哼了一聲開口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父親!孩兒不孝,以後會很少機會在您身邊盡孝了!”
少年嘭的一聲跪了下來,眼眶裏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如泉水般奔湧出來。
葉文豪也有點傷感,但還是故作不悅道:“自己選擇的路你可得給我走下去,再說了,幸好還有你大哥在,也沒有完全愧對祖先。”
葉家父子兩這下算是和好了,兩父子也沒再多留,葉文豪看向薛芷虞,無不是感激之情。
“姑娘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到我葉家的,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就是。”
“葉老爺客氣了,看到葉公子總算恢複點生氣,作為大夫也覺得很欣慰,對了,葉公子的藥還是需要繼續吃的。”
少年朝著薛芷虞作揖道謝,“葉某非常感謝姑娘,就像父親說的,隻要在葉家範圍內,葉家必定會出手相助。”
薛芷虞對這爺倆說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客氣幾句後,也不好再繼續待著,便帶著君弦離開了。
離開曲藝閣後,君弦好奇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當然是去取錢啦,想必剛剛那一出很快就傳到墨晨儒耳中了,當然得趕緊取了錢,咱們好早些回炎國。”
果然,在曲藝閣發生的事,被侍從事無巨細的告知了墨晨儒。
墨晨儒對於薛芷虞的方法多少也有點吃驚,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覺得她這麽做也符合她這個人。
“把準備好的一百萬兩換成銀票。”
“是。”
念曦堂門口,林大夫等人聽說墨晨儒要宣布結果,紛紛堵在了門外,尤其是林大夫,仿佛勝券在握一樣。
他看到擠進人群的薛芷虞,忍不住嘲諷道:“哼,你來這裏就不怕丟人現眼嗎?”
薛芷虞看到這林大夫,心裏也是無語的,雙手抱胸故作害怕道:“是啊,我怕你聽到結果會暈死在這,到時還得我救治就太浪費時間了,要不我賣你顆救心丹?”
“你!!”
這句話氣的林大夫雙目欲裂,整個人差點沒背過氣去。
墨晨儒在裏麵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莫名的好笑,但他還是得出來打個圓場,輕咳幾聲走了出來。
眾人見狀不由得多了幾分期待,畢竟有些人可是私下裏壓了林大夫會贏,幾乎沒有人會壓一個不知從哪的黃毛丫頭。
“各位,我也不跟大家繞圈子了,這次贏得一百萬兩的是薛姑娘。”
什.....什麽?!
這個結果在場的人都沒料到,個個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反而是薛芷虞很淡定的走了過去,直接開口道:“一百萬兩給我換成銀票吧,我好方便帶。”
“早就幫你想好了,”墨晨儒絲毫不意外她會這麽說,朝身後的侍從招了招手,從侍從手裏拿過一百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薛芷虞看到銀票上的數額,眼裏頓時冒出精光,她接過來後直接放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從外邊看的確是放進了袖子裏,隻有她自己知道,這銀票當然得放在空間裏,錢可是她的寶貝啊。
也不知道是誰現在才認出了薛芷虞,驚呼道:“這位薛姑娘不就是炎國的康樂郡主嗎,那個治療了黑病的郡主!”
人群裏又是一陣騷動,林大夫臉上的可謂是五彩斑斕,抿了抿唇轉身走出了人群。
這下,他輸得心服口服。
這些薛芷虞都不知道,兩人進了念曦堂的後院,墨晨儒給倒了茶後,示意他們可以坐下來。
“醫聖有事找我?”
薛芷虞也坐了下來,挑了挑眉戲謔道。
墨晨儒聽得出她的調侃,有點哭笑不得,“薛姑娘可真有意思,倒是打趣起我來了,不過若是需要到我幫忙,盡管開口。”
他從侍從口裏大概得知了她為何離開炎國,神情多了幾分嚴肅。
“不用,我想自己親自處理。”
“好,若是需要到我幫忙,可以去到炎國的友來客棧,拿上這個他們就會聽命於你,”墨晨儒邊說邊把一顆骰子大小的玉石放在了桌上,上麵赫然刻著一個墨字。
薛芷虞對於墨晨儒這句承諾,說不感動是假的,她大方的收了下來,心思一動,從空間裏拿出一小瓶救心丹。
“這個可以益氣活血,通絡化痰,治療痰濁淤血而導致的胸悶心痛,心悸氣短,胸悶,是一味不錯的藥,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具體成分。”
兩人聊了一會後,墨晨儒得知薛芷虞要離開齊月,也不多做挽留。
薛芷虞出了念曦堂後,馬不停蹄的回到客棧收拾行李,顧了量馬車往齊月的城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