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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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尋渡!
告別了女孩,劊與李夢記下小樓的位置,便打算混進人流中看一看這所謂的繁華街道。
值得一提的是,當他們經過那棟女孩住的房子時,一樓店鋪的人似乎盯著他們看了片刻,女人滿麵愁容,生活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來,以至於看他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們。
劊看到了那眼神,但他沒必要在意,他對這樣的細枝末節似乎總抓不到關鍵,但他倘若一切都到糟糕的事情發生再去補救,那麽善是注定鬥不過惡的。
劊該注意到那些,需要嗬護的花朵,需要懲治的壞蟲。
沒有再牽劊的手,因為李夢確信,麻煩很快就要來了,他要給劊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同時他也要好好看看,這片看似祥和的地方,泣離又究竟給他們留下了什麽。
街道人頭攢動,營造出一種熱鬧的氛圍,李夢與劊並肩而行,兩側的商鋪一路連接到盡頭,每座屋子的一層幾乎都開著店鋪,李夢記得女孩住的那座,開的是花店,不過生意似乎有些慘淡。
想來也是,如此規模的商業街,競爭自然十分激烈,但僅僅隻是迫於生計?
那樣的眼神,李夢有些不明所以,隻是因為和他的女兒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如此敵視。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飯香撲鼻,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李夢的視線隨著靈魂延展至整個街道,漫長的街道似乎隻是在這一段人流密集,隻是晚飯的點,他們卻似乎並沒有回去吃飯的打算,而是就在這一圈打轉。
河岸的水流淌著,上麵什麽都沒有,愈發昏暗的晚霞在其上流失神色,房屋掛著的燈籠逐漸點起了火,夜晚快要到了。
劊好奇的看著四周,隨著周圍的人流,跟著李夢一起走著,在密集的人群裏,他愈發的不適應,有些沉默寡言,微微低下的頭看著眼前無限延伸的地麵,無數雙腳踏在上麵。
“又抓到了一個?”李夢一旁的一個青年與他邊上的同伴交談,他拿著一壺酒,時不時喝上幾口。
“恩,那些家夥藏得越來越嚴實了。”
“戚,還差一個才湊齊祭典,那個怪物!”青年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邊說一邊痛飲一口。
“喂,別亂講”一旁的青年害怕的說道,似乎非常避諱這個話題,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隻是那青年借著酒勁仍是接著說道“哪裏亂講了,湊不到人,可是要拿我們的命來填的!”
青年似乎越發憤怒了,他又猛飲一口,“哪有那麽多小孩——要我說,再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全玩完了!”
青年說完,憤怒的將酒瓶扔到地上,聲響與酒傳向四周,其他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各聊各的,隻是走的步伐快上了不少,像是要遠離青年。
“你在幹嘛!”他邊上的同齡人嚇得後退一步,“你瘋了嗎!”
“我沒瘋!”青年一甩手臂,“算上我,也還差9個人,這是要我們拿命填嗎!”
一旁同行的人嚇得沒有說話,他驚恐的看著李夢與劊的方向,望著遠方的叢林。
李夢被酒水濺到褲子,他駐足看向那個發酒瘋的青年,周圍的人皆繞路前行不願沾染麻煩,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不遠處,李夢通過魂體感知到的,一個巨大的平台。
劊看著眼前的一切,拉了拉李夢的衣袖,李夢沒有動,他對青年的話有些好奇,泣離既然留下了這些人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要做的,就是通過這些,找到問題的關鍵,再講之交給劊,讓劊獨立解決這些。
醉酒的青年迷迷糊糊的看著一旁沒有動的兩個人大聲嚷嚷道“還不快走,想陪我一起死嗎!”
“那個怪物,殺了那麽多人還不肯罷休,想要殺光我們所有人,我已經受夠了!”
青年搖晃著,一把推開李夢和劊,在周圍那些人恐懼目光的注視下,踉蹌的朝房屋後的花海走去。
李夢饒有興致的看著,劊卻對青年的行徑有些不滿。
“別再說了,趁他還沒有發現你。”同行的人從身後一把拉住青年。
但青年絲毫不領情,他粗暴的甩開身後同齡人勸阻的手,“我已經活夠了,這片街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李夢與劊在原地莫名的看著,但那個一直勸阻青年的人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求助的看著兩人。
“你們是從外麵來的吧,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們,啊抱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能不能拜托你們攔住他,不要讓他靠近那片花海。”
李夢越發感到奇怪,那片花海是有什麽問題嗎?他在心裏想到。
李夢在心裏想,劊就直接在嘴裏說了出來“我們剛從花海裏走過來,那邊怎麽了嗎?”
“!”一時間周圍所以聽到劊的話的人全部回頭看了他一眼,並且全都不自覺的遠離了兩人。
麵前看似十分瘦弱膽小的青年更是直接嚇得後退一步,摔倒在地,隻是他似乎與那個醉酒的青年關係極好,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忘記青年。
看了看那個離花海越來越近的青年,瘦弱的他也不敢再拜托兩人了,他撐起身子追了上去。
李夢與劊在原地看著,劊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後知後覺的捂上嘴,一臉愧疚的看著李夢,李夢隻是笑了笑,“下次注意就好了。”他安慰的說道。
而另一方麵,瘦弱的青年自然勸阻不了那個醉酒的青年,這是先前便看出來了的,眼下追了上去,也是隻徒勞罷了,周圍的人都沒有願意伸出援手的,甚至剛剛熱鬧的街道,眼下他們四周已經完全沒有人了,兩側的商店全都關上了門,用看死人的厭惡眼神,唯恐沾染上他們的氣息。
青年一次次甩開同伴勸阻的手,他離花海越來越近,同伴眼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深,眼瞧見勸阻不得,他看著接近崩潰的青年一步步向花海走去。
花海之中的獨特香氣似乎令醉酒的青年得到了放鬆,然後他渾身一鬆,直接躺了上去
同伴絕望的喊了出聲“阿斌!”那充滿訣別的聲音似乎青年下一刻就會化作一具屍體與他陰陽相隔。
聲音極具穿透力的令周圍的燈籠的火光的為之一振,隻是片刻過後依舊無事發生,甚至花海之中的醉漢還傳來了陣陣鼾聲。
處在臨界點的醉漢在花香中放鬆下來,進入夢鄉,什麽異變都沒有——如果驚飛的蝴蝶與壓垮的花朵不算的話。
青年躊躇的看著,又等了半天,再確定目前應該沒有危險之後,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像是要下定決心一樣衝了過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房屋之後完全背光的地方,黑暗蠶食著覺醒,青年本就力氣不大,此刻恐懼更是讓他的四肢發軟,抱了幾次都沒有抱起來。
劊看著這一切,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要幫助他,隻是青年本就風聲鶴唳,再加上劊剛剛說的話,直接驚呼一聲,一把把站在他身後突然開口的劊推到了地上!
劊一臉疑惑的看著青年,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聯想到上一次開口被打了一巴掌的遭遇,劊心中隱隱有了不亂開口的決心。
力氣本就微小的青年這一推,在反作用力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花海之上,撐地的雙手摸到了花朵,察覺到什麽的他身體一僵猛地跳起。
微弱的光線下,他看著眼前的兩人,又看向醉漢,結合先前的遭遇與自己剛剛的親身經曆,他開口問道“難道真的沒事了?”
他看著那個醉漢,眼下單靠自己顯然搬不動他,把他丟在這裏也不是個事,萬一等會那森林裏的怪物找上來,他豈不是算對同伴見死不救。
這樣一想,他看向劊的眼神中便滿是歉意了,結合之前的經曆,眼前的兩人應該是要來幫自己的,可他卻把人家推倒了。
“抱歉啊”他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你們能幫我把他搬到我們的住所去嗎?”
重新站起來的劊聽著對方道歉的話,點了點頭直接走上前一人把醉漢抱了起來,放到了空地上。
“你在幹什麽?”青年不解的看著,“這地方不太安生,還是快走吧,今天興許是那怪物吃太飽了,無懈顧及我們,以後”青年激動的語氣越說越輕,眼神逐漸暗淡。
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下,以及催促的語氣下,劊緩緩將被壓倒的花扶起,這才再次抱起醉漢打算離開。
“來的時候,一個女孩讓我做的。”劊說道,隻是他的話卻讓一直垂頭喪氣的青年突然眼前一亮。
“女孩?很小嗎?”他突然問道。
劊剛想開口說什麽,李夢卻開口提醒到“牧回。”聲音很輕,仿佛隻是在打招呼。
劊突然意識到什麽,他趕忙閉嘴,同一時間,他們走出房屋背後的陰影來到街道,掛滿燈籠的街道此刻沒有人影,他們似乎全都聚集在前方的平台,遠遠看去掛著什麽。
劊看著,剛要開口,青年卻先一步說道“走吧,先把他送到我住的地方。”
他好像十分厭惡那個場景,早早的轉過頭去,不願意看這些。
一路沉默,沿著來時的路一路走,來到一座橋前,似乎在接近了家之後,青年才放鬆了些,他開口說道“剛剛他叫你牧回,這個姓難道你也和我們一樣?”
“一樣?”劊不解的問道,他們過橋來到對岸的一間平房,這房子沒有掛燈籠,在周圍火光的映襯下,有些突兀,破舊的牆麵在燈籠的照射下露出其上的諸多傷痕,人為造成的傷痕。
有什麽人曾在外麵用武器擊打牆壁,或許是為了屋子中的什麽,從這街道先前發生的怪事來看,這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人際關係冷漠,卻又在本該吃完飯的時間聚在一起,在街上亂走,他們似乎在尋找些什麽。
害怕極了的青年一把推開門示意讓兩人進來,青年點開屋子裏的燈,李夢在其中感應到了氣息的波動。
這是一盞封存了氣的燈,隨著開關的打開,無數的光迸發而出,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這房子與周圍一對比更像是一個超大的燈泡。
劊對這些表現的十分好奇,看著在黑暗中明亮的像白天的房間,一邊在青年的示意下將醉漢放到床上,一邊打量著四周。
青年看著兩人,歎了口氣解釋道“那怪物對光特別敏感,最開始襲擊了好多家安裝了燈的屋子,國家派了兩次支援都剿滅不了,幹脆就不管了,留我們在這裏自生自滅。”
“那些家夥就把燈全都匯集到一個屋子裏,被安排到這裏的,基本上就同死了沒什麽區別,所以今天這家夥才會”
青年看了一眼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醉漢,又歎了口氣,“要吃些什麽嗎?今晚最好趁著夜色走,他們對外來者的手段一向很殘忍,更何況你還姓牧,和我們一樣。”
青年說著,看了劊一眼,他正四處打量,像個好奇的孩子,至於李夢,他站在一旁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他明明是在看著劊,青年卻總有一種被他打量的感覺,非常不自在,眼見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打算,青年又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走進隔間的廚房,“隨便坐吧,等儀式結束了,一會還有些人要回來,到時候再從長計議。”
李夢便又坐下,劊也就順著李夢一同坐在了椅子上,屋子他已經觀察了一番,並沒有什麽異樣,麵前擺著的許多床鋪,醉漢占了一個,仔細一數,加上先前青年說的話,很顯然一會還要來三個人。
至於那什麽祭典,與它們眼中古怪的花海,聯係上那殺人的怪物,李夢已經將一切都理清了,眼下並無危險,要提防的,更多是人性。
察覺遠處的騷動,他又看向眼下尚且平靜的劊,不再是一片虛無,他的眼中,似乎被什麽壓迫著改變著,沉靜了下來。
察覺到李夢的視線,劊轉過頭去,咧嘴一笑,李夢便也笑著,這樣的改變,應該是好的吧?
劊需要做的,是克製住那些野性與瘋狂,能獨立思考的活下去,在外麵那四麵皆敵的世界裏。
香氣從虛掩的房門後傳出,青年似乎很擅長做飯,劊感受著這些,溫熱而香軟的氣息。
李夢感到時機差不多,拍了拍劊的肩,“我出去會。”他說道,緊接著推門而出,他向左看去,燈籠幽暗的火光下,一隊黑衣人趁夜色悄悄摸來,李夢向右側撒腿就跑,察覺到自己被發現,那隊人不再掩飾。
“抓住他!”領頭的人大聲說道。
腳步聲驟然在門前響起,追著一道背影遠去,李夢保持著兩者間處在一個較近的距離勾引身後的人群。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分出了兩個人進屋子裏探查,正巧青年端著一碗菜走出,他一臉詫異的看著被拍打的門,李夢在走時特意關上了他。
聽到外頭的動靜,青年明顯猜到了什麽,他示意劊躲到廚房,劊像是不明白為什麽要逃,要躲,他坐在原地一臉不解,青年急忙將他拉倒廚房的角落,關上門。
待處理好一切,他這才打開門將外頭瘋狂敲門的兩人迎了進來,砰砰亂響,顫抖著的大門能讓人聯想到外頭的兩人用腳踹門的模樣。
他剛開開門,外頭的兩人便一臉冷峻的推開他,檢查著房間,青年咽了口口水緩解緊張。
“怎麽開門這麽慢!”兩人斥責道,一把推開前來阻撓的青年,“是不是還藏著外來者。”
“哪敢,在做飯。”青年說道,指了指桌上的菜,儀式馬上要結束了,正做飯呢。
“那剛剛那人算什麽?這些外來者可是抓去給你們替死的,你們最好不要想不開幹多餘的事。”
“是是。”
兩人簡單的掃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麽能藏人的地方,交換了一下眼神,看著麵前廚房的房門與下意識靠近,想要阻撓的青年,都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猛地一撞撞開阻撓的青年,撞開門,鍋裏似乎還煮著什麽,灶台之下的火劈啪作響,狹小的廚房似乎什麽都沒有。
隻是光線似乎有些暗!兩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們猛的抬頭,劊正撐著牆角,貼在天花板上,此刻猛地墜下,壓倒兩人。
看著青年被撞倒在地,桌椅橫飛一片狼藉,劊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他將這些人當做了和南塵一樣的人,摁著兩人脖子的手逐漸用力。
“呃啊——”兩人的脖子被用力的捏著,痛苦的臉上,窒息感緩緩傳來,劊無視兩人的痛苦,在兩人劇烈的反抗下,他的身體巋然不動。
眼下的一切都被劊控製,隻是青年在見到劊之後卻大喊道“住手!”
劊不解的看著青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為兩個如此暴躁的攻擊了他的人說話,外麵的動靜他自然是聽到了的,正因如此,他的雙手沒有聽從青年的,而是繼續施力,打算活活捏死手中的兩人。
“壞人,就該死!”劊冷靜的說道,仿佛隻要他不下狠心,身下的兩人就會爬起來殺光他們。
青年趕忙爬過來抓著劊的雙手要讓他鬆手,“他們不是壞人,隻是隻是和我們一樣的可憐人。”
劊抬頭看著說著這樣的話的青年,明明被欺辱的是他他卻極力替這些人說話。
“我不理解。”
“他們,他們沒有傷害我們,隻是手短粗暴了些”青年眼見劊有鬆手的可能,急忙解釋道。“不信你看。”
劊緩緩站起起身順著青年的手勢向外看去,雜亂的房間,醉漢倒是毫發無損,房間的聲響沒有把他吵醒,桌上的菜也並沒有被打翻。
趁著劊起身,青年趕忙撲到兩人身上查看,“幸好,還有氣”他長籲一口氣。
正巧外麵腳步再次響起,緊接著一眾人直接闖進了沒有關門的房間。
最先衝進的,是一個冒冒失失的女子,她一頭紅發倒是與她這性格相得益彰,“江瀾,怎麽回事,剛剛祭典準備儀式的時候就看到一隊人往我們這邊趕,沒出什麽事吧!”
女子一頭撞在門口的櫃子上,瓶罐的碰撞聲響起,她看著滿屋狼藉,話剛說完,又冷冷的說了句,“當我沒說,看來肯定是有什麽事了。”
“是你小子嗎?”她看著一旁站著的劊,麵露凶狀。
身後稍稍冷靜些的青年還未進屋子看見裏頭的場景,卻開口數落到“江虹,安靜些,這麽毛躁可解決不了問題。”
“你倒是自己進來看看,躲在後頭當膽小鬼就能解決問題?”江虹說道,她不客氣湊後頭提出一個比她還要矮一些的青年。
“說說吧,怎麽回事,江瀾!”江虹說著同麵前的劊對視。
江瀾聽到了動靜慌忙站起“出了些小意外,但是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江瀾牽強的說著,一站起,就露出了先前蹲下擋著的兩人。
“我的天,你們居然還打暈了執法隊的人?”江虹看著麵前的一切,“誰幹的?”
“是你。”少女自問自答,與其說是思路清晰,倒不如說是她太了解屋子裏的這些人了。
“是他們太粗暴了,牧回他呃我的朋友隻是想要保護我們。”
“但哦!江滿居然還睡得著?”少女推了推一旁的青年“江離,去叫醒他。”
少女顯得很急切,他看著劊“聽好了,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但你打傷了他們,我們全都有麻煩。”
“如果你真的隻是想要當一個好人的話,麻煩好人當到底把他們拖出去,執法隊馬上要來了。”劊看著少女她的眼中並沒有什麽惡意,她隻是急切的,想要保護住這屋子裏的所有。
“不,不能這麽做。”江瀾說道。
遠處腳步聲漸漸響起,劊拖著兩具失去知覺的身體正要走。
“牧回,對不起——”江瀾說道。
他走到少女身旁,“謝謝。”她說道,順手抓了盆裏裝的一個東西塞到劊的口袋裏。
“我會感謝你的。”遠處叫醒醉漢的江離抬頭說道。
醉漢被吵醒,胡亂的喊著,讓屋子有些吵。
劊就這麽走了出去,像是一切都計算好的,迎麵撞上了趕來的一隊執法隊,身後燈光的照耀下,屋子內似乎格外的溫馨,哪怕糟亂的,也仍比外頭黑暗中朦朧的光與寒要來的好。
“難道破壞別人美好的人,不是壞人嗎?”他看著身後的這些,在屋子裏人的語氣中,這些人令他們害怕。
他拖著兩人跑了一會,猶豫再三,還是將兩人扔下,然後穿過花海,跑進了樹林。
他在樹林前回頭張望,那些人停在花海前麵露惶恐,手中的火把照著這些。
“他為什麽能過去?”
“他本來就是山裏來的?”
“怪物!”
“說不定他就是那個怪物派來找食物的。”
“難怪他會到那間屋子裏。”
劊猛地鑽進了樹林之中,李夢並不在,劊遠遠的感應著他。
“又分開了”他說道,他突然想起少女往他口袋裏塞了個什麽,他打開一看,是一個奇怪的橢圓,散發的熱氣與香氣令他感到些許舒適。
劊拿著它在林中漫步,他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就這麽走著,手中的東西逐漸冷卻,他拿著,獨自一人穿行在黑暗中。
“什麽是壞人?”
小屋內,少女送走了前來調查的執法官,關上門,等腳步遠去,她開口問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老大呢?”江瀾試探的問道。
“他去跟蹤從我們這離開的第一個人了。”少女看著江瀾和江滿有些苦惱,“你們可真不給我省事啊,讓你們出去找人,倒找了兩個麻煩回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收獲”江瀾有些不服的輕聲說道。
“恩?什麽收獲?”江虹問道。
江瀾卻像是意識到什麽,沒有開口。
監察隊的歸去的人群對穿過花海進入森林的劊議論紛紛將他當做了林中怪物的使者。
“看來那幾個人就是那怪物要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