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蘇茉在服務員小同誌同情的目光中，外帶三隻烤鴨！
    “這隻烤鴨是給郭老師和鄭老師的。”
    “這隻烤鴨是給張爺爺和鴻月的。”
    韓朝陽看著蘇茉手裏僅剩的一隻烤鴨！
    蘇茉把裝烤鴨的袋子背到身後。“這隻烤鴨是我的！我拿回去給顧塬和南音他們吃的……
    你想都不要想！！！”
    韓朝陽嘴角帶著笑，口中略帶苦澀。“我隻是看看……蘇廠長，我五髒廟小，已經吃飽了……
    我送你回去。”
    蘇茉看著韓朝陽手中的兩隻烤鴨，“我自己可以回去。”
    “外公外婆讓我送你回去。”韓朝陽要背起蘇茉的背籠。
    蘇茉把手中的烤鴨袋子扔進背籠。“我畢竟在京市長大的，還能丟了不成？
    你快把烤鴨給他們送去。
    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江湖再見，後會有期吧！”蘇茉搖搖手。
    “蘇茉！！！”韓朝陽叫住了要轉身的蘇茉。
    “嗯？？？”
    韓朝陽想說，這是京市不是東北……
    不要再說奇奇怪怪的話………
    不安全。
    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沒事，路上注意安全。”
    蘇巧轉身搖搖手。
    韓朝陽看著蘇茉遠去的背影，用空著的左手捂住了胸口。
    他下定決心要成為蘇茉堅實的後盾。
    “同誌，你心難受嗎？”
    韓朝陽望過去，是剛才在烤鴨店坐在他們後麵的那對母女。
    “謝謝你，我沒事！吃的有點多……撐的心髒疼。”韓朝陽自嘲一笑。
    “同誌，你女朋友走了？”女同誌咬著唇欲言又止。
    “嗯，再見！”韓朝陽禮貌點頭。
    女同誌看韓朝陽要走，急忙問道。“那個……同誌！你女朋友的大衣是哪裏買的？你能幫我問問嗎？”
    “她自己的。”韓朝陽臉帶上如沐春風的笑容…………他的假麵具。
    女同誌感覺韓朝陽有些不一樣了，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自己做的？她手這麽巧，哎…………
    媽媽，你聽見了嗎？是人家自己做的！！！”
    女同誌的媽媽瞪她一眼，“聽見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做一件？你想都不要想！我根本不會……”
    女同誌垮下臉，“同誌，你女朋友的媽媽也一定心靈手巧，會做衣服吧！”
    她媽媽嗎？韓朝陽沒見過……
    “不好意思……同誌！我著急回家。”韓朝陽舉著手上的烤鴨袋子。“一會就涼了……”
    女同誌看著韓朝陽的背影歎息一聲。
    蘇茉拿著烤鴨背著背籠進到一個無人的死胡同。
    再出來蘇茉手中的烤鴨不見了。
    她又變成了早上出門時的樣子。
    為什麽呢？
    因為蘇茉想回四合院，看看阮大姐。
    嘿嘿。
    “同誌，今天是放糧的日子嗎？怎麽這麽多人排隊。”
    排隊的女同誌回頭看看蘇茉，“你是下鄉剛回來的知青？你去大西北了？怎麽曬的這麽黑？”
    “我天生就黑。”蘇茉好笑，這姑娘腦回路真強。
    我問她為什麽排隊，她問我是不是去大西北了！！！
    “同誌，這怎麽排這麽多人？”隻好又問一遍。
    “供銷社新進一批紅毛線，我們在排隊買毛線啊！這不快過年了……”女同誌指指供銷社門前掛著的大牌子。
    紅色毛線限量供應。
    “同誌，現在織紅毛衣是要過年穿嗎？”
    女同誌往前挪一個位置。“當然了………不過年誰舍得花錢買紅毛線啊！”
    “也不知道排到我，還有沒有紅毛線了……
    哎……………”
    蘇茉目光灼灼，“同誌，紅襪子、紅線衣、線褲、紅外套和紅裙子你要嗎？”
    女同誌點點頭，心裏尋思這黑不溜秋的小同誌，眼睛還真好看！！！
    “當然要買了………過年就要紅紅火火。可惜沒那麽多錢和票……
    哎……………
    我過完年就轉正了，不知道今年過年能不能有我的獎金！
    我得問問我師傅………”女同誌絮絮叨叨。
    蘇茉跟在女同誌身後一起進了供銷社。
    供銷社服裝櫃台前擠滿了人。
    蘇茉看著櫃台上的紅色衣服，不由感歎還得是京市啊！
    購買力杠杠的。
    “不買別碰……那個背筐的。說你呢！！！別東張西望的……”
    蘇茉根本沒意識到售貨員在說自己。
    一件的確良的紅格子衣服，蘇茉覺得小菲穿上能好看。
    小菲皮膚白，臉又圓圓的笑起來像個紅蘋果，穿上紅格子的上衣更像紅蘋果了。
    “啪…………”
    蘇茉震驚的望過去，“售貨員同誌，你怎麽打人？”
    “不買不要碰……碰壞你買的起嗎？你把筐放在門口，你擋著人了不知道嗎？”
    女售貨員瞪著蘇茉，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
    忙忙活活的一上午，飯都沒吃上。
    抬眼就看見一個背著大筐的村姑，打算出出憋了一上午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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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售貨員雙手插在腰上。
    四周的議論聲響起。
    “這小姑娘是周圍屯子的吧？”
    “應該是………你看她身上還穿著帶布丁的衣服呢！”
    “她剛才還摸那件紅衣服了。”
    “摸了也買不起啊！那件的確良的衣服二十塊錢呢！”
    “就是………我都相中了，可惜錢不夠！”
    一位穿著毛呢大衣，燙著頭的中年婦女，鄙視的看一眼蘇茉。
    “小同誌，你要是不買東西就趕緊出去吧！外麵還有人排隊呢！別耽誤其她同誌。
    這種地方不是你來的，門口有賣碎布的。”
    “哎呦……這不是錢姐嘛！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打蘇茉手的售貨員瞬間露出諂媚的笑。
    “我們新進一批服裝，還沒擺上呢！錢姐……跟我上後麵庫房挑挑去？”
    燙頭的中年婦女眼光掃過蘇茉，“不去了，你現在擺上我就在這試試。
    今天買貨的同誌這麽多，我們一起試試。”
    人群中炸開鍋，“來新款了？”
    “快擺出來讓我們看看………”
    “聽說供銷社在海市進的貨。”
    “海市的貨？快拿出來看看。”
    燙頭的女同誌看著蘇茉，對著售貨員道“你帶我這位小同誌去賣碎布的櫃台，別讓她在這擋害。”
    “小同誌，這的衣服你都買不起就不要看了，看了也是白看！”
    燙頭女人的目光在蘇茉衣服補丁上來回打轉。
    “小同誌，做人不要太虛榮……有些東西是你注定買不起的。
    趕緊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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