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5 連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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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結束後,月考成績發布。
“秦東楊這次就是考了咱班第一。”蔣夕佳看著成績單,對薑湄說。
“是啊……”薑湄掃視著一排排名字。“這次楊炳考了第三。”
“秦東楊、陳媛、楊炳和你,你們四個都進年級前十了。”夕佳歎口氣,“就我最差。好在這隻是個月考,算是給我的一個警醒吧!”說著,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偶然一次而已。”薑湄說,“再說你是咱班第五,也不錯啊。”
夕佳走後,薑湄又看了會兒成績便也離開了。
“蔣夕佳,我語文成績算錯了,多算了十分。”回到寢室,薑湄說。
寢室裏人已經到齊。陳媛坐在桌前背單詞,李思源和白茵茵則坐在各自的床上。蔣夕佳仍舊大大咧咧坐在桌上,張梓琪在陽台上打電話。
“算錯了?”夕佳啃著手裏的芒果,“沒事,月考成績而已,不重要。錯就錯了吧。”
“我的也算錯了。”陳媛忽然開口插一句,“我語文多算了二十分。”
“真的?”夕佳驚訝地看著她。
“是啊。比卷子上寫的成績多了二十分。”說罷,陳媛繼續忙自己的事。
“這次語文算錯成績的這麽多嘛……”思源若有所思。
“沒事,既然都是這樣,多十分就多十分吧。”夕佳笑著說,“多算總比少算好,你加上這十分,咱班就有四個人進前十了。最後評比肯定是第一。”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碰見班主任了。”薑湄爬上床收拾被子,“他問我考的第幾名。我說班裏第四,年級第九。他還可高興,說這次咱班考的不錯。”她的聲音滿是憂慮。
次日早上是語文早讀。早讀將要結束時,語文老師走進班裏,情緒激揚。
“我要表揚薑湄同學。”她大步跨上講台。“薑湄同學發現自己語文成績多算了十分後,主動在語文辦公室留下紙條,要求減去這十分。”
“現在整個語文組都在討論這件事,老師們都很欣賞薑湄的行為。”她笑著朝薑湄走來,“但是你的留言裏有幾處稱謂錯誤,我給你指出來,下次記得改。”
她拿出手機上給留言拍的照片,把其中的錯誤之處指給薑湄。她的同桌趙亦瑤也湊上去看。
“是你寫的?”早讀下課,亦瑤有些驚奇。
“當然不是。”薑湄皺著眉頭,“你看那字像我的嗎?”
“不像,我也覺得你不會這麽張揚。”亦瑤抬頭看看黑板。黑板上是早讀時,被老師點到的幾個同學留下的詩歌默寫。“你看那塊黑板上的字和紙條上的字好像。”
薑湄猛地抬頭看向那片字跡,心頭猛然一驚。字跡旁赫然標著一個名字——李思源。
“薑湄!薑湄!”楊炳坐回位置上,“這是真的嗎?薑湄同學這麽大義凜然嗎?”
“是多算了十分。但我還沒有那麽高的覺悟。”薑湄搖搖頭,“這也太快了。”
“那這是誰寫的呢?”楊炳來了興致。
“我多算了十分這件事隻有我們寢室的人和趙亦瑤知道。連你都是剛剛知道。”薑湄看向李思源,她正坐在位置上托著頭漫無目的地看向前方。
說話間,上課鈴已經打響。仍然是語文課,老師並不嚴苛,對紀律也沒有特別的要求。楊炳便把椅子從座位上搬出來,放在過道上坐在薑湄身邊。這是慣常事,老師也並不驚訝,繼續自顧自講著課。
“你們寢室裏要上演《後宮·薑湄傳》了嗎?”他手裏握著那把扇子,打趣道。
“哪有,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薑湄搖搖頭,隨著老師講解的課程胡亂翻著語文書。
“排除趙亦瑤,不就是隻有你們寢室的人會幹出這種事嗎?”楊炳的表情卻十分值得玩味,“沒想到女生寢室還真是勾心鬥角。”
“也沒有吧。”薑湄說,“平時我們寢室還是很和諧的。就是我跟蔣夕佳一直說說說,李思源和白茵茵也時不時說幾句。張梓琪和陳媛雖然不怎麽加入我們,但是她們也很好。”
“如果真的是……”楊炳猛然坐正,專心致誌地看著老師,不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上記著筆記。
薑湄見狀,也跟著作出聽課的樣子。
太陽升得很高了,晨光透過教室後方的窗戶斜斜地灑進教室,薑湄的書上落下耀眼的光塊。又有幾束光直打在教室最前方,在黑板上留下窗棱金色的影子。
“剛剛班主任趴在窗戶上。”楊炳把扇子拋起接住,得意地加上一句,“還好我眼疾手快,救了薑湄一命。”
“好吧好吧。”薑湄說,“咱們前邊那兩個剛剛還在說話,也沒見會怎麽樣。”
“蔣夕佳和秦東楊會因為他們的囂張倒黴的。”楊炳的話十分肯定。接著,他又拉回方才的話題,“我是說,如果你們寢室真的那麽和諧的話,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呢?可恥的告密者。”
“不能這麽說吧……”
“薑湄,你在這裏瞎善良什麽呢?”楊炳認真起來,“防人之心不可無。”
“高三重新分了寢室以後,當然會經曆從不熟到熟的階段。”薑湄慢吞吞地說,“蔣夕佳,陳媛,白茵茵我們四個從高二開始就一個寢室,我們是已經很熟了。”
“所以到底是誰呢?是從高二就住在一起的姐妹們反目成仇了嗎?”楊炳問。
“我已經差不多猜到是誰了。”薑湄輕輕說,“但是說出來就沒什麽意思了,知道是什麽樣就行了。”
“連我也不能告訴嗎?”楊炳做出乖巧的樣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薑湄。
“不管怎麽說,那個人也不會影響到你啊!”
“好吧,薑湄同學。”他輕快地回答。
中午時分,李思源提著一個蛋糕走進寢室。
“是你的生日嗎?”茵茵把手機放在桌上,關切地看著思源。
“是啊!”思源笑著回答,“我十八歲了!這是李凱寧送我的蛋糕。”說著,她把蛋糕放在桌上打開。
“哇!”茵茵走近,“好漂亮的蛋糕啊!”她雙手捧住思源的臉,“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思源握著她的手,緩緩把它們放下,臉上仍是喜氣洋洋,“李凱寧昨天給他媽媽打電話說他自己想吃蛋糕,讓她今天中午送一個到學校。她媽媽猜出來有情況,就問是不是要送給哪個女生。”
“他說出來你了嗎?”茵茵問道。
“他當然說了。”思源把蛋糕看了又看,仿佛要從中看出山盟海誓一般,“他媽媽說可以理解,等到高考後要見見我。”
“恭喜呀!”茵茵笑著。
思源拿出鏡子仔仔細細地照著麵頰。“等大家都回來了,我們就把蛋糕分了吃。”
“好啊,我們一起給你唱生日歌,”茵茵答道。
“胡承德的媽媽是不是也認識你?”思源問。
茵茵想起胡承德,也隨著欣喜起來,“男生的媽媽好像更容易接受談戀愛這件事。上學期有一次,胡承德的媽媽在校門口等著胡承德要給他送東西,胡承德就和我一起去了。我站在一棵梧桐樹旁邊,胡承德一直回頭看我。他媽媽問,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嗎?胡承德就說是。他媽媽很高興,還誇我好看。”
說著,茵茵不住笑起來,臉也跟著紅了。“從那以後,胡承德的媽媽每次來學校給胡承德的東西都是雙份的,讓他分給我,還經常給我帶禮物。你看,這個就是阿姨送給我的。”她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個精致的瓷盒子,裏麵是兩塊巧克力。
思源也笑著稱讚。
茵茵把盒子放回書架,把它擺在胡承德的照片旁邊。
“但是我媽媽就一直不接受。”茵茵的情緒又平靜下來,“上學期我跟胡承德被抓住,他媽媽沒說什麽,我爸媽卻都很不高興。到現在他們也不接受胡承德,說我跟他就是瞎胡鬧。”她撇撇嘴,“胡承德都已經開始考慮以後和我在哪個城市定居了。我們覺得雄安新區很合適。”
“沒事,女生的家長就是比較保守……”思源安慰道,“以後會慢慢好的……”
“我忘了!”正在整理書架的茵茵叫道,“我把胡承德的一張照片忘在家裏我的桌子上了……”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張照片而已。”思源的目光仍然在蛋糕上。
“關鍵是那張照片……比較暴露……”茵茵說道。
“哦?”思源調侃道,“那是什麽照片呢?”
茵茵歪頭看她一會兒,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