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器靈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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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誰在說話?”
凡正白猛然想起胸口發燙的淩霄碑,一把將它抓出。
“吾乃淩霄碑器靈!”
一道虛弱無比的聲音在耳旁傳來,凡正白左右看向柳絳與李耀炎,卻是見兩人緊張兮兮地盯著密室內,似乎沒有聽到這道聲音。
“靈氣,靈石,快些將你手中的靈石交於我。”那道聲音有些急促。
凡正白想起淩霄碑內那血色長袍的老者,雖說送他出了淩霄碑,但總覺得有些古怪,聽到催促聲,凡正白反而默然不語,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閣下究竟是誰,在密室門外窺探他人可不是什麽好事。”血刀王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並且聲音越來越近。
此時的凡正白已然清醒,聽到血刀王的質問,內心頓時緊張起來,逍遙境中期的強者,可不是他們現在可以抵抗的。
“朋友,我在跟你說話呢。”血刀王目光謹慎地瞧著紅光被拉長的聲音,巍然不動。
“都伯,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柳絳緊張到手心都是汗水,小聲地問道。
凡正白低頭看向了手中的赤紅透亮的淩霄碑,內心有些猶豫,耳邊不斷有聲音在循循善誘般,誘導他將靈石交予聲音的主人。
“朋友,再不說話,我可要出手了。”血刀王冷哼一聲,隨手甩出一記刀光,劈向紅光內的身影。
“糟糕!”凡正白頓時心生不好,還未來得及閃避,那到刀光砍破密室的門。
關鍵時候,李耀炎站了出來,目露決絕,手中的劍輕吟,一瞬間,劍意布滿,挺劍刺向那記刀光。
“噗嗤!”李耀炎口中咳血,身形搖搖晃晃跌落在地,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密室大門被破,凡正白三人的蹤跡瞬間顯露出來。
“哼,原來不過是幾個奈何境的小老鼠。”血刀王目露惱意,竟被幾個奈何境的人驚嚇住了。
“給我死!”隨手又是一記刀光。
“都伯快走。”見那刀光迅疾而來,柳絳想都沒想,就撲向那刀光,希望能擋住它,讓凡正白有逃脫的時間。
“不……”凡正白神情驚怒,柳絳慘叫一聲,胸口凹陷下去,倒飛出去,貼著牆壁,聳拉著頭,沒有了任何動靜。
凡正白猛然看向手中的仍然赤紅透亮的淩霄碑,眼中透露一絲瘋狂,“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了。”
話音一落,另外一隻手的耀金石一靠近淩霄碑,一縷縷白稠的氣體瞬間被吸附入內,不過霎時,十多塊耀金石碎裂成塊,失去了光澤。
“哈哈哈哈哈,這麽多年了,吾終於得見人間了。”
一道血色長袍的身影從淩霄碑上映襯出來,正是此前的“器靈”修無言。
一股絕望至人間地獄般的氣息瞬間流露出去,讓血刀王目露忌憚之色。
“好可怕的威勢。”血刀王心裏暗暗吃驚,“閣下究竟是誰?”
“百萬年已過,已經沒有人記住我族之威。”
“當年爾等也不過是在我等麵前的爬蟲而已。”血色長袍老者麵帶威嚴,凝視著眼前的血刀王,冷冷嘲笑道。
“你……”血刀王麵色難堪,但那渾身的威勢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必定是一名深不可測的高手,絕非無命子之流可比擬。
“器靈,我要這個人死!!!”凡正白目露血色,滿臉猙獰,死死盯著血刀王。
修無言瞥了一眼凡正白,見其癲狂的模樣,麵無表情,隻是指尖縈繞一股黑色氣體,隨即雙目紅光閃爍。
紅光一閃而過,血刀王頓時感到腦海裏有如千萬根針刺入闖過,疼痛不已,瞬間痛苦狼嚎。
“去!”修無言淡然一指,黑色氣體驟然浮現在血刀王頭頂,團團環繞在此人身上,漸漸附著在其肌膚之內,好似腐入骨髓。
“啊啊啊,給我滾!”血刀王怒吼,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竟是從那刺痛感之中清醒過來,見到自己黑氣附繞,手中血刀揮舞,擒賊先擒王,便是要先將那血色長袍老者擊退。
“給我死!”血色長刀刀氣淩然,已是毫無保留地出手,一道道刀氣接連不斷奔襲而去,又有化功大法附著在上。
血刀王心中冷笑不已,想來對方必不好受,但下一刻,他卻是看到了讓他神魂皆冒的一幕。
滾滾刀氣在這血色長袍老者麵前仿佛停滯了一般,懸浮在空中,萬物皆俯首的氣勢一覽無餘。
“這便是人族新的修煉方式嗎?”修無言細細感受周遭的刀氣,不同於靈氣的精純,是自然所存在的天然之氣,內力更是人族自身力量的體現,雖粗糙狂野,但一樣可以被人族掌控,製敵於人。
更為重要的是,不需要天地靈石的汲取,也能修煉到一定的地步。
修無言雙目精光一閃,心中暗道,人族不愧是萬靈之長,在靈氣枯竭的時代也能摸索出一條不同以往的道路。
“內力?”修無言雙手一握,周遭懸滯的刀氣驟然破碎,隨後一聲輕喝,“疾!”
“什麽?滾開……”血刀王嘶吼,叱吒惡墟的化功內力對上這神秘的黑霧卻是在做無用功一般,隻是稍稍阻撓了一下,“不,不要……”。
捆繞在血刀王身上的黑霧幻化成一條黑繩將血刀王死死捆綁住,仿似木乃伊一般,隻留出一個不斷蠕動的人形。
凡正白目光一閃,他瞧得清楚,其實不是血刀王的化功內力無用,而是血色長袍老者的黑霧品質頗高,反倒是被黑霧所同化了一般。
“看來這化功大法也並非可以化萬物。”凡正白喃喃自語道。
修無言麵無表情,對付這類螻蟻,換作百萬年前,不過念頭稍息間,便可伏屍百萬,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鐵公子,鐵公子目光呆滯地吞了唾沫,低下高傲的頭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哭訴道,“前輩,還肯前輩放晚輩一條生路。”
“晚輩願侍奉為主,還有晚輩本乃南理國恒將軍之子,還留存了不少天材地寶,晚輩都願意獻給前輩。”
“前輩,前輩一定要放晚輩一條活路啊。”
鐵公子心中所想則是,如今他還身懷家仇,大仇未報,如此死去,心有不甘,眼前之人出手詭異,輕輕鬆鬆便可拿下心思不純的血刀王,必然是一方高人,若是能隨手助他……
鐵公子伏地不起,哭哭啼啼,身旁的蝠翼魔女有些不知所措,修無言聞言,心思有些微動,無他,他畢竟是被淩霄碑鎮壓的異族,而凡正白隻是被他蒙蔽一時,並非能長久為他收羅靈石之人,若是能收服此人……
修無言心中慢慢盤算,目光卻是瞟了一眼凡正白,想要收服此人,就得必須瞞過凡正白,此間難度,可想而知,隻有抓住機會,不留痕跡才行。
修無言暗中思索一番,想到了一個辦法,“想要做我奴仆?”隨即冷笑一聲,指向凡正白冷冷道,“那得問過他。”
他把這個事情的決定交給凡正白,無論成否,這樣應該不會引起凡正白的注意,畢竟相比與收集靈石,在眼前的淩霄碑主人之下存活才是他們此族的意義。
凡正白目露沉思,確實,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修無言心存異動,並不是對他器靈的身份產生懷疑,而是覺得很奇怪。
似乎對收人為奴仆之事,渾然天成?
鐵公子心中一驚,不曾想到先前的奈何境之人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
凡正白默不作聲,隻是冷眼看著鐵公子與蝠翼魔女,“爾等是為國師府忤逆,收爾等為奴仆?”
“就怕我活不出這座皇宮。”
鐵公子一陣沉默,此時的他,雙手緊緊攥住,心存不甘,為何,為何老天苦苦與他作對,大仇難報,今日或許也難逃活路。
修無言注意到了鐵公子絕望而無力的情緒,心中一動,腳底溜出一絲暗黑色澤小蟲鑽入土地,不過霎時,那條暗黑小蟲便附著在鐵公子的耳後,隻是這一幕,除了修無言,無人知曉。
便是鐵公子與凡正白僵直之際,一股猛烈的內力波動驟然從密室之外傳來。
也恰在此時,修無言麵色巨變,驟然回頭看向凡正白的懷裏,滾滾金光翻湧,修無言麵帶駭色,顫聲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