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和她什麽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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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在女人這裏,算得上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了,畢竟能夠讓這麽多女人都舍身忘我在外麵歌頌他是一個好人,女人們在某些場合遇見了,知道對方都曾是三少的女人,還能會心一笑,狀若姐妹。
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劉川的眸光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看著三少的時候,很是玩味:“原來,你挑女人的標準,都是按照秦惜來的。”
“別和我提她!”
三少猛的掀開了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聲音拔高來,頗是有幾分瘮人,臉色也不大好了,似乎秦惜這個名字在他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魔咒。
隻要提起來,都能讓他馬上血液倒流。
劉川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以前就見識過了,所以他這樣吼的時候,劉川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抬手聳肩無奈地說:“雖然你不喜歡聽秦惜這個名字,不過,今天我是不得不說了。”
“而你,也不得不麵對了!”
劉川的語調認真了起來,他開始嚴肅起來了,三少自然是知道有什麽事情了,雖然很是不爽,卻也沒有打斷劉川的話,讓他繼續說:“你這小子這一次,算是惹下了*煩了!”
“我惹什麽了?”
三少沒好氣地回擊,他就是喝醉了一次,這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算不上什麽事兒,甚至,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看劉川這樣子,好像很是大驚小怪似的,敢情他是忘了他以前是什麽人了?
劉川瞪了一眼三少:“你這個混小子,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還真是……”
他恨鐵不成鋼,但是看三少這個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他的確是已經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他隻能坐下來,耐心地把事情的經過一一二二告訴了三少。
在他說這件事情的整個過程之中,三少的表情,由一開始的不耐煩沒好氣到震驚,然後是惶恐和不可思議,還有更多的,錯綜複雜的情緒,難以說得清楚。
劉川說完,三少的嘴巴微微張著,坐在床上看著劉川,一張臉也白得嚇人,好像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坍塌下來了一般,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表情的。
就算是在那天秘而不宣的深夜裏,他和秦惜鬧了什麽無人知曉,他劇烈的反應也都顯得有生命裏。
而現在,他更像是沒有生命裏一般,看著實在是讓人有些發瘮。
劉川說到最後一句話:“當時我也不知道秦惜怎麽會在那裏,這件事情還被她撞見了,還是她幫忙安撫了宋秋子,宋秋子提出來要和你結婚的要求才不報警,秦惜也答應了,前不久雲深想要對你動用家法,被秦惜攔下了,她可是說了,這一次你必須要負起責任來,和這個女孩結婚了。”
看秦惜的態度,要三少娶宋秋子,是勢在必得的。
這也是劉川為什麽深更半夜不走留下來把事情的經過自仔細告訴三少的原因,免得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懵懵懂懂的一個人蒙在鼓裏。
當然,這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他自己。
不過這樣,也未免太可憐了一點。
作為兄弟,劉川可不願意看三少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結婚,說到底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情況之下結婚,怎麽可能是正常的婚姻?
這是要把三少,往火堆裏麵推了。
這是在不是劉川願意看到的事情,也不知道秦惜是怎麽想的。
“你快想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劉川想要聽聽三少說一下整件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一些的蹊蹺,前麵礙於三少還在醉酒不清醒,問不到什麽,隻能本著穩住宋秋子的原則處理這件事情。
所以,盡量安撫她滿足她的要求,但是當她提出來要三少娶她的時候,劉川一下子就懵了。
這要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沒有辦法接受。
就在他想著要怎麽樣和宋秋子達成調解的時候,這個時候秦惜卻來了,她是女人,和宋秋子談話到底是方便一些,所以劉川就讓秦惜來處理了。
沒想到,秦惜竟然痛快答應了宋秋子的要求。
還把宋秋子接到了她的家裏去,讓人好生照顧著,這做法,讓劉川看不透。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三少覺得腦袋劇痛無比,越想越疼,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抓著頭發無比痛苦地說:“我隻記得我一個人在包間裏麵喝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我模模糊糊之中好像感覺身邊有人靠在我的身上,後麵的事情,我記不住了……”
腦袋已經昏昏沉沉完完全全記不住當時的事情,沉重得很,就像是被掏空了,一點都想不起來,隻能依稀記得,在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之前,好像聞見了一絲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好聞極了,像是女孩子身上的馨香……
難道就是在這之後,他做了那般畜生的行徑?
三少自己也不敢確定。
劉川聽他這麽說,眉頭也是越皺越緊,摸著光滑的下巴說:“這事情就棘手了。”
他竟然什麽都記不起來了,這怎麽辦?
“你說你,要什麽女人沒有?在女人之中屢戰屢勝的戰績不是吹的,怎麽就能毀在一個宋秋子的身上呢?你想要睡她,在清醒的時候,還不是三兩兩頭的事情?”
劉川很是想要揍一頓他,但是看見他現在懊惱迷茫的樣子,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
很明顯的,三少也被這件事情給衝擊到了。
這都是一些什麽事兒。
在長長的沉默之後,三少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抓著頭發一張腦袋都要發脹地說:“我至今都不知道宋秋子是誰,她的樣子,我都想不起來了。”
“一個兼職的大學生。”
劉川替三少回憶一番:“個子瘦小,身材卻不錯,烏黑長頭發,看起來很清純,是你的胃口。”
三少最是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劉川是有些了解的。
所以在看到宋秋子的時候,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三少對這女孩下手,也實在是說得通的,因為宋秋子,擺明了就是三少喜歡的樣子的,溫順乖巧,像隻小白兔。
話說三少的異性觀,有那麽兩個時期。
以和秦惜鬧掰了那個深夜作為分水嶺,在這個夜晚之前,他是喜歡那種貓一樣的女子的,慵懶的,冷漠的,對他不屑一顧的,他喜歡這樣的征服感。
在那天晚上之後,三少是喜歡像小白兔那樣的女孩的,溫柔的,安靜的,嬌羞的,對他是崇拜喜歡的,他喜歡的,是依偎在她們的身上那種歸屬感。
喜歡的東西不一樣了,挑女人的目光,也開始變化了。
宋秋子就是典型的小白兔人選,目光純澈,眉目清秀,應該是南方姑娘,秀氣雅致,如那煙雨蒙蒙溫柔可人,看那模樣,應當是好人家出來的姑娘。
要是不攤上三少這一茬子事兒,這以後的生活,應該比較順風順水。
要說宋秋子有什麽怪異之處,那就是她的三觀了。
被一個男人奪走了清白,就要嫁給這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強奸了她的,這樣的想法,實在是讓劉川覺得心裏不舒服,甚至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怪異了。
她的想法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想的什麽,沒人能夠知道,其實這樣的女人,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其實放在身邊,才是真的有一些危險的。
劉川在社會上行走這麽長時間,看女人,到底也是有那麽兩下子的。
三少這個沒心沒肺的浪蕩公子,實在是不大適合宋秋子。
“不記得。”
三少迷茫地搖頭,情緒也逐漸慢慢冷靜了下來,眼底裏的惶恐和震驚逐漸消失,臉色也開始恢複如常,隻是還是有那麽一些無力感,看著劉川說了一句:“你都說了,我要什麽女人沒有,為什麽要用這種手段得到一個女人?”
他自嘲地冷笑:“這可是犯罪,我就算是再人渣,也知道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生在豪門之中,自有豪門法則的,豪門的孩子可以恣意妄為,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一定要在法律範圍之內,一定要在不把自己作死的前提之下的。
他一支秉持著這樣的原則,就算是泡妞,也要挑選自己能夠hold得住的女人。
那些個他覺得自己拿下來不好處理了,他都是不碰的。
而對於強奸這類事情,他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宋秋子做的事情,他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所以從劉川的口中聽到整個事情經過的時候,他是覺得又震驚又可笑。
當然了,這個時候,他是笑不出來了。
不僅僅是因為做了這樣人渣的事情,把沈家把自己的名譽搭進去,還讓秦惜,插手了整件事情。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由外到裏,渾身都難受得很。
就好像是自己竭盡全力費盡心思好好隱藏起來的肮髒一麵,忽然曝光在了陽光之下,被那個你最不希望她看到的人看到了,麵對她那驚訝和失望的表情,你的心,一下子就死了一般。
現在三少的心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很無力。
“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麽事情?不僅僅是強奸,宋秋子身上的傷更是觸目驚心的,想必她這會已經拍照留下證據了,你可真能下手,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打得是滿身青紫的。”
身為兄弟,劉川都忍不住訓三少,覺得那姑娘,有些可憐。
三少聽著劉川的話,張開手來,無奈地發出了一聲笑了,想要解釋一些什麽,卻發現現在是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了,就像劉川說的,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他就算解釋說,他根本就記不得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那又能怎麽樣?
於事無補,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更何況,他自己都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樣事情,他給不了自己答案。
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是去說服別人呢?
索興,他一句話都不說了。
見三少這般頹然,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劉川也不忍心再罵他了,坐下來勸他:“這件事情,雲深已經派人盯著各路媒體了,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攔截下來,見不得報,這點你放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秦惜,我看吧,雖然秦惜口口聲聲說讓你娶宋秋子,不過我總覺得,這不像是她應該會做的事情。”
劉川也不是傻瓜,雖然覺得秦惜做法有些匪夷所思,還是能夠從蛛絲馬跡分析出來一點什麽來的。
把三少往火坑裏麵推這種事情,秦惜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
要是覺得秦惜會把三少往火坑裏麵推,想必沈雲深這樣的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也是不會同意讓秦惜插手這件事情的。
偏生的,沈雲深就是讓秦惜插手了,足以證明,沈雲深似乎是看出來什麽了。
所以,才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了秦惜。
三少擁著被子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了劉川的話,眼神有些縹緲,似乎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去了什麽地方,越來越遠,連劉川,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也不開腔,給他時間思考。
好久好久之後,劉川才聽見三少模模糊糊地說了一聲:“我能和她怎麽說呢?”
迷茫無奈,深深的傷感悵然。
劉川有些微楞,這三少,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的。
他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歎氣:“不是我說你,玩了這麽長時間了,總也該收心了,具體該怎麽和她說,想必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你和秦惜,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這兩個人,還真是愁人。
現在看來,劉川覺得,秦惜對三少,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而三少對秦惜,這麽多年了,並沒有把她給放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三少性情大變,鬧成現在這個地步,劉川實在是好奇得很。
心裏麵癢癢的,想要問問三少。
他還沒開口,三少似乎料到了什麽,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我什麽都不想和她說,你也什麽都不要問,我和她之間,什麽都不應該發生的。”
什麽都不應該發生?
是不應該發生,而不是沒有發生。
看來,事情是真的發生了,但是,這件事情,三少自己都明白,是不應該發生的。
還真是一件讓人傷腦筋的事情,欲語還休這事情最是讓人討厭了,一個秘密遮遮掩掩這麽多年,當事人緘口不言,旁觀者卻都是心癢難耐的。
不隻是劉川感興趣,就是沈雲深,也頗是感興趣。
隻是,除了三少和秦惜,沒人知道。
“哎,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劉川打消了再深究秘密的想法,轉了話鋒說:“不過這件事情,你是一定要去找秦惜處理,畢竟宋秋子現在在人家手上,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不僅僅是你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沈家,更是因你蒙羞。”
他的話說完,明顯看見三少的臉色變了。
那雙妖孽的桃花眼不受控製地用力眨了好幾下,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顯得格外的委屈。
劉川歎氣,又無可奈何。
他離開的時候,三少還坐在那裏,這一個晚上,估摸著,是睡不著了。
這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猝手不及,要說他真的有心強奸別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還好,但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這才是最可怕的。
非他所想,卻發生了。
這個爛攤子,還必須要他去處理。
三少浪蕩了這麽多年,想來這一次,是真的碰上了硬釘子了。
劉川想著想著,覺得這件事情,雖然是壞事,但是若是能夠妥善解決了,倒不是真的壞事,至少,三少從這件事情開始,或許就會有一些不同了。
一定有所不同。
這是必然的。
這關鍵所在,就在秦惜了。
他的車剛開出沈家老宅沒有多遠,車速還沒提上去,因為一邊想事情一邊慢慢地往前開,有一輛車子呼嘯從他的旁邊開了出去,車速很快,很快就在他的視線裏麵消失不見了。
可是劉川很是看見了那輛車的車牌,他記得,這是溫涼的車。
之所以記得她的車牌號碼,是因為有一次聚會上,顧寒時喝醉了,怎麽都不願意讓唐現開車送他回去,非要喊了溫涼過來接她,那時候一群兄弟心裏麵都明白得很。
顧寒時這是借著酒勁纏著溫涼的,偏生溫涼也吃這一套,深更半夜的,還是開車來接他了。
劉川送他上車的,順眼看了一眼車牌號,也就記住了。
剛才在沈家看到的那一眼沒有錯,原來是真的,溫涼真的在深夜裏,見了沈雲深,到底說了什麽呢?
還是做了什麽?
他不大敢想。
心裏麵有些糾結,沈雲深和顧寒時,都是兄弟,溫涼又是顧寒時的妻子,這事情著實是不大好處理,他現在是在糾結,這件事情,要不要和顧寒時說一說?
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過。
直到回到家,他還是狠了狠心,給顧寒時打了一個電話。
溫涼是顧寒時的妻子,這樣的事情,還是不應該瞞著顧寒時的,怎麽的,都要讓他知道,具體要怎麽處理,這是顧寒時的事情,他隻負責把事情告訴顧寒時罷了。
也很奇怪,顧寒時的電話很快接通了,這麽晚了,他還沒睡。
劉川馬上就明白過來,可能是,溫涼這麽晚沒有回家,顧寒時想來是在等她。
聽到顧寒時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疲憊得有些沙啞,劉川就有些猶豫了,把這樣的事情告訴顧寒時,若是溫涼並沒有和顧寒時說實話,並沒有告訴他她來了沈雲深這裏,那他這麽一說,勢必是要讓顧寒時和溫涼之間生出來矛盾的。
今天晚上,顧寒時和溫涼,又是一場戰爭。
但是不說,作為兄弟,他又覺得不夠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