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看你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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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第一次去找文心的時候,對人家姑娘是那樣的一個態度,估計是文心是被沈錚給氣到了,還是感覺不到他有心讓她回去的意思,所以,索性就不回來了。
這個姑娘,倒是真的有些骨氣。
溫涼走出辦公室,沈錚轉身就要走。
“怎麽的,來了這麽久,我一出來,你就要走了?”
溫涼叫住沈錚,站在他的身後笑吟吟地看著他,沈錚的腳步頓了一下停下來,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來說:“出去說。”
在走廊上不適合說這些話,畢竟手下的人走來走去的,指不定聽了他的話之後要笑話他的。
沈錚是一個極其要麵子的人,拉不下這個臉來。
“走吧。”
溫涼也不想要為難沈錚,這個男人能來找她,已經算是走出來這麽一步了。
不過看見這樣的沈錚,她的心裏麵,竟然真的有那麽一些的感慨。
不管多麽鐵骨錚錚的人,都是有這麽一天的。
兩個人到了後院,溫涼找了一個木椅坐下,讓沈錚在旁邊坐下,沈錚卻是有些煩躁地搖搖頭沒有坐,而是叉著腰站在溫涼跟前,左右走了幾回,還是沒有開口。
“你再這麽晃下去,我都要暈了。”溫涼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的工作強度有些大,她睡眠質量又有些不好,所以總是感覺有些頭昏腦漲的。
被微弱的太陽這麽一曬,一時之間,都有些不大適應了。
聽她這麽說,沈錚終於是停下來了,沒有再繼續晃蕩下去,但是站在那裏,還是沒有說什麽,咬著牙的樣子,看起來,要他開口說出來,有一些小小的難度。
索性的,還是溫涼拉開了話題:“你找我是為了文心的事情?”
雖然已經肯定了,但是還是用疑問的語氣,看見沈錚馬上抬起頭來看向她來,然後飛快地問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的?”
在他看來,自己的心思,溫涼應該是不會知道的才對,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可是再也沒有和溫涼提起來文心的事情了,以為她早就把這件事情給放一邊了。
沒想到,她還是可以一言道出他的心事。
“你的臉上都寫著文心這個名字。”溫涼看著沈錚的臉,很是認真地說,其實心裏麵是忍著笑的,既然這個男人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先說出來自己的目的,那她索性就逗一下他得了。
誰讓他這麽愛麵子,死不開口的。
沈錚一下子就慌了,竟然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很是驚訝地說:“怎麽可能?”
這一下子,溫涼一直強忍著的笑一下子沒有忍住,崩了,唇角上揚,就連眼角都飛揚了起來,看著沈錚,什麽都不說,就是一直微笑著。
剛才慌亂的沈錚愣了一下,看著溫涼。
一會兒之後,他的臉色青紅交加,聲音拔高:“你戲弄我!”
他一生氣就會瞪眼睛,但是現在是惱羞不已,又覺得生氣又覺得難堪,更多的是覺得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也發作不出來,隻能不安地在原地上打轉。
又回到了剛才叉著腰在原地打轉的境況,溫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歎了一聲說:“你再不說話,我就回去工作了,把收尾的工作做完,我就要休假了。”
“休假?”
沈錚傻眼了,一下子就停下來打轉的動作,然後馬上反應過來,連忙說:“你休假做什麽?不,不行,你還有工作。”
“工作?”
溫涼抬手看著自己手指,指甲剪得很短很短的,纖細的指尖有些微微泛白,在陽光底下看起來,有些刺眼的蒼白,她手指攪拌著,漫不經心地說:“我手裏頭的工作今天就會結束,休假的事情我都已經計劃好了的。”
言外之意就是說,這個假期,她是一定要的。
沈錚的臉色一窒,瞪大眼睛看著溫涼,一時半會的,竟然憋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在心裏麵極其的糾結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叉著腰皺著眉頭,也不打轉了,看著溫涼半會,總算是才摸著自己的鼻子躊躇地說出來了自己的意圖:“那個,我找你的確是因為文心的事情。”
溫涼一下子就失笑了:“你說你,堂堂刑警隊隊長,在廣大人民的心中,你可一直都是虎虎生威威風凜凜的,怎麽的,不過是一個助手,幹嘛要這麽扭扭捏捏半天的。”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也知道在沈錚這裏,文心極有可能,不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助手這麽簡單。
這人就是這樣,那個人還跟在身邊的時候,總是沒有那麽多的感覺的,覺得她就應該是在那個位置上,她在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對自己做出來了多大的貢獻。
也不知道沒有了她在身邊,生活會糟糕成什麽樣子。
直到事實出現了,她不在身邊了,他猛然之間發現自己的工作開始變得慌亂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那個一直沉默不說話跟在他的身邊,任由他發脾氣任由他怒吼的人,對他這麽重要。
沈錚不想要承認這個事實,所以他不讓身邊的人提起文心來。
他還是在心裏麵努力地掙紮鑽過牛角尖的,他想要用事實來證明一下,其實離開她,他也不是那麽糟糕的,所以他根本不是非要她在身邊的。
不過時間長了,怎麽想,都覺得心裏麵有些的不是滋味呀!
“你就不要再說風涼話了。”
沈錚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也實在是說不出來反駁溫涼的話,這個時候她取笑他,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當初去找文心的時候,就不應該和人家說那樣的話,他自己說的,要是她不願意回來,他可以找個人隨隨便便便替代了她,有一點骨氣的姑娘都不會受人這樣威脅的。
很顯然,文心的確是有骨氣的。
一開始的時候,沈錚等呀等的,沒看到文心回來上班,他的心裏麵是很氣的,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都拉下臉去找她了,她還是不知好歹不回來上班。
讓他的工作一團糟的。
但是時間長了之後,他生氣的?底氣就開始不足了起來了。
這到底是他作的,文心不來上班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管不得,但是讓她不肯來上班的是他,而且,這個姑娘還真的有一些骨氣,他喜歡有骨氣的人。
不管是男人女人,有一定骨氣的人,都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
這樣的人,不管是在做人還是做事上,都要比沒有骨氣的軟骨頭,要規範克製得多。
有了鄭潔那樣的教訓之後,沈錚看女人終於是到了另外一個境界了,不能因為她漂亮可愛看起來純情善良就覺得她和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姑娘不一樣,她是最好的,然後一心愛護。
姑娘家的,還是必須要有最為正確的三觀的。
沒有正確三觀的人,絕對是不可能和他走得長遠的。
取笑這事情適可而止,溫涼也不想要把這一場談話搞得太過於僵硬,她收起笑容來問他:“那你找我來,想要說文心的什麽事情?”
還不是想要讓她去勸勸文心回來上班,溫涼在心裏麵已經為沈錚做出來了答案了,但是這個答案,還是必須要從沈錚的口裏麵說出來,才有一些分量呀!
這個男人呀,就是需要有人磨磨他,讓他放下來性格裏麵的一些小傲嬌。
不然的話,誰還受得了他呀!
沈錚這一下子不掙紮了,直接在她的身邊坐下來,納悶地說:“你說,那小妮子是不是鐵了心不回來上班了?”
別說,沒有文心在身邊,還真是不適應。
有時候想要找個人罵一頓都沒有理由了,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小小的變態,但是這就是他往常和文心一起工作的時候的狀態,這樣的狀態沒有了,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那可不一定!”
溫涼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要看你怎麽樣對人家啊!”
要是把文心找回來了,他還是這個死樣子的話,那文心還是一樣會心涼走了,第一次走還能去勸勸,第二次了的,那溫涼也是不會再管沈錚了。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這和她又沒有什麽關係。
文心不回來,對她沒什麽影響,該著急的人,是沈錚。
她不過是出於朋友的道義上來說,幫幫沈錚,趁著這一次,讓沈錚也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至少對人家姑娘,也知道溫柔一點,哪一個姑娘家家的不需要被嗬護的,天天被那樣訓斥,雖然說的確是可以學到一些東西,但是時間長了,心裏麵也會不舒服,這樣的是不舒服積累多了,就該有怨氣了。
這怨氣一出來啊,就算是對這個人有那麽一些的別?的心思,也該慢慢打消了。
“我說你吧,就是仗著人家姑娘忍你,才敢這麽跋扈,看吧,人家現在不忍你,知道錯了吧!”溫涼就是想要刺激刺激沈錚,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心要改變一下自己的做事風格。
不然這個忙,她還真的有那麽一點不想要幫他呢!
沈錚看了一眼溫涼,忍了一下,沒有發飆。
冷靜了一下之後,他開口:“這事情我的確做得不對,但是我都去找她了,總要知道一些分寸吧,不然還要我怎麽做?”
他也很是掙紮呀!
本來做這些事情就是他不擅長的,人際關係這事情,還真不是他可以做的。
想想還有一些的惱火。
“不難做呀,好好說話就可以了!”溫涼言語上有些漫不經心,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好好說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沈錚非要在這裏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
一點都不爽快。
沈錚在心裏麵琢磨了一下溫涼的這句話。
好好說話,這四個字裏麵有太多的東西需要琢磨了。
他的確是應該反省一下,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確是從來都沒有學會過好好說話的,至少對文心,的確是沒有這麽過,總覺得,對她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文心離開這麽多天,他不是沒有反省,是越反省就覺得自己越過分,但是他又有些不服氣,雖然他脾氣很差,但是很多時候,她的確是做錯了。
做錯了就不能讓別人說說?
哪裏來的這麽矯情的脾氣?
“這事情我的確有錯,但是本來她就是做不對了我才說她,難道這一點她都不能接受?”沈錚在溫涼的跟前,還是要一點麵子的,不會徹底承認自己的錯誤。
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沒想到,溫涼很是認同地點點頭說:“的確是這樣!”
然後馬上接著說:“要不,我再重新幫你找一個靠譜的人來替代文心的工作?其實這個也不難找,我保證可以幫你找到。”
沈錚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我找你來是想要問問你有什麽辦法,你提這個做什麽?”
看來,是不樂意重新找人了。
溫涼失笑:“那你自己都說她有很多的缺點,那為什麽還非要她不可呀?”
這問題有些太直接了,沈錚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陷入了溫涼的陷阱裏麵了,這個女人這麽說就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對文心的態度,壓根就不是真心想要替他找一個人來替代文心。
他氣得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但是又說不出什麽來。
隻能煩躁地擺擺手說:“反正她已經習慣了我的工作節奏,再找個人還要我一步步教,太煩了。”
隻能是這個理由才有說服力了。
“真的隻是這樣?”溫涼很明顯就是不相信呀,看起來還有那麽一點想要刨根問底兒的樣子,沈錚自然不敢給她機會的,直接說道:“你們都是女人,文心對你看起來也很是尊重,興許你去和她說說,她就肯回來了。”
“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溫涼手一攤,表明自己沒有這個心思去管這件事情。
沈錚臉色一紅,瞪大眼睛看著溫涼,很是生氣又很是無可奈何,這本來就是私事,要是溫涼不樂意去做,他雖然是她的上司,但是總不能逼著人家去的。
畢竟這又不是她的工作,沒有由頭。
左右思索,他終於還是軟了下來,輕聲說:“這就當做是幫我一個忙,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一定還回去。”
“說得好像我這小氣一樣!”
溫涼笑了笑:“好了,逗你玩的,既然你都開這個口了,那我自然是會為你跑一一趟的,但是……”
她加重了語氣,叮囑也類似於小小的警告:“人家姑娘回來之後,不許給人家擺臭臉,也不要再用你以前那種暴躁易怒的工作態度去對人家了,好好做事,好好說話!”
聽溫涼這麽說,沈錚心裏麵一下子就樂開花了。
她這麽說,就表明她是有辦法讓文心回來上班的。
自然是她說什麽就先答應下來呀,以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會怎麽樣,以後再說唄。
打著這樣的主意,他馬上滿口答應:“這是自然的!”
完了後還叮囑溫涼:“這事情你要快點去辦,辦妥了你就可以休假了,收尾的工作,我讓其他人幫你做。”
重要的事情都差不多忙完了,收尾的工作也不是非要溫涼不可以,他這麽說,就是想要給溫涼多一點的時間去找文心,幫他把文心給勸回來。
其他的事情嘛,不是什麽大事了。
“謝謝沈大隊長。”
溫涼今天的心情不錯,笑容也多了,這個沈錚以前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的,有時候,就是雞毛蒜皮的事情,要是經過她的手她做出來的速度和效率沒有達到他的預期,她都是要挨罵的。
現在倒是好心了,都願意讓她把手裏頭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了。
還不是想要她全心全意去做他的事情呀!
她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沈錚能夠拉下麵子來找她幫忙,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也總不能太過於為難了他!
在兩個人閑聊的這會兒,沈錚接了一個電話,便急忙忙地回了辦公室了,也沒有吩咐溫涼做什麽,那便是沒什麽事情需要她插手的,她是得考慮一下怎麽和文心開口了。
為了這件事情,她算是提前下班了。
聽說文心的母親剛剛出院,已經回家去了。
她從沈錚那裏拿到了文心的住址,直接開車去了文心家裏。
那是一個舊的居民房,年頭有些長了,她記得這一帶,是規劃在拆遷計劃裏麵的,老城區建新城計劃,已經規劃下來有那麽一段時間了,但是拆遷這事情,卻是一拖再拖。
若是拆遷了,文心一家人,也能拿到一些拆遷補償,到時候不管是補償房子還是現金,對他們一家來說,要比現在留在這個老城區裏麵好很多。
在來的時候,她給文心打了一通電話,但是那邊久久沒有人接聽,她便索性不打了。
反正也知道她家裏的地址,這會兒文心就算不在家,她的母親身子不好,應當是在家裏頭的。
她家在老房子的三樓,這是一棟老式房子,隻有六層樓高,年限長了,房子牆壁上長了一些黑幽色的青苔,還有被歲月風幹過的痕跡,樓梯口就是白天,也有些昏暗。
不過總算是幹淨,異味也很小。
一條長長的走廊,上麵曬著衣服,一眼看過去,頗是壯觀,那裏頭一排住了七八戶人家,文心的家在走道盡頭,門口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懸掛在走廊上的衣服,也盡量往樓外麵延伸,讓人不至於站在衣服下麵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