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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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林清微便微微仰頭,輕輕的吻住邢飛揚的唇,隨了邢飛揚的願。
邢飛揚肯定是給她下蠱了,不然她不會這麽做的。林清微想。
她本來隻是想輕輕的吻一下,便結束,不料她被邢飛揚得逞一般的控製了後腦勺,活生生把這個吻加深,變成一個唇舌纏綿的濕吻。
等到邢飛揚放開她的時候,林清微隻覺得有些缺氧的頭暈目眩,整個人都軟下來了,凝著一雙水眸迷離的望著邢飛揚,
望的邢飛揚心中又是一陣心動的激蕩,還想故技重施,不過最後還是選擇難耐的忍住了,輕輕點了點女人的唇瓣,笑容無比的寵溺。
“好了,我說話算話,這就帶我的小寶貝去吃飯。”
夜還很長,等他將人喂飽了,再想辦法喂飽自己。
從低下車庫出來,沒走多遠,便到了邢飛揚選的餐廳樓下。
坐電梯上到了頂樓,門口接待的問好聲,餐廳所處的地段和樓層,足以說明,這餐廳的逼格不低。
典型的中餐廳,裝飾風格很大氣,古香古色,非常有特色。
店裏的服務人員,身上的著裝也是很應景的民國時期的長褂和旗袍,精致好看。
邢飛揚帶著林清微剛走到餐廳前台處,一個打扮的像是管理階層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大堂經理,就從餐廳的大堂飛速的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哎呀,邢少爺,您來了,您來了。”
邢飛揚和林清微被那人的聲音吸引,看向了他。邢飛揚笑容懶散,隨口應道:“可不嘛,快去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一點的座位。”
中年男人馬上殷勤的叫來了人,吩咐下去了,然後做出請的手勢,對邢飛揚是十足十的討好地說:“邢少爺,座位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保證你滿意,您快這邊請。”
邢飛揚很是自然的牽起林清微的手,十足相親相愛的模樣,聲音是膩死人不償命的溫柔:“走吧,帶你吃好吃的。”
引路的中年男人聽了邢飛揚的話,對林清微展開一個熱情似火的笑容,笑容百分百,服務百分百。
邢飛揚身邊的人,好生伺候著,準是沒錯。
盡管邢飛揚已經帶了不知幾個不同的女人過來了,也不難看出,這一個尤為得寵,邢飛揚對其小心翼翼的嗬護,單是從他看這女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分明。
那大堂經理給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麵牆都是用玻璃鑄成,通過落地玻璃往外看,便是飄忽夢幻的夜景,燈光匯成河流一般的盛宴。
點菜的時候,邢飛揚讓林清微看菜單,有些委婉的表示要推薦幾個菜,味道很好。
林清微沒來過這家店,菜單上菜品的圖片很是精致,價格更是精致無比。憑著眼緣選了兩道菜,加上邢飛揚推薦的那些,下了單。
“那要開酒嗎?邢少爺?”大堂經理畢恭畢敬的候在一邊,殷勤的操勞。
邢家的名聲大名鼎鼎,政界商界的地位都叫人咋舌。邢飛揚名聲在外,又時常光顧,多是這個大堂經理服務的。因此,他也算是了解邢飛揚的一些習慣,用餐,總是少不了要喝點酒。
“寶貝,要喝酒嗎?我要開車,不能喝酒,要不小寶貝來點?”邢飛揚征求林清微的意見,寶貝寶貝的叫的好不親昵。
“閉嘴。”林清微惡狠狠的嗬止。
她被邢飛揚叫的臉紅心燥,尷尬的看著在一旁等候的大堂經理露出一副什麽都懂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強裝平靜道:“不用了謝謝。”
大堂經理禮貌得體的應對著,等到邢飛揚和林清微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要求了,才翩翩然的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朝邢飛揚和林清微的方向看了幾眼,心想風水輪流轉,邢飛揚這次怕是要載了。
那麽多女人,他還從沒看過邢飛揚對哪個這麽上心,更沒見過哪個女人敢大聲的對邢飛揚說過一句不是。
更別提‘閉嘴’,這樣的詞匯了。
邢少爺的脾氣可不好。
“你要是再那麽叫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林清微手中拿著叉子,指著邢飛揚,特別認真的威脅警告道。
這男人沒臉沒皮,臉皮厚的能研製防彈衣,一點都不覺得在公眾場合,這樣有什麽不妥;可她不一樣啊,她臉皮薄的很,一點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等等,為什她要強調公眾場合啊,難道在她的心中,如果不是公眾場合,就可以這麽叫了嗎?!!
不,絕對不是。
不行,在哪這麽叫都不行,她會……會怎樣,她也不太清楚了……
邢飛揚伸手握住林清微的手,裝出一副很是害怕的神情道:“女俠饒命,怪我不知收斂,求女校饒我狗命,我一定知錯,死不悔改。”
“你……”林清微被邢飛揚無恥的說辭噎著,目光凶狠的盯著對麵的男人。
企圖用眼神打敗對方給,結果卻不盡人意,她不僅沒贏,還差點敗下戰來,隻好心虛的收回了視線,表示不願再搭理邢飛揚。
邢飛揚頗為可惜,很是感慨道:“寶貝要是會撒嬌就好了,說不定你對我撒撒嬌,比什麽都管用,我明都給你。”
說著還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神情,看著林清微,歎氣搖頭,端出一副很是失望的模樣。
“惡趣味。”林清微瞧不上的吐槽一句。
不想再和邢飛揚做無謂的糾纏,轉頭看窗外的景色去了。
邢飛揚可不甘寂寞,瞧了一眼外麵的景色,又回頭筆直的盯著林清微好看的側臉,開始爭寵:“別看景色了,景色能有我好看嗎?肯定沒有,寶貝你看我就好了。”
行吧。這情話正是說的又土味又深情,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啊。
林清微麵不改色,姿勢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心裏卻又是另一番境地,被邢飛揚情話撩撥的心尖癢癢的,叫囂著這個男人,竟有點可愛。
下一秒,林清微便快速的扼殺了心中那些可怕的想法,完全是見鬼了一樣的怔住了。
回神之後,她深覺自己這樣的感覺很危險,再沉淪下去,恐是會萬劫不複的啊。
“我去一下洗手間。”林清微突然站起來,說完後,快速的離開了座位。
她需要盡快平複自己的心情。
男人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笑意,寵溺爆表的對著林清微的背影道:“傻寶寶,洗手間在你右手邊,你往左手邊走什麽。迷迷糊糊的,真可愛。”
‘啊——’林清微在心中尖叫,有些狼狽的轉身,頗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轉身逃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邊走還邊慶幸,還好餐廳裏沒有幾桌客人,稀稀拉拉的坐的很散,沒有人注意到她和邢飛揚,不然,她真相找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
話說邢飛揚那小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會撩了,簡直整的她,猝不及防。
林清微在洗手間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才出來,往她和邢飛揚的那餐桌走去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餐桌邊上,站了一個單從背影就可以看出身姿婀娜的女人。
因為餐廳裏開著暖氣,溫度適宜,那女人隻穿了一條貼身的長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往那一站,便很吸引人的目光。
“好嘛,邢少爺果然是魅力無敵。”林清微站住了腳步,喃喃著往那邊瞧去。
她不過是去了個洗手間十幾分鍾的光景,這邢飛揚就招來了這麽一朵桃花?!!
沒給林清微細想的時間,邢飛揚已經發現了她,一邊對她招手一邊朝她走過來,很是親昵自然的摟上她的腰,柔情似水。
“怎麽去了這麽久,菜食都上了。”
邢飛揚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話中全是寵愛的縱容。
不過這一出,雖是他本來就打算做的,無時無刻都想同林清微膩膩歪歪,此時行動卻不免加了一些刻意的成分。
畢竟今日遇見的是圈子裏朋友的妹妹,也是貴胄名門。主要是年紀還小,他多少是不想讓這麽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妹妹執迷不悟,早早的看清他身邊有人,也就不會纏著他說什麽,門當戶對,天生一對了。
再說那被邢飛揚扔在餐桌那邊的女該,已經轉過身開,看到了邢飛揚和林清微相互依偎的光景,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難看,精致好看的小臉上浮現出一些複雜的情緒。
林清微有些意外,想不到這女孩回過身來,竟這般年輕,約莫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剛剛從背影上看,她還以為是個和邢飛揚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呢。
林清微的個人已知條件是很聰明,又是心思通透的主,自是看出了其中有所貓膩,壓低聲音問身邊的男人:“小姑娘挺漂亮啊,你是打哪勾搭來的?”
“什麽話,我是那種人嗎?”邢飛揚一臉誇張的鬼叫。
放在林清微腰間的手,故意收緊,捏了捏女子的腰身。
惹得怕癢的林清微身體縮了一下,微惱的拍了拍他的手。
她不答反問:“你難道不就是這種人嗎?”她的眼神已經給邢飛揚定了性,無聲的控訴著那句‘你就是’。
想想這個男人以前的光榮事跡,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招蜂引蝶,是他的劣根性,就像狗改不了吃屎。邢飛揚就是江山難改,本性難移。
邢飛揚叫冤,擺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很是真誠地說:“寶貝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虧我這麽愛你,真讓人傷心。”
林清微不出意料的被邢飛揚的話,激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皮發麻,目光冷冷的瞧向邢飛揚,無聲的警告。
這個男人張嘴就來的本事,可是越發的厲害了。
“哎呀,我說真的啦寶貝,那就是我一個朋友的小妹妹,之前他哥帶出來我們組的局裏,見了下世麵,見過幾次。這不好巧不巧,偏偏在這裏遇見了嘛,小朋友不懂事,沒眼力見,寶貝你可不能跟她計較。”邢飛揚說的別提多勤勤懇懇了。
拉著林清微就往那邊走,回到餐桌邊上,他們二人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呢。
小姑娘就率先開口了,牙尖嘴利的很,很是瞧不上林清微的語氣道:“飛揚哥哥,這個老女人是誰啊,你怎麽和這麽一個老女人在一起啊?”
老女人?!!
林清微被這個稱呼刺激的精神一振,目光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眼前的小丫頭片子,最後還是什麽都不說。
隻是蔥白的手臂,在下一秒就環上了邢飛揚窄勁的腰身,笑容甜蜜。
這般主動的叫邢飛揚感動啊,忽然就覺得眼前這個有些鬧心的小丫頭,出現的時機很對啊。
指不定再被這小丫頭刺激一下,林清微都能對他投懷送抱了,想象還覺得有些小激動呢,
不過,被林清微主動親近是好事,但出口,便是沒有一點禮貌的說道他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是個大度的主。
於是轉瞬之間,剛剛還笑著的邢飛揚,臉色就變的很是嚴肅難看,眉宇間是逼人的冷峻,聲音也是聽不出半點溫度的冷漠。
“小妹妹,難道你哥哥就是這麽教你跟別人打招呼的嗎?還是你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不堪,才叫你學壞了?”
邢飛揚不客氣的質問一出口,上一秒還張牙舞爪,憤憤不平的小姑娘瞬間就變成了溫順的小白兔,低眉順眼,神色慌張且委屈的道:“當然不是啦,對不起,飛揚哥哥。”
剛才她氣急了,沒顧上教養和形象,對林清微惡言相加,惹得邢飛揚不快,還上升到了家族教養的問題上。
饒是年少莽撞,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隻有乖乖的認錯。再看那女人攀在邢飛揚身上的手,她更是明白,這錯她是願意道得道,不願意,也要逼著自己道。
邢飛揚並不接受,還是冷著張臉,對小姑娘說教:“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不過這聲對不起,你應該和清微姐姐說。”
小姑娘一聽要她和林清微道歉,霎時不樂意了,看著林清微時,小表情豐富多彩,想說什麽又不敢說,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盯著邢飛揚好一會。
擺明了就會不願意同林清微說這道歉的話。
林清微也不急,站在那裏,嘴角隱隱含著一抹淡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旁觀者,完全是一種置身事外的模樣。
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局中人。
小姑娘盯著邢飛揚,膠著了一會,邢飛揚還是冷著張臉,表明了除了道歉,說什麽都沒的商量的態度。
到底是分的清輕重的,小姑娘心想,雖然邢家和她家交好,可邢家的勢力卻是她家可望不可即的,惹惱了邢飛揚,對他們家族沒有一點好處。
幸好當下邢飛揚覺得她年紀小,可以原諒,給了她一個台階下,那她除了下那個台階,無路可走。
“對不起,清微姐姐。”小姑娘低頭了,很是委屈。
林清微大大方方的笑了,很是理解的說道:“沒事小妹妹,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老大不小了。不過,你可別見怪,我就是特別討厭,老女人,這三個字。”
說罷,她放開了邢飛揚,兀自的坐回了剛才她做過的位置上,神色寡淡。
顯然是根本就不領小姑娘的歉意,計較著呢。
做人不能活的太累,她每日要麵對各樣各色的人那麽多,對方是什麽貨色,她就給什麽臉色,可不願意委屈了自己。
邢飛揚的神色緩和了一點,總算是恢複了一絲笑意,走到林清微的身邊,手搭上林清微的肩,彎腰與其視線對其,輕聲軟語的勸:“我的寶貝,就別生氣了,小妹妹不懂事,我回去讓他哥哥再教導教導,我也不好太過插手別人的家庭教育是吧。你可別氣著,我心疼。”
瞧瞧這護短的態度,邢飛揚倒是將護短的核心發揮到了極致。
小姑娘站在一旁,偷偷的握緊了手,臉上卻不敢再隨意的擺臉色了。
林清微沒將邢飛揚的貧嘴放在心上,視線落在一桌的佳肴上,非常應景的說了聲:“我餓了。”
“得咧,我們吃飯。”邢飛揚站直了身子。
看向那小姑娘問:“怎麽,想留下一起吃飯嗎?”
也許是因為邢飛揚問的時候心情已經好轉,不計較剛才那個插曲,笑的魅惑,或者是太充滿善意,導致小姑娘會錯了意,誤以為這是邢飛揚在對她進行邀請。
忙不迭失的點頭:“好啊,飛揚哥哥。”
邢飛揚素來不擅長拒絕,對方又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他總覺得自己應該照顧一下,於是也隻好讓服務員,多加了一副碗筷。
“寶貝,你坐進去吧。”邢飛揚擠到林清微那邊,想落座。
林清微倒是不介意席上多一個人,比起這個,她更介意邢飛揚張口閉口的那個詞匯。
“好好說話。”林清微端坐著,並沒有讓開的打算。
邢飛揚一下子就懂了林清微話中的意思,瞬間認慫的改口:“得咧,阿清。”
林清微這才微微側身,從椅子上移開,坐到裏麵的那個位置裏去了。
邢飛揚趕緊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開始吃飯,然後帶上一次性手套,特別懂事殷勤的拿起一個蝦來剝,剝完了放到林清微的碟子裏。
“我們阿清餓壞了,多吃點。”邢飛揚邊說邊拿起另一個蝦來,繼續剝殼。
林清微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相反的,她是那種對於別人對她的好記得特別勞的人,所以當邢飛揚將一個個剝好的蝦放在她麵前叫她吃的時候,她心裏五味雜陳,生出了一種酸酸澀的感動來。
“謝謝,別剝了。快吃飯吧。”林清微半低著頭說,筷子夾起一個蝦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今天的蝦,好似特別甜。
邢飛揚看著林清微,明白小野貓收起了爪子,看破不說破,嘴角含笑,開始吃飯。
兩人膩膩歪歪,相親相愛,周圍都泛濫著粉紅色的泡泡,秀死人不償命。
至於坐在他們對麵的小姑娘,仿佛是被二人隔開在另一個世界,完全尋到一絲的存在感,咬著筷子,杏目圓睜的盯著對麵的男女,別提心中有多不是滋味了。
但她留下來,可不是要看邢飛揚和林清微秀恩愛的,而是想著要整一些幺蛾子的。
所以,她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開始發力了。
“飛揚哥哥。”年輕嬌媚的嗓音,柔柔的呼喚,先是將邢飛揚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然後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提起:“你還記得前天晚上的那個莉莉嗎?”
邢飛揚沒反應過來,反問道:“什麽莉莉?”
“就是前天晚上,我們在攬月包廂裏玩的時候,我的那個表姐啊,你想起來了嗎?那天晚上你還說很喜歡她,說要保持聯係呢。”小姑娘說的點上。
雖然她並不是很願意用其他的女人來刺激林清微,可是現在除了這茬,她又找不到還有什麽事情,可以使林清微介意,和邢飛揚鬧掰。
如果林清微和邢飛揚沒有鬧掰,她在邢飛揚那裏隻怕排不上號。
沒有一個女人是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半夜出去燈紅酒綠的夜店鬼混的,更何況不僅僅是鬼混,還勾搭其他的女人。
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這都是莫大的禁忌和死穴,她就不信,林清微知道了這些還能若無其事。
而邢飛揚呢,向來喜新厭舊,最不喜歡麻煩的女人,一旦雙方爭吵,他幾乎都是持著不合既散的態度,和對方撇清關係,沒有意外。
所以,小姑娘心想,邢飛揚和林清微之間,需要的隻是一場即將爆發的爭吵,所有的事情自會水到渠成。
經過小姑娘這麽細心的提醒,邢飛揚的腦海中才終於有了些印象,餘光觀察著旁邊的人,口頭上應道:“那天晚上大家玩的開心,我隨口一說罷了,誰能當真呢。”
其實當天晚上,他沒有說過所謂的喜歡的這種話,和那莉莉甚至沒說上幾句話,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或許是刻意為之。明知道對方是在搬弄是非,他卻沒有否認,接下這個話頭,想看看林清微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產生一點點的不滿的情緒。
曾經的肆意不羈的邢飛揚邢公子,已經淪落到,想用這樣低級的招數,在林清微的世界裏尋找存在感,想用此來證明自己在林清微心中的分量了。
多少還是有些讓人唏噓啊。
“莉莉當真了啊,剛才我和她打電話,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後,非說要過來,我怕清微姐姐會介意,推說了好幾遍,她才終於鬆口說這次算了,下次再說。飛揚哥哥,要不我們約著和莉莉一起吃頓飯吧。”小姑娘繼續火上澆油,就盼著盡快把這火點起來。
這話中的意思可特別沒將林清微是邢飛揚女朋友的身份,放在眼裏,仿佛是在早早告訴林清微,她和邢飛揚不會長久,更不會有好結果,很快就會有人取代林清微的位置。
他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早一天晚一天的差別罷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邢飛揚還是沒有明確的拒絕,而是含糊的回答說:“看看吧,有時間的話。”
他的目光由剛剛的餘光打量,變成筆直的凝視,望著正平靜的,好似置身事外的林清微,心底在渴望著什麽,叫囂著,期待著。
此刻他隻需要一句話,隻要林清微表達出一點點的不滿和怨怒,他就會甘之若飴的,為其拒絕所有的可能,封死自己的退路。
“那就這麽說好了,我和莉莉說。”小姑娘孩子繼續煽風點火,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林清微,恨不得在那個的女人的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她希望林清微至少給出一點反應。
不過林清微的表現讓人失望了,不管是邢飛揚還是那個故意挑事的小姑娘,都很失望。
小姑娘說了這麽多,林清微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安靜有序的吃著飯,整個過程中冷靜成熟的可怕,把碟子中最後一個蝦吃完後,翩翩然的站起身來,說了一句“吃飽了,去個洗手間。”
便留下邢飛揚他們離開了。
小姑娘氣勢低迷,覺得自己一群打在棉花上,蹦躂半天,沒有一丁點的用處,人家根本就沒用正眼瞧她一下。
而邢飛揚呢,看著林清微逐漸走遠的清瘦背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和壓抑,他想爆發,想大聲的質問。
質問林清微,為什麽可以在這段感情裏完全的撇清自己,完全不在意,做到對他這般殘忍,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
但是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呼喚他,讓他保持沉默,讓他不要說,因為怕他說出來後,邢飛揚和林清微的緣分就盡了。
林清微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走了。
邢飛揚提著她的包,站在顯眼處等她,等她看到他後,他轉身便往外麵走,並沒有等林清微走過去的意思。
怎麽了?!!林清微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隻是這十分鍾左右的時間,邢飛揚又在耍什麽少爺脾氣,慢慢地跟上去,往餐廳外麵走。
等她走到餐廳門口的電梯前時,又被告知,邢飛揚已經先坐電梯下去了,讓她等等,等下一趟電梯。
看著電梯口處的顯示屏上,那逐漸減少的樓層數,溫涼開始反思自己在剛才的飯局中,有沒有作什麽事,惹得邢飛揚心中不爽快了。
最後她得出的答案是沒有,整場飯局她甚至都沒說幾句話,都是邢飛揚在同那個小姑娘在聊天,聊的還是邢飛揚和其他的女人之間的花花柳事。
這麽想來,該生氣的是她吧,邢飛揚擱這鬧什麽小脾氣呢。
林清微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頭疼的很,等了有一會,那電梯才升上來了。
浪費這時間幹嘛啊,邢公子。林清微忍不住在心中暗叫。
沒多久,電梯就停在了一樓,溫涼從大廈裏走出來,沒出大夏就感覺的道冬日的寒風撲麵而來,凜冽幹冷,冷空氣。
林清微下意思的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站在門口,尋找邢飛揚的蹤跡,無奈四周三三兩兩個行人,就是沒見邢飛揚的蹤影。
她想給邢飛揚打個電話,問問他人在哪裏,一模口袋,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放在包裏,而包。被邢飛揚提走了。
“邢少爺這莫名其妙的脾氣,真是折磨人。”林清微頗為無可奈何的喃喃著,邁開步子往之前,她和邢飛揚停車的那個停車走去了。
憑著記憶走到一個小廣場,溫涼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一時不確定走哪個方向,正犯難呢。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熱源,最後是身板結實的觸感,頭頂輕輕的抵著一個人下巴。
林清微整個人都被從背後撈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裏,男人扯著大衣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炙熱的溫度,瞬間驅逐了林清微身上的寒氣,她呆呆的接受了這忽如其來的溫暖。
不用回頭,林清微便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誰了,她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你看著挺精明的,實際上怎麽這麽笨啊,停車場在上一個小廣場,你走過了。”男人的聲音低沉婉轉,充滿磁性。
聽得林清微的心尖癢癢的,有些騷動。
她解釋道:“你帶我走的時候,我沒太注意,想著回來是你不會把我落下。”
林清微本來隻是在闡述事實,可說到最後,便變成了最動聽的情話,其中的信任和情義,也許隻有聽懂了她的情話的人才能懂。
邢飛揚把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了些,為之動容道:“我沒有把你落下,是你沒有仔細找我,也沒有回頭。”
她從大廈離開後,他跟了她一路,她走在前麵,披星戴月,卻沒有回過頭。
而在大廈門口,他就站在她後方,大廈門內,兩人咫尺之隔,林清微還是沒有找到她。
她以為他不會落下他,他沒落;他堅定她會找到她,可她沒找到。
明明邢飛揚告訴了自己,隻要林清微找到他,那他就不生氣了,就證明林清微對他,確確實實是存了一些感情。
可結果林清微沒找到他,他卻自己推翻了之前的那個所謂的證明,隻想擁抱她,給她溫暖。
其他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獨角戲也罷,邢飛揚願意繼續下去,像一個亡命之徒,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誰叫對方是林清微啊。
林清微無法理解邢飛揚既然跟了她一路,為什沒不開口叫她,還有剛才的事情,皆有些莫名其妙。
“你剛才怎麽了?”林清微直接問。
她覺得什麽事情都的攤開了說,拐彎抹角的非但解決不了問題,也需要浪費更多的時間,簡單粗暴點好。
接下來是邢飛揚一段不長不短時間的沉默,他久久都沒有回答林清微的問題,久到林清微以為他不打算說話了的時候。
邢飛揚突然啞著聲音問:“阿清,是不是自打我們在一起的那刻起,你就已經在為離開做準備了。你認定了我們沒有結果的,是嗎?”
越說到最後,他越發覺得心口絞痛的難以呼吸。
為什麽,邢飛揚甚至不敢想象日後沒有林清微的日子,他該怎麽過,怎麽好好的。
他現在已經開始害怕。
林清微沒有想到邢飛揚會突然這麽問,眸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情緒,隨後盛滿了使人不敢直視的哀傷,她似是歎了一口氣,反問道:“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邢飛揚花名遠揚,放蕩不羈,什麽女人在他身邊都呆不長久,混跡在女人堆裏,喜新厭舊的名聲也叫的響,至今沒有哪一段大眾所知的愛情,可以超過三個月。
喜歡新鮮感,新的永遠才是最好的,好似是邢飛揚的人生準則。絕非是一個長情的主。
林清微甚是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也沒有那個難耐,可以收服這匹難馴的野馬,一開始她甚至都不想與邢飛揚扯上關係。
後來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她和邢飛揚陰差陽錯的走到現在,生出了同床共枕的緣分。
可這並不妨礙林清微對自己的定義,還有對於她與邢飛揚之間感情的定義,打從一開始,兩人在一起,雙方應該是都沒有想過長久的。
現如今,邢飛揚首先戳破了這個真相,把這個事實,血淋淋的攤開在他們的麵前。
“我……”邢飛揚的語氣更啞了,喉頭就像堵著什麽東西,演講酸脹的讓他喘不過氣。
他很想說他沒有,至少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這樣想了,他會比所有人,都更加小心翼翼的守護在林清微的身邊,陪伴著她,根本就舍不得離開她,
但最後他忍住了,憑著他那些劣跡斑斑的過往,他覺得也許說什麽都沒有用,不如用實際行動去證明。
做一件事,抵得上說一百句話。
林清微聽到邢飛揚口中吐出的那個單音節,苦笑了一下,把剛剛居然有所期待的那個自己,狠狠的扼殺在了心中灰暗的角落裏。
她沒有再說話,邢飛揚也沒有。她目視前方,視線由模糊到清晰,情緒也由混亂到平靜,甚至於說的上是冷靜。
一雙本來多情的水眸中,含著堅冰,把最真實的自己藏在那堅冰之後,告訴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保護,她需得清醒。
那天晚上,邢飛揚帶著林清微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兩人都想是沙漠中瀕臨死亡的落難者,渴望救贖般,唇齒相依,水*融。
似乎隻有一次一次把對方擁有,直擊靈魂的撞擊,身體嚴密炙熱的糾纏,才能讓他們得救。
曖昧的喘息沉浮在黑夜暗裏,此起彼伏。
鄭潔會來找她,溫涼是沒有想到的。
兩人尚且保持最後的風度的禮遇,進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廳,相對而坐。
一開始,鄭潔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與溫涼寒暄一些瑣事,像是朋友之間的進行問候。
還是溫涼忍受不得這樣的拖遝,幹脆道:“鄭小姐,朋友之間才會在得了空的時候,約在咖啡館中寒暄閑聊,你我顯然沒什麽交情,更談不上朋友。有什麽事情,攤開來說了便是,何必浪費這時間。你說是吧?”
溫涼的幹脆和言語之間撇清關係的意思,很不客氣。使得鄭潔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和難看,笑容僵在嘴角兩三秒,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恢複了大方得體的笑容。
“溫法醫說的對,是我冒昧了。今日突然約你出來,唐突了,希望沒有冒犯到你。”鄭潔話語恭敬,談吐知性大方。
鄭潔這女人從表麵上看,無論氣質還是長相,談吐和裝扮,怎麽看都應該是一個稱得上美好的女子。
若不是知道她做的那些齷齪之事,溫涼實在是不能將其同不好的事情聯係起來。
可惜啊,她已經透過表麵,看到了鄭潔美好的偽裝下,那顆腐爛肮髒的心,自是對這個女人生不出什麽好感了。
“鄭小姐,有話直說。午休的時間不多,我能給鄭小姐的時間有限。”
溫涼拿起身前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話說的並不假,她是從警局過來的,從現在起再到下午上班的時辰,午休時間有限的很。
鄭潔看出溫涼的不待見,也沒多在意,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是上來。
她說:“溫法醫,我知道,因為我和沈錚之間的問題,可能讓你對我產生了什麽誤會,覺得我不是什麽好女人,所以對我有點意見。不可否認,我是做錯了些事情,不過這都是我的私事,希望不會因為此事,影響到你對我的看法,從而衍生一些沒必要的惡意。”
要麽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呢,鄭潔就將其運用的很好,文字遊戲玩的不是一般的好。
上麵她說的那些話,看似沒說什麽實質的內容,實際上卻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完了,甚至還為
接下來想說的打好了基礎,做好了鋪墊。
溫涼自是聽出了端倪,不免多看了鄭潔幾眼,字字珠璣的說道:“鄭小姐想多了,你都說了,這是你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並沒有多大的想法。隻是鄭小姐,文心是我的朋友,之前你做過的事情,你我都心中有數。我這個人有一個缺點,就是特別護短。你與沈錚之間的事情,請你們兩個人自行解決,與文心又有何幹係,對於你遷怒傷害文心的行為,我著實不會袖手旁觀。希望你下一次想做什麽事情的時候,先想清楚,別觸了我的逆鱗。”
這麽一大段話說出來,溫涼還未覺什麽不對,倒是鄭潔有些吃驚的凝著視線,看著溫涼,頗有些不確定。
很快她便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想不到溫小姐,竟有這般為朋友挺身而出的熱忱。”
此話聽著諷刺,但是鄭潔還真沒有一點諷刺的意思,更多的應該是不可置信和吃驚吧。
溫涼這人,人如其名,不溫不火,待人接物皆是寡淡的,很少會出現這般模樣,為了文心,對鄭潔進行警告,也有些不似溫涼的作風。
鄭潔本以為此次隻需對付沈錚和文心即可,沒想到出現一個溫涼,多少有些意外。
“鄭小姐,你怎麽想不重要,做人是需要的底線,無下限的做事,隻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堪,陷於不義之地。你可懂這個道理?”溫涼淡淡道,眸光深深淺淺的望著對麵的女人,有些冷漠。
並不是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對鄭潔的行為做什麽評斷,隻是今日鄭潔既約了她,她也坐到了這裏,有些話,總歸是要說的。
不然這次會麵,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鄭潔拿著杯子的手微微握緊,心中情緒萬千,對於溫涼含沙射影的話語,她不但沒有覺得一丁點的不堪。
反而更加堅定了她心底那個計劃,沈錚本來就是她的,她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沒有底線和無下限,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