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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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鄭潔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年是她出軌,做盡了所有的荒唐事,害的沈錚一度徘徊在鄭潔給他留下的陰影裏,不敢見光。
如今她心安理得,尋不到更好的,便回來糾纏,死咬著不放,把一個無辜的孩子當做賭注,不留餘力的想毀掉一個給了沈錚重新生活的希望的女孩。
做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認定自己才是對的,厚顏無恥的想與沈錚複合。
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幾個這般道德敗壞,心機深沉,自私自利的女人了。壞,壞到了骨子裏,已然不自知。
鄭潔勉強的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語氣卻愈發的深寒,對溫涼道:“溫法醫不必教訓我,你不是我,不知我和沈錚之間的情義,不該這般含沙射影的說教。”
“情義?”溫涼疑問。
她笑了,笑容止不住的擴大,仿佛聽到了什麽讓人忍俊不禁的笑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笑落在鄭潔的眼裏,有著莫大的諷刺。她放在桌下交握的手,不斷的增加相握的力度,以至於手指骨節猙獰凸起,指尖泛白。
鄭潔心中已生出許多的惡意,偏偏對方是溫涼,是顧寒時的女人,顧家的顧太太,她惹不起,甚至連對溫涼說一句狠話,都不敢。
因為她深知自己承受不住,惹惱溫涼後,她可能需要承擔的後果。
溫涼終於忍住了笑,望向鄭潔的眸子,帶著森寒,語氣依舊淡淡的,讓人兀自覺得後背發涼。
“如果鄭小姐覺得,你做了那麽多不堪的事情,還道和沈錚之間存有情義,那鄭小姐的情義,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似個笑話了。我相信沈隊,對於鄭小姐口中的這點情義,該也是,無福消受。”
諷刺意味十足,溫涼嘴角的彎度,似啐血的尖刀,鄭潔看在眼裏,心中惡寒。
鄭潔逞強道:“溫法醫,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說到底,她也從未招惹過溫涼,溫涼有必要這樣,出口成章,皆是諷刺刁鑽的侮辱她嗎?!!
“鄭小姐說笑了,比起鄭小姐,我這應該不算什麽。難道鄭小姐還能指望著,我客客氣氣,好聲好氣的和你閑聊?”溫涼不為所動,承認的很是幹脆。
鄭潔的臉上的平靜早就端不住了,聽完溫涼的這些話,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隻是她沒有忘記今日找溫涼的真正目的,隻好強逼著自己,忍著心中的怨怒。
更甚於,她還逼著自己對溫涼,重新露出了一抹蒼白無力的微笑,終於點名了此行的目的,對溫涼說道:“溫法醫,沒想到你對我的成見如此深,這麽不待見我,也是我的錯,確實做了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不過,溫法醫,還是如我一開始說的那樣,這是我的私事,是我的生活,和個人能力,工作能力,沒有太多的幹係,我希望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溫法醫對於我工作上的評價,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原來如此,溫涼此刻才終於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鄭潔這時找她見麵的原因了。
感情是怕溫涼在私底下對著枕邊人顧寒時吹耳邊風,對她在顧氏集團的工作產生影響啊。
顧氏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位於商行業金字塔頂端的商業帝國,鄭潔為顧氏集團工作,無論是個人收入,還是業界名聲和前景,都很可觀。
若是因為生活上的事情延伸到工作,導致她失去顧氏集團這個平台,歸根到底,鄭潔還是舍不得的?。
而且最讓她害怕的就是,顧寒時寵妻之名是響當當的,當時和溫涼成婚,以顧氏集團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做聘,才把溫涼娶回了家。
此時一事成為業界美談,也有諸多的非議。
百分之十八的顧氏集團的股份,是什麽概念,無需過多的解讀和理解。從中可以看出顧寒時對於溫涼的情義,重於千金。
鄭潔以小人之心對溫涼發出邀約,是因為她害怕,惹惱了溫涼,就是惹惱了顧寒時。
到時候,別說顧氏集團容不下她,隻要顧寒時一句話,整個業界,都再無她的容身之地。
溫涼笑了,眼角彎彎的,笑意中竟帶著一些嬌俏的頑皮,就像是一個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興奮不已。
她就是用這樣明媚的笑容對著鄭潔,口中說出殘忍的話來:“真是多虧了鄭小姐提醒,今日若不是你刻意來找我說這些,我都差點忘了,鄭小姐是顧氏集團的員工,隻要我願意,簡簡單單就可以給鄭小姐製造一些無法挽回的麻煩。”
“溫法醫……”鄭潔喃喃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原本覺得自己對溫涼多少有些了解,從表麵上看,溫涼骨子裏清高,不屑於做這些事情,可現在看來,溫涼好似當真是生了不放過她的意思。
難道今日,她來找溫涼,本就是錯的。
溫涼不理會鄭潔的失意,抬手看了看手腕處的腕表,站起身來,告辭道:“鄭小姐,想必你我之間該說的都說了,我們互相不對付,再坐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我先走了,你隨意。”
說罷沒給鄭潔開口的機會,溫涼便轉身欲走。
鄭潔急匆匆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攔人,急切的叫住溫涼:“溫法醫,請等一下。”
溫涼出於最後的禮遇,站住了腳,表示願意聽鄭潔將話說完。
“你真的,會那麽做嗎?”
她指的是,溫涼是否會出手毀掉她的工作她的前途的事。
溫涼背對著鄭潔,沉默以對了好一會。
鄭潔望著溫涼清瘦的背影,看不到溫涼此刻的表情,她的心浸泡在惡毒的怨恨裏,死死的盯著溫涼背影,等待著溫涼的回複。
很快,溫涼回頭朝身後的鄭潔粲然一笑道:“誰知道呢。”
簡單的吐出這幾個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廳,留下鄭潔一人惶恐且頹廢的跌回到座位上,視線透過玻璃窗追隨著溫涼逐步走遠的身影。
看到溫涼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時候,她多希望下一秒便出現一輛車,將溫涼撞死,橫死街頭該多好。
“狗仗人勢的垃圾,死賤人。”鄭潔惡狠狠的啐出一句髒話,望著溫涼的眸子裏加上了數不清的怨恨。
今天的風有點大,正值中午,午餐時分,等車的人有些多,溫涼站在路邊等車區,等了有一會,都沒有等到一輛空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還被一個不遵守規則的路人搶了去,她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那出租車已經離開,駛入了車流之中。
溫涼心平氣和的接受了這個結果,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大衣。
路邊風大,她有點冷,縮著脖子,小半張臉躲在圍巾下麵,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的一塊瓷磚,研究上麵的花紋。
正是這短暫低頭的時間,使她沒有看到不遠處的車流之中,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正朝著她緩緩的靠近,在她麵前停下來的時候,上麵走下來一個身高優越,俊朗無雙男人,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麵容如冰雕雪築,冷峻逼人。
頭頂忽然落下一個寬厚溫暖的掌心,溫涼正出神,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懵懂的抬起頭看手的主人。
眼睛裏沒了以往的疏離僵著的冷淡,亮晶晶的盯著人看時,像隻迷茫受驚的小動物,撓的人心癢癢的,全是柔軟。
手的主人是顧寒時?,溫涼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偶遇顧寒時,不掩意外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顧寒時笑了笑,冷峻的神色逐漸瓦解消散,就像春風吹過冬日冰化的湖麵,湖水依舊冰冷,卻也染上了春天的暖氣,分外勾人。
“我辦事,路過這裏。”顧寒時簡練的回答到。
他剛從一個重要的飯局出來,正準備回公司,方才在車上翻閱文件的時候,前麵開車的司機,突然看著後視鏡對他說:“顧先生,那個站在路邊等車的,好像是太太。”
顧寒時依言往車窗外看,果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等車的溫涼。
冬日的路邊,車水馬龍,風很大,女子穿的不少,一聲灰色調,微微低著頭,很認真的盯著腳下站著的那一塊地方,溫順的就像是一個乖乖等著家人來接的小朋友。
顧寒時的心,在看到溫涼的那一刻,狂躁的跳動起來,深邃的湛黑眸子裏,都是欣喜的激動,對著司機說:“開過去。”
就讓他來,接他的小朋友走吧。
“今天好冷。”
溫涼的鼻子被凍的有些發紅,抱怨起這糟糕的天氣。
顧寒時失笑,伸出長手將心尖上的寶貝撈進懷裏,很是開心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也許是剛剛從車上下來,顧寒時身上還沾染著車上的暖氣,懷抱確實溫熱一些。
被這麽一抱,溫涼不僅鼻子發紅,就連皙白的耳尖,也迅速的變的火熱起來,變成了粉嫩的緋紅色,躲在顧寒時的懷裏,點了點頭,然後就被顧寒時牽到了車上。
車內暖氣開的足,溫涼剛坐進來,就像得救一般舒展開來至剛才就一直縮著的脖子和肩膀,整個輕鬆了很多。
果真是,夏天的時候,命是空調給的,冬天的時候,命是暖氣給的。
顧寒時把身邊的人,這樣那樣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心裏軟綿綿的,不動聲色的朝身邊的人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伸手搭上了溫涼的肩。
打心底起,顧寒時都覺得,自己真是撞到了,擁有這麽一個驚天大寶貝,可可愛愛的,誘人而不自知。
“這個時候,阿涼,怎麽會在這邊。”顧寒時看著溫涼問道。
他也是好奇,問的不無道理。
畢竟警察局離這片城中心的商業區,有些距離,倒是離他的公司有些近,所以他才能在回公司的路上,恰巧遇見溫涼。
現在是中午,溫涼下午還要上班,顧寒時一時想不到,能讓溫涼大費周章跑這麽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難道是遇上了什麽案子?他朝著最可能方向猜測著。
很快,溫涼的話,就否決了他的這個猜想道:“我來這邊見個人。”
不是朋友?顧寒時接著問:“什麽人?”
問到這,溫涼想起了鄭潔,平靜的帶過:“沒什麽,不重要。”
鄭潔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溫涼比她分的清,本就不愛插手別人的事情,更不會像鄭潔想的那樣,利用顧寒時或者手上的權利,去給她使絆子。
怎麽說,她在顧氏集團,也是用百分之十八持股權的股東,解雇一個員工,應該不成問題。
生活和工作不能混為一談,隻是經曆了鄭潔這一回事,溫涼覺得員工的素質,確實也該列為人才招攬的一個指標。
有能力這麽做,但是做不做,要看個人,鄭潔顯然不懂這個道理,溫涼懂,自是不會做什麽無謂的事。
顧寒時倒不糾結,俯在溫涼的耳邊,很是曖昧的邀請道:“前麵就到公司了,寶寶要不要跟我上去坐坐。”
耳邊溫熱的氣息使得溫涼耳尖一陣酥麻,通體就像觸電的的手腳微微卷縮,邊想從顧寒時的身邊退開一點,邊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拒絕很不留餘地。
顧寒時的手從溫涼的肩膀離開,往下移動,握住了溫涼的腰身,把想逃開的人往自己的懷裏拉的更緊,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誘惑:“真的不去嗎?我下午不太忙喲,寶寶。”
不太忙?!!所以顧寒時同誌,你想表達什麽,這暗戳戳的意思著實耐人尋味啊。辦公室的故事?!!真讓人羞澀。
溫涼的手握住了顧寒時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顫巍巍,仿佛一個受驚的小白兔,一邊解釋一邊拒絕:“我局裏還有事沒處理完呢,沒有時間上去,這就要趕回局裏去。”
顧寒時表情微變,流露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惋惜,深邃的眼睛似是裝著星辰大海,那星辰大海的中央,隻容下了溫涼一人。
妖孽,美色害人。溫涼的心髒跳的飛快,幹笑著不敢再看顧寒時。
“真的沒空嗎?該不會是因為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吧,寶寶。”
顧寒時循循善誘,仿佛一個計劃周詳的獵人,設下了致命的陷阱,正不留餘力的引誘著自己心尖尖上的獵物,一步一步,心甘情願的走入自己的陷阱。
很有耐心,不急不躁。
溫涼的心肝啊,顫動不止,縮了縮脖子,把自己一半的臉,藏在自己的圍巾裏,含糊的搖頭,口中幾不可聞道:“不是,局裏真有事。”
能有什麽事,若是真有事,她還能出來耽擱這麽久,沈錚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借口拙劣到一點都不走心。
不過是發現了大灰狼露出了尾巴,她不能傻傻的落進陷阱罷了。
“那好吧。”顧寒時幾乎有些艱難的放棄了,終於鬆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伸手揉了揉溫涼的頭發,有些依戀和可惜。
“還以為可以和你多呆一些時間呢。”
他正這麽說著,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顧氏集團的門口外。
駕駛座的司機,在這短短的行駛時間,深刻的感覺體會到了後座的老板和老板夫人之間的如膠似漆,甜甜蜜蜜,此刻坐在前麵,很是緊張,暗自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顧先生,到公司了。”
鬼知道他心裏有多忐忑,就怕自己不合時宜,打擾到了顧氏夫妻的恩愛,被顧寒時製裁。
自家老板多可怕,他真的在工作中,深有體會好吧。
不過這一次,他顯然是想多了,顧寒時此刻的心情有多好,隻怕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從他居然對著司機笑著說:“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單獨和夫人說。”
可見一斑。
司機師傅像見鬼一樣,看著顧寒時那個笑容不可思議的打了一個寒顫,開車門的時候手都是抖著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他竟然見到顧寒時對他笑了,在有生之年,真是活久見啊,活久見。
“有什麽事要和我單獨說啊?”
車內隻剩下顧寒時和溫涼,溫涼隱隱感到有些危險,有些警惕的往旁邊坐了坐,帶著防備道。
顧寒時真是愛死了溫涼這樣的小動作,欺身逼近,凝著一雙能膩死人的溫柔眸子,筆直的盯著溫涼看,話語曖昧:“夫妻間的體己話,自然是不能被別人聽了去啊。”
溫涼看著眼前放大的那張顧寒時的臉,過於緊密的距離,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頗有一種承受不來的慌亂。
顧寒時肯定是看言情劇補習了,要不然怎麽能越來越會撩撥人,波動人心的伎倆純熟的可怕,手到擒來。
肯定不僅看了言情劇,可能還是看了要命的韓劇。
“寶寶,你的耳尖紅了好久了,是哪裏不舒服嗎?”顧寒時溫熱的指尖輕輕的捏住了溫涼的耳尖,說話間的吐息帶著點點清酒的味道,使人沉醉。
哎呀,這話擺明了就是明知故問嘛,難道顧寒時自己心裏沒點數,溫涼的耳朵為什麽這麽紅,真是的,想調情想到什麽招數都使出來了。
(對於這樣惡劣的行為,旁觀者隻想大聲的呼喚一句:請繼續,不用饒我們狗命,謝謝。)
溫涼感受到耳尖被侵略,神經受到了刺激,心髒跳動的頻率不自覺的加快,越來越快,不受控製。
“你離我遠點我就沒事了。”溫涼抱著胸前,再往後退。
但是很快,她的背就抵在了車門上,退無可退的局限在顧寒時欺身上來的包圍圈裏。
顧寒時伸手把溫涼輕輕的拉過來,眼中帶笑的嗔怪道:“靠門上作甚,多涼啊,靠在老公的胸膛不好嗎,既保暖又踏實。最主要的是,隻會為你一個人服務。”
‘啊——’溫涼在心裏真真實實的尖叫了,這下子不禁耳尖,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臉上驚人的熱度,根據這熱度不難推斷。
此刻的自己,臉上該是有多紅。
她真的很想叫囂著告訴顧寒時,她靠在車門上一點都不冷,挺好的,請顧寒時放過她。
再被顧寒時這麽撩撥下去,溫涼覺得自己的心髒應該很委屈,它都快受不了了,一直跳這麽快,會出事的。
“顧寒時。”溫涼微微正色道,有些嚴肅的叫顧寒時的名字。
隻是她現在的臉色和表情,都和她口中想表示出來的嚴肅有些不符,因此對於顧寒時來說不僅沒有殺傷力,更像是在對顧寒時撒嬌?!!
“嗯?”顧寒時疑問,指尖還在認真的撫摸著溫涼的耳尖,*又情深義重。
溫涼避開顧寒時的手,很是認真的直視著顧寒時的眼睛,非常誠懇的提議道:“咱們能不說那些……呃……情話……不說了好吧。”
她斟酌著猶豫了,才終於艱難的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顧寒時比溫涼更加認真專注且誠懇的回應道:“不行。”
好吧,就數你顧寒時最剛,最牛逼,對媳婦最霸道的總裁大人。
溫涼無話可說了,不去看顧寒時,偷偷的平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車內一陣短暫的安靜,不怎麽流通的空氣裏,充滿了粉紅色曖昧的氛圍。
顧寒時終於是玩夠了溫涼的耳朵,笑容甜蜜微微坐的離溫涼遠一些,讓溫涼終於在男人猛烈的攻勢裏,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想想還要上去上班,我就特別舍不得你啊,寶寶。”顧寒時的攻勢永不停止,隻是進退有度。
溫涼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喊說,你可快點去上班吧,別舍不得了。
隻是表麵上,她端坐在哪裏,扯了扯自己被顧寒時弄亂的圍巾,什麽都沒說。
顧寒時見溫涼沒有什麽反應,又笑著靠過去,討好的用頭蹭了蹭溫涼的肩膀,像隻討喜的小狗狗一般,完全沒了平日裏顧氏總裁的高高在上,矜貴的讓人不敢直視的氣質。
“你親親我吧,你親親我,我就回去上班了。寶寶。”顧寒時真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撩死溫涼不會放棄。
臉什麽的,身份什麽的,人設什麽的,在溫涼的麵前請自覺的通通消失。
反正溫涼是顧寒時的小寶貝,謹記這一點好好的吃狗糧就夠了。
這一刻,溫涼看著顧寒時的模樣,腦海中浮現出了最近一個很流行的詞匯,‘小奶狗’。
沒錯,就是小奶狗,盡管顧寒時平日裏真的是和這個詞匯完全不搭邊,可是在此時此刻,溫涼想不到其他的更契合的詞匯來形容此刻的顧寒時了。
世上怎麽會有顧寒時這樣的男人啊,溫涼心中出現了一句大寫加粗的不太好聽的粗口,這裏就不細說了。
總之此時她已經被顧寒時的話吸引到了,避免不了心動了,隻差臨門一腳,她就真的會投降,什麽都答應眼前這個妖孽。
在眼下這般幾乎不受控的情況下,溫涼又在心裏默默的複習了一遍那句很有道理的話。
美色誤人。
顧寒時的臨門一腳來的很快,溫溫柔柔地催促著:“寶寶,都老夫老妻了,親一個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要猶豫嗎?”
溫涼繳械投降了,視線回到了顧寒時的臉上,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一咬牙,沉淪了,低下頭,唇瓣飛快的擦過顧寒時的唇,很是配合。
“不是這樣的,寶寶。”顧寒時嘴邊笑的像個狡猾的狐狸,眸光閃爍的凝望著溫涼,低沉的嗓音充滿蠱惑,仿佛是從古老的魔法城堡中傳來的呼喚,帶著人們不能抗拒的魔力。
“還是讓我來教你把。”
男人的尾音淹沒在溫涼的唇裏,唇齒相依,剩下的隻有瘋狂的索取。
車窗外空氣嚴寒,半點不影響車內炙熱不已的溫暖。
顧寒時的司機,站在車外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後座的車門打開再關上。
顧寒時從車上下來,神色已經在逐漸恢複到冷峻的狀態,可能是因為時間還不夠,之前滿麵的春風得意還沒褪盡,以至於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送夫人去警局。”顧寒時淡淡的吩咐道。
司機連忙恭敬的回答:“是,顧先生。”
顧寒時很有限度的點點頭,當是回應。
臨進去前,還彎腰朝著玻璃裏麵輕笑著,招了招手,好似是在說再見。
盡管這是單向玻璃,他從外麵什麽都看不見。
等做完了這一係列的動作,他才邁開長腿,走進了雲鼎大廈。
送走了顧寒時,司機回到車內,發動車子前,首先恭敬地和溫涼打了聲招呼:“夫人,接下來,我送你去警局。”
從後視鏡中,他可以看到溫涼半張臉縮在圍巾下麵,對他清晰的回應了一聲:“好,麻煩你了。”
得到答案後,他不敢多看,趕緊收回了目光??,啟動車子,開離了雲鼎大廈,往警局的方向去了。
回到局裏,溫涼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上樓時遇見了一個相熟的同事,站在樓梯口攀談了幾句,才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因此,等她走到通往自己辦公室的長廊,遠遠看到等在門口處的文心時,有些意外,加快腳步走過去,感覺自己好像耽誤了時間,怕文心等了太久。
“文心,你找我嗎?”溫涼在文心的麵前站定,一邊問一邊開門,等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她邀請道:“先進來再說吧。”
文心沒說話,默默的跟在溫涼身後進了溫涼的辦公室,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溫涼拿了兩個一次性杯子,道牆邊的飲水機接水,嘴上還招呼著:“坐啊,站著幹嘛。”
文心就像是個丟了魂的娃娃,有種失魂落魄的頹廢,不聲不響,也不回答,隻是照著溫涼的指示做,在溫涼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安安靜靜的等著溫涼端水回來。
溫涼拿著兩杯溫水走回來,一杯放在文心的麵前,自己端著一杯,繞過辦公桌,坐到了裏麵的位置上,望著不在狀態的文心,很是認真的問道:“你怎麽了?”
文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什麽都不說,一雙眼睛中盈著水汽,看著溫涼。
分外的惹人憐惜。
“溫涼姐,你的嘴怎麽了?”文心看到了什麽,突然問道。
此問題一處,溫涼便自我反應一般,用指尖去觸摸嘴唇上的那一破皮處,有些難以啟齒的打著哈哈道:“沒事,沒事,可能是天氣太冷太幹了,凍到了。”
都怪顧寒時,害她現在要撒這麽個慌。溫涼在心裏咬牙切齒的責怪一句。
她自然是不會告訴文心,都怪顧寒時情難自禁,在兩人擁吻時,咬破了她嘴唇的事情。
“最近好像越發的冷了,溫涼姐要注意身體啊。”文心誠懇地說到。
一點疑心都沒有,惹得溫涼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的連喝了幾口熱水。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一點。”溫涼回到,再次把話題引回了正軌問:“你等我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同我說。”
文心連請了兩天假,今天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一點,回來上班。早上有事情要忙,溫涼都還沒有好好的關心一下文心。
這時候,文心來找她,應該是有事要和她說吧。
文心把溫涼給她倒的溫水握在手心裏,借此來溫暖自己冰冷的手,目光落在手中杯子的水麵上,低聲對溫涼說:“沈隊找我談過了。”
昨日沈錚找過文心,他們坐下來好好的談了一下。
“沈隊怎麽說?”溫涼並不意外。
依照她對沈錚淺薄的了解,也不難了解到一些沈錚的個性,遇難而上,遇見問題不會拖拉,隻會想辦法解決。
如今他和文心之間出了問題,他自然也是不會晾著,總歸是要主動去解決的。
“他和我說了他與鄭潔的那段婚姻,還表明了現在無論發生什麽,他和鄭潔都不會再有瓜葛,希望我相信他。”文心一直糾結在一起的眉心,在說到這些的時候,終於舒展了些,接下來,準備接著往下說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局促的羞澀道:“他說他現在隻想陪著我,如果我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結婚,讓我不要胡思亂想,鄭小姐那邊,他會盡快處理好。”
溫涼心情明了,這很是沈錚的風格。
她道:“這不是很好嗎?為什麽你看上去還這麽悶悶不樂的,是還心存介意嗎?”
介意沈錚之前的經曆和婚姻,或者是那個無法避免的孩子。
文心有些緊張的搖了搖頭,很是認真打看著溫涼說:“不是的,溫涼姐,我沒有介意。”
“那是怎麽了,我的小姑娘?”溫涼笑意溫柔,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文心的表情,在溫涼那笑容了,霎時焉了,眸中又盈起水氣,委委屈屈,很是無助,憋了半天。
才終於說出心中那個讓她難過不已的煩惱。
“溫涼姐,中午的時候,沈隊帶我去見了那個孩子,我們一起吃了個飯……”文心說到這,哽塞在喉,幾乎說不下去了。
最後幾番平複自己心中的悲傷,啞著聲音艱難的說:“他很不喜歡我,很抗拒我,甚至,厭惡我。”
盡管溫涼在文心說完上半句的時候,已經隱隱猜到了下半句要說明的情況,有所準備。可當文心真的把那孩子對她的敵意向溫涼傾訴出來的時候?。
溫涼對文心的心疼還是沒有減弱半分半點,一時之間,她找不到什麽有力的詞匯去安慰文心,使她開懷一點。
無比心疼眼前這個女孩,究竟是有怎麽樣的決心和勇氣,才決定了擁抱著愛情去冒險,卻換來了這麽個不對等的對待。
溫涼把手伸過去,輕輕的握了握文心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多一點的力量,使她能更加勇敢的去麵對前路的艱辛。
“孩子還小,心智不成熟,一開始有這樣的抵觸情緒,無可厚非。當然,我這麽說,並不是讓你縱容他,無私付出,那樣太傻了。你隻需要記得,任何時候,都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別委屈了自己,至於其他的,做的問心無愧,就足夠了。別為難自己啊,傻丫頭。”溫涼語重心長的安慰道。
她可不是無私的聖母,她想教會文心的,是自保和自愛,尊重自己。說的難聽點,那個孩子,和文心沒有半點關係,文心對他好,是善良博愛,對他疏鬆平常,隻需盡到責任,才是本分。
很多事情,付出是沒有結果的,甚至會變成自己的軟肋,折磨自己,那又何必呢。
文心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溫涼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失魂落魄的點頭。
接著和溫涼說了一下今日和那孩子見麵的細節,顯然她是打心底,放不開也看不開這點。
溫涼也不知如何勸了,捫心自問,如果家中的那個小孩顧景年也是這樣對待她的話,她自己都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完全釋懷。
現在又何必為難文心呢,生活需得自己去經曆去領悟,她什麽都幫不了文心,唯一的作用也許就是像現在這樣,在文心難過悲傷的時候,給她一些陪伴和安慰。
能做到的,也許就真的隻有這些了吧。
文心從溫涼的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也恢複了一些生氣,一掃剛開始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模樣。
由此可見,和溫涼的這一次的談話,多多少少還是給了文心一些安慰的。
送走溫涼後,溫涼坐在那裏,也不知在想什麽,有些神遊在外。
直到放在口袋裏手機響了起來,她才緩緩回過神來,慢悠悠的掏出手機,看到來電的人的備注後,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媽咪。”顧景年充滿活力的聲音幾乎要穿破屏幕,語氣中難掩興奮的問道:“媽咪,你在幹什麽啊?”
溫涼聽到顧景年的聲音,腦海中又自主的想象了一下此刻小孩子和她講電話是的畫麵,嘴角當即綻開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盡量表現出自己的溫柔,回答小孩道:“媽咪在上班呀,阿年在幹嘛呢?”
顧景年聽到溫涼的話後,霎時咯咯的笑開了,壓低聲音,很是神秘地對溫涼說:“我不告訴你,媽咪,你猜我在幹嘛。”
這般孩子氣,溫涼失笑。
“媽咪猜不到啊,阿年不肯說嗎?”
她表示自己真的猜不出,與顧景年交談之時,無法避免的想到了文心的難處和困境,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顧景年得意洋洋的笑聲不斷傳來,聲音奶裏奶氣,透著稚氣:“我現在不說,媽咪你很快就知道了。”
溫涼心中頓時生出了疑惑,對於顧景年的那句‘等下就知道了’不解其意,本欲再問一下,轉念一想,又覺得從鬼靈精怪的小孩嘴裏,想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幹脆作罷。
兩人的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其他的事上,聊的東西沒有多大的內涵,可是溫涼卻很喜歡這樣交流,一點負擔都沒有,有的隻有數不清的開懷。
她和喜歡這樣生動的幸福。
臨掛電話時,溫涼也不知是怎麽想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頭腦發熱問出了一個特別交情的問題。
“阿年,你喜歡我嗎?”
問出口後,溫涼就後悔了,想收回又不可能了,隻好將錯就錯的安靜等著電話那邊的答案。
顧景年先是歡快的笑開了,然後加大了聲量對溫涼說:“媽咪,我何止是喜歡你,我愛你,我超級愛你,愛到不行不行了。”
小孩心思簡單純粹,對於自己親近的人,心裏怎麽想的嘴上便怎麽說,不會弄虛作假,也不會羞於表達自己的心情。
坦誠勇敢,直擊人的心靈深處。
溫涼眼眶突然湧上一股溫熱,神色動容,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被顧景年的告白,感動的心尖都在顫動。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顧景年沒顧上,已經又開始說了。
“媽咪,我超愛你,那媽咪,你愛我嗎?”
顧景年的聲音越往後越小,很是認真,透著一股子不確定的忐忑。
他是害怕的,害怕溫涼會說出讓他失望的答案。
直至電話那邊傳來溫涼確定的聲線:“當然愛。”顧景年才鬆了口氣,握著手機,想哭又想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他超愛溫涼。
人生前幾年缺失母愛的時間,讓早慧的顧景年,對於溫涼的存在始終有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害怕,害怕溫涼隨時會消失,害怕溫涼沒將自己放心上……
從根本上,顧景年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需要更多愛意的嗬護,才能讓他感覺到安心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