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神秘的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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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頭話音剛落,就有幾十個工人圍了上去,舉著手高喊著:我去,讓我去!
“賴老板要人裝貨?莫非那賴老板就是賴正為?哈,我正要找他呢!”風無恨心中一樂,也跟著工人們圍了上去。
“你,你,還有你!”工頭在用手指點人,被點到的人,喜盈盈的跑到一邊集中起來。
林子和丁力也站在風無恨身邊,向工頭招手。
工頭點了十幾個壯力,目光落在風無恨身上。你是新來的?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對!他是我的朋友,剛來,但他卻有天生神力,力氣可大呢,一個人能杠兩個人都杠不起的東西!”丁力趕快用極其討好的語氣對工頭說。
“哦!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居然有天生神力?”工頭打量著風無恨,然後又半信半疑的望向周圍的工人,卻見工人們不置可否的點著頭,說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那好吧!你們三個一起去吧!”工頭點頭說道。
很快,就招夠了三十個工人。
工頭坐上人力拉車,工人跟在後麵跑。
沿著江邊的馬路一直跑,終於來到了一個小碼頭。
隻見一艘蒸汽明輪船泊在小碼頭上,碼頭四周,是手握著鋼刀的黑衣人把守著。看上去,戒備森嚴的樣子。
“是搬什麽貨物?居然弄得這般神秘?”風無恨看了看四周,頓覺一股濃烈的殺氣在彌漫。
船頭上站著一人,方巾長衫,手拿折扇,一派大明衣冠,但是麵色確是黢黑,賴老板從馬車中鑽出來和那人打了個稽首道:“馬先生請了,新京天氣可好。”
那人笑道:“新京自然是四季如夏,但不比上海的天氣分明,冬天還能穿著裘皮擺闊。”
賴老板接道:“馬先生不如常駐上海了,我們福遠號有的是房子住,也好把你收集的皮草賣弄一番。”
那人道:“我若是常駐上海,你家叔父能放心這水路的安全?”
兩人閑扯了幾句,便讓苦力們上船搬貨了。
風無恨夾在苦力隊伍中走上船去,隻見船上的水手多是身材矮小,皮膚黢黑的南洋土人,船艙裏擺著無數大xiāng zǐ,上麵印著商標徽記,是三個連在一起的五,“五五五”原來是運送雪茄的貨船啊。
可是把外麵一層xiāng zǐ搬開之後,裏麵卻大有文章,同樣是印著三五商標的xiāng zǐ,重量卻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就連猝不及防的風無恨都被閃了一下,再次掂掂xiāng zǐ的重量,足有數百斤之巨,這裏麵哪裏裝的是雪茄啊,分明是金屬,而且還是重金屬。
鐵器?還是兵器?風無恨一邊抬著xiāng zǐ一邊尋思道。
其他的工人也發現了異狀,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驚奇的神色,而是很有默契的用繩索和扁擔合力將那些極重的xiāng zǐ抬出去,仿佛見慣了這種事情似的。
風無恨不想引人注意,便找了丁力一起抬xiāng zǐ,一邊拿繩子綁著xiāng zǐ,一邊悄聲問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居然如此之重?”
丁力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還能是什麽,旅宋國過來的銀子唄。
“銀子也是貨物?”風無恨雙眸一閃,不解地問。
“銀子少了是錢,多了可不就是貨物麽,咱們做苦力的不管那些,隻要給錢就算是死人也得抬啊。”以丁力的見識自然說不出令風無恨滿意的dá àn,他隻能聳聳肩表示理解,接著幹活了。
銀子抬下船後,隻看見一隊蓋著黑色篷布的馬車不知道什麽已經停在了碼頭上,配刀背弓的玄衣漢子們騎著健馬在一旁護衛著,苦力們依次將銀箱抬上馬車,那些三五雪茄的xiāng zǐ就暫時堆在碼頭上,整個過程賴先生和馬先生都拿著賬本在一旁清點,核對,而且現場沒有市舶司的官員。
雖然風無恨不清楚究竟什麽狀況,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幹脆把馬先生和他手上的賬本都給搶來,這樣人證物證就都有了。
貨物卸載完畢,馬車絕塵而去,賴老板也上車離去,把頭招呼一聲:“走了。”眾苦力三三兩兩的步行回去繼續等活。
那些帶刀護衛也跟著賴老板走了。
風無恨尋了個由頭沒有跟大夥一起回去,獨自一人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碼頭上,徑直向那艘旅宋來的兩用輪船走去。
輪船到棧橋的跳板已經拿開,那些南洋水手們各自在忙碌著收拾雜物纜繩什麽的,風無恨縱身一跳就上了船,水手們驚訝的看著他,都放下手中活計圍了過來,風無恨旁若無人的一邊走一邊說:“我找馬先生。”
水手們認識這是剛才搬貨的苦力,但是馬先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他們一邊攔住風無恨,一邊用南洋土話高聲喊著什麽,一個精幹的獨眼龍從船艙裏冒出頭來和水手說了幾句,然後用單眼上下打量一番風無恨,招招手讓他進艙說話。
“你找馬先生有什麽事?”獨眼龍問道,碼頭苦力自告奮勇要做遠洋水手的事情不是沒有先例,漢子把風無恨也當成這類人了。
“那個,馬先生的賬本我很感興趣,想借來看看。”風無恨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
獨眼龍聞言猛然向後退了一步,反手抽出腰間配劍砍了過來。
跟我還劍?風無恨一笑,不退反進。
長劍徑直向風無恨砍去,一道劍影撕裂著空氣直砍而下,但卻見一道身影在劍下一閃,風無恨就站在了獨眼龍麵前,隻見風無恨閃電之間,右手一把捏住獨眼龍拿劍的手,左手卡住了他的喉嚨,獰笑道:“借賬本看看就動刀子啊,你這脾氣也太暴躁了。”
那漢子是船上的大副,海盜出身,大大小小的場麵也見過不少,還從沒有像這樣一招就被zhì fú的情況,他喉嚨被卡住說不出話來,拿劍的手被捏的生疼,感覺骨頭都快要捏碎了。
頓時,那漢子不禁身體一抖。
風無恨手一翻,將他的佩劍奪下來橫在其脖子上威脅道:“別叫喚,帶我去找馬先生。”
這是一把帶護手的西洋劍,能砍能刺,劍刃鋒利,壓在脖子上已經隱隱割出了,獨眼龍也是老江湖了,眼前這個漢子一出手他就不到不妙,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發出的,隻有殺過無數人的狠角色才能讓他這個大風大浪過來的海盜如此心驚。
風無恨押著獨眼龍走到船長艙門口,利劍在他背上加了點壓力,獨眼龍會意,敲敲門道:“老大,有人想見你。”
過了片刻,裏麵傳來回答:“我這會沒空,讓他明天再來拜會。”聽起來正是馬先生的聲音。
風無恨把劍壓在獨眼龍後頸上往前推了推,獨眼龍趕忙再次敲門:“老大,這位先生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啊。”
艙裏沉默了一會,馬先生終於說道:“進來吧。”
艙門打開,風無恨推著獨眼龍走進來,用腳將門一撥,咣當一聲關上,抬眼望去,隻見馬先生和一個年輕人並肩坐在桌子後麵,兩人好像正在談著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臉上都洋溢著和諧的笑容。
不過風無恨注意到獨眼龍看見那人的時候臉色一變,似乎有些震驚。
風無恨把獨眼龍推到一邊,明晃晃的利劍往肩膀上一抗,開門見山的說道:“馬先生你把和福遠號交易的來往賬本歸整一下,打包跟我走。”
馬先生沒說話,隻是望了望旁邊的年輕人,那人不僅啞然失笑,將放在桌子下麵的手拿了出來,原來他手上也握著一把利刃,剛才正將刀尖對準馬先生的腰眼呢。
“哈哈哈”那人爽朗的大笑,“沒想到有人截胡。說說看吧,老兄是市舶司緝私營的還是東廠的?”
風無恨也笑了:“居然有人比我先下手,我是什麽人可不能告訴你,人和賬本我得帶走,有時間咱們再聊。”
“這怎麽能行,明明是我先來的,人和賬本應該歸我。”那人微嗔道。將手中短刀丟到桌子上,抱著膀子望著風無恨,一副藝高人膽大的派頭。
聽到兩個不速之客的對話,馬先生道:“二位英雄莫吵,不管你們是何方神聖,想要在上海動我馬某人,難道就不怕賴家找你們的麻煩麽?”
“閉嘴!”那年輕人一掌劈在馬先生的脖子上,登時將其打暈在地,然後他又從桌子抽屜裏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油紙包裹,看樣子這就要帶著戰利品走人了。
“想獨吞,那就別怪我黑吃黑了。”風無恨一個箭步竄上去就要硬搶,後麵的獨眼龍看準機會奪門而出去喊救兵,哪知道風無恨眼觀六路,根本沒把他忘記,頭都沒回隨手抓起桌上的硯台就丟回去,正砸在獨眼龍的後腦勺上,可憐他還沒喊出聲音就被砸了個腦漿崩裂。軟塌塌的死在了船艙門口。
那青年見風無恨來勢凶猛,急忙將油紙包裹向舷窗外扔去,抄起桌上短刀就和風無恨戰到一處,雖然這小夥子武功極好,但是和風無恨一比還是遜色了不少,三招過去就被風無恨用同樣的一掌劈在頸部大動脈處,昏了過去。
打鬥已經引起了船上水手的注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在船上響起,風無恨伸頭探出舷窗一看,油紙包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水波紋一圈圈的漾開,眼下沒有時間打撈這東西了,隻能盡快把俘虜的這兩個人弄走。
盡管判定油紙包裏裹著的是就是自己需要的賬本,風無恨還是花了十秒鍾的時間在馬先生艙房裏亂翻了一通,找出幾張字紙塞在懷裏,然後一手夾起一個昏迷的人,徑直走了出去。
但卻想不到,艙門被一群持刀的水手堵住了。
艙門外,刀尖在閃動,風無恨那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