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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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不負有心人!
    就在林菀要放棄的時候可算是看見一處燈火處,林菀使足了吃奶的力氣跑向那草棚屋,屋內是一對老夫妻正在吃飯,聽見林菀奮力敲門立即出來開門。
    “那個……”林菀望著兩位老夫妻,慈眉善目,“我跟我兄長本來探親,卻被山賊打劫!求求你們救救我兄長!”
    說完此話林菀便覺得穿越到這裏,別的沒學會,電視劇裏那些奇葩說辭倒是學習了不少。暗暗吐了吐舌頭,仍裝作一副痛心急切的模樣。
    “怪可憐的。”老婆婆先是軟了心腸,對著老公公說,“快,扶著他們進來。”
    老公公便接過了林菀身上的少年,看著滿頭大汗的林菀讚許道:“難為了這小姑娘有情有義了。”隨後看見少年胸前的傷痕神色不定,“這山賊下手還是狠辣。”
    隨著他們一同進屋,倆夫妻便張羅了一堆瓶瓶罐罐走了過來,林菀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難不成自己不經意求救的人家還是賽華佗不成?難不成這少年有主角光環?林菀不禁又打量著重傷少年點了點頭,如此驚為天人的樣貌說是男主角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自己呢?女主角?
    想著林菀便為自己的想法忍不住發笑,卻驚動了一旁給少年上藥的老婆婆,見她疑惑的眼神林菀立刻悲情道:“兄長這般做妹妹實在是痛心,好在上天垂憐讓我們遇上爺爺跟婆婆,否則恐怕我們兄妹都要葬身在荒山野嶺了!”
    老婆婆歎了口氣,將那少年的傷口細細包紮後便摸摸了林菀的頭,道:“也是湊巧,我便是跟那不爭氣的兒子賭了氣才住到山上來,若是平日你們都不一定碰的見,既然碰見了便是你兄長命不該絕,我剛才給他上了藥,看起來嚴重其實沒有傷到要害,在我們休息個小半月差不多就能痊愈。”
    婆婆的安慰林菀深受感動,這恐怕是來這裏第一個對她帶有善意的人吧?
    想想不過兩三日,遭遇的事情,林菀忍不住抱住老婆婆鼻頭一酸:“謝謝婆婆,謝謝爺爺。”此時,她仍是對這世間之事一無所知,自己是誰也是一無所知,不是自己的相貌卻有著她一切的思想記憶。
    “好孩子,餓了吧,先喝點粥。”老爺爺貼心的給少年蓋上被子,便拉著林菀過去喝粥,眼角也有些酸澀,“我也有個孫女,同你差不多大,可惜……”話語間盡是無奈,滿是老繭的手撫了撫林菀的臉蛋。
    “你們不是一般都喜愛男丁嗎?”林菀喝了一口熱粥,說起來,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過東西肚子空空如也,想曾經也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可眼前這碗清粥卻比以往吃的任何一餐來得舒服,果然人還是得吃點苦。
    “生了個兒子有何用!”老婆婆倒是氣結,“好好的一個家支離破碎可不就是拜這個兒子所賜嗎!”錘了捶胸口繼續罵道,“若是他爭點氣何必去賣了自己女兒還債,惹得自己的媳婦鬱鬱而終!”
    林菀猛然一驚。
    “賣女兒?”記得那夜小栗子曾對林菀說的話,難不成這麽湊巧?
    “哎,我看你兄長穿著貴氣,是不懂我們這樣人家的苦楚。”老爺爺擦了擦自己的淚痕,“也不知道我那孫女被賣進了哪戶人家,有沒有吃苦頭,她性子堅韌不屈,給人家當下人怎麽該甘心。”
    “是啊……”老婆婆聞言也傷心起來。
    看著二老如此神傷,林菀將即將出口的話憋了回去。即便是現在確認小栗子的身份也是給二老增添傷感,來日方長,這兩位老人家於自己有恩,今後她肯定是要報答的,況且——阮素秋言而無信!這個賬她肯定會找她算的。
    這幾日來,也就這一晚林菀是睡得最舒服的。
    第二日醒來,林菀便乖巧的去給老婆婆打下手準備早餐,雖說這草棚看起來簡陋,可這院子裏養了幾隻小雞“咯咯咯”叫個不聽,早晨便是聞雞鳴林菀迫不得已起床了,備好了早餐林菀便立刻來找這幾隻雞撒氣!
    為首的公雞頭翹得老高,仿佛絲毫不怕林菀。
    林菀便撿了一根柴裝腔作勢要去打這公雞:“你不怕是吧?那你可別躲哦?”一直以來林菀都被媽媽照顧得很好,從小家裏什麽都不給養,生怕傷了自己,當時可羨慕同學家裏養著貓啊狗啊什麽的,如今養了幾隻雞,也算是過了過這個癮。
    那公雞見林菀抬了棍子向他跑嚇的立即蹦蹦跳跳逃竄。
    隻不過一會,卻又變成一群母雞向林菀撲哧撲哧追過來,氣勢洶洶。
    “媽啊!”林菀嚇的三魂沒了七魄,連日來的折磨沒給她嚇死,這幾隻雞倒是快給她尿都要嚇出來了!趕忙往屋內跑,卻撞上了迎麵的少年,望著神色蒼白的少年林菀憑著善良的本心轉了方向撞上了土牆,灰頭土臉!
    “你救了我?”少年仍是波瀾不驚,反而輕聲問道。
    “是啊。”林菀拍了拍手又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還有裏麵兩位老人家哦!”雖然他比起昨日有精神了一點,不過看起來還是虛弱,“你既然醒了也省的我叫你了,婆婆做好了煩你同我一起去吃吧。”
    “婆婆?”少年疑惑看了看四周。
    “對啊,昨天我背了你很久才找到這裏。”林菀懶得跟他廢話,屋內走,老爺爺跟老婆婆應該放好了碗筷等著他們去吃飯了,可不能讓人久等。
    少年也是乖乖任由她拖著,林菀叮囑:“事出緊急,你待會就當做是我兄長,我們遭遇山賊淪落至此。”雖說老夫妻是好人,可林菀也害怕他們問起自己的來曆,說真的她自己恐怕自己不相信,說假的恐怕——拉著的這位不相信。
    別說別人了,她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飯桌上,少年卻出乎意料的安靜,許是他的冷靜影響到別人,本該和和氣氣吃飯的餐桌卻顯得十分生硬,林菀也覺得異常插話道:“婆婆,請問這是哪個朝代啊?”
    雖說是找話題,可這也是林菀想要知道的。
    “這是期頤國啊,怎麽,你們是外邦人士?”婆婆遞給林菀一個饅頭問。
    奇異果?
    還有這種國家?
    “....那你們知道中原嗎?”林菀換了一個說法,她想回到自己的故鄉啊大中國!
    “中原國?”婆婆思慮了一下,搖了搖頭,“從未聽過。”
    老爺爺笑了笑,道:“就你這老婆子這輩子走過幾個地方,你哪能知曉這些事情。”說完也想了想,“不過這中原國我也未曾聽過,興許我們見識小,要不我去打聽打聽。”
    林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卻被一旁的少年盯著死死的。
    吃了飯後林菀借著婆婆的梯子爬上了屋頂,在此審視這個世界,荒無人煙,而自己這身穿的也是怪異。她到底是來到了怎樣的世界呢?到底如何才能回去呢?而且所謂的奇異果她從來不知曉這段曆史啊?
    “可否幫我一個忙。”
    正當林菀發愁時少年卻不知何時也坐在了她身旁,雖說是有求於她可林菀卻覺得更像是個命令,這人仿佛存在令人無法反駁的魄力。甚至林菀感覺若是自己不同意很可能此時就喪命於此。
    行吧,氣質比不過人,那就認慫。
    “什麽忙呢?”林菀看著自己的指甲裏沾了一點泥,便閑心大發摳了起來。
    “將此信物送去東城齊府。”少年說罷遞給林菀一塊玉佩。
    齊府?
    林菀身軀一震,許是少年也感應到了,見著林菀不似方才漫不經心,道:“若是姑娘不願在下也不強求,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林菀見他一改平日清冷,想必這件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可為何要送這信物呢?他如今淪落如此想的應是養傷修養回家,送這信物是何用意?
    “需要帶話嗎?”林菀特意問。
    少年原本沉下的眼眸卻亮了起來,微微抬頭看著林菀,竟笑了起來:“不必了。”
    他笑的絕美,卻有一絲殺意。林菀有些後悔自己問出口那句話,這人城府極深,剛問的話定是讓他疑心自己懷疑他別有所圖,先不說自己隻是懷疑他隻送物件卻不帶話的行為,這人定是以為自己猜中他的心思。
    可他這個人,身份,甚至林菀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她都一無所知!
    此次對話不歡而散,林菀與這少年一直在草棚頂上待到傍晚才被在外采購回來的老夫妻叫了下來。想來兩位老人家也著實心善,特地殺了一隻雞準備給林菀和少年補補身子,殺的正是那隻追林菀追得最狠的母雞。
    死時的淒慘叫聲響徹山穀。
    林菀得意洋洋對著逃脫殺手的一眾雞兒道:“若是今後你們再得罪我,我可就吹了婆婆的耳旁風將你們清蒸紅燒爆炒了!”
    一眾雞兒果真就乖乖回了默不作聲。
    婆婆做好了飯便喚著林菀過去吃,一上餐桌林菀頓時有了精神,看著熱氣騰騰的清蒸雞聞了聞:“哇!好香啊!”立馬伸手去撕那隻雞腿卻被燙得半死,對著手不斷呼氣。
    “你這點跟我小孫女倒很像。”婆婆寵溺一笑,便伸手去拔那雞腿,像是完全不怕燙似的放在林菀碗裏,“我這老手啊繭子多,怎麽都不怕。”
    說罷爺爺也拔了另一隻放進那少年碗裏,滿是寵溺:“傷口不疼了吧?我們兩老兒倒是沒別的厲害,這製藥也是最厲害的,以前村子裏有什麽跌打損傷蛇蟲鼠蟻咬傷全都是我們去治好的。”
    “是啊,這老頭子別的不說,就這什麽止血啦解毒啦最有能耐。”婆婆立即附和,“一輩子都耗在這裏咯。”還指著另一間的房子,“這屋裏就這三四間,他還專門騰了一間倒騰那些草藥,比人都貴重些。”
    林菀笑了笑,爺爺婆婆們雖是嘴上鬥嘴,可這輩子也是幸福的,那少年卻不為所動,也不打算搭話。
    “真的嗎?”林菀咬了一口雞腿,鬆軟香嫩美味極了,“那我能不能跟著爺爺學學。”
    一聽此話婆婆爺爺開心極了卻又悲傷起來,婆婆擦了擦眼淚:“以前那小孫女總是嚷嚷著要學,將她娘的病治好,可她娘是心疾又怎會是這些藥石可醫。想來,她心裏還一直怪罪著我們。”
    “哎……也是想著她爹不爭氣靠她爭氣。”爺爺也聞言傷心,“這祖傳的手藝若是不哄騙著她學,豈不是後繼無人。”
    老人家情緒難免多一些,林菀輕聲安慰:“她今後會明白你們的用意的。”許是怕影響到林菀婆婆爺爺又笑了起來,招呼他們趕緊吃飯。
    林菀卻鼻頭一酸,不知道媽媽是不是一樣的在思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