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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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團綠色身影快速地向籃球場方向前進,這時哨子響起,綠影拍了拍胸,還好趕得上,它就是戴竹。\\om\\
    “歐陽順,加油!”,她朝正在比賽的歐陽順大喊這時歐陽順以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投籃,兵果!正中籃框中心,轉身看見那團綠影,驚訝了一下,又像沒看見般繼續比賽,又一聲響亮的哨子吹起,上半場結束。
    戴竹小跑步到歐陽順的身邊,遞上左手的紙巾給他,歐陽順心裏愣了一下,隨即沒事般地接了過來,她右手中的礦泉水在幾秒鍾後也被同一人的手所替代。
    東方拓與西門弘兩人賊賊地靠過來,“有趣的女生,我們怎麽沒有”
    戴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媽隻替我生了兩隻手”
    看來“有趣的女生”這個名字果然沒取錯,“你叫什麽名字”,東方拓感興趣道。
    “雖然你沒先自報家門,我有點不大願意説,不過”,頓了一下,“基於禮貌,我叫戴竹”
    “西門弘”,西門弘比東方拓快上一步,他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女生也有好感。
    陽光男孩,這是戴竹對他的第一感覺。
    “弘,你太不夠意思,小竹她是在問我,你怎麽又搶台詞”,東方拓為自己失去第一台詞而可惜,趕緊抓住第二台詞的先發權,“小竹,我是東方拓,我不介意你叫我拓”
    戴竹被他逗笑了,這樣一來她不就不好意思向他要回小竹這個注冊權,“那我就委屈一點好了,至少這樣我就不用多跟你説兩字”
    東方拓聽了哈哈大笑。
    “這不公平,我也不喜歡你跟我多説兩字”,西門弘嚷道“那這樣我一天少説四個字兩天少説八個字,以後不就不能説上一個字,那對我也不公平”,戴竹開始精打細算,跟他們講話好有趣。
    “弘,你説怎麽辦”,東方拓嘲他暗示了一下“這樣吧,那你就跟順多説上兩字,然後一天再多叫他一次,不就補回來了”
    兩人不愧是多年搭擋,一唱一喝又把腦筋轉到歐陽順頭上,誰叫這家夥到現在還一個字都沒哼。
    “聽起來這很劃算,但這不就對我的來意有所阻礙”,戴竹看了歐陽順一眼説道好聰慧的的女生,既含蓄又直接地表達了對順的感覺,東方拓與西門弘在心裏讚歎道。
    唯有歐陽順像個旁觀者,不加入他們的行列。
    “喂,我已經按照你説的做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點意見,怎麽才可以更深一步”,戴竹直視歐陽順此時東方拓與西門弘伸長著耳朵,希望能從中聽出點哪些是他們倆錯過的劇情。
    “自己想辦法吧”
    好像這場球賽的時間是特地為歐陽順設定的,哨子在這時想起,東方拓與西門弘無奈地收回接聽器,進入打球狀態。
    戴竹也無奈地收起播音器,全心投入緊張激烈的球賽氣氛當中,注視著賽場上的每個動作。
    “歐陽順”,球賽結束後礦泉水再次回到他的手中,哇賽!他們真的好厲害,遇到“淩南校隊”如此強勁的對手,還能以52:48勝出。
    連續兩個月下來,歐陽順參加的每場比賽,戴竹都準時出現在球場上,簡直是忠實的球迷,稱他為拉拉隊就不及格了,因為她從頭到尾都隻有在球賽開始時説過一句“歐陽順加油”,沒辦法,她的性格不屬於那種很外向的女生,要不是因為歐陽順,她從來不在球場上現身,接下來替歐陽順打氣加油就以紙巾和礦泉水打氣,一切顯得是那麽地自然。
    而歐陽順也是理所當然地接過來,從不過問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自然。這些動作在戴竹看來沒什麽,但在東方拓及西門弘看來卻羨慕死了歐陽順,見他總是沉默對待,兩人就豪不客氣地合台演戲損他。
    “喂,晚上一起去吃飯吧”,語氣霸道中又帶著點請求“好啊”
    “為什麽不考慮一下就答應”
    “對象是你嘛”,戴竹回了個傻笑好簡單的理由,可自己卻好像非常期待這個答案,歐陽順心中的某一角正在慢慢地被軟化著,眼前的女孩聰慧中又帶著傻氣,麵對她的柔情他總是無法拒絕。
    “走吧”,他自然地伸出右手擁住她的肩膀,兩人並肩走著。
    戴竹先是愣了一下,瞬間兩朵紅雲鑲在她快樂的臉上,這是兩人第一次靠得這麽近,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前所未有的快速跳動著,她好喜歡這種被他護著的感覺,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停留成為永恒。
    “傻笑能填飽肚子嗎”,歐陽順好笑地看著戴竹,從他約她吃飯時她就一直傻笑到現在菜上桌了還在兀自傻笑著。
    “嗬嗬,我太開心了嘛,這算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吧”,戴竹一臉期待興奮地望著對坐的歐陽順。
    “你覺得是就是”,他從來不知道隻是約她一起吃飯就能帶給她這麽大的快樂,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女孩。
    “那我就當真了”
    凝視著她燦爛的笑容,他覺得自己陰暗的內心世界仿佛也被照亮了,不可否認的,他喜歡看她對他笑,那種耀眼燦爛的笑總是能在瞬間溫暖他冰冷已久的心,讓他有種被在乎重視的感覺。
    “今天是我的生日”
    歐陽順突冒出的一句話讓戴竹停止了手裏的動作,她驚喜地祝福道,“生日快樂”
    “謝謝”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麽了大叫起來,“怎麽辦,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你陪我吃飯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自從母親過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隻因他的生日意味著另一個人的忌日,所以他討厭過生日,可今天他卻破例了,承受太久的壓抑讓他迫切需要一個喘息的港口,戴竹的出現讓他找到了可以歇息的港灣,在她麵前,他的內心總能感覺到寧靜,這讓他對她越來越產生依賴感,他知道這對她是不公平的,因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承諾,可是他卻貪婪地吸取著她帶給他的柔情與溫暖。
    “要不這樣吧,吃完飯我們去一個地方”,從沒一刻讓她如此渴望那個地方。
    “去哪裏”,歐陽順陶醉在她眼裏發出的奪人光彩,雖然戴竹的外貌與美一點也沾不上邊,但清秀的長相配上眼裏此刻散發的炫亮神采卻讓他覺得她美得獨一無二,無可挑剔,也令他無法自拔。
    “日落海,不過前提是你晚上回不去了,因為我們要去坐等著看日出,怎樣,能不能去”
    瞧見她一臉期待的表情,歐陽順覺得自己很難找理由拒絕她的好意,“去”
    “太好了”
    她興奮地大叫出聲,突然意識到四周傳來詫異的眼神,這下糗大了,她暗自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卻不知這個俏皮的小動作盡收入歐陽順眼中。
    “知道這裏為什麽叫”日落海“嗎”,戴竹倚著頭靠在歐陽順的肩上“願聞其詳”,歐陽順將準備好的外套罩在她身上,以免她吹了海風著了涼。
    戴竹覺得此刻她的心比身體散發出來的溫度還暖和,能和他這樣無拘無束地坐在石礁上注視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她覺得這已是上天待她的恩賜,孤兒院出身的她,世間的溫暖對她來説是如此地稀有且珍貴,所以她一向帶著感恩的心來珍惜這一切,遇到歐陽順是她人生的轉折點,一顆心從孤獨轉變成如今帶有強大生命力跳動著的絢爛人生。
    “這是我給它取的”,頓了一下,她繼續道,“在我高二的時候,有一天中午心情非常的沮喪,就想去一個有水的地方靜一靜,於是我來到了這裏,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我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靜,不知不覺地就坐到傍晚,當夕陽西下時,我驚奇地發現這裏的日落竟是如此的絢麗,它仿佛一頂華麗的帽子靜靜地罩住整片海麵,那種美不禁讓人感歎大自然造物的神奇,這海原來的名字我記不清了,我給它取名”日落海“,因為日落之後意味著日出,也就是代表新生的意思。”
    借由她柔柔嗓音的描述,歐陽順的腦海裏開始勾畫出那一暮暮絢麗的景色,“那這裏的日出一定也不同凡響了”
    “我還沒看過這裏的日出”,她輕笑“有什麽理由嗎”,歐陽順不解地問道,依她執著的個性理應不該錯過這裏的日出才對“因為之前我還沒找到同我”新生“的人啊”
    歐陽順的內心震了下,他從不知道一句簡單的話語卻比那山盟海誓的承諾更能撼動他的心,自己何其幸運能夠與她“新生”。
    見他沉默不語,戴竹也不勉強他,她知道要走進他的內心並非易事,但是她願意等,等他敞開心緋來容納她的那一天。
    沉靜並沒有給兩人帶人異樣的感覺,兩顆頭互相倚靠著對方,享受著這夜的寧靜。
    當東方的那一縷金色的陽光撒射在他們的身上時,戴竹笑了,真的跟她想像的一樣,不,比她想像的更美更耀眼,她興奮地起身朝東方望去,伸出雙手享受著陽光帶來的熱量,一臉開心興奮地轉過頭衝歐陽順大叫道,“順,日出呀”
    歐陽順怔住了,他的眼神陶醉在眼前一幕帶給他的震撼,是呀,日出,他看到了,如此的燦爛耀眼,但他並非為它而心醉,他知道自己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沉淪了,金色的陽光撒在戴竹的身上,透過她內心快樂的心情洋溢在她臉上的燦爛笑容,是那麽的動人心魄,令人無法自拔地迷醉在她的光芒下,今生他的心隻為一人而跳動——戴竹。這一刻的笑容勢必將成為他內心永恒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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