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吵 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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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交叉說著個人家的夫妻之間的情況,各自也給出了想要了解的內幕,都有些滿意之意。兩個女人如蟻附膻,正要要聊點什麽,卻被一陣吵鬧打斷了。
“我要辦低保誰管呢!我應該找誰!”
看到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麵黃肌瘦,眼窩深陷,兩個睜盡了的大眼睛咄咄逼人,再聽那強硬的口氣,員工們誰也不敢搭腔,生怕沾在自己的身上,都在等待別人出來回答。主任辦公室裏的人也聽到了,此時靜下來等待男子繼續喊以聽個清楚,結果涼了場。
中年男子,站在大廳裏,好像精神萎靡不振,喊了兩嗓子就停下來休息。但他的情緒沒有停下來,感覺他來問,沒有人來回答,非常的生氣。本來就是帶有煩躁的情緒來社區的,這又來了個二合一,火氣馬上就上來了,把那本來沒有精力身子鼓足了,來了一次大喊:“有個出氣的沒,怎麽你們就是這樣上班的嗎!爺可是來辦正事的,再問你們一句,誰給辦理低保呢!”
聽到有不對勁的喊聲,西邊辦公室裏的三個人都跑出來了,兩個大學生站在辦公室門口向大廳裏看。
中年婦女從西屋跑出來趕緊上前問:“您給誰辦理低保呢!”男子的火氣仍然十足,他用盡全身力氣地喊:“你告訴我誰給辦理就行了,你問這幹啥!”她被嗆得不敢問什麽了,就指著主任的辦公室,說:“到東邊主任的辦公室吧,和主任說說。”
男子進來,也摸不著誰是主任,就問:“你們誰是主任,我這想辦點事,問問哇,盡他媽的是些啞巴。”
外麵的員工偷偷地笑了,管片的員工以口型給予大家回答:“是個吸毒的。”大家大氣不敢出。
主任聽了他的謾罵,很不高興地說:“我就是,請問你辦什麽事?”
男子看到主任屋裏有兩個女的,就以譏諷的口氣嘮叨,說:“你不會認為我打擾了你,讓你少興吧!”
主任帶著酒勁,哪能讓他這樣說,很不客氣地說:“你這同誌,咋說話呢!進門辦事就辦,總是出口傷人。我們怎麽你了!”
男子有點精神不支,態度生硬口氣沒有跟上去,強打精神說:“我沒問過你們,誰答應了。”他的身子衝向主任,被田常藍站起來截攔,然後推到門口。他心煩地對田常藍說:“起來!我來辦事了你推我幹嘛!”田常藍很識相,慢慢地說:“辦什麽事就說吧,不要吵了。”男子很輕蔑地說:“起來,攔在這裏幹啥呀,辦事也不是你能辦了的。”
田常藍讓開半個身子,給他個探著說話的機會。男子用胳膊把田常藍架在外麵,對主任說:“我沒有生活來源,想辦個低保。”主任看他那麽年輕還不到享受低保的時候,就說:“你年紀輕輕地,不找點事做,申請啥低保呢。”
男子感覺不來點硬的他是不會拿自己當回事,可自己身單力薄也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幹脆就給他放狠話吧,說:“我是剛被放出來的,我在那裏邊被弄得身體不成樣了,還上那裏去找工作。我最後的一步就是找居委會,這裏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活不下去了。”
主任將信將疑,對他說:“那你先回去,等我們對你的情況核實一下再說。”男子沒有那份不成功的準備,聽到還要核實,氣不打一處來,伸過一隻手就要扇主任耳光,並且罵道:“你媽的,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卡我,你還配坐在這裏嗎,給爺滾!”巴掌摔向主任的臉部,主任反應極快向後一閃,沒有夠著撲了個空。
這時,薑美顏和田常藍都上來拉男子,男子氣的每人給了使勁推,兩個人差點摔了,田常藍差點顛倒在主任的身上,趴著在主任的辦公桌上,薑美顏向後倒退了兩步用手托住了牆,男人還要上前收拾主任,大廳裏的人們聽到幹仗,趕緊往過跑,有的圍住了主任,有的拉有的推將男子弄到大廳。
大學生小藺在這時起到了大作用,他把男子推到離主任辦公室遠一些,站在身邊就像個專門看守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男子已經站在大廳裏,隻顧的在那裏喘粗氣。
中年婦女過來溫柔地對男子說:“不要鬧了,辦事不好好說話,才吵呀,回去穩定穩定情緒過兩天再來吧!”男人也不想再惹別人,對中年員工的說話沒有搭理。中年婦女這時好像個領導,對大家說:“誰管片的居民了,趕快好好給勸一勸,讓回去吧。”她又對男子說:“你先回去吧,完了讓我們的管你們那片的員工把你的情況和主任說說,你再把你的情況詳細和我們的員工說說。這麽簡單的事這麽就處理了個一塌糊塗。”
男子很快地接著話說:“這不,你們這有清楚的人,還要我怎麽說。”
中年婦女向大家輕聲問了一聲,道:“這是誰管片的居民?”人們都悄悄地指向金靚麗。金靚麗臉色突變,沒好氣地說:“多來幾個人吧,這也不是一兩個人能完成的事。”“誰也不用你們,我就現在和你們把我的情況說了”他想了想,說“我今年四十一歲,由於‘吸粉’妻離子散,剛從禁毒所回來,家中一貧如洗,想來申請辦個低保,就這情況。”
中年婦女笑著對他說:“你看,剛進來就這麽說吧,哪有這事。”男子也平息了怒氣,臉色鐵青,有點萎靡地說:“嗯,你們都就等人生氣的呢。”
誰也沒有再搭理他。
見男子緩和過來,中年婦女又規勸了幾句,說:“你就先回去吧,那天再來。”男子也感覺今天是辦不成個啥事了,就答應回去。並且抱著不服輸的心勁兒,說:“今天我就先回去,等那天再來,看在他今天喝酒的那樣上。”
這個中年婦女名叫鄭潔。說也好笑,她的父母也不知出自怎樣一種思維給她取名,可能那個潔字在當時來說就是個取名最時髦的字眼?可在當今她的名字卻與清正廉潔沾邊兒了,她做事、幹工作經常用自己的名字來衡量,她自己內心裏把鄭潔兩個字注解為清正廉潔,以此來自律行為。
鄭潔原來是環衛局的職工,由於街道、社區實行社會化服務,辦事處擴編而調轉來的,由於工作需要她分到了康複街辦事處美景社區。
金靚麗向鄭潔遞過個不友好眼神,看是否需要她去送。鄭潔抬起眼皮瞟了一下,直感覺這是一道鋒利的光,她沒有任何表示,隨她去吧。再說咱也不是領導能指揮了人家的。
金靚麗被鄭潔這麽一弄,心裏特不是滋味,不去吧,怕有個什麽事被主任埋怨,去吧,又怕這個人給罵一頓,進退兩難。她慢慢地隨著男子後麵挪動著,路過其她人身邊手還悄悄地扯人家一下,希望有人和做個伴,人們都被嚇的不敢看到男子的身影,怎麽還敢跟著人家走。金靚麗感覺男子出了外麵,她才出辦公室門。看男子走遠,她才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
她回來對鄭潔特別不滿,人家主任還沒有說個啥,她在這裏瞎指畫。
由此一場不該發生的爭鬥不釀而成。誰能想象出這個裝有不足二十人的辦公室裏,可能會引出怎麽樣的故事。人們誰都不會想,也無從去想,畢竟都是新來的,還沒有接下那不解之緣。可就是這麽個別人吵嘴給她——鄭潔帶來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