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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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和如紗,蟲鳴四起。
白雲峰看著已經迷暈的女人,輕哼一聲對著婢女吩咐道:“你速去將師父請過來。”
“好的少爺。”
白雲峰身著一身雪白的衣袍,仿若天上月色般,一步一步走至清如身旁,抬手捏起她的臉,語氣帶著惋惜:“這般漂亮倒是可惜了,”
說著他掏出一塊玉,在靠近清如之時,玉佩發出了光亮來。
他一臉難掩的欣喜,望著手裏發著光的玉,低聲自言自語:“看來是師父找的人了。”
記得拜師之時,師父便贈與了這塊玉佩,說遇到能讓玉佩發出光亮的人,彼時便是他能功力大增的機遇,於是這麽些年他從未忘記過這件事。
白雲峰此刻心情很是舒暢,食指晃蕩著玉佩的繩絛,嘴裏哼著戲園子裏的戲詞。
沒等多久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音。
“徒兒這麽晚尋為師作甚!”
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穿著像道士的人,頭上簪著一根木簪,左臉長了一塊拳頭大小青綠色的印記,續著長胡子,手上拿著拂塵,一副道風仙骨的模樣。
此人正是他的師父。
白雲峰連忙走過去拱手行禮道:“徒兒見過師父。”
道士隨意擺了擺手,語氣不耐煩道:“免禮免禮,大晚上讓翠兒請為師所為何事呐?”
還未待他說話,道士眼神不經意間瞥著發亮的玉,眼睛都不禁瞪圓了:“這,這是……亮了?亮了!哈哈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呐!”
道士就像瘋癲了一般:“哈哈,亮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真的亮了……”
白雲峰一臉茫然,師父這是怎麽了,怎麽見到石頭亮了,仿若變了一個人。
他小的時候遇到師父,跟著師父學道,學武功,從未看見師父如此失態。
白雲峰不解詢問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道士拿過他手裏的玉,緩緩將玉收進衣袖,又恢複到了高深莫測的狀態:“徒兒,此女可不同尋常,有了她,師父功力又可精進一步,你也可以學習真正的道術了!”
白雲峰望著發亮的石頭,聽見這番話興奮了起來:“師父你說什麽?我可以學習騰雲駕霧的道術了!”
他一直想勘破天道,獲得一絲天機,能感受到靈力徹底踏入修士界,如今這個夢想更近一步,叫他如何不高興啊。
道士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囑托道:“此事萬不可宣揚出去,到時候你我師徒可算是成為天下人的眾矢之的。”
白雲峰似懂非懂,但滿口答應下來:“徒兒知道了,那她現在怎麽辦?”
道士淡淡瞥了清如一眼,眼底卻十分炙熱:“先將她囚禁在徒兒這裏,若是要動她為師還需要一些東西,待我畫上符紙,她斷是逃脫不了的。”
白雲峰見此十分乖巧:“徒兒全聽師父的。”
清晨。
青綠的竹枝頭低垂,泛黃的竹葉在風中飄落。
清如醒過來時,一臉錯愕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察覺自己並沒有損傷,這才放下心來。
沒多久發現自己卻被困在這個院子裏麵,其他人可以自由出入,唯獨她不行。
她察覺到結界,用力捶打結界妄圖能捶破逃離這裏。
“這是什麽道術,竟然可以困住我!”
清如的秀手被拍打的通紅也沒有任何用,這道無形的屏障將她困住,使用靈力都沒有用!
她歎口氣,心中十分焦慮,急得來來回回踱步,嘴裏嘟囔道:“怎麽辦,我不會就死在這裏了吧,清塵還沒找到呢!”
她就這樣被被困了大半個月,白公子也沒虧待什麽,天天大魚大肉的送進來。
囚禁沒瘦,反倒還讓她胖了好幾斤。
清如見他沒有對她用粗,假裝隨遇而安愜意的很,想看他們囚禁她一個弱女子到底是準備做什麽。
又過了一個月後,安靜的白府裏突然出現了不同於往日的嘈雜。
此刻白雲峰正如往常和清如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老道士急匆匆地從外麵跑進來,一手捂著胸口,聲音不穩對著白雲峰喊道:“徒兒,快,帶她走。”
白雲峰臉色漸僵硬,一臉不解,心裏極為不甘心道:“師父為什麽?”
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東西,突然被打亂,說甘心是不可能的。
道士哪裏有時間同他說前因後果,語氣快速道:“走!不知道那群人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我們囚禁了身懷寶貝的僧人,取其心底神劍可以得到無上功力。”
白雲峰錯愕不已瞥了她一眼:“男的僧人?明明是女的啊!”
道士一把拍在他臉上怒道:“你如今爭論這個有什麽用,懷璧其罪的道理還不懂?!”
“不可能!”白雲峰肯定道:“我將白府封鎖了,消息不可能泄露的!”
道士捂著胸口的手抬起來,狠狠朝他打了一巴掌:“癡兒,不走就什麽也沒有了!”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邊許久,道士也不忍心他落得身首異處的地步,氣的打了他一巴掌。
清如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禁嗤笑一聲,她有神劍還會在這裏?
不過聽他們兩個的聊天,不失為一個逃出去的機會啊。
白雲峰急匆匆從偏門將她帶走,一路上掩人耳目。
她被白雲峰帶到城郊的破廟裏藏著。
廟裏昏暗,神像容貌晦暗不清,頭頂的破洞照了幾束光錯落在地上。
此刻白雲峰正皺著眉,坐在神像前吃著幹糧:“噗,難吃死了!”
他堂堂白府少爺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將幹糧隨手丟在一旁,眼神警惕盯著那扇破門。
清如轉了轉眼睛,隨後撇撇嘴,自己當初咋就瞎了眼覺得他溫潤如玉,現在看來就是侮辱了那個詞。
白雲峰瞥了她一眼警告開口說:“你別打什麽歪心思,你的身上已經被師父給封住了,逃不掉的。”
清如無奈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也沒想逃啊。”
清如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晚上睡得極為熟,反觀白雲峰半睡半醒怕她逃跑,又擔心府裏情況。
翌日。
清如閉著眼睛正盤坐嘴裏念叨著從清塵那裏學來的佛經:“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嘭!”
那道士衣冠不整的闖了進來,道袍已經多處破爛,手上帶著血跡手裏握著一柄木劍:“徒兒,此地不安全了,那群人來了……你從那裏走,不遠處就是蘆葦蕩……”
不知道神劍的消息就這麽不脛而走,不光江湖上的人也打著主意,甚至他還察覺到了大內密探的存在。
白雲峰拚命搖了搖頭,咬了咬牙走過去毅然扶起道士,順手拉起清如往偏殿逃去。
三個人跌跌撞撞,從小路一頓小跑。
遠處蘆葦輕風拂過,葦杆輕輕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音,此時正是蘆花飛絮的時間,白茫茫似雪一般茫茫。
兩人哪裏這般哪裏還有閑情逸致欣賞這些,合力拖拽著清如欲往蘆葦蕩裏竄去。
幾人還未鑽進去,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大。
“快追,他們在前麵!”
清如轉著眼珠子,打著主意,等會趁亂逃走,也不配合他們了,一屁股坐地上在地上:“我不走了!”
白雲峰斂眸看著她,不管她如何掙紮就用力拽。
“師父你且先進蘆葦蕩!”
若是鑽進去,他們一時半會定然尋不到人的,白雲峰看她掙紮,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抬手欲敲暈她。
一匹馬長嘶,越過他們,突然被馬上的人控製住,那人翻身下馬,刀穩穩落在道士脖子間惡狠狠逼問道:“老東西,那個人在哪裏,還不趕快交出來!”
清如被白雲峰敲暈前看了那人一眼心底暗道:難道自己不配像?
道士冷笑瞥了一眼清如冷哼道:“你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哈哈哈,那個和尚根本沒出來,此時,怕是已經逃了!”
道士眯了眯眼,嘴角微微,看來他們相信了傳言。
如今這般倒是遂了他的意,除了自己師徒,沒有人知道麵前這個女子才是那個人。
就在他思量的時候,後麵緊跟的人也陸陸續續來到麵前,聽見他所說不由大怒:“中計了,我們去白府,你們幾個留下來,撬開他們的嘴。”
說著一群人騎著馬浩浩蕩蕩的離去。
“二當家的,這幾個人怎麽辦?”
一身黑衣的男人一腳踹開白雲峰,將他狠狠踹暈道:“逃跑還帶著個娘們兒,沒看出來,白公子還是個情種,這娘們長得還真不錯啊。”
“二當家的,咱把她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你看這細皮嫩肉的。”
黑衣男人側身看著道士,沒來由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你丫的不是挺能跑,害得我們兄弟幾個好生追。”
道士原本便身受重傷,此刻頓時口吐鮮血,神情虛弱跌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言語。
“二當家的,咱得趁早下手啊,這娘們長得這麽好看,若是被大當家看見了……”
黑衣男子聞言一愣,然後遞了一個眼神。
小弟幾個連忙將地上的清如扶了起來。
二當家粗糙的手從她的臉上緩緩劃過:“嘖嘖,果然跟豆腐似的……”
清如此刻悠悠醒了,看著她的動作猛然啐了他:“你是什麽人,放開你的髒手!”
二當家淡定抹了一下臉,頓時有了興趣,抬手掐起她的下巴:“喲,還反抗,這娘們有意思!老子喜歡!”
清如暗道不好,此刻若是再說什麽反倒激起這群人的情緒。
若是真的到達那一刻,她必然拚盡全身功力掙開這禁製,哪怕損了自己多年的修為也將這群雜碎給殺了!
旁邊一個高個子一臉笑意搓著手諂媚道:“二當家的,這娘們長得跟天仙似的啊,這臉可以掐出水來了,這可是蘆葦蕩……”
眾人哈哈大笑,頓時明白了。
黑衣男子抬手拍了拍那人肩膀一臉欣慰道:“哈哈哈,小六說的不錯。”
那群人極為有眼力見,將白雲峰扔在一邊,又把道士敲暈了,一臉興奮的笑。
幾個人已經提前鑽進了蘆葦蕩,二當家笑眯眯看著清如,抬起手狠狠摸了一把她的臉,調戲著她:“小娘子不是剛剛還虎的狠,等會小娘子見識一下我的虎。”
清如此刻頭發已經散亂,幾絲頭發垂落下來,原本美麗的容顏卻多了一絲風韻迷人。
“給我拖進去。”
清如咬了咬牙,正準備蓄力掙脫之際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句聲音。
“阿彌陀佛。”
清如聞言猛然抬起頭,那人帶著鬥笠,遮掩住了他的情緒。
清塵!
是清塵來救她了!
二當家解衣服的動作一頓怒道:“哪裏來的臭和尚!”
清塵戴著鬥笠迎著風緩步走過來,聲音泛冷:“小僧法號清塵。”
二當家輕蔑一笑,笑這臭和尚當真自不量力,轉頭吩咐道:“小六,給老子解決了他!”
小六聞言抽出白晃晃長刀來,惡狠狠的看著他:“二當家,明白!”
清如擔憂地緊盯著他,她隻知道他的佛理深透,卻鮮少見他用功夫。
清塵抬手拂開雙手合十,語氣淡淡:“小僧得罪了。”
隻見他動手,幾個回合將小六幾個人收拾在地,卻並未出任何殺招。
隨意收拾完,他緩步上前,眼神淡漠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幾人:“阿彌陀佛。罪過。”
就在他說話之際,二當家突然出手,一掌狠狠打在他的背後。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清塵反應極快,反手扣住二當家的手,後退了半步,手輕輕一扭,二當家的手臂發出清脆的哢嚓聲響。
“小僧得罪了。”
二當家抬著自己的手哀嚎叫喊了起來:“啊!我的手!老子一定剁了你!”
眾人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出家的和尚居然還會那般好的功夫。
解決二當家後,他才慢慢朝她走過來。
清如一臉擔心道:“清塵 你沒事吧!”
二當家的那一掌實打實的落在他身上。
“無礙。”
隻見清塵從道士身上掏出一張符紙,將那東西撕裂,她頓時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束縛突然消失了。
她一把抱住他緊張道:“清塵,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若不是你趕到,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清塵僵硬著身體,聲音一貫的冷:“不該下山。”
清如知他不與別人觸碰,連忙鬆開他道:“可是你不辭而別,我沒有你怎麽辦?”
清塵慢慢起身,沒有說話。
他將地上那幾人利落敲暈,藏在旁邊的草裏道:“回去吧。”
清如一臉疑惑:“你不回寺裏嗎?”
清塵背對著她,讓她看不見他的情緒,但清如大抵還是清楚知道的……他永遠是那般樣子……
靜默了幾秒風中夾雜著不鹹不淡的話:“不回,同師父說了遊曆體驗眾生。”
風輕吹起她的散發,她沒有絲毫意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去哪?”
清塵緩緩轉過身來,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行萬裏路。”
清如將頭發別在耳後,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手拍了拍捏緊小拳頭一臉認真:“我也要行萬裏路。”
清塵不看她,而是自顧往前走。
“清塵你等等我啊!”
兩個人走走停停,整個江湖上已經傳瘋了神劍的消息,甚至有可能奪得有無上功力的事。
兩個人行萬裏路的想法,突然變成了逃亡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