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中州再起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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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祠堂內沒有絲毫陳家主去世的悲意,反而一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陳天騫看著脖子滲出的血,緊張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兮兮喊道:“大伯~”
    他暗道大伯總會顧念著一些親情,總不至於真的殺了自己。
    陳世安那雙渾濁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寒意,他在想,若是昨天沒有聽從那兩個人的建議,現在他還蒙在鼓裏,成為陳天騫的籌碼。
    陳家其他的幾位宗親,絲毫沒有上前調節矛盾的想法,對於他們來說誰當陳家主無所謂,隻要陳家利益沒有改變,他們也不會鬧。
    一旁的東方朗也被陳世安的動作迅速震驚,但他反應的也很快,將鋒利的劍搭在了陳世安的脖間,聲音帶著冷意:“你若殺了他,我也會殺了你!”
    陳天騫答應他的條件實在誘人,所以在這種拔刃張弩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拋棄盟友。
    陳天騫見東方朗沒有袖手旁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陳若晗立在不遠處,見父親被挾持卻沒有絲毫的焦急,反而拿出一個口哨吹了吹。
    語音落,幾個身影仿佛從天而降落在她麵前,抱拳行禮道:“陳小姐。”
    隨著陳若晗召喚出來的人顯露,祠堂裏的局勢又悄然變化。
    陳南星靜觀其變看著,瞥了一眼陳若晗臉上不曾淡下來的喜色,輕笑一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天騫看見陳若晗召喚出來的人一臉喜色,一臉驚喜道:“若晗這就是聽雨閣的人嗎?”
    他早就知道陳若晗和聽雨閣的人來往密切,沒想到這次派來的人馬如此優秀,進來連聲音都沒有。
    陳天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撥掉陳世安搭在他身上的劍。
    陳世安見這種局勢,臉色陰沉的收回劍,將劍狠狠的插在一旁的桌子上,劍刃鋒利的直接將桌子貫穿。
    陳南星心裏估算著時間,不經意間觀一眼麵前徐徐燃起的香,低垂著頭,嘴角卻微微。
    隨著時間推移,靠近香的人,開始搖搖欲墜,緊接著,祠堂的人除陳南星和陳世安都倒了下去。
    哐當!
    陳南星隨意撣了撣衣服,款款起身,立在門口等待著什麽人。
    沒等多久,沐澤身穿著一襲靛青色衣袍,一邊走一邊理著飄逸的廣袖,袖角沾染著絲絲血跡。
    顯然來祠堂的一路上並不順利。
    跟在一旁的程江籬還是一貫的神色,姿態閑庭信步,剛剛經曆的刀光劍影仿佛沒有發生一般。
    陳南星看見兩人激動的邁出門檻跑過去,在他們麵前頓足,眼底閃過淚。
    人這一輩子遇到善人的幾率不過爾爾,但她很幸運的遇到了兩個。
    沐澤抿唇笑著,垂頭對上那抹冷冷淡淡的眼眸,淡淡一笑。
    陳南星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們,嘴角扯過笑:“小叔,程哥,你們沒有受傷吧!”
    沐澤抬了抬眼皮,將沾染血跡的衣袖指了指:“南星你得賠我衣服啊,這個很貴的!”
    陳南星聞言一笑,笑著笑著,眼淚再也兜不住,自眼角滑落:“好,給您換好的,雲錦,蜀錦的!讓您換不過來!”
    沐澤聽見他的話,搖著頭笑,對著程江籬道:“這丫頭是沒白疼!”
    幾人說著笑走入祠堂。
    沐澤踏入的時候訝了一聲,有些好笑的踢了地上的東方朗:“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勢力想沾染這個家主之位。”
    程江籬立在一旁,居高臨下的將目光落在幾個黑衣人身上,語調涼薄:“聽雨閣的人,看來周乾對金靈劍勢在必得。”
    陳南星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分析:“他們會搞雲深寺那樣的慘案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都忍不住害怕。
    他淡淡收回目光:“大概率不會,但是不會死心,畢竟他們這個組織為這個行動尋找的太久太久。”
    沐澤點了點頭十分認同他的話。
    幾天後。
    雲深縣高鐵站。
    來來往往的旅客之中,有兩道十分養眼的風景,那身穿休閑裝的男人帶著墨鏡,一邊走一邊接打著電話,身旁跟著一位稍矮點的男人,身上卻身穿著古裝,無論哪個路過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兩眼。
    兩人正是程江籬和沐澤。
    兩人將陳家的事處理的差不多就沒有多做停留。
    兩人尋找一個角落坐下,沐澤坐半晌,從衣袖裏掏出一個手帕,裏麵方方正正的放著幾塊糕點,遞給他。
    程江籬有點好奇沐澤的衣袖裏到底放了什麽東西,感覺掏出什麽東西他都不會意外。
    他抬手撚起一塊嚐了嚐,意外的還不錯,又咬了一口,淡淡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挺好吃的,如果配茶味道更好。”
    沐澤眼底含笑:“還挑上了?”
    程江籬將嘴裏的咽下去才淡淡開口:“好像是學的你的毛病。”
    他以前也講究,但是絕沒有沐澤那樣精致講究,因為他做的糕點做的太好吃,這麽多年他就沒有在外麵買過糕點,不是說不好吃,總覺得差點意思。
    沐澤撇了撇嘴,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取出一個淡青色的保溫杯遞給他:“喏,別噎死你。”
    程江籬捏糕點的手一緊,見他還真的拿得出茶,認真定定看了好久,無奈抬手拿過:“你是百寶箱?”
    沐澤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別過臉,拿起一塊自己手裏的糕點,沒有說話,靜靜瞧向遠方,許久後,他慢慢道:“別說,還是你聰明,居然利用我師父留下來的藥書,配製了藥,將那群有靈力的家夥都能弄暈。”
    程江籬似笑非笑的抿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嗓:“是師父比較厲害,我隻是效仿,不過不知道南星想讓陳天騫他們沉睡多久。”
    沐澤咬了一口糕滿足眯了眯眼,眼睛發出細碎光澤:“那得看南星的意願,畢竟陳天葵是他們毒殺而死,我覺得她更傾向於收集證據,將陳天葵通過臨仙局送進去,其實也不錯,”他頓了一下,笑了笑繼續道:“也算是吃官家飯,衣食無憂,喜提藍白條紋。”
    程江籬正準備咽下去,差點嗆到水,輕咳了幾下淡淡道:“她放過陳若晗是我沒想到的,勾結外姓,企圖奪陳家的產業,這些她都能忍受。”
    對於程江籬來說,自己親人的背叛是無法原諒的,若是能原諒他也不會毅然離開程氏,憑借自己另立門戶,走的還是程氏背道而馳的方向。
    沐澤將最後一塊糕點下肚,才低聲開口:“對於陳若晗來說,最難受的莫過於陳南星當上陳家的家主,其次就是沒錢,南星在你們的資金幫助下,吞並陳天騫很多產業,隸屬於陳天騫的她劃分出去給了陳若晗,至於她如何經營全看她自己。”
    話到此處,他恍然想起那日在陳若晗的房間裏麵,看到許多房產證,這些他並沒有告訴陳南星,也算給陳若晗留有餘地吧,即使經營失敗,房產也是底氣,那姑娘雖然分不清好賴,但也都是陳天騫的教導方式有問題。
    其實他知道陳若晗一個人絕不會觸碰到幽冥草這種罕見的東西,那必是有心人讓她知道,那個人大概就是她父母吧。
    她的那些童年需要自己一身治愈,何嚐不是一種懲罰,左不過她並沒有真的殺過誰。
    “走吧!”
    沐澤緩過神,漸漸收回思緒,不禁感歎。
    有的人真的是不配為人父母,為自己那虛無縹緲的願望,從小給孩子灌輸著自己的願望,這一切不過都是本身無能。
    沐澤緩緩起身,即將踏上動車的時候,側身望了一眼雲深站,斂下情緒走了進去。
    或許他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未來還會與這雲深縣有一段緣。
    沐澤與程江籬互換了一下位置,坐在靠窗的位置,抬手支起下巴,驀然想起兩人剛來雲深縣的時候,為了查找十六年前的消息,如今離開,還是為追查聽雨閣的消息。
    不知不覺中,兩人越陷越深。
    有的時候算卦太準不是好事啊!
    這趟旅程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但心裏清楚無法回頭。
    車驅動了起來。
    他眼神留戀落在車窗上,回過神時就看見程江籬又支起桌子,認真處理著工作。
    嘖嘖,青囊集團有這種負責的老板,真的是不強大沒理。
    他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一件事,兩個人在山洞裏避雨,眼前這人安然的坐在山洞裏用手機看excel。
    隻要給他信號,他從不抱怨環境工作!
    他就在一旁靜靜瞧著,在他回頭的時候,露出溫和的笑容。
    程江籬敲打著字,頓了一下,側頭就對上沐澤那雙平靜眸子,帶著佩服和難以言說的東西。
    總之讓他莫名其妙。
    沐澤打了一個哈欠,看一眼他的電腦,看不懂。
    他哎了一聲,輕聲開口,麵色有些困倦,柔和道:“想吃什麽,我點外賣。”
    程江籬收回目光,見他剛剛那樣看自己,想來是餓了,又不好意思打擾他,想也沒想將一旁的手機遞給他:“你點,我都可以。”
    沐澤看著自己懷裏的手機,輕哼一聲,熟練打開手機道:“那我點個黃金鮑,黑金鮑,象牙蚌,澳龍!沒問題吧?”
    程江籬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目光落在屏幕上,語氣一貫淡淡:“好。”
    沐澤見他這種神情,想起他撒錢的事,心裏一股氣湧了上來,梗著脖子道:“我是不會給你省錢的。”
    “行。”
    沐澤瞅了瞅他,不由得有些好笑,程江籬受過的苦都是跟著自己吧。
    畢竟他為了省錢買的二等座他也沒抱怨。
    最終沐澤還是發善心沒宰他一頓,點了一些異味小的食物,填飽了肚子。
    中州市,地處西南,山高險峻,城市坐落於群山之中,正是因為當地得天獨厚的環境,是國內聞名出產中藥材的原產地。
    兩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跟隨著人群走出高鐵站,邊上停不少出租車,因為有程江籬在身邊,沐澤就沒有考慮性價比,直接攔了一輛。
    兩人到達酒店的時候天已黑,沐澤還感受到周遭不少帶著靈力波動的修仙人。
    下了車,兩人踩著月色走進一家酒店。
    兩人很快辦理入住,放了東西又下樓準備吃點東西。
    踏進一家看著十分奢華的飯店,服務員十分的客氣將兩人往裏麵領:“您二位想吃點什麽,這些是本店的招牌……”
    程江籬聽也沒聽,接過手裏的菜單低聲對著服務員說了兩聲,對方盈盈一笑道:“好的先生,您跟我來。”
    沐澤還在悠悠看著菜單,見程江籬離開以為去上廁所也沒在意,直到菜陸陸續續上桌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
    程江籬喝了一口橙汁,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對著他道:“試一試味道。”
    沐澤愣了愣,片刻後,他收起笑容,低頭看向桌子上的菜,,這些不是他在高鐵上嚷嚷的那些,什麽黑金鮑,黃金鮑,象牙蚌,澳龍……哦還多一個戰斧牛排……
    程江籬見他愣神,眉頭微不可察擰了一下,看他仍舊未動,抬手將澳龍特意放在他麵前:“不是想吃的嗎?擺在麵前反而失神了。”
    沐澤咳了咳,喝了一口橙汁,不是他真的開玩笑的!沒想到程江籬居然還認真記住。
    程江籬斜他一眼催促道:“冷了不好吃。”
    沐澤咽了一口口水,來真的啊!
    程江籬見他不動,頓了頓,似是想說什麽,片刻後,才道:“你再磨蹭,我今天又要很晚才能睡。”
    他知道沐澤很吃這一套,最是反對他熬夜工作。
    果不其然聽他這麽說,訥訥點頭,動作不緊不慢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下來,程江籬悄悄去結賬,主要是不想讓沐澤看見價格,要不然他又要心疼一陣。
    付賬的時候就看見幾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準備關門的樣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在不過才九點。
    這家店外麵寫著營業到十二點,這麽早關門,程江籬有點不理解了。
    “你們不是寫著營業到十二點,這麽早就關門。”
    收錢的那人笑了笑,又搖頭:“先生不是的,我們店原來是營業到十二點。”
    沐澤走出來,聽見她的話,不由也奇怪:“那你們是有什麽急事提前關門?”
    拖地的服務員剛好拖到跟前接過話茬道:“您二位看來不是我們中州的人……”
    她將拖把立起來,壓低了嗓音道:“我們這中州,去年出了一件怪事,”她將四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遍,又將聲音壓的更低:“有吃舌頭的,專門吃沒有及時回家的人,發生了二十幾起,不算是命案,警察也沒有那麽重視,後來又出現了十幾起瞎子殺人,警察啥也沒有查到,我們這些老百姓人心惶惶的隻能早早回家。”
    沐澤聞言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吃舌頭的?瞎子殺人?
    他莫名想起,雲深寺那個拔了舌頭的住持。
    程江籬挑了挑眉,對上沐澤的眼神,兩人算是想到一處去了。
    “這種也隻是傳聞吧?”
    服務員見沐澤不信,湊近了繼續說:“很多人都看見過那個身影,”她說的神秘兮兮,臉上也帶著害怕。
    兩人走出飯店,看著周邊的街道已經沒有什麽人,路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沐澤一邊走一邊道:“老程,這種事你信幾分?”
    “不好說,若是以前我可以理解為人為,認識你以後,可能性多了。”
    沐澤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道:“比較巧的是霽月峽穀也在這裏。”
    “既來之則安之。”
    兩人走在月色之中,街道格外安靜。
    啊!
    一陣尖叫在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