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轉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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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花店裏點著白熾燈,書桌上卻另外點著一盞蠟燭,用燈罩穩穩罩著,一股淡淡幽香傳來。
    沐澤坐在書桌前,眉目隱在陰影下,提著筆不知道寫著什麽。
    這些年他一直有寫遊記的習慣,連續多天一直在山裏,沒有足夠的書寫條件,他便耽擱下來。
    他抬手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熱茶,眉間微蹙,這些天發生的事再度回顧,讓他發現許多從前忽略的地方。
    按理說中州的事了,但是那日在月灼軒的發現,目前依舊沒有什麽結果。九尾赤狐告訴他們的故事,李嘯宣與雲深寺的和尚相熟,那個人是不是清塵?
    太多的疑問,李桂和塵雲與這些事到底有沒有牽連也不好說。
    唉。
    靜默許久,直到震動的聲音響起,他方抬起頭,將視線落在沙發那個身影上。
    程江籬今日狀態不好,他不放心他獨自開車回家,所以強留他在花店留宿。
    程江籬瞥了一眼發來的消息,眼神淡淡的拿起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瞧見他又緊盯著電腦,沐澤緩緩擱下筆,勸慰道:“已經十一點了,要不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應付。”
    程江籬按了按眼角,想了想,嗯了一聲,將電腦合上:“聽你的。”
    這一天確實夠累的。
    沐澤將桌子收拾好,起身將蠟燭吹滅:“你先進去,我關燈。”
    程江籬也沒有說什麽,走到書櫃旁邊用手一推,牆壁出現鬆動,徑直走了進去。
    沐澤見他願意休息,關掉燈走進去。
    臥室空間不大,裏麵放著一個木質衣櫃,牆角還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琴盒,床頭櫃上插著鮮花,一股幽香縈繞。
    他從衣櫃裏抱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解釋道:“這個是我沒換多久的,顏色很符合你。”一邊說一邊鋪著床。
    程江籬坐在床沿上,仔細打量著臥室格局,有點小,裝潢低調,倒是這衣櫃的木頭用料很講究。
    楠木打造的櫃子,紫檀木的床頭櫃。
    他不禁挑了挑眉看著他,窮?
    沐澤利索鋪完被子,就看見他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我臉上有字?”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剛剛寫字應該不會沾到墨吧。
    程江籬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忍不住誇道:“衣櫃用料不錯。”
    沐澤見他是說木頭,一邊脫下外袍,一邊回:“這些木頭啊,我都是這些年在叢林搜刮的,據說比較值錢,不過我都已經用習慣,現如今賣也舍不得。”
    程江籬聽著他的話,神情淡然點了頭,也不再刨根問底,掀開給自己準備的被子躺進去。
    他驚奇的發現一個窘迫的地方。
    床似乎短了一小截。
    沐澤將衣服搭在架子上,看著他想說就不說的樣子,以為他擔心寬度 連忙解釋道:“我這床可是定製的,寬1.7,長本來定的兩米,送來的時候,我目測是有點偏差,但起碼也有1.8以上 不過我躺著還不錯。”
    程江籬瞄了他一眼,拿起一旁放著的手機看了看,沉默不語,認真看著圍脖上麵的消息。
    沐澤也掀開被子躺下,看他還一臉擔憂的看手機,忍不住道:“怎麽,這件事的影響比你想象中的大?”
    手機屏幕的光印在好看的眉目上,他不答反問:“剛剛吃飯的時候,你想與我說什麽故事來著?”
    他聞言微微笑了起來,拉過被子整理道:“就是聽見聽說了一個有意思的百合花的故事,還是一個顧客分享給我的。”
    他略有點驚訝,側頭看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就是她們村子裏的一個傳說,可讓人長命百歲,一個男孩為了那個女孩付出生命。”
    他斂了眸,眉骨往上揚了下,看向他的神色裏也沒有什麽多的情緒:“不喜歡這種故事,有問題可以一起承擔,而不是單一的隱瞞,對彼此雙方都傷害。”
    沐澤揚起笑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見解。”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抬手關燈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有的忙。”
    程江籬順勢關掉手機,隱在黑暗裏,半晌道:“程宇航的這份大禮,婚禮那天得還回去。”
    他從不是什麽聖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沐澤睜著眼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嗯了一聲,片刻接過話茬:“是需要好好想一想這份禮物了。”
    即使程江籬罷休,他也不會罷休。
    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起來。
    兩人一瞬間都陷入了沉默,直到不久旁邊傳來淡淡的呼吸聲。
    沐澤也緩緩閉上了眼。
    他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剛剛程江籬想說的莫不是床的問題。
    他自身有一米八多一點點,而程江籬卻不一樣,起碼有187左右,所以這個床對於他來說短了一丟。
    罷了,他也沒說 還是想一想明天做什麽好吃的。
    畢竟沒錢換床。他沒錢。
    翌日清晨,沐澤悠悠轉醒,看著床頭櫃上的時鍾:八點三十二。
    輕輕掀開被子,起身洗漱開門。
    他將門打開,猛的呼吸了一口清晨帶著冷意的空氣。
    如今已經步入冬天的序幕,天氣溫度變化很快。
    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將店裏的花搬出去。
    今日是周六,一般早上沒那麽多的生意。
    照例澆花,忙完這些已經九點。
    煮一壺熱茶,呷了一口,滿足的吹了吹熱氣。
    程江籬還未醒,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那個熏香給他聞久了。
    裏麵雖然放著安眠的藥粉,但是分量不重啊。
    就在他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他醒了。
    程江籬眼裏的倦怠一掃而盡,那雙眸子帶著細碎光澤。
    沐澤看著手機,垂目思索片刻,看著他道:“睡懵了?”
    程江籬的嗓音帶著慵懶的沙啞:“現在幾點?”
    “九點二十。”
    他輕嗯了一聲,轉身洗漱。
    待他走出來的時候,桌子上放了不少糕點,甚至還有兩杯牛奶。
    他換好衣服,優雅拉開椅子坐下,指尖搭在桌子上,隨後捏起牛奶抿了一口。
    一頓飯罷,程江籬沒有多做停留,今日雖然是周六,但是如今發生這麽大的事,該到場都要到場。
    原本昨日晚上就應該開這個會,但是他還是想查清楚裏麵的細枝末節,給自己多一點籌碼。
    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他需要的東西已經到手。
    程江籬一身黑色休閑裝出現在會議室的時候,不少人都帶著一絲愣意,隨即便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雲山住著都是棲霞有名的富人,俗稱的富人別墅區。
    凡是有頭有臉的都在這裏買上一套房子,不住可以,但是得有,代表著臉麵。
    外麵的擠破腦袋的想擠進去,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是成功的商人,搭上線提高身價,還能促成合作,可謂一舉兩得。
    陳庭硯穿著居家服在跑步機上運動,直到運動量達標才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目光落在窗外,想起什麽,拿起手機,圍脖當前的熱搜。
    #青囊醫藥被害
    #千金館有人陷害
    #千金館暫停義診整改
    他劃著這些訊息,唇角微勾:“老程的這個動作迅速。”
    他點開警方發布的消息,下麵的評論也很精彩,各種各樣的猜想。
    倒是千金館暫停義診這件事下麵的消息足足有幾萬條,絕大多數都是在責怪有人陷害這件事。
    他劃了劃。
    【真的無語,誰沒事搞這種,肯定是對家!】
    【千金館的中醫都是有能力的,我上次生病一副藥我就好了。】
    【現在找到一個好的中醫真的太不同意,我爺爺患著大病,那些激素藥太貴,隻能尋找中醫,沒想到效果還出奇的好。】
    【千金館可以讓病人以藥換藥,這樣良心的企業真的不多了,我現在每天挖點藥,也能勉強可以負擔的起藥費。】
    【上次幾個藥漲價,我帶的錢不夠,千金館幫我墊付一部分,太感謝這樣的企業。】
    陳庭硯刷了幾條,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
    程家老宅。
    程山水正一臉鐵青的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側頭對著自己的心腹道:“查一查到底是怎麽回事,青囊醫藥居然出這麽大的事?”
    祝善歎了口氣說道:“程總,這件事昨天就引爆了網絡,青囊那邊反應的很及時,現在有警察的通報,這次危機應該是度過去了。”
    程山水眼神銳利的側頭看他:“昨天發生的?你怎麽不告訴我!”
    祝善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您吩咐過的,在程家不許提及二少的所有事……”
    程山水冷哼一聲,一手拍在椅子上,聲音威嚴道:“怎麽?我讓你你不提他,青囊醫藥的事也不能提?那算是本市的頭條新聞!”
    祝善微微抬了抬眸,快速瞥了他一眼,點頭道:“我明白了程總。”
    唉,當著所有人都說程江籬的不是,私底下比誰都關注。
    圖什麽呢?
    他心裏這麽想,但是這些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
    還是要飯碗的。
    程山水抬手讓他下去,自己帶著老花鏡認真看著手機裏的消息。
    “爸!”程宇航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牽著林菲娜快步走進來。人未到聲音卻先傳來。
    程山水不動聲色的切了屏幕,抬手摘下眼鏡看向他:“怎麽了?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風風火火。”
    林宇航神色帶著喜色,一手攬著林菲娜的腰道:“菲娜說今天肚子裏孩子動了,可有勁了。”
    程山水一副聽到了的模樣,抬眸定定看向他:“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程宇航連忙點了點頭:“該宴請的都宴請了,婚禮現場的布置也確定好。”
    林菲娜一手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母性慈笑:“爸,我們都準備好了。”
    “哼!”程山水,猝不及防的將眼鏡丟在麵前的桌子上道:“不是還沒有領證,這麽急著叫我?等你名正言順了再說!”說著不在看他們,自顧看著手機。
    程宇航有些尷尬的看著他,抿了抿唇:“爸,我們先走了,您注意休息。”
    林菲娜一臉不滿的被程宇航扶著走出去:“你爸是什麽意思!我都懷了你們程家的長孫,他還對我這幅臉麵!”
    程宇航歎了口氣 哄著她說:“我爸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那個樣子,你多擔待,”說著他頓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可別氣壞了我們的兒子。”
    林菲娜這才高興起來,摸著肚子:“你還知道我懷著你們老程家的骨肉啊,”說著抬手戳了戳他:“可得對我好一點!”
    程宇航麵色帶喜,連忙應好。
    兩人走到花圃,林菲娜環顧一周,瞧見沒有什麽人,壓低聲音:“那個人也太不中用,還二十萬,我們這次虧死了,不光沒有扳倒你那個弟弟,甚至還讓他收獲一波好度。”
    程宇航見她突然提這個事,緊張兮兮的道:“至少讓他的千金館丟了不少看病的人,讓人不敢去醫治。”
    他又狀若無人的摟著她:“這些黑點即使澄清,在一些人的眼裏就是黑料。”他嗅了嗅林菲娜發絲上的香味:“菲娜,程氏我一定會努力的,讓你在這棲霞站穩,讓我們的孩子快樂長大,絕不會吃我們的苦。”
    林菲娜聽著這番話,內心有些觸動,聲音也柔和起來:“好,宇航,我相信你。”
    程宇航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很快斂下,”他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人沒有接觸到你,程江籬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我們現在就是要安心養胎,籌備婚禮,”他輕笑一聲:“讓我的菲娜當棲霞市最幸福的新娘。”
    林菲娜眉目含情,嬌羞的看著他:“誰要當你新娘呀。”
    程宇航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臉認真:“當然是你啊。”
    花店。
    沐澤也及時看到澄清的消息,懸著的心也落下來,心情愉悅的整理花束。
    不過他也不算白忙碌,報複那一對新婚夫婦,大禮一定得送上。
    越在乎什麽,失去才能讓人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