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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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宮女說道:“我要沒記錯,你已經過了及笄之年,按著歲數來算我自然是不如你,當不得你這一聲姐姐,還請你嘴下留情。”女兒嫁的年紀也是她們的本錢之一。
    花媚兒含笑不語,任憑那宮女怎麽說她微然不動,顯得很有些大氣。
    花朵朵平時在家裏看自己的兩個姐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常常是明裏暗裏的不對付,但這時見一個外人欺負花媚兒,她卻是感到十分生氣,很有一種,我家姐姐隻有我能欺負別人,欺負不得的別扭。
    腦袋一熱,也不管這是什麽地方,橫眉綠眼的對著那宮女說道:“什麽姐姐妹妹的,不說你年紀,我還以為你是當媽的人了,不喊你大媽都是敬著你,你還嫌我姐姐比你大,你也不端盆水照照你那倒黴模樣能和我姐姐比嗎?”
    那宮女氣的直哆嗦,拿手指著花朵朵:“……你……”了半天,也不見個後文,不知道是被氣狠了,還是嘴拙,不會罵人。
    花媚兒對著花朵朵搖頭,花朵朵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接著道:“你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我們這些新來的,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想找把子力威連人選都不會挑,大清早的沒洗臉,眼睛被屎糊了,看不清,這也不是你的錯,眼疾是病,得治,太懶得改。”
    那宮女被花朵朵氣的直捂著胸口,像是要立即昏厥過去一般。
    “大膽!”聲音從院外傳來,朝院門口看去,來人正是昨天那名女管事。
    那宮女連忙行禮問安,道:“見過薑姑姑。”那名女管事就是薑姑姑。
    薑姑姑板著一張臉,看上很有些威嚴。她不理會垂首行禮的那宮女,直徑走入院子在中央處停下腳步,環視眾人,好些個受不住她冷臉的都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她淡淡的看了花朵朵一樣,移開目光在花妹兒和花汐身上停留了片刻,開口說道:“不管你們有什麽背景,和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有交往,既然入了這裏就要守這裏的規矩,這午飯竟然不想吃,就別吃了,連帶著今天的晚飯也免了,以作懲戒。”
    花朵朵忍不住想要頂嘴,被眼疾手快的花媚兒一把攔住,皺著眉對花朵朵直搖頭。
    花溪走上前來,行禮說道:“還請薑姑姑見諒,朵朵隻是見到這位……姐姐,行事稍有些偏頗,忍不住維護長姐,請薑姑姑看著她一片赤誠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幫見識。”
    花媚兒也站了出來,道:“此事因我而起,若姑姑要罰請罰我一人,不要牽連到他人,所有罪責,我願一力承擔,還請姑姑開恩。”花朵朵之前是為了她出頭,剛剛又慢了花溪一步站出來,這個事情無任如何她都無法脫身,不如站出來,說不定還能得個姐妹情深的名頭。
    花朵朵見了這情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又闖禍了。
    以往都有姨娘給她兜著,這次卻連累了自己的兩個姐姐,如果兩個姐姐真的出了事,這回姨娘也是保不住自己的,父親非要剝了她的皮不可,於是一鼓作氣的說道:“大姐姐,二姐姐,你們不必如此,我又有何錯之有?我看不過是有些人見著我們姐妹三人長相貌美,礙了別人的眼。”說完,下巴一昂,滿臉倨傲的望向站在中間的薑姑姑,說道:“老妖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若想要牽連我的兩個姐姐,我必叫你嚐一嚐萬毒穿心的滋味。”
    她說完那番話就運行內存與指尖,指甲從粉白顏色變得漆黑如墨且泛著金屬的冷光,一看就知道銳利無比。
    薑姑姑怒極反笑,揚聲道:“好!好!好!真是好膽!我今兒要是不懲治了你們,還如何服眾?你們三個給我跪著,直到我滿意為止。”她本想輕拿輕放,可架不住有人偏要作死。
    跪一個管事姑姑,開什麽玩笑?她花溪可丟不起這個人,也服不了這個軟,笑著說道:“薑姑姑,如果覺得我們有錯,何不如將我們三人與那位姐姐交給慎刑司處置?我們好歹也是秀女,罰我們不得用膳也就罷了,罰我跪!我跪,你敢接嗎?”
    見花溪說了這話,花媚兒和花朵朵臉上神色一鬆,再無半點緊張害怕,反倒是多了幾分玩味,像是就等著看好戲一般。
    薑姑姑聽了這話再也扯不出個笑臉來,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死死的盯著花溪,恨不人用目光將花溪戳個洞出來。
    爬得高的人,往往都是謹慎的人,薑姑姑就是靠著她的謹慎,行事無半分差錯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見著花溪這般的有恃無恐,還有花媚兒、花朵朵朵兩人陡然放鬆的神態,猜測她們是有所依仗,所以有恃無恐,於是她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惡氣,準備尋找機會,秋後算賬。
    她旁邊的那個小宮女,見著管事姑姑受氣,為了表現自己,開口說道:“還沒當上娘娘了就這般張狂,你以為長一張好看的臉就能為所欲為?我今天就替主子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免得你到時候不知道尊卑貴賤,衝撞了貴人。”邊說邊踱步來到花溪跟前,說完就給了花溪一巴掌。
    ’啪’的一聲,花溪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她本是能躲開的,卻沒有。
    花朵朵暴怒,五指成爪像那宮女抓去,隻取她的命門,不出意外那名宮女必死不可。
    旁邊驚呼聲一片,不少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事情眼見著就要一發不可收拾,就在這時,花媚兒一聲喝斥道:“朵朵……,住手!會有人收拾她,你隻管看著就好,溪妹妹從來都不是好惹的。”
    花朵朵聞言一個急停差點摔倒,收了內力,手指甲變回原態,抓了抓腦門,說道:“我……,我忘了……,二姐姐有大腿罩著。”
    薑姑姑聽到此言,心中一動,朝那名宮女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那名宮女得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嘴角有血流出,她張口吐出了一顆牙,不可置信地望向薑姑姑。
    薑姑姑招手,有兩名健壯的公公上前將那名宮女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