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風起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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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歌一行人回到皇宮時,皇上設宴款待,以嘉獎他們救助九州百姓,清除瘟疫之功勞。
清晨,大殿之上。
“皇上,九州瘟疫現已清除,大央人依舊對我雲州虎視眈眈,臣以為,是時候全力應戰了。”慕千城說道。
“大央人已在雲州城外駐紮多日,他們一旦開始攻城,我們將處於被動,還請皇上早做決策。”墨風說道。
皇上欲言又止,看著眼前請命出征護衛雲州的少年意氣,看著向來與他爭論不休的女兒心思也在雲州身上,也在百姓身上。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永遠做個雲州的皇帝,看著他們如此守護雲州,是不是也無不可?
不,人生在世,眼前的成就算得了什麽,二十年前開始,他的目標便不隻是做個雲州的皇帝,棋局從那時已經布好,時至今日,已然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眼神再度深邃起來,說道:“朕聽聞大央人大軍百萬,怕是難以對付,朕現在命慕千城為大將軍,墨風為副將,與公主,玠郡王一同率兵前去抗敵,須得早日得勝歸來才是。”
“是,臣等定不辱命。”眾人齊聲道。
眼瞧著便迎來了冬日裏的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從九霄穹頂落下,衣肩上的狐毛領是溫暖的依偎。然而對於陸長歌來說,在那麽多年的一個人的孤寂後,這個冬天有慕千城陪伴她,那是最溫暖的事情。
紫涼紗殿裏沒有了春日的海棠花香,但白雪壓枝,萬籟俱寂,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雪光映著窗戶照進來,格外明亮,窗台上放著白瓷瓶,瓶內是方才與慕千城一同折來的紅梅,身旁的火爐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慕千城抬頭看陸長歌時,她正專心抄寫著那句最喜歡的詩:夢中尋覓錦衣郎,醒來亦是眼前人。而不再是從前的:十年風雨身如萍,寂寂心事與誰知。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火爐溫暖,伊人相伴,當真是極美好的事情。
墨風派人傳來消息,南宮彥邀請他們一同去尚斌府議事。
尚斌府內富麗堂皇,議事廳內南宮彥早早為眾人備好了茶水點心,“公主,我這裏不管是聚集人手還是打聽消息都極為方便,你們諸位在此議事,我也可隨時提供幫助。”南宮彥抱拳道。
“有勞南宮大人了,十日後我們便要出征,這幾日商議戰事,怕是要一直打擾了。”陸長歌道。
“公主嚴重了,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還有墨風墨雨,公主可以隨時教導他們,他們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公主多擔待些。”
“南宮大人言重了,墨風聰明博學,武藝精湛,墨雨更是聰明可愛,談不上什麽教導不教導。”
南宮彥還要說些什麽,墨風忙站起來,“爹,我們要商量正事了,你就先去忙吧。”說著便要走過去關門了。
南宮彥隻得走了出去。眾人也立刻放鬆下來,不必如此拘謹了。
蘇月看著白芷調侃道:“白芷啊,方才的人可就是你未來的公公了哦。”
“啊,公公婆婆什麽的也太麻煩了,我隻想跟著墨風一人就好。”白芷歪著頭說道。
“喂蘇月你可別瞎說,什麽公公我怎麽不知道。”墨風急忙說道。
“哥哥,蘇月姐為你們想的長遠,其實我也是樂意的,這樣的話我以後就有嫂嫂啦。”墨雨笑著說道。
“哈哈大家想的都周到,我心裏也是樂意的。”白芷笑著道。
“可是我不樂意啊!”墨風急的站起來說道。
白芷也站起來,“可是你對我負責的唯一方法就是娶我啊,你不能抵賴!”
眾人被逗笑。
“好了,你們的事啊以後再慢慢談,我們還是先來談正事吧。”慕千城調解道。
“千城和墨風先說說你們前段時間與大央對戰的情況吧。”陸長歌說道。
“上次對戰,皇上下了聖旨,一切依照他的部署來,但是按照此法,我們與大央根本沒有實質性的麵對麵的對戰,因此大央的實際兵力我們並不清楚。但是聽聞大央少王爺阿碩·穆木爾此次領兵,他的兵法極精,我與墨風好幾次下的圈套他都未上當。”慕千城說道。
“不錯,他手下的大將也都很厲害,我與其中一個過招,他招招狠辣,武藝高強。”墨風說道。
“看來大央高手如林,我們是碰到對手了。”介無痕搖著紙扇說道。
“但也並不是全無方法,近日我發現許多中原的用兵之道以及陣法,他們並不擅長,所以我想,隻要我們此次用一些不慣用的兵力部署,他們應該很難破解的。”慕千城說道。
“第一戰會在距雲州城三十裏外的峽穀中,那我們可以按照地形來部署兵力。”陸長歌說道。
“嗯我這裏剛好有城外的地形圖。”墨風邊說邊拿來了地圖。
眾人一同商量具體的兵力部署以及用兵方法,在地形圖上一筆一筆的詳盡標出。待商量完畢,眾人散去時,已至深夜。
墨風墨雨送他們出了府,白芷自從遣散了牡丹山莊眾人,便無處可去,隻好以後住在尚斌府,不過這樣她是極為開心的,日日都能見到南宮墨風。
議事廳裏的蠟燭已經燃盡,眾人剛離開的房間裏還殘留著溫暖的氣味。而此時一人冰冷的腳步踏進了漆黑的屋子,鞋底的雪剛接觸到地麵便化成了水珠。桌上的地形圖還未被收拾起來,借著月光,看著眼前的地形圖,那人嘴角微微上揚。
介無痕送蘇月回屋的路上,一直不說話,低著頭想著另一件事情。
蘇月出門時走的匆忙,鬥篷還未來得及穿上,冬日深夜裏,她冷的直發抖,不停的給手嗬著氣。氣剛出口,便化為白霧,消失在空中。
介無痕這才注意到一旁打顫的蘇月,將自己的披風拿下來,給蘇月披在身上,蘇月感覺到了暖意,放下了舉著的雙手,呆呆地看著介無痕為她整理好披風和頭發。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落在發梢眉間,她還記得第一次不經意間闖進他懷裏的自己,明明是自己闖進了他的懷裏,卻是他闖進了自己的心裏。此刻若能擁抱他,該是多麽溫暖的事情。
“別著涼了。”介無痕微笑著對她說。
她的思緒被拉回來,“可是你把披風給了我你會著涼的。”蘇月連忙說道。
“放心吧我沒事的。”介無痕又對她說。
大雪簌簌而下,他們一直向前走,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蘇月心想。
趁著這幾日尚有空,天氣晴朗之時,介無痕與陸長歌一同去皇後處看望初兒,介無痕到底叫皇上一聲舅舅,算起來也是初兒的表哥。除此以外,他們想再打探些皇後的消息,手上那與大央人一模一樣的繭和印記,一定藏著秘密。
走在空曠的長街上,冬日溫暖的陽光灑下來。
“這幾日忙著出征的事,也未來得及問問你,最近身體可好,雲州的冬天天氣寒冷,你切勿操勞過度傷了身體。”介無痕看著陸長歌緩緩道。
“我無妨,你不必掛懷,這樣忙碌的生活我早已習慣了。”陸長歌微笑道。
介無痕低頭笑笑,“我竟也變得如此嘮叨了,即使我知道你處理事情得心應手,卻也希望你保重身體。”
“倒是我聽說蘇月前兩天好像著涼了,我最近走不開,你可有去看看她?”
介無痕看向她,“我不知此事,不過既然你說了,我明日若得空,身為朋友自當去探望。”
“你隻當她作知己好友,她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陸長歌微笑道。
介無痕停下腳步,“在你心裏我是否也是你的知己好友呢?”
“自然是啊。”陸長歌不假思索道。
“可我心裏也不是這麽想的。”他注視著她。
陸長歌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她大約明白他的意思,“無痕…我…”
“長歌,假如你真的覺得他是對的那個人,那我也為你開心。”
他緩緩走到她身邊,“這世間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太多了。還記得我說過,你與三年前的自己有所不同了,從前我想做你身邊的那個人,隻是希望你開心快樂而已,如今既看到你陪伴你的人能讓你如此開懷喜悅,我心裏是極為高興的。因為我的願望,隻是希望你快樂。”他看著她,眼神中卻是小心翼翼與一絲哀傷,他微笑著說。
“謝謝你,無痕。你永遠是我們最好的,知己好友。”陸長歌亦微笑說道。
他自認瀟灑風流,一生無情感羈絆,卻不想在這帝都城中,遇見了一生牽掛的人。他看著她這麽多年在皇宮中的不快樂,自幼無母,父親待她,隻當她是出謀劃策的助手而已。他盡自己所能的溫暖她,卻終不是她心中所屬。從前他隻覺得能一直陪著她就好,直到慕千城的出現,他才明白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如今眼看著她如此開心,他心裏也開心。
半路上傳來消息,皇後帶初兒去了禦書房看望皇上,他們便又折去禦書房。
來時皇上恰好在大廳內議事,他們便走進書房內,皇後正坐在椅子上,奶娘抱著小公主,皇上對小公主卻是十分縱容,初兒在書桌上爬上爬下,活潑可愛。
看見陸長歌來,初兒便伸出小手要她抱,陸長歌抱起她,介無痕在一旁逗著孩子。他們注意到初兒手裏緊緊抓了什麽東西,隻覺得是小孩子貪玩,陸長歌邊逗她邊輕輕掰開她的小手,卻發現她手中攥著的,是剛從書桌的蠟盅裏拿出來的火漆封緘,而火漆上的竹茅圖案,是洛州的標誌。
她驚訝,與介無痕對視一眼,兩人立刻交換了默契,忙轉身,背對皇後。介無痕忙把那火漆從初兒手中拿過收起來。
兩人心平氣和,當作無事發生,隻與皇後寒暄一會兒,介無痕順便送了禮物給初兒,然後便退了出來。
紫涼紗殿裏,剛剛拿到的火漆封緘放在桌子上,眾人注視著它,沉默不語。
“為識別九州圖騰,各州都有自己獨特的標誌,而竹茅是洛州的標誌。”墨風首先開口道。
“數年來各州之間除了侵略出兵,九州向來互不幹擾,更不要說寄信了,除非是寄來宣戰書。”介無痕沉著道。
“但如今隻有火漆在,初兒是從蠟盅中拿出來的,父皇一定是將信件燒毀,卻不想火漆質地堅硬,未被損毀。”陸長歌道。
“難道是皇上私下裏在與洛州互通信件?可是為什麽呢?”蘇月站在一旁疑惑道。
介無痕看向慕千城,正坐在一旁,低著頭。
“千城?怎麽不說話,有何看法?”介無痕問道。
慕千城一時未反應過來,沒有回應,介無痕轉頭看向陸長歌,陸長歌瞬間明白,亦低聲喚他:“千城?”
慕千城聽到陸長歌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哦!我在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哈哈,無痕,你看還是要長歌叫他才有用呢。”墨風壞笑道,墨雨也在一旁低聲笑起來。
介無痕眨眨眼,然後故作鎮定道:“千城,說來聽聽。”
“從瘟疫開始,皇上便說他的目的在於對戰大央,但當我和墨風出兵大央時,皇上又用各種戰術避免與大央的直接對戰。我們請命一起出兵大央時,他又極為鼓勵我們,如今又與洛州互通信件,再者還有皇後手上的印記。我總覺得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密切的聯係。”慕千城緩緩道來,神色自若。
陸長歌聽完微笑,她向來佩服慕千城總能在大家手足無措之時耐心分析局勢,心思縝密,讓她安心。
“千城說的有理,皇上想盡辦法掩飾這一切,便是想瞞著我們,我們在明他在暗,一切都未可知。”蘇月說道。
“如此一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畢竟當務之急,是出征之事。”陸長歌道。
白芷做了點心來送給墨風時,聽得屋內正喧鬧,似是女子的聲音。
“公子,今日我彈的這首曲子可好?”女子的聲音嬌嫩細膩。
“沫兒琴藝當真是大有進步。”墨風的聲音慵懶,又富有磁性。
“還是公子教的極好。”女子微笑道。
白芷氣急,推開門便闖了進去。隻見的墨風靠在座椅上,喝著酒,看見她進來,驚訝極了,忙站起身。一女子身著水藍色衣裙,肌膚白皙,看起來美麗嬌豔,正坐在墨風身旁撫琴,也驚的瞪大了雙眼。白芷容貌豔麗,一襲紅衣襯的氣質斐然,那女子瞬間便遜色許多。
“白芷,你怎麽來了……”墨風走過去笑著說。
“她是誰?為何會與你飲酒彈琴?”她看著他生氣道。
“她是我一紅粉知己,認識許久了,我教她彈琴而已。”
“紅粉知己?”白芷盯著那女子。
“對,其他的什麽也沒有。”墨風又說道。其實這女子是幾年前他從青樓中贖回來的,奈何礙於身份,不能公之於眾,更不要提給她什麽名分。
此時他大可以說這女子就是他從青樓中贖回的,日常飲酒作樂的,但看到白芷,生氣中又帶著難過,他突然間便不忍心,隻是瞞著她,向她解釋。
“好,什麽紅粉知己,以後我都不許你有,你隻能有我一個,這些女子,我不允許他們出現在你身邊!”她抬起頭,大聲說道。
然後走到那女子身邊,“我告訴你,我將來是尚斌府的少夫人,南宮墨風的妻子,你最好有多遠走多遠。”
墨風看著她手叉在腰上,長發飄然,覺得她傲氣中又帶著可愛,突然又覺得欣慰。
那女子瞪大雙眼仿佛驚呆了。
“你還不走?”
那女子才緩緩將目光移向墨風,隻見墨風給了她一個眼色,她便隻好起身離開。
白芷轉過頭看向墨風,眼神中帶著小得意,墨風哭笑不得。
若說介無痕寄情山水是為瀟灑自如,風骨如月,遇見陸長歌成為他的牽掛。那墨風從前流連於花街柳巷亦是為風流倜儻,深得少女青睞,遇見白芷,成為他的另一種開始。
三日後,大軍從帝都城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陸長歌,慕千城等一行人身著鎧甲,或英姿颯爽,或威光赫赫。
前路艱險,有人為信仰,有人為追隨,有人為陪伴,有人為權勢。
大軍駐紮在距離大央軍隊三十裏外的營地,夜裏,幾人相坐而談。
“明日是第一戰,將先是首領之間過招,此次領兵是阿碩·穆木爾,他手下有五員大將,他定會派出其中之一先與我們過招。”慕千城說道。
“讓我來吧,我武藝雖不是最精,第一個上,也可替你們試試他們的身手。”蘇月起身道。
“好,蘇月,我支持你哦。”陸長歌看著她點點頭道。
“也好,待我們對戰完,他們撤退時必定會經過峽穀之中,我們就可按照之前的部署,提前在峽穀中埋下伏兵,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介無痕道。
“不錯。對了,正值冬日,天氣寒冷,墨風,你吩咐下去,一定要給將士們多做些熱的吃食。”陸長歌說道。
“好的。”墨風點點頭。
“此次出征,諸位都是有勇有謀之人,希望我們首戰告捷,以振軍心,護我雲州。”慕千城端起桌上的酒碗,起身,毅然道。
眾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翌日拂曉,天氣清冷,墨雨早早起來便為他們備好了早飯,士兵們的夥食有夥夫管,他們不必擔心,墨雨隻心想讓他們幾人吃自己親手做的早飯。
墨風起來時伸了個懶腰,轉頭便看見墨雨忙碌的身影,他忙走過去,“妹妹你幹嘛呢?”
墨雨回過頭笑道:“哥哥你起來啦,我在做早飯,想讓你,千城哥哥,長歌姐姐,還有介大哥,蘇月姐,哦當然還有白芷嫂嫂,你們吃熱騰騰的早飯。”
墨風低頭看見她通紅的手,突然有點生氣:“做什麽早飯啊這都是夥夫的事情,你起這麽早這些幹嘛!等會兒騎馬上陣才是你的任務,說什麽為了我們,其實隻是為了千城一個人。”
墨風雖日常在家總與妹妹拌嘴,總是喜歡欺負她,但卻也不想看到她受委屈。
墨雨癟著嘴,不說話,她雖初心確是為了慕千城,但她心裏,也有大家,也有她的哥哥。
“好了好了,哥哥不是故意要說你的。”他摸摸她的頭發,輕聲道。
“我不隻是為了千城哥哥的…”她低著頭委屈道。
“好啦我知道。”
話音未落,隻聽得號角聲吹起,大央人已經出兵。墨風墨雨連忙持劍出發,奔跑中墨雨還回頭看了一眼剛出鍋的冒著熱氣的粥。
“快!集結備戰!”慕千城一聲令下,大軍迅速整頓出發。
雙方大軍對峙於原野之上,大央的五員大將騎馬立於陣前,阿碩·穆木爾騎馬站在他們身後。
“公主,今日我們又見麵了,那日莫家莊小杏坡一別,我對你,頗為思念啊。”他騎著馬,手執鞭,注視著陸長歌笑道。
陸長歌隻是冷冷看著他,並不說話。
“聽聞大央少王爺足智多謀,卻不想是如此輕薄之人。”慕千城騎馬上前毅然道。
“哈哈哈!我大央不像你們中原人,你們,有什麽便說什麽,想要什麽便爭取什麽。縱然她今日在你身旁,可說不準哪一日,她就成了我的身邊人。”他微揚嘴角,聲音嘹亮道。
隻見介無痕騎馬緩緩上前,“少王爺未免自信過頭,說的怕是夢話。”
“哈哈哈是不是夢話我們走著瞧。”
“大央人既來宣戰,口口聲聲說的便是兒女情長之事嗎?真是讓人大失所望。”陸長歌開口,沉著說道。
“好!此事他日再議,今日你們盡可見識一下我大央人的本領。”說罷,他命令身旁的一人上陣,那人是五員大將之一,同多數大央人一樣,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身形健壯。
“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吧。”蘇月騎馬上陣,一身褐色戰袍看起來英姿颯爽。若說陸長歌是出塵絕豔,傾國傾城。那蘇月便是英氣爽朗,麗若朝霞。
蘇月平日裏武藝不弱,但對戰此人卻未占上風,危急之時,介無痕及時出手相救。自此蘇月更加心係介無痕。
幾番對戰,陸長歌與慕千城,介無痕與墨風墨雨聯手,武藝高強,指揮得當,雲州大軍略勝一籌。不出他們所料,大央人撤退之時果然經過峽穀,他們早在此埋下伏兵,隻待打大央一個措手不及。他們乘勝追擊。
就在眾人以為時機到來,伏兵即將出擊時,卻不想阿碩·穆木爾回頭笑道:“沒想到吧,你們埋下的伏兵,如今成為了你們自己的陷阱。”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隻見周圍山石滾滾而下,巨大的山石從高處墜落,力道極大,數百人被山石所砸,或傷或死。
“有埋伏!快撤!”
眾人連忙阻止撤離,一塊石頭朝陸長歌滾來,她卻沒注意到,旁人在慌忙之中也未看到。此時忽然一把長刀飛過來,將石頭擊落,她回頭看時,沒想到居然是阿碩·穆木爾救了她。
他的眼神中還帶著笑意,仿佛在說“我不會讓你死於他人之手。”表情卻仿佛又是生氣方才的舉動,理性告訴他,她應該死了才好,另一種感情卻又說“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