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嚇了她一跳，這先生走路是沒大有動靜呢，“那個先生，洗腳水。”她用手指了指門外還冒著熱氣的洗腳水。

    她娘也是不知道說啥好，“我是看先生這一天天的也是不得閑，讀書識字也是累人，就想著這大冬天的泡泡腳也好解解乏。”

    老先生看了看門口的她們娘倆，又低頭看著桶裏的水，“以後把水桶放門外就行，我自己過來拿，不用小娃子伺候。”說完，拎著水桶屋裏去了。

    她娘應著，看老先生進屋，又囑咐了一句，“先生洗完腳，把水桶放門外就行，我給拎過去。”

    這事就算是過去了，還好，要是自己這小身板拎這半桶水，多少也是累人的。一想起這個，看來以後還得抽空鍛煉身體，練什麽古代的武功秘籍那是癡人說夢，但是偶爾跑個步還是可行的。

    因為要半夜就起來，看著準備的差不多，她爹娘幾個收拾了一下也就睡了。

    現在她爹娘心裏也都有數，特別是她娘，烤土豆片這方麵大小的事情都是能拿主意了。這縣裏第一次支攤子，她是閑著的，大小什麽事情也沒問過她注意，都是她娘幾個準備。

    她爹和於景另外一個屋子住著，這邊她和於瑤一個被窩，她娘摟著小小。臨睡，她娘說起來明個集市大概的打算，什麽時候起，大概準備多少土豆片，看上午的生意怎麽樣，要是好，她娘也是打算好中午忙上一個中午，下午再接著擺攤子的。正說著，她娘咦了一聲，好似又想起了什麽好主意。

    “那個丫丫，我看呀這縣裏晚上人也是多的，很多鋪子也是開門。要是生意好，咱晚上也是能支一會攤子的，多少能賣點。”她娘越說覺得越是個好主意，“你想想啊，這樣子咱們早上、下午、晚上一天能擺三次攤子，那得掙多少啊”

    於瑤這邊聽著，也是高興的說好。

    不得不說，她娘的主意是好主意，可是她娘也不想想，這一天天都忙著烤土豆片，不得累死個人啊。

    “娘，你想法是好的，可是這樣子，加上我爹我小姨小舅，才四個大人，這一天天的都忙乎，連個歇著的時候都沒有，可不得把人給累癱了。”

    “累，肯定是累，不過你小姨我們都是受過苦的，這點苦能過去。”好似打定了主意，聽她娘語氣很是堅決。

    於瑤邊上也跟著起哄，大半夜的，讓她娘這點給說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娘和於瑤兩個更是，說著說著還安排上大概的時間和做工的分配。

    “娘，這事情得慢慢來。”聽她娘和於瑤聊的越來越熱乎，感覺這恨不得馬上就起來下地去準備去。“咱剛剛來，先上午支半天攤子看看，如果明天上午生意好，咱準備的土豆片都賣出去，咱中午回來再想想下午和晚上的事情怎麽樣？”

    這八字還沒一瞥，還是把那一瞥寫出去再說。

    這下她娘和於瑤兩個熱情稍微少了些，“這個倒是，既然這樣，那一會咱早點起，這一上午多準備點，看什麽時候能賣完。”

    這個倒行，不過剛剛她娘的想法倒是好的，縣裏晚上也是燈火通明，鋪子和攤子也是有支著的，來往的人隨時沒有白日的多，但總是也不少。就像她娘剛剛說的，晚上要是也支個攤子，生意準是也差不了的。

    這就讓她想起了之前的夜市，夜市上賣的各種小吃，這倒是以後慢慢的可以琢磨起來。

    等多少有了本錢，家裏的那塊地買下來，然後倒是可以先在縣裏挑個好地方買個鋪子。鋪子開起來之後，也可以雇人，家裏集市也可以雇人，那樣子倒是能空閑不少。

    嗯，這個是要打算起來的。

    想著想著，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胖墩醒過來，踩著她的臉路過，把她給踩醒的。

    大半夜的，外麵還黑著天，仔細聽能聽到外頭她爹娘幾個忙裏忙外的不停忙活。小小睡的正香，整個臉趴在枕頭上，哈喇子留了滿枕頭都是。她穿好衣服，找來幹淨的布給小小擦幹淨，然後掖了掖被子，讓他好好睡。

    她出門去廚房看，土豆片已經串好的已經弄了一大缸，她爹和於景兩個正把串好的土豆片放水桶裏。看邊上擺著的五六個水桶，想來是都要裝滿的。

    她娘和於瑤正鍋台上弄醬料，滿滿的三大盆，比以往在家裏集市上弄的要多的多。看這架勢，她娘是打定主意了要好好弄上一番的。

    她正看著，先生屋子裏的燈也亮了，看來先生每天支攤子賣字畫起的也是挺早。

    她娘趕忙把盛熱水的水桶裏倒一些溫水放盆裏，然後讓她給端到門口，然後知會先生一聲。

    因為這院子裏的隻一個灶膛，這幾日也是沒得功夫再搭一個，所以這邊忙完，她娘和於瑤兩個趕緊又做飯，時間很是趕。好在她娘和於瑤兩個都是利索的，加上起的也早，提前都計劃了時間，雖說比家裏趕集的時辰要晚，但是這裏離的近，等把攤子都擺好，倒是沒耽誤多少功夫。

    先生也是差不多跟著出攤的，他們家的東西占地方，所以先生邊上還讓出一塊，地方倒是大了很多。

    天灰蒙蒙亮，集市上零星幾個來往的人，他們這攤子一支上，就有幾個好奇的湊過跟前看。攤子支好，她爹就生火準備烤。她讓她爹給她讓出來一塊地方，當初答應了老先生的，這老先生吃的土豆片，得她親自操作才行呢。

    老先生晃晃悠悠的繞著他們這攤子好個看，問問這問問那，等她把土豆片烤出來，他是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要先試試那個芝麻的醬。”老先生指了指芝麻醬。

    她拿著土豆片過去，刷了一層芝麻醬在土豆片上，笑嘻嘻的遞給老先生，“先生嚐嚐。”

    老先生接過去，先沒吃，拿在手上掂來掂去的好個看，然後湊到鼻子跟前又好個聞，“別說，聞著倒是不同。”

    說完，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