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看著，一邊繼續烤，此時圍著老先生的有幾個人正著急的等著評價，“怎麽樣呀老先生，這土豆片這個吃法好吃不？”

    先生吃完這一口，看圍著他的幾個人，也不說話，接著吃。然後又指了指她手上正烤的那串，“這個給我嚐嚐花生醬的。”

    這邊於景學著說話通透的多，看這邊幾個人一直圍著老先生轉悠，老先生也不說個話。他就主動上前給介紹，還把丫丫爹烤的幾串刷上不同的醬料，讓大家試吃。

    一聽說還可以先白吃，大家興致就老高，嚐嚐這個嚐嚐那個，隻一會功夫，好幾串就下去了。

    倒是大多數人也都講究，吃了幾口之後，問過價錢，多是花上一兩個銅錢買個稀罕。也有一兩個專門他們攤位跟前蹭吃蹭喝的，她爹娘也不惱，每次分都是給上一兩塊塊。

    慢慢的，這生意就做起來了。分配還是和之前在集市上一樣，這邊她爹和於景兩個烤土豆片，於瑤刷醬，她娘倒是看哪邊忙就去哪邊幫忙。她呢，還是收錢，胸前掛著一個大的布袋子，這邊於瑤刷好醬，算好幾串，她邊上算賬收錢。

    一邊收錢，一邊心裏也大概有個數。不過看這進錢的速度，縣裏的生意比家裏集市上的，倒是好了不少。

    日頭升起來之後，街道上大人孩子、婆子媳婦的也都漸漸多起來。她娘和於瑤兩個慢慢的學著也會說話，見到好奇湊過來的婆子媳婦，也大大方方的給解釋這解釋那的，倒是有了好人緣。

    遇到街上來回亂竄的窮苦人家的小娃子，她娘就把他們叫到跟前，就幹脆每人給上一串，讓他們拿著吃。一開始小娃子們有些不敢，但終究耐不過土豆片的香味，試探著伸手接了。

    剛一拿到手裏，就嗖的一聲跑出去老遠，她娘這邊就叫他們氣喘平了再吃，可別嗆著。

    大人們都忙，小小是一直她看著的。院子裏沒人，胖墩是剛來不熟悉，怕走遠，她就給胖墩套上繩子，也讓跟著來攤子。小小一開始還算聽話，邊上抱著胖墩，也能自己好好玩。

    後來許是自己玩膩了，鬧騰騰的有些耍賴，她一邊哄小小，一邊收錢，實在是忙不過。轉頭正看先生這邊沒人，想也沒想，領著小小抱著胖墩就給送過去了。

    “先生，我這實在是太忙了，你幫我先看一會。”說完，也沒等先生同意，她把小小給領到跟前，胖墩直接給遞到了先生懷裏。

    小小在先生跟前她是放心的，不管怎麽說，他們可都是拜了師的。

    “小小，你聽師父的話哦，不能搗亂，要不然師父可是會打板子的。”她拉過小小，囑咐他。

    還沒等小小和先生反應過來，她趕緊給溜走，跑到攤子跟前繼續收錢。

    看她跑回來，這邊她娘才看到她把小小和胖墩給先生送去了，“你這孩子咋把小小給先生送去了，這不是給先生添麻煩嗎。”說著就放下手中的活計，後邊舀水要洗手，過去把小小領回來。

    她攔著，“娘，沒事。你看看。”說完，她指了指先生那邊。

    此時先生抱著胖墩，手裏拿著書卷正看書。小小矮矮的人兒，還沒桌子高，正撅著小屁股，慢慢的爬上跟前的椅子。爬上之後，也不知道老先生說了啥，自己試試巴巴的站起來，一開始有些恍恍惚惚的，隻一會功夫，倒是穩穩的站著，也不打晃。

    她們這邊看著，正猜這是要做啥，就看老先生桌子上指了指。然後就看到小小慢吞吞的伸出兩個小短手，乖乖的研磨！！乖乖的研磨！！

    她娘看了一眼，‘噗哧’笑出聲，“這真是一物降一物，隻這會功夫，就不耍賴了。”她娘這才放了心，回來繼續忙。

    還沒到中午，他們這邊昨晚上弄的那些土豆片就見了底，雖說忙的累，汗出的也是一身，但是幾人都和打了雞血似的，幹勁正足。她娘這邊幫著收拾攤子先回去，一邊就說起中午要再弄傷一大缸，下午再來。

    “沒想到這縣裏的人就是多，花錢也舍得，這麽多的土豆片，隻這一會功夫就全沒了。”

    於景也高興，“可不是，看剛才那麽老些人等著，一聽說沒了，那個失望的。”

    “這下午啊，生意也是錯不了，這人一傳，加上我這剛剛說下午還支攤子，肯定人要比這上午多。”

    “那咱快回去多準備點，我這活計做的可是太來勁了，一點都沒感覺累。”於瑤小姑娘家，忙活的大冬天滿頭都是汗，小臉紅彤彤。加上最近夥食也好，倒是沒了之前麵黃肌瘦的模樣，長的白白胖胖的。說話又機靈，看她一臉興奮的和她娘說這說那，很是喜人。

    她笑，心裏想，照這勢頭，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有媒人上來求親了。

    一想到這，她心裏是越想越笑，不由得笑出了聲。她娘幾個納悶，“佩兒你看著你小姨笑什麽呢，笑的那麽開心。”她娘一低頭，看她正對著於瑤笑，有些納悶。

    “娘，沒啥，就是看著高興”這茬可是打死都不能說的。

    她娘也笑，說她是小孩子。

    她把錢袋子收起來，遞給她娘，讓她娘先拿著。

    這邊老先生攤子還擺著，這一上午她也是多注意，老先生這攤子，是一幅字畫都沒賣出去。每次她這邊看，都是老先生躺椅裏躺著，一手拿著書卷看，一手擼貓。

    小小呢，一開始是規規矩矩的研磨，後來竟然是乖乖的這邊給老先生揉肩捶背！！雖是做做樣子，但是她這邊看著，一來感歎小小這般聽話，二來也是佩服先生，在她看來，這整個上午，他就和在自己院子裏一樣，眼裏是根本沒有街上行行走走各色的人的。

    看來這老先生境界是有的。

    “收攤了？”她正想著怎樣開口，這邊老先生說了話。

    “收了。”她笑，伸手招呼小小過來，小小一看她過來，嘟囔著小嘴，還一抽一抽的，眼裏含著淚，顛顛的跑過來。

    一看小小這樣子，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