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小？”她接過跑過來的小小，小小這孩子就是皮實，調皮是調皮，假哭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流淚倒是少見。

    她這湊過去一看，眼裏含著淚，正看著她騰騰的吸鼻子。

    從懷裏拿出來一塊幹淨的布，給他把鼻子擦幹淨，“怎麽了？給丫，給哥哥說說怎麽了。”差點說成丫丫姐，現在自己男兒裝，小小得叫哥哥了。

    “手，手，手疼。”小小吭吭唧唧的，伸出白白胖胖的兩個小短手，還把手指都攤開給她看，“疼。”

    手疼？看來這一個上午又是研磨又是捶背的，累著了。。

    即使這樣，有一點她還是欣慰的，小小能忍著疼不說，看她來了，才和她訴苦，她心裏除了心疼，也是覺得他性子也是倔強的。連忙把小小的兩個小手拉過來，湊到嘴邊上給他吹吹，“吹吹，哥哥給吹吹就好了。”

    “丫丫姐。”一聽她說的是哥哥，這邊小小一邊吸著鼻子，一邊還有功夫糾正她。

    “小小乖，以後叫哥哥好不好？”好在跟前沒人聽到，她和小小商量。

    他倒是好說話，歪著小腦袋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眨著大眼睛，還好行明白似的點點頭。

    她笑，“小小最乖了，你看看你小手還疼不疼？”說著，把吹的差不多的小手給遞過去，讓他自己看看。

    兩個小手翻來覆去的好個看，“不疼了。”

    哈哈，太可愛了，小孩子這個年紀真是可愛的時候，懵懵懂懂的，也好糊弄。

    弄好了小小，她看老先生也沒有收攤的準備，手裏拿著書卷不耽誤功夫的再看，她也不好打擾，正想著悄悄的領著小小走呢，這邊老先生發話了。“中午吃那個你說的紅燒肉。”

    紅燒肉？哦，上次做過一次，看樣子許是吃上癮了。

    “好的先生，我現在就買菜回去做飯，先生再擺會攤？”

    先生點頭，“再等會，你們先回去吧。”

    既然這樣，她也不多打擾，看胖墩正趟先生懷裏，曬著日頭，睡的正香，估計也是不跟他們回去了。她怕胖墩醒來嚇著走失，想著囑咐先生一下看好繩子，這話還沒說，剛指了指胖墩。老先生好似明白似的，擺了擺手，打發他們先走。

    攤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雖說離得近，下午還是要出攤，但是一應的東西也不好留在這裏，來回也是要套車拿回去的。

    這中午這麽一會功夫，她是有好多事情做的。去書局買上紙墨筆硯，縣裏的錢莊她也是要打聽打聽，這一兩天的功夫她還想著把銅錢給存進去呢。

    還要去菜市場買菜，先生要吃紅燒肉，需要買五花肉。除了紅燒肉，再弄一個排骨酸菜豆腐，酸菜壇子裏帶了些，要買排骨和豆腐。她想著買上些大骨頭，下午的時候熬上一鍋，等晚上的時候回來，可以啃大骨頭吃。

    對了，現在大冬天的，可以多買幾塊豆腐放外麵凍上，到時候吃凍豆腐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先去書局，再幾個錢莊轉悠看看，然後菜市場買菜回去做飯就好了。

    她爹和於景兩個跟著車回去，她拉著她娘和於瑤，她娘抱著小小，開始縣裏街道上轉悠。書局在西邊，一路上竟然遇到幾個和他們打招呼的人，一聊起來，才知道是剛剛在他家買過烤土豆片的。還誇他們土豆做的好吃，還問什麽時候支攤子再去買。

    她娘幾個都高興，沒想到隻這半天的功夫，生意好是一回事，關鍵是有了好名聲。

    知道文房四寶貴的，但是一到書局問了價格，才知道比肉還要貴。沒想到她娘倒是沒覺得，聽了價格，撿著價格差不多的，就給她好個買。紙是買了好幾遝，筆是挑的好的，墨和硯台是價位稍微便宜的。不過這些都下來，倒是花了將近一串銅錢，她娘說是這些算她買的，先在這布袋子裏墊上，家去再還。

    她有錢，這個倒是不用，不過她娘堅持，說是這讀書識字，做爹娘給買是應該的。要是沒錢沒機會也就算了，現在有了先生，他們也有點存錢，多少都是他們做爹娘給買。

    她也擰不過，由著她娘。

    買好了紙墨筆硯，她和於瑤拿著，就打聽了幾家錢莊去看看。整個縣裏有三家錢莊，日升昌、德玉錢莊、合盛元。說是三個都是大錢莊，大的縣、各個府城甚至京城都是有店麵的。

    錢莊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些好奇。她娘和於瑤兩個看錢莊裏進進出出的多是錦衣玉帶的，低頭一看她們自己的裝束，就有些扭捏，不太想進去。

    “娘，小姨，沒事，這店鋪開張，大門開著，就是做生意的，哪裏都挑不得人，隻有咱們挑的理。”

    話雖這麽說，他娘和於瑤兩個還是不太情願，不過終是躲不過，整理了衣束，後麵也跟著她進來。

    日升昌的夥計正櫃台前對著一個賬本，手裏撥著算盤查賬，一聽有人進來，一看是一個媳婦，一個姑娘，還有兩個娃子。又上下看了一下她們的裝扮，隨即一愣，到底是見識多的人，愣過之後，笑著招待他們，“這幾位客人，是要存錢還是兌現呢？”

    “我們先過來看看，你們這日升昌是怎麽個說法？”

    她是看出來這夥計有些勢利眼的，剛一進來還有些笑模樣，一聽他們不是存錢或是兌現，就是打聽的，態度差了很多。

    “這錢莊天底下都是一個樣子，這人來人往的，我哪得來功夫給你解釋。”正說著，進來一個商人模樣的客人，那夥計連忙變了嘴臉，笑著模樣過去好個招呼。

    她這邊看著，就夥計這樣子，估計錢莊也好不到哪裏去。還是換一個看看，她就不信，這一共三個錢莊，還沒一個順心的？！

    離著近的就是德玉錢莊，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夥計模樣的正手裏拿著抹布，四處打掃。轉頭看來了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抹布，熱情的招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