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神獸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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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貨的人生就像一列火車,‘逛吃!逛吃!逛吃!’
    吃貨的夢想就是要做一頭瘦肉型的豬咋吃都不胖!
    狐狸精孫雅婷這幾天到了上海就像是回歸大海善解人意的海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姥爺姓章,是上海灘數得著的麵業大亨,膝下六男一女,現在田雞濱路699號別墅和老大一起居住。
    上海公共租界田雞浜路699號,臨鎮寧路口,林蔭蔽日,鬱鬱蒼蒼,將這裏的洋房建築遮擋得不露真容,仔細看來,有一個高牆圍繞的大花園,帶著“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嬌俏,這是一幢假三層磚木結構的北歐獨立式花園住宅,之所以給它冠以一個“大”字,是因為上海確實不容易找到還能夠擁有占地八畝的花園的私宅。這所花園住宅麵積約5416平方米,建築麵積約1570平方米,其中花園麵積約4900平方米。
    孫雅婷的母親排行老三,無疑是姥爺姥姥的掌上明珠,愛屋及烏,孫雅婷孫雨婷姊妹倆更得老頭老太太的歡心。
    孫雅婷的六個舅舅都已經成家立業,除了她大舅生了個女兒慧琴與雨婷同歲以外,其它都是一幫小匪徒,而孫雅婷就是女匪首,隻要她一來,姥爺姥姥就不得安身。
    銷售彈弓已經讓小匪徒們嚐到了甜頭,這一次帶著文具盒到上海,十幾個小家夥早就一個不拉的齊聚在姥爺家守候。
    當鄺大爺的福特皮卡剛在園中停穩,‘呼啦’一聲匪徒們就已經把小轎車圍在中間。
    “表姐,可把你盼來了,我們想死你了!”
    “姐,帶貨了沒有啊,快拿出來開開眼唄!”
    …………
    “老規矩,快點排隊,我檢閱一下,看看你們長高了沒有。”
    孫雅婷儼然是一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豪爽霸氣。
    “文信,蠻不錯,身高快攆上我了!爪子伸出來瞧瞧,可以,這回總算洗幹淨了,說說,給姐買啥好東西啦!”
    “大姐,我專門跑了一趟城隍廟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沈大成的團糕。”
    “文昌,你小子又長胖了,不過圓圓的姐看著喜興……”
    “姐,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你的最愛瞎買,你猜猜我給你買的啥?”
    “包旺鍋貼?快端來讓我嚐一口!”
    “哈哈!猜對了,我讓奶奶在鍋裏給你煨著呢,涼了就不好吃。”
    吃貨的嘴角在不停的嚅動,仿佛一塊個頭超大的包旺鍋貼就浮現在眼前,薄且帶一點韌性,吃時僅咬開一個小口,慢慢的吸幹鍋貼裏的鮮湯,吸幹了湯,然後蘸些醋,一口一口的吃盡皮肉,皮糯肉嫩,真是鮮美又墊饑。
    …………
    “我買了綠波廊的桂花糕,三不沾,吃起來肯定比你的鍋貼香!”
    “好好好!姐一定要把你們買來的都吃個夠。福伯,您老人家還是這麽精神……。這是南京鄺大爺的司機李師傅,麻煩您照應一下,還有叫下人把車裏的東西都搬到客廳,我的這些弟弟們毛手毛腳我怕摔壞了惹老太君發火。”
    “誰在背後嚼我老太太的舌根,是不是想吃拐杖呀!”
    “姥姥!”
    狐狸精驚呼一聲便像一隻蝴蝶飛向老太太。
    “哎喲,小心我的老腰,我的姑奶奶你輕點行不行。”
    “沒事,我帶了爺爺的虎骨酒,保準讓您和姥爺腰不疼,腿不酸,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然後悄悄伏在老太太的耳邊嘀咕道:“最好再給我添個小姨!”
    “死丫頭,沒一點正形,氣死我了!老東西,快過來幫我揍她!”
    “姥爺,您看姥姥就是偏心眼,我再也不理這個老太婆了。”
    “雅婷,快來讓姥爺看看,別理那個死老太婆。”
    “姥爺,您先把賬本拿來幫我記賬,先把這些小土匪們打發了再說。”
    “小財迷,沒嘮上兩句,就已經惦記上賺錢了。好好好,姥爺這就給你當會計。”
    “臭丫頭,你媽咋沒一塊回來?”
    “姥姥,你沒良心的閨女現在成了文具廠的大會計,忙著呢,早把你忘爪窪國,你就甭惦記了,說不定過大年的時候才有空帶著弟弟回來看你。”
    在花狐狸洗漱打扮的功夫,車上的東西已經全部搬進了客廳,小猴子們抓耳撓腮急不可耐,但誰也不敢擅自動手,慘痛的經驗告訴他們,惹女魔頭的下場是多麽的淒慘,最好還是乖乖等待為妙。
    終於煎熬到無數季花開花落以後,花狐狸才邁著優雅的貓步自帶一股香風款款登場,丹鳳眼掃過全場,吵吵嚷嚷的皮猴子們立刻鴉雀無聲,流著哈喇子滿臉的緊張。
    巡山大王滿意的點點頭,走到茶幾前,親自動手打開一個紙箱:“姥爺姥姥,這是爺爺帶給您們的問候,這是您女兒女婿的孝敬。”
    花狐狸捂著胸口說道:“姥爺姥姥,這是我花了從小積攢到現在的全部嫁妝錢,求人給您們買的騰格裏枸杞、長白山人參、大漠蓯蓉、玉門鎖陽、天山雪蓮、青海藏紅花,這是泡酒的藥方,祝願姥爺姥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哎喲我的嫁妝呀,不知啥時候靠三瓜倆棗的壓歲錢才能收回來啊!”
    “姐,你別著急,我們給你湊!”
    小嘍囉們爭先恐後的紛紛表態,願意幫助這個孝心滿滿的可憐表姐。
    姥爺姥姥早已笑得看不見眉眼,樂嗬嗬的趕緊讓福伯收拾起來,免得讓花狐狸看到再生出什麽幺蛾子。
    “大孫女,姥爺聽說你還自己賺錢買了一輛女式坤車,咋沒帶來讓姥爺姥姥高興高興。”
    “姥爺,您老千萬別提這茬,弟弟妹妹們的銷售提成還沒有兌付清楚啊,拉了一屁-股的饑荒。”
    “是嘛,這可不像你丫頭的辦事風格呀!”
    “姥爺,再說不理您了!”
    “哈哈哈哈!”
    …………
    “咦!表姐,底下咋還有一張獎狀,是你的嗎?”
    “哎喲,肯定是我淘氣的小弟放進去的,快給我,千萬別弄髒了。”
    “大孫女,拿來讓姥爺瞧瞧。喲嗬,‘恭賀孫雅婷同學在全市聯考中喜獲惠文女中高一年級總分第一的佳績,特發此狀以資鼓勵。校長劉英姿。’了不得呀,我們家出了個女狀元。阿福,趕快裝裱好給我掛到客廳。”
    “表姐,你好厲害啊!”
    “表姐,雨婷姐也考了個第一,不過她是班級第一,沒你厲害。”
    …………
    小家夥們嘰嘰喳喳無意間透露出不少信息,狐狸精滿意地笑了:“姥爺,這回不發個大大的紅包,我以後再也不來看您和姥姥,哈哈!”
    “老婆子,聽見沒有,做好準備,大年三十來個最大的紅包獎勵獎勵咱家的文曲星。”
    …………
    當十二生肖文具盒擺到茶幾上的時候,小家夥們炸鍋了。
    “哇塞,好漂亮喲!”
    “我要一套!”
    “我也要!”
    孫雅婷樂了:“沒見識,我告訴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每人現在挑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文具盒;第二,等過完年開學前文具廠要推出更高級的雙層文具盒,色澤比這更好看。這是姐姐我送你們的禮物,每人隻有一次機會。不過我悄悄告訴你們,眼前的文具盒賣兩毛錢,高級的估計最少要賣五毛錢,咋樣劃算不用我說了吧。”
    “大姐,你都有了自己的自行車,還這麽摳門,幹脆送一套多大氣啊!”
    “就是嘛,送一套,眼前的文具盒就行。”
    …………
    “哎呀,那還不把姐虧死!不過也不是不行,銷售提成7.5下調為五個點,還要保證每人銷售不能低於四十套,不行拉倒。”
    “大姐萬歲!”
    ‘呼啦’一聲,小土匪們一擁而上,先把禮物搶到手再說,至於提成下調和保底銷售誰還顧得上嘛!
    “拿到禮物趕緊滾蛋,抓緊時間銷售文具盒,單價兩毛,文具盒套子一律五分,先到先得,遲了等下一批。”
    ‘呼啦’一聲,小土匪們消失的比兔子還快,轉眼不見了蹤影。
    “姐,你來了!”
    隨著一聲驚呼,兩個花枝招展剛進門的小蘿莉張開翅膀像歡快的小鳥飛進花狐狸的懷中,嘰嘰喳喳喧鬧不停,不一會便在‘哇塞’聲中,愛不釋手的懷抱文具盒、零食,帶著花狐狸去了她倆的閨房,分享團聚之樂,交流吃貨心得。
    沒多久,三個小蘿莉下樓便理直氣壯地霸占了電話,陸陸續續,客廳裏來了許多著急淘寶的小姑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若幹水果皮,帶走幾許文具盒。
    “姑娘們,心裏有點數,這個月的電話費你們出!”
    姥爺姥姥在一邊沒話找話。
    “老摳,一對老摳,中國式的葛朗台,包月才區區五元錢,整的像花了五百萬似的,一分錢都沒有,最多一瓶香檳。”
    姑娘們不屑一顧,憤憤不平。
    “最起碼也得兩瓶吧,我和你姥姥一人一瓶。”
    “就一瓶,愛要不要。再說一瓶多好呀,老兩口抱著它,你一口我一口,多親熱呀!”
    “咯咯咯咯!”
    姑娘們的笑聲如同屋簷下的風鈴,悠揚悅耳,悅耳動聽。
    “一桶就一桶,到時候我們老兩口你一葫蘆我一瓢,誰也不許跟我們搶,眼饞死你們。”
    “老天爺,一桶香檳那得多少錢啊,沒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