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鴻門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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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哥哥你嚐嚐看,這是我特地買的烏雞湯,對傷口好的。”蕭淑媛端著一碗湯一邊說著一邊走進風天佑的房間。
見蕭淑媛回來了,風天佑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道,“我說你剛剛跑去哪裏了,原來是去買這個了,你真好,淑媛。”風天佑揮了揮手,招呼蕭淑媛坐到他身旁,“累了吧,來,你先歇一歇。”
“不累。”蕭淑媛坐下身,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邊吹了吹,自己先試了試燙不燙,“來,風哥哥,你試一試看看好不好喝。”
風天佑張口喝了一口,點了點頭,看著蕭淑媛說道,“真是好喝,這是這些日子裏吃的最好吃的了。”
聽了風天佑這話,蕭淑媛是心裏美滋滋的,“你啊傷剛好一點,還不能吃這麽多油膩的,今天隻能吃一小碗,你要是想喝啊,我明日再繼續給你去買。”
聽到這話,風天佑拉起蕭淑媛的手,說道,“淑媛你真好,但是不用勞累你去跑來跑去了,有你在身旁我就滿足了。”蕭淑媛聽得是心裏暖暖的,她又盛起一勺,喂過去,“你啊就好好在床上修養,剩下的事呢,你就不要去管了。”
“對了,淑媛,有沒有龍雲的消息。”風天佑問道。
蕭淑媛失落的搖了搖頭,“自從上次你受傷至今,王叔叔已經讓丐幫的弟子沿路追堵了,但是畢竟去金國的路線那麽多,我們也不知道完顏袞走的哪一條,照目前的日期推算,他們說完顏袞極有可能已經回到金國了。”說到這裏,蕭淑媛有些難過。
聽了這話,風天佑不免有些擔憂,雖然知道了自己師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想到完顏袞一定會將他軟禁起來,他自己又要被迫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身世,風天佑神情有些落寞。
“好了,風哥哥,不是答應我在你傷好之前,不要去管其他的事情嗎,那,你坐好,我今天給你講這麵涅將軍狄青大破西夏的故事。”說著,蕭淑媛從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一本書,翻開書頁,坐在風天佑身邊讀了起來。
丐幫大會還是如期舉行,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十位丐幫長老,除去死去的黃世民和吳老三,隻有三人赴約參加了大會,其餘的長老都已經帶著自己的人手脫離了丐幫。如今的丐幫,人數也隻剩下原先的四成不到。
回去的路上,見李賢仕一直悶悶不樂,蕭博安慰道,“好了,老叫花子,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自責了,人沒了可以再找,你現在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李賢仕坐在輪椅上,氣得一拍扶手站起身來,站在那裏是半天不說話,嘴角一抖一抖的抽搐著。蕭博連忙上前攙扶著他,讓他坐回輪椅上,“你啊你,這腿腳還沒有恢複好,不能多走路,怎麽還站起來了,給你輪椅坐著你就好好坐著。”
李賢仕沒轍,隻好聽話坐了回去,“老酒鬼啊,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真的沒有用了。”說到這裏,李賢仕心裏不免有些難受。
“我們當然是老了,你想你原來一口氣三壇烈酒是麵不改色的,現在,給你一壺你就雙頰泛紅,兩壺這走路都不穩了。”蕭博在一旁開著玩笑說道。
聽了這話,李賢仕搖著頭笑了出來。蕭博把手放在李賢仕的肩上,感慨道,“我們都老了,今後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不管是王阿四也好,風天佑那小子也好,我們都應該相信他們。你以為你還是二十年前那樣,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幫裏有人不服氣的,你拿起皮鞭就上去打服對方。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王阿四,王阿四有能力帶領丐幫重新走上正軌的。”
蕭博的一番話不禁讓李賢仕的記憶拉回了二十多年前,“是啊,想當年我們不也是和這幫小子一樣,讓老一輩的不放心嗎,沒想到這一轉眼,自己已經是個大半個身子都快進棺材的人了,真是老了啊,開始懷念過去了。”
“別老說不吉利的話,你這身子骨啊,是好得很呢,這一次鬼門關一走,也就你老酒鬼身子能挺過來,閻王爺都帶不走你,八抬大轎把你給送回來了,這要是我啊。”蕭博說著搖了搖頭,“我是真的要去陪淑媛那死去的娘了。”
“你說這一晃幾十年怎麽這麽快就過去了,我還記得原來我和老藥罐子一起幫你去追求淑媛的娘,那當時真是苦了我們兄弟倆了。想想現在淑媛都這麽大了,亭亭玉立的一個大姑娘了。”說道這裏,李賢仕抬頭看了一眼蕭博,“我看天佑這小子不錯,對你女兒也好,淑媛那丫頭也是真心喜歡他,我看啊你這哪一天也該和淑媛商量一下她的終身大事了。”
蕭博雙手重重拍在李賢仕的肩頭,笑著說道,“你這個老叫花子,我看你啊是真的老了,什麽時候起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我們三個之中,就你年紀最小,也就隻有你有家室,這淑媛啊,我們都是把她當做親女兒看的,這件事啊,你要開不了口,我去替你說。”李賢仕回頭說道。
“行啊,那這件事我就不管了,全將給你去辦了,正好我也落了個清閑。”蕭博聽後說道。
“你啊你,我和你說正經的呢。”李賢仕伸出食指指著蕭博。
“行啦,女兒的事情我也不想催促她什麽,她長大了,不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操心。”蕭博雙手放在李賢仕輪椅的把手上,推著李賢仕向前走著,“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東西啊就應該交給他們來處理。”
“什麽叫不催她,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呢,我看我這回去就得著天佑那小子見一麵,好好和他談一談,這是準備讓淑媛在等多久啊。”李賢仕說著。
蕭博聽後笑了笑,沒說話,推著輪椅繼續送李賢仕回去。
司徒憐幽在常德府呆了幾日之後就收到了司徒複的來信,信中讓她趕快返回江州。司徒憐幽是收到信後,立馬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一回到司徒府,她就不管不顧的直衝進司徒複的房間。
“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讓我一個人呆在承德府,還有,為什麽你讓柳姐姐也留在那裏。”一衝進房門,司徒憐幽就問到一連串的問題。
“先把門關上——”此時司徒複正手拿一本書,坐在書桌前,見司徒憐幽進來,他抬頭說道,“你回來之後有先去見過大當家嗎。”
司徒憐幽聽聞隻好乖乖的回身去關上房門,“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憐幽。”司徒複繼續問道。
“哦——”眼看自己哥哥表情嚴肅,司徒憐幽也不好胡鬧,“還沒有去見大當家呢。”
司徒複聽後放下手中的書,“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要閉關修煉,你自己不要亂跑,聽到沒有。”司徒複看著司徒憐幽說道。
“閉關修煉?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聞自己哥哥要閉關修行,司徒憐幽更加疑惑,見司徒複的衣領口纏有繃帶,司徒憐幽連忙慌張的問道,“哥,你怎麽身上有綁帶,你是哪裏受傷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都是一些小傷。”司徒複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大伯找我談了話,他也在調查最近發生的事情,按照如今的情況看,宋金之間恐怕是會有一場避免不了的征戰。”
“宋金要開戰了,哥,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是雲良閣嗎,我怎麽聽都沒有聽到過,因為什麽,完顏袞的三個徒弟嗎。”司徒憐幽問道,“哥,那群黑衣人到底是誰,你有查到什麽嗎。”
司徒複看著司徒憐幽,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還沒有查明黑衣人的身份,但是雲良閣的人送信說道,那四個徒弟中最小的一位,是當今大金皇帝的四皇子。”
司徒憐幽一聽,心裏一驚,雙手捂著嘴巴驚歎道,“這怎麽可能,那個油嘴滑舌的小人竟然是金國的皇子,那這麽一來,金國的皇子死在大宋的國內,這消息要是傳過去。”想到後果,司徒憐幽不禁臉色大變。
“放心,這件事情上你不用擔心,這些日子你就待在家裏,哪也不要去。我已經讓無心去宋金邊境打探情報了,要是戰事真的蔓延開來,你就去常德府找如是,她那裏最安全。”司徒複說道。
數日之後的舒州內,陳坦之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陳正,遞給他一張紙條。陳正接過紙條一看,臉色大變,連忙問道,“上麵的內容是否確定。”
陳坦之點了點頭,說道,“信上的內容沒有問題,已經確認過了。”
聽完,陳正想了想,對陳坦之說道,“趕快去通知大家在李幫主那裏集合,這件事情得盡快讓大家都知道。”
沒過多久,大家都收到陳正父子的通知聚集在李賢仕的屋內。李賢仕對大家說道,“今日找各位過來,是有一件要事需要大家一起商量,坦之啊,就麻煩你和大家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陳坦之起身對大家說道,“在完顏袞的三個徒弟遇害之後,我便寫信聯係了一位經常出入宋金兩國的藥材販子,向他詢問關於完顏袞幾個徒弟的身份。昨日我剛收到回信,信裏說這完顏袞的四個徒弟之中,其中最小的那一位,乃是當今金國皇上完顏亮的四皇子。”
“什麽,那個家夥竟然是皇子。”蕭淑媛打斷了陳坦之的話,驚訝的問道。
“好了,淑媛,先讓陳小兄弟把話說完。”見自己女兒打斷了話,蕭博在一旁說道。
“沒錯,其他幾位弟子也不簡單,或多或少和金國皇族有聯係。”陳坦之接著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金國會借著這一次的事情出兵南下,宋金之間又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
“我說陳小弟,你那個藥販子的信息靠不靠譜啊,會不會是弄錯了。”莊有朋對此有些不敢置信,連忙開口問道。
“這一點請大家放心,我後來也寫信給了宋金邊境的一些藥鋪,他們說最近金國正在擴充糧草,到處征兵買馬,看來金國是在為此做準備。”陳坦之補充道。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兩國開戰,受苦的永遠是平民百姓,到時候又會有多少人失去親人,流離失所。”說道這裏,李賢仕不禁神情憂傷。
“這要是真的打起來,我汪五通第一個衝上去,當年這些金賊占我疆土,殺我大宋子民,要是他們還敢再來,我怎麽也要殺他了幾十個金賊已報心中之憤。”汪五通說著氣得一拍桌子。
“好了,汪前輩,您先冷靜一下,就算是您有本事衝上去殺他們幾十號人,可對麵幾萬的人馬,你怎麽也殺不過來啊。”蕭淑媛見汪五通一腔熱血的,連忙勸他先冷靜下來。
“如今之計,隻能盡快召集各幫各派的力量,召開武林大會,團結大夥兒一起齊心抗敵。”陳正對大家說著,“隻是如今李幫主重傷未愈,昆侖的常大俠身體情況也不好,一時之間,武林群龍無首啊。”
“我看不如這樣。”風天佑站出來說道,“在座的幾位,就屬陳前輩,蕭前輩和莊師叔的資曆最老,江湖經驗最豐富,如今李前輩和常前輩身體不好,主持不了大局,不如就由你們幾位主持這次武林大會。”風天佑說完看向眾人。
“這個主意我看不錯。”汪五通聽到後接道,“幾位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以你們的名義召開武林大會,率領群雄共同抗金,我汪五通沒什麽意見。”
“好了汪大俠,我陳正一介布衣,無拘無束慣了,怎麽擔此重任。”陳正聽了搖了搖手。
莊有朋也跟著附和道,“我也是,天佑啊,不能開這個玩笑的,這個重任我可擔當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自由自在慣了的。我現在就想著怎麽救回我的徒弟,要我帶領那麽多人,真是為難我了。”
見兩位都推辭,蕭博跟著說道,“在下武功比起其他兩位實在是相形見絀,怎麽好意思一人承擔這個重任。”
蕭淑媛一聽有些著急,小聲在他父親的耳邊說道,“爹,他們都不願意,那你就答應下來吧,怎麽你們個個都推來推去的。”
“我看啊,不然這樣。”一直沒說話的馮燕飛說道,“一個月後,我們再次召開武林大會的同時,推舉出一位新的武林盟主,帶領大家共同抗金,大家看怎麽樣。”
“現在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如今時間緊迫,需要加緊派出英雄帖,邀請各幫各派聚集於此,阿四啊,你看看你手下的人手夠不夠。”李賢仕說道。
王阿四回道,“我這就回頭安排人馬去做。”
“李幫主這點不用擔心,我和坦之之前已經計劃好了,我們現在的人手可以兵分幾路去派送邀帖,加上丐幫的人手,應該是沒有問題。蕭大俠,馮大俠,襄陽那邊的情況就要靠你們了。襄陽地處兩國邊境,能最快的獲取兩方的情報,這些重要的情報信息就要蕭大俠馮大俠了。”陳正說道。
“陳大俠你放心,明日我便帶著我的義弟返回襄陽,一旦敵軍有任何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蕭博說道。
“爹,您明天就要回去了,那我呢。”蕭淑媛拉著蕭博問道。
“你和我也一起回去,這一次情況特殊,襄陽那邊肯定人手不足。”蕭博拍著蕭淑媛的手說道。
“可是爹。”蕭淑媛轉過頭去看著風天佑,楚楚可憐的說道,“那風哥哥他怎麽辦,他大傷初愈,還需要人照顧呢。”
風天佑連忙起身走過來,安慰道蕭淑媛,“淑媛你放心,我這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就連陳前輩和蕭前輩兩位名醫都說沒有什麽問題了,你就放心好了。這一次兩軍開戰,事關重大,這些兒女私情我們應該先放一放。”
聽了風天佑這話,小丫頭不是很高興,“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誰關心你了。”
“小丫頭,這才分開一個月你就受不了啦,這天佑現在是有事要忙,你隨你爹爹回襄陽早做準備,一個月後在此不就能見著了。”李賢仕對著蕭淑媛說道。
“好了,淑媛,天佑也是有事情要忙,你也要懂事。”蕭博也跟著勸道。
蕭淑媛見狀,也隻好點頭答應,“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我能怎麽辦呢。”
陳坦之說道,“既然這樣,我看大家就準備明日啟程吧,我會和父親,唐豔,雨婷和汪前輩一起南下,聯絡沿途的藥鋪,準備一些草藥,順便通知沿途的個個門派。莊前輩,青城和昆侖派就交給您通知了,其餘剩下的各大門派,我看就交給風兄和丐幫的各位兄弟了。”
沈雨婷走到風天佑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風哥哥,這一次你又不帶雨婷了嗎。”
聽到這話,風天佑是不知道怎麽作答,幸好唐豔及時解圍,“雨婷,我們和風大哥約好一個月後在此見麵,到時候雨婷就能見到風大哥了,但是現在,風大哥有事情要去忙,雨婷也有雨婷的任務,是不是啊,我們要去準備補給的草藥啊。”
沈雨婷聽後看了看風天佑,風天佑俯下身,摸著她的頭,“實在是對不起,雨婷,風哥哥說話一直不算數,你能原諒我嗎。”
沈雨婷聽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風哥哥你要自己小心,那你要和雨婷約好一個月後見麵。”說著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
風天佑見狀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拉上雨婷的手指,“我答應你。”
司徒家院內,一個蒙麵黑衣人手拿一隻信鴿交給了司徒非,司徒非示意他取下信鴿腳上的信件,接過信紙,司徒非一看,原來是司徒複暗中通知風天佑讓他多加小心,早日返回青城的消息。
司徒非看完之後,兩指夾起信紙,側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黑衣人立刻心領神會,接過信紙。“繼續監視著他,如果有什麽異動,第一時間通報給我。”司徒非麵無表情的說著。
不久之後,司徒複按司徒非的要求將自己關在湖底密室裏潛心修煉‘天罡地煞’上的武功,司徒憐幽一人無聊,便在家中閑逛著。路過後院,她突然看到又有人來送藥,就好奇的跟了上去。
“奇怪了,這最近家裏怎麽買了這麽多的藥,就算是真的要打仗了,也不用屯這麽多吧。”正說著,家裏的傭人在離開之時沒有將門鎖上,司徒憐幽乘機便溜進了這平日裏不讓進的煉丹房。
隻見屋內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司徒憐幽走過去一看,用手指著讀了出來,“這是首烏藤,這是百合,這是靈芝,等等,這些是什麽。”司徒憐幽看到一個不大的樟木的箱子正放在桌上,看似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她去門口望了望,確認四下無人之後,跑回來打開一看,裏麵放了一些自己沒有見過的植物,竟然長著紅色的葉子。
“竟然還有這樣顏色的藥草,怎麽從來沒在書上看到過。”說著司徒憐幽合上箱子,發現旁邊放著一本書,上麵寫著‘毒宗秘術’。司徒憐幽自覺好奇,就打開那本秘術看了起來,突然發現其中有一頁做上了標記,“這是什麽,忘憂草,原來剛剛的那個長著紅色枝葉的東西叫忘憂草,噬心散,可以控製人的思想,情感,等等,這分明就是毒藥啊,為什麽家裏會有這些東西。”司徒憐幽連忙拿著書,打開一旁的木盒,一對比,這盒中的藥草就是那忘憂草。
“怎麽會,家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的。”司徒憐幽越想越害怕,她趕忙將眼前的木盒關上,放在原來的位置。那本‘毒宗秘術’就按著原先的樣子放好,連忙起身準備離開。在確認門口沒人之後,司徒憐幽趕忙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屋子。
回到自己屋內,她是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麽大當家的會煉製那樣的毒藥,那東西又是給誰用的,正當她想著,家裏的丫鬟走進來,問道,“小姐,您沒事吧,怎麽臉色這麽不好看,要不要去叫家裏的何大夫替您看一看。”
司徒憐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失了神,她趕忙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下一杯水,對著麵前的丫鬟問道,“明玉,家裏最近是要邀請什麽人來嗎。”
“沒有啊,小姐,怎麽突然問起這些了。”丫鬟回道,“對了,我好像聽他們提到,說是要邀請青城派的風天佑前來,說是特來感謝他的,幾日前門口的護衛和小霞說的,奴婢也不知道真假。”
聽了這話,好似一道晴空霹靂打在司徒憐幽的腦袋上,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著,“完了,完了,莫非是用來對付他的?”
“小姐,什麽完了完了,發生什麽事了,您一回來就神色不對。”明玉疑惑地問道。
司徒憐幽是雙手抱頭,十指深深的陷入自己的頭發,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信什麽時候送出去的,你知道這信是送到哪裏的嗎。”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明玉被問得一臉緊張,吞吞吐吐的說著。
聽了這話,司徒憐幽是更加心煩意亂,揮著手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什麽東西都不知道。”說著便趕走了身邊的丫鬟。此時司徒憐幽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不知道這藥是不是要對風天佑用的,萬一不是怎麽辦,可就算是,現在自己怎麽通知風天佑讓他不要來,自己現在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偏偏大哥就在這個時候閉關修行,自己現在連大哥在哪裏都不知道。
“明玉你回來。”司徒憐幽叫住了她,“你去通知何大夫,說我身體不舒服,讓他過來一趟。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替我找一份家裏的地圖過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聽到沒有,要是給別人發現了,我可饒不了你。”司徒憐幽嚇唬到丫鬟。
“是,小姐,明玉知道。”說著,明玉連忙跑了出去。
“你走慢一點,記得不要讓外人知道。”司徒憐幽在她身後提醒道,說著,她焦急的在屋內打著轉,心想如今隻能祈禱大哥早一點回來了。
此時的葉龍雲被困在完顏袞的一處王府內,屋外是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守衛,日夜巡視,葉龍雲就算是長了翅膀也怕是逃不出去。
葉龍雲是一人無事就在這碩大的屋內轉悠,不時地推開窗,看看有沒有時機偷偷溜走。正在他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有人交談的聲音,聽聲音像是那完顏袞,葉龍雲一下竄上床去,蓋上被子,背對著屋門假裝在睡覺。完顏袞走進門來,讓下人把飯菜放在桌上,他瞄了一眼睡在床上的葉龍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說完,丫鬟們放下飯菜,關上門都退了出去。
見葉龍雲依舊一動不動的裝睡,完顏袞咳嗽了兩聲,“本王知道你沒有睡著,起來吧,在本王麵前,你不用裝了。”
見完顏袞看穿了自己,葉龍雲是氣得一腳踢開被子,一下從床上跳起來,站在床前,問道,“這到底是哪裏,你準備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麵對氣勢洶洶的葉龍雲,完顏袞是平靜的端出一把椅子,在桌前坐下,不急不慢的說道,“先把桌上的飯菜吃了。”
葉龍雲跑過來,沒給他好臉,大聲質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這是哪裏,你準備把我關到何時,是準備關上一輩子嗎。”
完顏袞似乎並不在意葉龍雲怎麽吼自己,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一雙筷子,整齊的放在葉龍雲麵前,開口說道,“這裏是大金。”說完看著葉龍雲,似乎讓他坐下趕緊吃飯。
葉龍雲見完顏袞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不耐煩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這裏是金國,我是問這裏具體是哪裏。”
“大金開封府,這是本王在此處的一處庭院,這下你可以吃飯了嗎。”完顏袞回答道。
“那你到底準備這樣看著我到什麽時候,這和坐牢有什麽兩樣,還不如把我送進你們的牢房裏。”葉龍雲氣呼呼的說道,雙手交叉胸前,頭一扭。
完顏袞聽完看向葉龍雲,“等你什麽時候不再準備逃跑出去的時候。本王看你是沒有進過牢房吧,你在這裏至少有吃有喝,天熱了有冰飲,天冷了有棉衣棉被送過來,若是你真的想體驗一下牢房裏的滋味,我也可以答應你。”
聽了這話,葉龍雲半天說不出話,他氣嘟嘟的一屁股坐下,扭過頭去,沒有準備吃眼前飯菜的打算。
完顏袞見葉龍雲坐依舊在那裏生著氣,一臉嚴肅的說道,“若你覺得飯菜不合口,我便讓人去換,若還是不滿意,我便讓廚房一直做,直到你動筷子為止。”
聽到完顏袞這麽說,葉龍雲轉過頭來,氣憤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若我今日不吃飯,你是準備懲罰火夫嗎,難道你們這些當王爺的就是這樣對待下人的嗎,真是卑鄙。”葉龍雲不屑地說道。
完顏袞沒有回答他,聽他說完之後,完顏袞就這樣看著葉龍雲,看的葉龍雲不是滋味。
葉龍雲瞟了完顏袞一眼,歎了口氣,無奈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裏,隨即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扭頭說道,“這下可以了吧,要是沒什麽事,請您出去吧。”
完顏袞隨即撿起桌上散落的筷子,重新替他擺放好,整齊的放在葉龍雲麵前,“你若是想回去也行,你看這樣如何,若你能接本王十五招,本王便立刻放你回大宋。”
聽了這話,葉龍雲立馬來了興致,連忙轉過頭來,雙手撐在桌上站起身來,伸著頭問道,“此話當真?”
“當然,本王說話一諾千金。若你真的能接下十五招,本王便立刻放你走,派人送你回大宋,回到你的青城山。”完顏袞回道。
葉龍雲雙手一撐桌麵,一下跳到屋子中間,擺出那青城‘穿雲掌’的起手式,對完顏袞說道,“一言為定,那你出招吧,我等著呢。”完顏袞抬頭看了看葉龍雲,緩緩站起身來,走過去,突然一掌正對葉龍雲胸口,葉龍雲見狀是向後一躲。沒想到這接下來的幾招是如暴風驟雨般衝向葉龍雲,才剛過七招,就看完顏袞的右手已經扼在葉龍雲的脖子上。
“你輸了,才七招。”完顏袞看著葉龍雲麵無表情的說道。
葉龍雲不服氣,一把甩開完顏袞的手,再一次擺出架勢,“剛剛是我大意了,來,我們再比比。”見完顏袞沒有動靜,他接著說道,“你去找柄劍來,剛剛不公平,我們用劍來比試。”
完顏袞沒有理會他,坐回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泯上了一口。葉龍雲跑到他對麵,問道,“你怎麽還不打了,這不是耍賴嗎。”
“剛剛本王是手下留情了,若是真的動手,恐怕你接不住三招。”完顏袞緩緩說道。
聽到這話,葉龍雲是傻了眼。可他轉念一想,跑到完顏袞麵前質問道,“你騙人,剛剛你明明使出全力了,我們再來。”
“你這不好好吃飯,哪裏有什麽力氣和我打,你這拳頭好似棉花一般,沒想到你在青城學了這麽多年也就是這個樣子。”完顏袞話中似乎略帶嘲諷。
“你——”葉龍雲指著完顏袞,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氣得一咬牙,坐下身去,端起飯碗大口的吃了起來。完顏袞見狀,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喂,你這一走什麽時候再過來,我還等著和你比武呢。”見完顏袞要走,葉龍雲抬起頭嘴裏含著菜問道。
完顏袞推開房門,“明日本王還會過來的。”說完便帶上房門離開了。
見完顏袞走了,葉龍雲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自己是已經絕食好幾天了,肚子裏是什麽都沒有,“這王府的飯菜就是不一樣,真好吃,比這外麵的酒樓還要美味,你說這些廚子都是哪裏找的。”葉龍雲一邊吃著,一邊說著。
這一日,正在派送英雄帖的風天佑突然接到一封來信,店小二說是一個年輕男子要他把信交給風天佑的。風天佑打開信,原來是司徒複寫給他的,上一次他們因為有急事,走的慌忙,都沒有好好道謝,希望可以邀請風天佑來江州司徒府一趟,好好感謝上一次的救命之恩。看完信,風天佑想到正好自己也要去司徒家一趟,畢竟這一次武林大會,若是有司徒複這樣的高手可以加入,無疑是件利好的事情。
司徒憐幽這段日子一直裝病躺在屋裏,家裏的大夫也查不出什麽病因,隻好給她開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藥讓她服下。另一方麵,司徒憐幽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她讓自己的丫鬟明玉每日向她及時匯報,要是家裏有外人來了,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小姐,小姐。”這日司徒憐幽正在屋內無聊的時候,明玉急匆匆的跑進門來。
司徒憐幽聽到聲音之後是連忙站起身來,急忙問道,“怎麽了,明玉,是不是有人來了。”
明玉在門口扶著門框,喘著氣,“小姐,那個,那個風天佑來了。”
司徒憐幽一聽,拿起手中的劍,這剛要出門,想了想,又將劍放了回去。“明玉,我讓你辦的其他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明玉點點頭,“小姐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明玉哪敢不完成的。”
聽了這話,司徒憐幽走回床前,打開床頭的櫃子,似乎在找什麽東西。翻出來之後便迅速的放在身上,回頭對明玉說道,“明玉,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隻要說不知道就可以了。“說著,她從身上拿出一個信封,交到明玉手上,“要是之後的幾天你見不到我,你要替我吧這封信交給我哥。”說道這裏,司徒憐幽停了下來,又將信放回身上,“還是算了,讓我自己交給大哥吧。這是一點盤纏,若是一會兒家裏有什麽動靜,你不要多想,直接溜出去,走的越遠越好,知道嗎。”
聽到這話,明玉嚇得直接哭了出來,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明玉是哪裏做的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為什麽小姐要趕明玉走。”
“你倒是哭什麽啊。”見自家丫鬟哭的是梨花帶雨,司徒憐幽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要趕你走,我是怕連累到你,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怕你小命不保。”
聽了這話明玉是哭的更厲害了,“小姐你不要嚇我,明玉自小孤苦伶仃,離開了司徒家,我還能去哪裏。”
眼見現在是越說越亂,司徒憐幽突然想到一處,“你聽我說,若是有事情發生,你出門之後一路向西,去常德府找柳姐姐,我給你把地址寫下來。”說著,司徒憐幽拿出紙筆寫下柳如是的地址,“這個地址你不可告訴任何人,聽到沒有。”
明玉接過紙條,點了點頭,又看著司徒憐幽,“小姐,可明玉還是擔心您,到底要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明玉要去那麽遠的地方。”
司徒憐幽從她手中拿過紙條隨即用火燒掉,又遞給她一封信,“好了你就不要多問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找到柳姐姐之後,隻需將近些日子我讓你做的事情告訴她,還有這封信,她自然會明白的。”
司徒家大廳內,風天佑正和司徒非二人相談甚歡,二人一陣寒暄過後,就宋金兩國目前的情況展開了討論。就在這時,司徒憐幽隻身一人突然闖了進來。
司徒非首先發現了司徒憐幽,開口問道,“憐幽啊,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沒在屋內好好休息還出來亂跑。”
司徒憐幽看了一眼司徒非,又看了一眼風天佑,連忙彎腰拜見道,“憐幽拜見大伯。”
風天佑轉過頭見是司徒憐幽,連忙起身說道,“風某見過司徒姑娘了。”
司徒憐幽沒有理會他,徑直走過去,發現二人手邊都放著一碗茶,她沒給風天佑好臉,直接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司徒非一聽,訓斥道,“憐幽,你怎麽和風少俠說話的,沒大沒小,還不快回自己屋裏去。”
風天佑聽後連忙勸道司徒非,“司徒前輩您不要責怪司徒姑娘。對了,司徒姑娘,是令兄寫信邀我前來司徒家裏一聚的,正好我這一次因為武林大會的事情前來送英雄帖,希望沒有打擾到姑娘養病。”
“我哥邀你來的,我怎麽不知道。”司徒憐幽正說著,轉頭望向一旁的司徒非,發現司徒非的臉色不對,沒好脾氣的說道,“好了,憐幽,該問的你也問了,我和風少俠還要正事要談,你先退下吧。”
司徒憐幽聽後二話不說就拉起風天佑的手,“風天佑,我有事和你說,你跟我來一趟。”說著就要拉著他離開這裏。
正當風天佑不知道發生什麽的時候,司徒非怒拍手邊的茶幾,教訓道,“夠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還嫌不夠丟司徒家的人嗎,我命你在屋裏禁閉一個月,好好反省。”說完,司徒非惡狠狠的瞪著司徒憐幽。
風天佑一邊穩住了身子,一邊又不敢用力傷著司徒憐幽,他左右為難的說道,“司徒前輩您不要生氣了,我看司徒姑娘是有什麽事情找在下。”
沒等風天佑說完,司徒非舉起茶杯,對風天佑說道,“在下家教不嚴,實在是在風少俠麵前丟臉了,希望您不要見諒,這杯茶全當是給風少俠賠不是。”
眼看司徒非一飲而盡,風天佑沒轍一把甩開司徒憐幽的手,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茶杯,就在他正準備要喝的時候,司徒憐幽突然一下伸出手來,打翻了風天佑手中的茶碗。
司徒非看了是暴跳如雷,拍著輪椅的把手厲聲罵道,“來人,給我把小姐送回房間,好好看著。”一邊連忙給風天佑賠不是。
司徒憐幽也是氣得不行,轉身就要走,風天佑本想上前,突然他覺得頭昏昏的,眼睛一黑,整個人一下摔倒在地上。聽到身後的動靜,司徒憐幽是連忙跑過來,扶起地上的風天佑,搖著他的身子大聲問道,“風大哥,你怎麽了。”
就在這時,家裏的侍衛拿著兵器衝進了大廳,將他們團團圍住,隻見司徒非一聲令下,“來人,把風天佑給我帶下去。”
司徒憐幽情急之下連忙拔出風天佑手中的‘無塵劍’,質問道司徒非,“你對風大哥做了什麽,是不是那個叫‘噬心散’的毒藥。”
司徒非聽了大驚,瞪著眼睛望向司徒憐幽,嘴裏說道,“你居然知道‘噬心散’,你是怎麽知道的。”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算了,也罷——”說著,隻見他拍了拍手,身後突然出現了幾位蒙麵黑衣人,“將小姐和風天佑二人一齊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司徒非厲聲說道。
司徒憐幽見狀,連忙抱起昏迷不醒的風天佑,右手舉著劍,環顧四周,自己已經被眾人團團圍住,身邊還有一位身中劇毒的風天佑,就在這萬般危難之際,她突然從袖子中掏出了什麽,向地上用力砸去,頃刻間大廳之內是濃煙四起,眾人眼前是一片黑煙,什麽也看不清。剛剛司徒憐幽丟出去的,便是那司徒家的‘黑夜行’。
待黑煙散去,眾人發現司徒憐幽和風天佑竟不知去向,司徒非見此情景是暴跳如雷,一把掀翻了手邊的茶桌,“快給我去追——”他一邊下令手下快去追,一邊將其中一位黑衣人招致身邊,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麽。
原來司徒憐幽早就在院外停好了一輛馬車,借著剛剛的間隙,她是扶著風天佑已經坐上馬車。沒有時間去思考,司徒憐幽放下風天佑之後,立刻駕著馬車一路離開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