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巴蜀生活
字數:11466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青城少年誌 !
“娘,娘,女兒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剛進藥王穀內的院門,就聽見陳笑笑激動地喊著自己母親唐豔的聲音。
唐豔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急急忙忙的從屋內走出來,“怎麽了,笑笑,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抬頭先是看見女兒陳笑笑,隨即又看向女兒身後的陳坦之,隻見他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和興奮的女兒形成鮮明的對比。
“娘,您知道嗎,我們的醫館搬家了,搬去了一個特別大的門麵。”陳笑笑一邊說著,一邊用伸開手比劃著新門麵的大小。
“坦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突然搬遷的呢。”聽到這個消息,唐豔覺得有些不對勁,快步走到陳坦之的麵前,又向他的身後望了望,“怎麽不見泰然,他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泰然他惹爹爹不高興了,不敢和我們回來,就留宿在醫館裏了。”陳笑笑答道,“娘,那醫館的二樓可好了,房間裏麵布置的可好了,我都想住在那兒呢。”
聽了自己女兒的話,陳坦之看了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麵前的唐豔見了上前拉起陳坦之的手,溫柔的說道,“好了,坦之,許久都沒見你這般的愁眉苦臉了,到底泰然是什麽你了,看把你愁成這樣。”
“他家最近來了一個姓田的管家,今日上午喊著我們一同去參加這涪州城中一家新的醫館開業,當時我就心裏覺得不對勁。到了那兒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新的醫館,他是買下來了一個新的門麵讓我們搬過去,還請了十幾位學徒過來,先斬後奏,當著那麽多鄉親的麵就宣布這‘濟世堂’搬來此處,你說這成何體統。”陳坦之說到這裏心裏依舊有些憤憤不平,說著嘴唇還不住的發抖。
唐豔聽後想了想,“好了,坦之,你就不要再怪泰然了。”說著對著自己女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先進屋去,“泰然這事先不通知你固然是做的不對,我要是見到他定是會好好教訓他一頓的。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坦之你也不要都往不好的方麵想啊,這門麵變大了來的病人也多了,不是能醫治更多人了嗎,你前一陣子不也說了將來有錢了希望能換一個大一點的門麵嗎。”
“可是,這,這不一樣啊。”陳坦之急的有些結巴。
“好了,你看你著急的,對了,胡大夫他怎麽說的。“唐豔接著問道。
“胡大夫能怎麽辦呢,可是畢竟這件事情。”陳坦之依舊是眉頭緊鎖的說著。
“好了,我知道你不希望這樣接受別人的贈予,這和父親這麽多年對你的教育相違背不是嗎。”唐豔說著走到陳坦之的身側,挽起他的胳膊,握住他的手,“泰然出身大戶人家,年紀又小,性子自然是任性了一點,做事也不考慮周全,但是你仔細想一想,他本意都是好的啊。再者說了,我想當時鄉親們聽到你們換了這件更大的醫館定是開心極了,又新來了這麽多的大夫,醫者的夢想不就是濟世救人嗎。這下子涪州的老百姓有福了,至少不會看到有病人因為等不到救治病情加重的事情了,坦之,你說是嗎?”
“是啊,娘,當時鄉親們聽到我們‘濟世堂’搬到這裏有了這麽大的門麵別提多開心了,娘,明日我們一起去看一看好不好。”突然,陳笑笑從門後探出一個小腦袋說道。
“不是讓你先進屋裏嗎,沒看你爹爹為了這新醫館的事情都愁了一天了,快去給你爹爹泡上一壺茶水。”唐豔對著陳笑笑說道,“好了,坦之,你就不要再考慮那麽多了,再過幾日父親就要回來了,你再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
“算了,你說的也是。”陳坦之搖著頭說道。
“好啦——”唐豔走到陳坦之的麵前,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眉頭,“你看你,這幾年醫館的事情給你煩的都有皺紋了,當年我認識的陳坦之可不是現在這一副模樣,當年的他從來都是遇事坦然自若,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算是在生死關頭,都是臨危不亂,甚至還有一點玩世不恭的瀟灑在裏麵。”一邊說著,唐豔一邊用手指捋著陳坦之的眉毛,“怎麽今日給一個孩童弄的愁眉不展呢。”
“真的嗎娘,當年爹爹還那麽瀟灑呢。”陳笑笑又探出腦袋問道。
唐豔回過頭衝著陳笑笑沒好脾氣的說道,“大人說話呢,你怎麽又偷聽,快去忙你的。”說罷,轉過頭來,望著陳坦之安慰道,“坦之,其實你也不必那麽辛苦,若是醫館財務上有問題,唐家的錢完全可以用上的,你不必這麽操勞你自己的。我既然已經嫁入你們陳家,那唐家的東西自然便是陳家的了。”
陳坦之聽後握住唐豔的手,深情地說道,“豔兒,謝謝你這些年來不嫌棄我還一直陪著我,現在醫館有了泰然那個臭小子來了,今後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了,你不要想太多,我沒事情的。”
天色漸漸變暗,在‘濟世堂’的新門麵裏,張泰然一人躺在二樓的一間屋子內,他抬頭望著屋頂唉聲歎氣,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麽,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門。
“咚咚咚——”正坐在桌前看書的陳華英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所打斷,她轉頭望向房門,冷冷的問道,“是誰?”
“是我,師姐,泰然。”屋門外傳來泰然那稚氣的聲音。
“我已經睡了。”陳華英回了一句,又轉過頭來繼續看書。
“師姐,你看你房間的燈還沒滅呢,我就是來給你送些吃的,你先開門唄。”張泰然在門口故作可憐的說道。
陳華英聽後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很不情願的放下了手中的醫書,站起身來緩步走向門口,慢悠悠的剛給門打開一個縫,哪知道這張泰然直接手裏拿著什麽東西就竄了進來。陳華英見狀也沒有說什麽,默默的又把門給關上。
“師姐,你看,這是我讓人特意做的冰糖鮮梨汁,這邊是冰塊,這幾天天氣熱的,又悶又濕,喝一些梨汁最是解暑了。”張泰然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杯子,替陳華英倒上了一杯,“對了,都忘記加冰塊了,師姐,你要不要加上幾塊冰。”
陳華英全然不想理會麵前的這個男孩,她坐回自己的位子,重新拿起書來開始看了起來,“好了,那你就把東西放下吧,沒有什麽事情我要繼續看書了。”
見陳華英對自己這副模樣,張泰然麵露委屈的坐在她的對麵,雙眼楚楚可憐的望著對麵的這個少女,可是那少女的眼中似乎隻有麵前的醫書,張泰然在那裏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可陳華英卻是不聞不問,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接著看著她手中的書。
最終,張泰然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雙手一撐桌子站起身來,問道陳華英,“師姐,你就這麽討厭我嗎,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竟然連一句謝謝也沒有。”
“謝謝。”陳華英抬頭看了張泰然一眼,嘴中吐出兩個字,又繼續看起書來。
張泰然見狀是氣的咬牙切齒,他剛想發怒但最終還是忍了回去,“師姐,大家都是同門一場,沒必要關係弄的這麽差吧,你要是對我有什麽意見你可以直說啊,不必每日都板著一張臉對著我。你說你長得那麽好看,這板著臉多對不起你的長相。”
見張泰然又滿嘴胡說,陳華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雙目緊盯張泰然,嚴肅的說道,“張泰然,你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孩子罷了。師父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為什麽你做這些決定的時候都沒有考慮過師父的感受,你有想過師父心裏會有多矛盾嗎。你不過是借此滿足自己所謂的善意罷了,真是自私。”
麵對陳華英冷冰冰的質問,張泰然顯得有些委屈,“不是,師姐,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我也事先不知情啊,我也是蒙在鼓裏的啊,我是向田管家說過我希望給師父一些幫助的,你看我這在師父這裏住,師父師娘也不收我錢,我每日白吃白喝心裏也不好過啊,但是我是真沒想到田管家直接把這店麵給買下來了。”
陳華英聽了張泰然的解釋沒有說話,她合上桌上的書,站起身來,開口說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這梨汁生性寒涼,我身子不宜喝,但還是謝謝你。”
聽到這話,張泰然二話不說將桌上的杯子都打包起來,拎起這些東西頭也不回的就往屋外走去,走出房門的時候就連門都沒有帶上。
待張泰然走後,陳華英方才轉過頭看著那沒有被關上的房門,她緩步走向門口,頓了一下,又接著將門給合上了。
“這門麵可真是氣派啊。”幾日過後,陳正和風天佑二人協同陳坦之一家來到這間醫館,此時醫館內已經有了不少的病人,最裏麵那些年輕的學徒們在胡大夫的指導下幫著診斷著病人。
“師公,風師父,你們回來啦。”正在醫館內幫忙的張泰然見門口站著的陳正、風天佑二人連忙開口喊道,他興奮的跑了過去,可是一靠近才發現,這二人身後跟著陳坦之一家,嚇得他是連忙又退了回去。
陳正見張泰然這副模樣甚是可笑,“喲,怎麽了,泰然,怎麽見到你陳師父就躲得這麽遠啊,是不是你最近犯了什麽錯誤惹得你陳師父不高興了。”
張泰然聽後低著頭扭扭捏捏的走出來,來到陳坦之的麵前,開口賠罪道,“師父,上一次是徒兒不好,不該讓田管家擅自買下這家店的,我已經讓田管家回去了不要再管這邊的事情了,您就不要再生徒兒的氣了。”說完,張泰然怯怯的抬起頭瞟了一眼陳坦之,就看對麵的陳笑笑衝著他擺出了一個鬼臉。
“坦之啊,我看這個店麵很不錯的啊,難得泰然這麽有孝心孝敬你,你怎麽能去怪罪他呢。”陳正一邊笑著說著,一邊看向身旁的風天佑。
“泰然,這件事情可不能再有下次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幫著你師父,但是不要好心辦理壞事。”風天佑上前一步說道。
“好了,泰然,師父早就沒有生你的氣了,我們快進屋裏去看看都忙活兒的怎麽樣了,也是帶你師公、風師父和師娘見識見識我們家新開的醫館。”陳坦之伸出手摸著張泰然的頭,笑著說道。
“好咧,就讓我給你們帶路唄,我和你們說啊,我覺得這醫館現在還有很多地方要改動的,我最近幾日都想好了,就差和你們討論了,一會兒我慢慢和你們說。”張泰然見師父原諒了自己,一下子又重新變回了老樣子,眾人見了相覷一笑,跟著張泰然走進了醫館。
眾人在醫館內呆了一天,待到最後一個病人離開了醫館,太陽已經快下山了,陳正招呼著眾人就在這醫館裏麵吃個晚飯。一旁的張泰然一聽,連忙接道,“師公,您這主意好啊,我這就去城中最好的酒樓訂上一桌的飯菜讓他們給送過來。”說罷,張泰然這就準備起身出門。
“好了,泰然,就讓你陳師父和風師父去點一些飯菜吧。”陳正喊住了張泰然,“要是給你過去點菜啊,非把我們都吃胖了不可。”老爺子走到張泰然身邊摸著他的頭開玩笑說道。
“師公,您又挖苦我了,徒兒都知道錯了。”張泰然聽後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沒想到我們小泰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啊。”陳正說著開心的望向四周的人,“好了,師公沒有怪你,你陳師父知道這邊幾位的口味我才讓他去的。坦之啊,你就和天佑去點一些菜回來吧。”說著,陳正衝陳坦之使了一個眼色,似乎在提醒他什麽。
“知道了,父親。”陳坦之點了點頭說道,“笑笑,你好好幫著你娘收拾一下大廳,我和你風叔叔一會兒就回來。”說罷,陳坦之跟著風天佑的腳步離開了醫館。
“風兄,看來你們是在路上發現了什麽了嗎。”剛離開醫館不久,陳坦之便開口問道風天佑關於這一次出行的事情。
“沒錯。”風天佑點了點頭,神色有些不安,“事情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還要嚴重,難道不止那麽那幾個人出事嗎。”陳坦之聽後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風天佑見他停下了腳步便說道,“陳兄,我們邊走邊說吧,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已經有十幾個人失蹤不見,聯係不上了。就像最早發現失聯的那些人一樣,這些人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為什麽會有這麽武林人士消失不見呢,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看來這幕後的黑手武功定是不低。”聽完風天佑的講述,陳坦之分析道。
“目前好消息是‘忠義堂’那邊已經發出了警告,各門各派都已經開始召回江湖之中的弟子了。就目前‘忠義堂’給出的信息,失蹤的人員都是一些江湖上較小的門派,幾大門派的弟子都沒有遇上類似的事情。”風天佑接著補充說道。
陳坦之聽後皺緊了眉頭陷入沉思,“你說為什麽要這麽多練武之人,綁走他們是要去幹嗎。如今沒有幾大門派的人員失蹤,看來這幕後之人目前還沒有膽量去挑戰這些幫派,整件事情也太離奇了。”陳坦之越分析越頭疼,怎麽也想不清楚事情的緣由。
“陳兄你說的沒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目的,就算是為了報仇殺了人,但又何必要大費周折將這一切掩蓋的無影無蹤。”風天佑右手托在下巴下麵若有所思的說著。
“除非他就是需要這麽多練武之人呢。”陳坦之看向風天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還是先將飯菜買回來吧,不然他們又要喊餓了。”
次日,留在醫館就寢的陳正、風天佑二人帶著陳華英返回了藥王穀。這三人剛一回來,就看到門口陳坦之正在教著陳笑笑和張泰然武功。
“喲,我們的小泰然在跟著師父學功夫呢,也不知道我們走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好好的練習呢。”陳正雙手背在身後走進來,望著張泰然笑著說道。
“師公,我當然是想認真學的,可是這前幾日不是惹到師父了嗎,所以我才要求這幾日師姐陪我加練的。”張泰然抬著頭看著陳正說道。
“爺爺,風叔叔,還有師姐,我給你們看看我的‘神兵天降’。”說罷,隻見陳笑笑抬起左手就是一道銀光射出,飛刃衝向院子角落的一麵靶子上,就聽‘咚——’的一聲,那飛刃不偏不離的正中紅色的靶心。
“怎麽樣,爺爺,我的飛刃是不是又有長進了。”陳笑笑開心的跑到陳正的身旁,拉著自己爺爺的手問道。
陳正用手擋在眉頭上向靶子的方向望了望,點著頭稱讚道,“不愧是我的孫女啊,笑笑這‘神兵天降’耍的是真不錯,爺爺表揚,要表揚啊。”
“父親,您回來了。”唐豔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趕忙走了出來,“風大哥,華英,你們也來了。”
“豔兒啊,我這孫女可不簡單啊,你看這飛刃使的多漂亮。”說著,陳正伸出手來指著角落裏那麵靶子。
唐豔聽後笑了笑,拉起唐豔的小手,“好了,父親,您不能老是這樣表揚她的,年紀這麽小要多磨練磨練她,不然驕傲了可不好的。”說完,唐豔低著頭看著身下的陳笑笑。
“你放心,我孫女我心裏有數。”陳正拍著胸脯說道,“泰然,你師父還沒有教你這‘神兵天降’吧,沒事,我來教你。”
張泰然走到一旁拿起一個飛刃,在手上掂量了掂量,又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這又什麽難的。”說著,他用食指和拇指夾住刀刃,閉上一隻眼睛瞄準了剛剛的那一麵靶子,就看他猛然一用力,整個人差點因為用力過猛一下沒有站穩。拋出那枚飛刃之後,張泰然見半天沒有動靜,盯著靶子看來好久也不知道那飛刃飛去哪裏了,這可引得眾人是哄堂大笑。
見自己出了洋相,張泰然依舊不服氣的說道,“這有什麽難的,讓我和師公學上幾日,我保準是百發百中,不過是我先前沒有練過罷了。要是比劍法那就不一樣了。”
“泰然,上次你怎麽輸的你都忘了嗎。”聽到張泰然又在一旁吹起牛來,陳笑笑在一旁提醒道。
“那,那是我大意了,一路奔波疲勞我沒有休息好,再說了,我這來藥王穀也跟著陳師父學了幾日了,這一次我定不會輸。不信就比一比。”張泰然昂著頭心不服的說道。
“是嗎。”陳笑笑一邊說著一邊走去一旁拿出了兩柄木劍,並將其中的一柄丟給了張泰然,“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比試一次吧。”話音剛落,陳笑笑已經舉起木劍,劍尖直指張泰然。
張泰然接過木劍看著對麵陳笑笑的架勢微微一笑,他將木劍在手中轉了一圈,拔腿就衝向了陳笑笑。
見對方主動過來進攻,陳笑笑立即給予還擊,二人一時之間你來我往,分不出個勝負。
一旁的陳正盯著麵前的張泰然觀察了好久,他微微側過頭,對著身旁的風天佑說道,“天佑你看,泰然那小子似乎用的不是司徒家的‘天意劍法’呢。”
聽到陳正這麽一說,風天佑又仔細看了看,“陳前輩,經您這麽一說,似乎是有些不同,泰然的劍招看似用的是那‘天意劍法’,可是他一直在以守為主,全然不是尋常的進攻路數。”
“他是在觀察。”陳正雙眼稍稍閉合,目不轉睛的看著張泰然說道。
“觀察?莫非他是在觀察笑笑的招式?”風天佑吃驚的問道。
陳正伸出手來捋著自己的胡子,“不錯,他就是在觀察笑笑的每一招一式,不知道這小子要幹什麽啊。”
果然就如陳正的猜想一樣,張泰然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觀察著陳笑笑的每一步。“原來,這個步法是這麽用的,這樣就算是弄清楚了。”張泰然心裏想著。
陳笑笑不知道張泰然在搞什麽鬼主意,她一邊舞著劍一邊問道,“泰然,你是不打算進攻了嗎,怎麽今日一直在那裏畏手畏腳的,全然不像是你啊。”
“那接下來就看我的了。”隻見張泰然的眼神一下堅定起來,他雙手持劍一劍揮去,陳笑笑見招也是鼓足了力氣去回擊,二人兵刃相碰各自後退了幾步。就在陳笑笑剛想再次出招的時候,哪知道對麵的張泰然已經衝了上來。這一次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提起劍來就是如暴雨般的進攻,殺得陳笑笑一個措手不及。
“這步法,是雲遊九霄步?”陳坦之見張泰然所使出的步法驚訝的說道。
“這是陳兄你教泰然的嗎。”風天佑問道。
陳坦之一臉吃驚的看向風天佑和陳正,搖著頭說道,“沒,我並沒有,可是這孩子竟然,這怎麽可能,莫非是笑笑?”
“你怎麽會用這‘雲遊九霄步’的?”陳笑笑也看出了張泰然竟然在使用自己家裏的功夫,不禁奇怪的問道。
“這有何難。”張泰然一個後翻跳到身後的桌子上,右手舉著劍指向陳笑笑,滿臉自豪的低頭看向她,“那你要小心了。”隻見他剛說完,左腳一蹬,縱身一躍殺到陳笑笑的身前,陳笑笑聽到剛剛張泰然的話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就連手中的劍都比平時慢上了幾分。
“看好了——”耳邊突然傳來張泰然的聲音,陳笑笑下意識的使出‘雲遊九霄步’加以回避,可這前腳剛落地,張泰然竟然已經追了上來,嚇得陳笑笑一劍揮出的同時再次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一次是我贏了。”張泰然已然早一步出現在她身後,手中的木劍已經架在了陳笑笑的脖子上。
陳笑笑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不敢相信這短短時間內張泰然居然武功會進步的這麽快,“怎麽會這樣。”她緩緩回過頭,望著一臉得意的張泰然。
“你的步法我早就看穿了,隻要先你一步不就贏了。”張泰然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邊收起了手中的木劍,將木劍丟給了依舊一臉吃驚的陳笑笑。
“哈哈哈,泰然不得了啊,沒想到上一次惜敗給笑笑之後,短短時間內竟然進步這麽大,看來你定是跟著你陳師父好好學習的。”陳正仰頭大笑,他衝陳坦之和風天佑使了一個眼色,又走向張泰然說道,“泰然啊,難得你風師父今日有空,你還不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多向他請教請教。”
張泰然一想覺得是這個道理,風天佑的劍法當日他是見識過的,剛勁威猛,精妙無比,和自己陳師父的劍法全然是不同派別。他興衝衝的跑到風天佑的麵前,抬著頭眨著大眼睛看著風天佑問道,“風師父,那您快多教徒兒一些劍法吧。”
風天佑看了看一旁的陳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吧,這裏人多,我們去後院吧,到那裏我再教你。”
看著二人走遠,陳坦之才開口問道,“父親,您怎麽看,泰然這孩子。”
“爹爹,為什麽泰然會用這‘雲遊九霄步’呢,明明沒有人教過他啊。”輸了比試陳笑笑有一些不甘心,她嘟著嘴,嘴裏嘀咕著走過來問道。
“那不是‘雲遊九霄步’。”陳坦之解釋道。
“怎麽會,我看泰然明明使用的就是啊。”陳笑笑聽了父親的解釋有些疑惑,在剛剛的比試之中,自己分明就是輸在這套步法之下的。
“笑笑啊,你爹的意思是泰然使出的看似是‘雲遊九霄步’,看是卻又不是你所學的,你明白了嗎。”陳正摸了摸陳笑笑的頭安慰道她。
在藥王穀的後院裏,風天佑語重心長的問道張泰然,“泰然,我問你,剛剛你使出的那一套輕功步法是誰教你的。”
聽到風天佑這麽一問,張泰然雙手搭在後腦勺,滿不在意的回道,“那是我自學的啊。”
“自學?”風天佑聽了這個回答有些不解,繼續盯著張泰然。
見風天佑依舊望著自己,他放下自己的雙手,認真的說道,“我是說真的,師父,那日師公救我的時候不是用過這一招嗎,我回去就在一直琢磨,就是有些地方怎麽也想不明白,後來到了藥王穀陳師父一直都沒有教我這些,剛剛和師姐交手的那幾招我方才想通了原先不理解的地方,想通了不就會用了嗎。”張泰然風輕雲淡的說著,“可惜我內力尚淺,不然的話我想這招的威力應該更厲害。”
風天佑聽後有些震驚,他沒有料到這個不過八歲的孩子居然能在僅僅看過幾次的情況之下就理解了這武林之中最為繁瑣複雜的輕功步法,同時,他的心裏也為著這孩子的未來開始擔憂,畢竟像他這樣若是不當必會走火入魔。
見自己師父麵色凝重的不說話,張泰然以為自己做錯什麽了,連忙說道,“師父,徒兒知道偷學別人的功夫不對,可是我這想這不是陳師父嗎。”
“泰然。”風天佑抬起頭打斷了他,望著遠處喊道他的名字,“為師今日要教你的是青城派的入門劍法,每一位青城弟子上山之後都要熟練掌握。”
“啊,怎麽又是這入門的功夫,陳師父也是教我這些,這些都太簡單了,師父啊,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更厲害一些的,就像上次您用的那一套劍法。”張泰然聽到後難掩臉上失望的表情,他咧著嘴求道風天佑。
“胡鬧——”風天佑厲聲說道,“練武本就是日積月累,循序漸進的過程,若是根基沒有打牢,日後必出大禍。”
“哦——”張泰然聽後失落的回應道,“師父您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