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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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在茶館稍作停留之後繼續東行,可是這明明是大白天,豔陽高照,一路上卻是人跡罕至,沿途的村子裏也都是空著的。越是靠近這岱山縣,這陰森恐怖的氣氛便越是明顯。
“泰然,你確定這路是對的嗎,我怎麽感覺氣氛有一點不對勁啊,你說這明明是大白天,怎麽我感到後背發涼呢。”望著四周荒涼的場景,陳笑笑不由的心生恐懼之情,一邊不停的張望著四周,一邊聲音有些哆嗦的問道。
“越是荒涼就說明我們離那裏近了。”張泰然回答道,“你們跟好我了,小心四周有什麽埋伏。”
“四周有埋伏?你說我們會不會已經給他們包圍了。”段籽顏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發白,“你說這些草叢裏會不會有他們的人。”
“段姐姐你不要嚇我。”陳笑笑一聽也緊張了起來,她一手拉緊了韁繩,另一隻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佩劍的劍把上了。
“啊——”突然張泰然發出一聲大叫,嚇得陳笑笑一把將寶劍抽了出來,身旁的段籽顏也是嚇了一跳,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陳笑笑右手舉著劍問道前麵的張泰然,“泰然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清了清嗓子。”見自己嚇到了身後的二人,張泰然調皮的說道。
“你,好你個張泰然——”陳笑笑聽後是惱羞成怒,“你知道這樣子會嚇死人的嗎,虧我還擔心你出事了,下一次你就算是真出事了,就算是喊救命也沒有人會來幫你了。”
“喂,你多大了還耍這樣的把戲,有意思嗎。”段籽顏對張泰然剛剛的行為也是頗有意見,“我現在是很認真的警告你,張泰然,不要給我們弄這些把戲,好好看著路。”
“好了好了,兩位姐姐你們就不要再生氣了,我就是想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張泰然停下了馬,掉轉馬頭,“都是我不好,兩位姐姐息怒。”
“能這麽開玩笑的嗎。”陳笑笑埋怨道,“剛剛可嚇死我了,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
“有,有人——”突然,段籽顏張大了嘴巴,害怕的指著張泰然身後說道。
張泰然二話沒說直接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空中一個轉身,隻見遠處的草叢之中好似有一個黑影閃過。沒有多想,張泰然抬起右手就是一發‘神兵天降’射向那黑影。
“怎麽了,泰然,發生了什麽?”陳笑笑趕忙跟著跳下馬來,一手持劍,一手握著手中的飛刃看向遠處的草叢。
張泰然見那草叢之中沒有動靜,一下子便提高了警惕。他緩步後退到自己的馬旁,從馬鞍之上取下自己的佩劍,雙目不停的掃視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突然,張泰然感到情況不對,前方好似有什麽東西過來,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前方。
“快爬下,有暗器——”張泰然高聲大喊道。
陳笑笑聽到之後是連忙俯下身去,可她回頭一望,那段籽顏已經還坐在馬背之上,驚慌失措的她此時完全是不知所措。
“段姐姐,你快下來啊——”陳笑笑焦急的喊道,可是段籽顏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根本不聽使喚,雙手是死死地握著馬背上的韁繩是一動不動。
張泰然向前看去,竟然是兩枚巨大的弩箭正呼嘯著衝向三人。萬分危機之時,張泰然回過頭看著段籽顏。段籽顏也發現了前方飛來的弩箭,可是神色緊張的她雙腳怎麽也掙脫不開纏繞的馬鐙。陳笑笑見了剛想起身,突然之間張泰然的人影從她身旁掠過,隻見他一把抱住馬背上的段籽顏,一邊大聲命令道陳笑笑,“你給我好好爬著不要亂動。”
就聽耳邊傳來“嗖——嗖——”兩聲,兩枚巨大的弩箭從三人身旁劃過。空中的張泰然擔心段籽顏受傷是連忙調整姿勢,緊緊抱枕段籽顏是讓自己的身子先著地。就看二人是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有張泰然墊在段籽顏的身前保護了她,所幸沒受什麽傷。
“泰然,段姐姐,你們沒事吧?”陳笑笑連忙站起身來跑過去。就看段籽顏嚇得是臉色慘白,雙眼紅通通的泛著淚光,身子一個勁的在那裏發抖。
“你看好她——”張泰然扶著段籽顏坐起身來,對著陳笑笑說道,“你這不會武功也有膽子過來除暴安良,我真是佩服你。”張泰然看著魂不守舍的段籽顏抱怨道。
段籽顏緊緊的握著陳笑笑的手喘著粗氣,“誰告訴你,我,我不會功夫的,我,我,我隻是沒練到家。”聽到張泰然的抱怨之後,段籽顏結結巴巴的回複道。
張泰然是直接拔出寶劍,頭也不回的向前衝過去。身後的陳笑笑喊道,“喂,泰然,你不要衝動啊。”
可是此時張泰然心裏清楚,這裏敵人是早有埋伏,若是在不行動,隻怕是不知道又有什麽樣的武器會拉出來。就在他快步疾馳的時候,突然兩邊草叢之中殺出十幾個人,個個手持大刀,凶神惡煞的向著三人衝來。
“他們,他們來了——”段籽顏見前方草叢之中突然冒出的敵人,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們,他們好多人。”
陳笑笑也看到了這一切,她此時心裏更加擔心前麵的張泰然。她連忙站起身來,拔出段籽顏馬鞍旁的劍遞給段籽顏,並對她說道,“段姐姐,我們必須要拿劍殺出去了。”
段籽顏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陳笑笑遞過來的寶劍,可是此時的她連劍都握不穩,更不要說是保護自己了。陳笑笑又回頭關切的望向張泰然,隻見他全然不顧衝上來的敵人,徑直衝向強弩的方向。
“段姐姐,你跟著我,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我,知道嗎。”陳笑笑雙眼盯著段籽顏一字一句的說道。
“恩,恩。”段籽顏驚恐的點了點頭,“我們,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陳笑笑二話不說直接拉起段籽顏的手衝了上去,麵對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持刀壯漢,陳笑笑自己心裏也是沒有底。隻見一胸前有刀疤的男子首當其衝,雙手高舉過頭這明晃晃的白刃向著二人劈開,眼看二人就要被這大刀一分為二,情急之下,陳笑笑拉著段籽顏雙腳一停,身子一閃,就看那大刀‘咚——’的一聲劈在地上。
“段姐姐,你原地不要動。”陳笑笑鬆開拉著段籽顏的手說道,順勢一腳踩在那人的刀背上,“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要來傷人的。”陳笑笑於心不忍的一劍揮出,直接劃傷了那人的雙臂。那壯漢一下發出瘮人的慘叫聲,陳笑笑聽到後有些難過,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睛,一腳將那人踢開。
此時的張泰然已然找到了敵人的強弩所在,就看正有二人在為那強弩張弓搭箭,準備著第二次的進攻。張泰然說是時那是快,右手兩枚飛刃直接插在左側那人的雙手,右側的男子見狀,竟然直接將弩箭對準了張泰然。眼看弓弦已經搭上,那人正要按動扳手,隻聽‘啪——’的一聲輕響,強弩的弩弦竟然斷了,原是那張泰然用飛刃直接射穿了弩弦。
就在那人猶豫之際餓,張泰然已經衝了上來,他對著那人的後頸就是一擊,直接打暈了那男子。望著另一側雙手受傷,正準備跑路的男子,張泰然一步衝上前去砍斷了另一台強弩的弩弦。
陳笑笑和段籽顏二人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盡管陳笑笑的功夫麵對這幾個隻有蠻力的大漢是綽綽有餘,但是畢竟要照顧身後的段籽顏,瞻前顧後的她很難集中精神使出全部的實力。眼看二人已經有一些支持不住了,突然一人揮起拳頭直衝段籽顏的身子打去,陳笑笑見狀不妙,一把拉住了段籽顏,將她扔來出去,自己抬起右腳一腳踢過去。可正當她解決了剛剛那個壯漢回頭的時候,發現癱坐在地上的段籽顏已經被另一人盯上了,那人正舉著刀一步一步逼近段籽顏。
“你,你,你不要過來——”段籽顏雙手顫抖的舉著寶劍指著麵前的大漢,“我,我會對你不客氣的,我,我警告你。”
那人見了直接抬起一腳踢飛了段籽顏手中的劍,“小丫頭片子,看我不把你給剁成兩半。”說著,那人舉起手中的大刀衝著段籽顏砍去。就在這危機之時,突然一股鮮血濺在了段籽顏的臉上,大刀應聲落下,隨之來而的是那壯漢發出的淒慘叫聲。
“看來還是要靠我啊——”段籽顏驚恐的轉過頭,發現原來是張泰然及時趕了過來,竟然一劍直接將那人的手腕劃出一道大口子。
見到如此血肉模糊的景象,段籽顏一下當場就昏了過去。張泰然是一個飛身接住了段籽顏的身子,生怕她摔傷了自己,“段姑娘,你醒醒。”張泰然搖了搖昏迷的段籽顏呼喊道,段籽顏方才清醒了一些,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張泰然扶著。
“可惡的小鬼,我要讓你碎屍萬段——”被張泰然劃傷的那壯漢全然不顧手腕鮮血直流,揮舞著拳頭就要砸向張泰然。
張泰然右手一把摟住段籽顏的腰,抱著她二人從地上一躍而起,空中張泰然抬起左腳一記側踢正中那人的麵門,堂堂六尺多的壯漢一下就被打昏過去。
另一邊,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陳笑笑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幹淨利落的打暈了四五個敵人,擔心段籽顏安危的她連忙跑過去,發現張泰然正抱著段籽顏站在那裏,“泰然,你,前麵沒有問題了嗎。”看著這樣的場景,陳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過頭去說道。
反觀張泰然倒是一臉淡定,他鬆開手接著就轉過身去,“快一點上路吧,既然我們已經被他們發現了,尤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進攻占據主動。”
身旁的段籽顏依舊魂不守舍,她紅著臉輕聲喊道,“泰然,我們——”沒等她說完,陳笑笑走過來安慰道,“段姐姐,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你快一點去我們碰麵的那個茶館等我們。”
聽了陳笑笑的這一番話,段籽顏想了想,又轉過頭望著徑直向前走著的張泰然的身影,表情堅定的說道,“沒事的,我沒事的,我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的,你們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
“希望是吧。”張泰然一邊在前麵走著一邊將手中的劍插回劍鞘,“下一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說完,他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你們難道是不準備往前走了嗎,或者在這裏等著我凱旋的消息。”
“誰說的,真是個說話不好聽的家夥。”陳笑笑拉起段籽顏的手抱怨道張泰然,“段姐姐,我們不要理他說的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恩——”段籽顏點了點頭,拾起地上的寶劍,“我們繼續上路吧。”
三人騎上馬繼續深入岱山縣,陳笑笑問道,“泰然,怎麽隻有那裏有人,我們這進入了縣裏都沒有人了嗎?”一邊說著,陳笑笑一邊緊張的觀察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張泰然也覺得好奇,明明門口有十幾個人的埋伏,沒有理由到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了,何況他們剛剛鬧得動靜那麽大,裏麵的人肯定是會有所察覺的。他低頭看了看路麵,發現上麵似乎有拖拽的痕跡,便立馬跳下馬來,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著線索。
“怎麽了,泰然,是發現什麽了嗎。”陳笑笑不知道為何張泰然突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她讓身後的段籽顏靠自己近一些,“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張泰然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痕跡,又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望。
“到底怎麽了,你說句話啊。”段籽顏此刻心裏是害怕的要命,見張泰然這般嚴肅的樣子又什麽都不肯說,不由的著急起來。
可是張泰然依舊是沒有說話,他順著地上拖拽的痕跡走到一間平房麵前,輕輕的將虛掩的窗戶推開了一些,突然,隻見他瞪大了眼睛望著裏麵的一切。
“怎麽了,泰然,裏麵是什麽——”見張泰然神情不對勁,陳笑笑連忙跳下馬來,拿起寶劍就衝了過來。
“沒事。”見陳笑笑跑了過來,張泰然連忙關上窗戶,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不想讓她看到屋裏的東西。
“裏麵到底是什麽?”張泰然越是不想讓陳笑笑看到,陳笑笑便疑心更重,她抬頭看著張泰然的眼睛問道。
“沒有什麽,我們走吧。”張泰然笑著回複道,見陳笑笑似乎不死心,張泰然直接拉起了陳笑笑的手,想要把她從那裏拉走。
“快看前麵,有,有人——”段籽顏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神色驚恐的指著前方。
張泰然知道大事不好,立馬鬆開手,一把抽出寶劍,“你看好段籽顏,快一點跟上來,不要走丟了。”說完,張泰然抬起腳就跟著那道黑影追了過去。
“笑笑,那是什麽,是剛剛那些人嗎,我們是不是又被他們包圍了。”段籽顏嚇得連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急忙跑到陳笑笑的身旁。
“我們趕快跟上泰然的腳步,這裏我們千萬不能走丟了。”說罷,陳笑笑拉起段籽顏的手就追了過去。
一路上陳笑笑發現這街巷之間居然什麽人影都看不到,此時天空中烏雲遮住了陽光,原本晴朗的天氣一下就變得陰暗許多,突然,他們發現張泰然正站在官府衙門的門口一動不動。
“怎麽了,泰然。”陳笑笑急忙跑上前去,關切的問道,“那個黑衣人呢。”
“跟丟了,這裏地形複雜,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張泰然看了看二人說道。
“那人站在這裏幹嘛。”陳笑笑不解的問道。
張泰然轉過頭,雙目盯著那尚有年代的官府衙門,沒有說話。
陳笑笑不明白張泰然什麽意思,她順著張泰然的目光望去,隻見有一人正癱坐在衙門的正中央。“他是,他是什麽人。”陳笑笑緊張的問道。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石虎了吧。”張泰然全然沒有緊張的樣子,反倒是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把官府衙門做成自己的老巢了,這是有意思。”一邊說著,張泰然一邊一步一步走進衙門。
“喂,泰然——”見張泰然就這麽走了進去,陳笑笑不由的擔心起他的安危。
“那,那就是石虎嗎?”聽到二人的對話,段籽顏甚至不敢看那衙門裏麵的情況。
“段姐姐,你跟在我身後。”陳笑笑故作鎮定的對著緊張的段籽顏說道,一邊小心翼翼的跟著張泰然的腳步走了進去。
“你就是石虎嗎?”踏入衙門之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身橫肉的壯漢癱坐在一張巨大的木椅之上,隻見他全身上下長滿了灰綠色的鱗甲一般,眼睛發出綠色的光,那好似熊掌一般的手上,正把玩這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她雙手雙腳加上嘴巴都被布條給綁了起來,被這壯漢肆意的蹂躪著。
“原來是個毛頭小子。”那壯漢不屑地說道,露出那猶如野狼一般的牙齒,發出野獸嘶吼一般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什麽人敢闖進來呢,我的名字也是你們這種鼠輩可以直呼的嗎。”
“這,就是石虎?”陳笑笑緊隨其後的進去了廳內,望著眼前那凶聲惡煞的怪物,陳笑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事先已經知道了村民的描述,但是眼前的這個怪物依舊遠比想象的更加恐怖。
“他,他是人嗎?”段籽顏緊緊握住陳笑笑的手躲在她身後,聲音顫抖的問道。
“你說對了,我不是人,我是超越了你們這些凡人的神。”石虎將身子坐正,發出令人膽寒的怒吼,手中的女子更是被嚇得全身發抖。
“放了她,或許我可以痛快的了結你。”望著麵前這猶如怪物一般的石虎,張泰然嚴肅的警告道。
“哈哈哈——”石虎被張泰然的話給逗樂了,“了結我嗎,哈哈哈,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身後的兩個娘們好像不錯,沒想到主動給大爺我送上門了。”
“石虎,你罪大惡極,今日我們就是來替天行道的。”陳笑笑拔出寶劍指著石虎憤怒的說道,“快一點放了你手中的女子。”
“真是個有個性的娘們。”石虎站起身來說道,足足八尺的身高幾乎頭就要頂破那屋頂了,“也好,這個我也玩膩了,也想換一換口味。”說著,石虎一把掐住年輕女子的脖子,將她懸空拎起,年輕女子在空中不停的掙紮,絕望的看著張泰然他們一行人。“放了她,容易。”話剛說完,隻見他左手一用力,竟然直接將那女子的脖子捏成了兩段,身子和腦袋分別落在了地上。
陳笑笑見了胃裏一股酸水正往上湧,身後的段籽顏直接靠著柱子吐了起來。
“哈哈哈——我是想放了她的,可是這個小脖子實在是太脆弱了,一捏就斷了。”說著,石虎竟然將沾滿血水的手掌放在麵前,用舌頭去舔舐那手掌上的血跡。
“不可饒恕——”張泰然憤怒的吼道,就看他直接甩出了兩枚飛刃射向石虎,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飛刃一發竟然被石虎徒手接住,另一發射在石虎的胸口也僅僅沒入一根手指的寬度。可此時的張泰然已經提劍衝了上去,石虎見狀是抬起右腳一腳踹飛了麵前的桌子。麵對飛來的桌子,張泰然是聚起全身的力氣一劍劈下,直接將那偌大的木桌一下劈成兩半,雙手舉著劍直接刺向石虎的胸口。
可就在利劍接觸石虎的那一下,張泰然突然感到大事不妙,明明已經使出了全力,可這鋒利的劍尖竟然隻沒入了半寸,並且,鋒利的寶劍似乎對石虎沒有任何作用,即便是劍尖沒入身體,尋常人也會感受到疼痛,可麵前的石虎居然一絲反應都沒有,著實令人害怕。此刻張泰然繼續用力推著寶劍,可劍身已經發生了彎曲,卻絲毫不能更進一步。
“小心啊,泰然——”突然,就在張泰然用力的同時,身後的陳笑笑大吼道。
張泰然抬頭一看,石虎那猶如熊掌一般的巨手正想著自己的腦袋揮來,張泰然當即拔出寶劍,雙腳用力一踹石虎的胸口,借力空中一個後翻和他拉開了距離。
“不錯嘛,看來你小子會一點功夫,你的劍竟然可以刺傷我,真是不可原諒。”石虎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一根手指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傷,隻見翠綠色的血液慢慢從傷口流出,“看來我是非要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了。”
“泰然,你沒事吧。”陳笑笑跑到張泰然的身旁問道。
“可惡的家夥。”張泰然咬著牙說道,“究竟是什麽怪物,我的劍竟然傷不了他。”
“我已經說了,我是神,你們凡人的兵器是傷不了我的。”石虎昂著頭不屑地說道,一邊從身後的椅子旁拿出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也讓我陪你們好好玩一玩,活動一下身子。”
“泰然,你從右路我從左路,我們一左一右分別進攻,看他怎麽應對過來。”陳笑笑湊到張泰然的耳邊出謀劃策道。
張泰然點了點頭,抬起左手,亮出一枚飛刃,“保護好自己。”話音剛落,一枚飛刃衝向石虎的麵門,石虎直接是抬起右手一巴掌扇飛了飛過來的暗器。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泰然已經來到了他的右手邊,雙手舉劍正欲砍下。石虎反應迅速,掄起右手的狼牙棒擋在身前,可是突然他感到左邊一陣風吹過,餘光一掃,原來是陳笑笑持劍已經攻了過來。
陳笑笑的劍直刺石虎的左膝蓋,眼看就要成功,沒想到石虎靈巧的躲了過去,抬起右手就是一棒揮來,多虧陳笑笑輕功不俗,若是給這狼牙棒輕輕碰上了,非得給削下來一大塊肉。
“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望著被他打倒的二人,石虎咧著嘴嘲笑的,一邊將那巨大的狼牙棒扛在肩上。
“沒想到他身形這個巨大,竟然可以這麽靈巧。”陳笑笑腦海中依舊回想著剛剛差一點被他的狼牙棒打傷的場景,喘著氣說道。
張泰然望著石虎沒有說話,對麵這樣的對手,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什麽有效的辦法。
段籽顏早已嚇得躲在石柱後麵不敢出來,她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埋在雙腿之間,根本不敢抬頭看發生的一切。
“小鬼們,看來要本大爺出手讓你們瞧一瞧了。”說話間,石虎露出輕蔑的表情望著張泰然和陳笑笑二人,他轉了轉手中的狼牙棒,突然一下向張泰然衝來,速度之快就連張泰然自己差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那石虎手中的狼牙棒硬生生的將磚石的地麵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可這還沒有完,張泰然前腳剛落地,後腳石虎的狼牙棒就緊隨而來,頃刻之間,原本完完整整的衙門變得支離破碎,地麵硬是被砸出了幾個大窟窿。
“喲,你小子的輕功可真是不錯呢。”眼看幾招下來都沒有傷著張泰然半分,石虎不禁輕描淡寫的說道。
反觀張泰然,連續的閃躲消耗了他不少內力,如今的他喘著租氣望著麵前的這個怪物,“就隻會這一點本事了嗎。”張泰然諷刺道。可是他心裏也清楚,麵前的這個敵人,除了力量和速讀之外,根本不會什麽功夫,完全是借著蠻勁。
“怎麽辦,泰然。”麵對強大到無法戰勝的對手,陳笑笑擔憂的問道張泰然,不忘回頭看了看段籽顏的情況。
“既然這樣,全身刀槍不入的話,我們就廢了他們手腳,我就不信那些脆弱的部位我們也傷不了他。”此刻,張泰然冷靜思考之後對著陳笑笑說道。
陳笑笑一聽便明白了張泰然的意思,“這一次,換我來吸引他的注意,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完,陳笑笑提劍便衝了上去,石虎一見是個小丫頭,全然不把陳笑笑放在心上,隨意的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可即便是這樣,這個家夥的力氣也足以輕輕一下便將陳笑笑打飛,陳笑笑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接下了石虎的一擊,就在這個間隙,陳笑笑左手飛出兩枚飛刃射向石虎的雙眼。
陳笑笑本以為如此近的距離石虎根本沒有機會閃躲,可是超乎她的意料,石虎抬起左手就好似拍打蚊蟲一般扇飛了射來的飛刃。見到如此情景,陳笑笑心裏也是一驚,但她立刻冷靜下來,一個滑鏟來到石虎的身後。
石虎見狀是剛想轉身去攻擊背後的陳笑笑,突然張泰然乘其不備一劍直接貫穿了石虎的右腳,將他的右腳牢牢地釘在地上,緊接著剛想拿出飛刃割斷石虎的經脈,可誰知石虎先是一記重拳揮向身後的陳笑笑,然後抬起左腿踢向張泰然,張泰然是一把將插在石虎右腳的寶劍抽出擋在身前,方才躲過一劫。
低頭望著自己受傷的右腳,又看了看麵前的這二人,石虎搖著頭氣憤的說道,“臭小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了嗎。”石虎說著全速向著張泰然衝來,右腳的傷勢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眼看對方好似一頭發了瘋的野牛衝向自己,張泰然立馬是一步繞道身後的柱子後麵。可石虎麵對那一尺多寬的頂梁柱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用他的身體將頂梁柱撞了個稀爛,好在陳笑笑先他一步拉上了張泰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如此動靜,嚇得段籽顏尖叫著從另一側的柱子後麵跑了出來,“救命啊,泰然,救命啊。”危機之時,段籽顏大聲呼喊著張泰然的名字。
“段姐姐,沒事了,你不要怕。”陳笑笑一把抱住亂跑的段籽顏安撫道,張泰然舉起寶劍擋在二人身前。
石虎拍了拍身上的灰,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這房子是豆腐做的嗎,這麽脆弱的嗎。”見張泰然不時的望著自己受傷的右腳,石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抬起了右腳說道,“對我而言,受了什麽傷根本無關痛癢,我說了,我是神,疼痛對我來說是沒有的。”
“笑笑,我們快走吧,他,他根本就是怪物。”段籽顏驚恐的看著麵前的這個龐然大物,嚇得她將麵前的陳笑笑抱得緊緊的。
望著搖搖欲墜的房頂,張泰然似乎有了什麽主意,他後退了兩步來到陳笑笑的身旁,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
“沒有用的,任何手段都是傷不了我的,因為我是神——”石虎一下發出一陣怒吼,支離破碎的屋子似乎隨時都可能被他的吼聲所震翻。
“這也太冒險了。”陳笑笑聽後擔憂的看著張泰然。
“沒有法子了,隻能賭一把了。”說完,張泰然再一次衝上前去。見張泰然又一次襲來,石虎嘲笑著問道,“沒想到竟然能遇到你這種不怕死的。”
“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吧。”二人兵器相碰,張泰然咬緊牙關憤怒的說道。
“去死吧,無知的人們——”石虎猛然一發力,直接將張泰然連人帶劍打飛到石柱上麵,當場吐出一口鮮血。突然,張泰然發現麵前的地上出現了一個陰影,原是石虎已經舉起狼牙棒站在他的身前了,眼看石虎手中的狼牙棒就要揮下砸爛張泰然,一根木仗突然打向石虎的右腿,張泰然轉頭一看,竟然是段籽顏。
隻見段籽顏雙手吃力的舉著比她還要高的木仗打向石虎,可奈何自己力氣太小,這一擊不痛不癢,但至少是讓張泰然拖過一劫。
“小心——”張泰然使出全身的力氣飛身衝向段籽顏,抱起她三兩步跑到了衙門之外,“在這裏躲起來,不要亂跑,知道嗎。”張泰然看著段籽顏命令道,說完轉身又衝了回去。
“泰然你小心——”段籽顏不放心的喊道。
“可惡的小鬼,看我不宰了你們。”石虎再一次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攻向折返回來的張泰然,即便張泰然跟隨陳坦之、風天佑二人習武多年,‘書生劍法’和‘青城劍法’早已是得心應手,但是無論用什麽方式的進攻都絲毫傷不了麵前的這個怪物半分。
“去死吧。”體力不支的張泰然逐漸落入下風,眼看石虎抬起右腳正欲踩向張泰然,剛剛一直沒有出手的陳笑笑突然一下出現在石虎的身後,一劍揮向石虎的後背,可麵對石虎那宛如鐵器一般堅硬的皮膚,陳笑笑手中鋒利的劍刃也僅僅隻能在他的後背上劃出一道很淺的傷痕,根本傷不到石虎半分。
“真是煩人的家夥。”被身後偷襲的石虎惱怒的吼道,他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向著身後的陳笑笑砸去,就在這時,張泰然拔地而起,雙手舉起長劍直刺石虎的咽喉,雖然沒能一招致命,但這全力的一擊卻是真真切切的在石虎的右頸之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一瞬間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就是現在——”張泰然乘著石虎因為脖子受傷猶豫之際,一記重拳打在石虎的麵門,衝著陳笑笑大聲喊著,緊接著一腳重重的踢在石虎的肚子上,自己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隻見陳笑笑手裏好似攥緊了什麽東西,被張泰然重擊的石虎搖搖晃晃的向後退著,陳笑笑猛然一下抬手拉住了什麽,仔細一看,原來她的手中正攥著十幾根細線,細線將建築內的頂梁柱和石虎緊緊纏繞,這便是剛剛張泰然想到的計謀,通過他自己吸引石虎的注意力,陳笑笑借機使用纏有細線的‘神兵天降’布置好陷阱,這些細線乃是陳坦之多年研究出來的,強度堪比鐵鏈,隻要石虎落入這細線之中,他必定奮力掙紮,到時候一旦他拉倒了這些石柱,必會被掩埋於此。
眼看此時石虎已經步入了陳笑笑布置的陷阱之中,細線緊緊的纏繞住他的全身,石虎一邊怒吼著一邊奮力的掙紮,眼看這個衙門已經搖搖欲墜,張泰然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飛奔過去拉起陳笑笑的手,“快走,這裏要塌了。”
伴隨著頭上不斷掉落的瓦片,門口的段籽顏拚命的呼喊著二人的名字。眼看二人就要被掩埋至此,張泰然一把抱起陳笑笑完全不顧危險的魚躍而出,二人橫著身子重重的砸在石板地上,好在張泰然英雄救美再一次墊在了陳笑笑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