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昆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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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泰然,你跑到哪裏去了這麽半天,我們還要趕往昆侖山呢。”陳笑笑三人站在鬼市入口的碼頭等著張泰然,原來剛剛張泰然在路上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讓他們先走,自己隨後趕到。
“抱歉,抱歉,給你們賠罪了。”不遠處,隻見張泰然飛快的大步跑過來,一個勁的給眾人道歉。
“喲,沒想到你今日居然這麽有禮貌,開始知道做的不對了。”見張泰然主動道歉,陳笑笑竟然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誰和你道歉了,我這是和師公說呢。”哪知道張泰然反口就嗆了回去,把陳笑笑氣得夠嗆。
“我就說這鬼市是不是讓人流連忘返啊,小兄弟,要不要就讓你在此處住上幾日啊。”羅老大望著剛剛跳到船上的張泰然詭異的笑著,“大夥兒坐好了,要開船回去了——”
坐在回程的船上,張泰然悄悄走到陳正身旁問道,“師公,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那個嬰寧究竟是什麽人?”
陳笑笑一聽不樂意了,他氣急敗壞的走過去,插著腰說道,“好你個張泰然,你是不是給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還向我爺爺打聽起那狐狸精來了。爺爺,你不要告訴他,張泰然,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回去問唄,沒有人攔你。”
“怎麽了,看人家長得比你好看你嫉妒了嗎,左一個狐狸精,右一個狐狸精的。”麵對自己師姐的不滿,張泰然無奈的斜著眼睛看到陳笑笑。
“哼,我才不稀罕她那個長相呢。”陳笑笑雙手交叉在身前不服氣的說道。
“好了,你們二人都吵了一路了,也該歇一歇了。”陳正伸出兩隻手來同時摸了摸二人的頭頂,“怎麽了,泰然,你是發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發覺什麽,就是感覺吧。”張泰然不確定的回答道。
“恩。”陳正點了點頭,“你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姑娘的身世確實不簡單。”
“莫非她不是人,是妖?”聽了這話,陳笑笑激動地問道。
“我的傻孫女,哪裏有什麽妖。”陳正回答道,“不知為何,她從小沒有父母,或許是被親生父母所拋棄,或許是被人擄走,總之她是被森林中的狐狸所養大的。”
“狐狸?”陳笑笑聽後大驚失色的說道,“我以為都是書上騙人的,還真有人是被這些野獸給養大的啊,真是太神奇了,果然這鬼市裏是什麽都有。”
“那後來呢,怎麽她會來到鬼市。”張泰然急忙接著問道。
“後來年幼的她被人當成是獵物打傷了,是鬼醫婆婆救的她。但是來到鬼市的她性格孤僻,不願意見任何人,剛來的頭五年,她都是在不見陽光,無人打擾的石洞中度過的,直到十年前的一日她從石洞中走出。”陳正繼續說道。
“性格孤僻?不願意見人?我怎麽看不出來,這怎麽可能呢。”聽到自己爺爺的描述,陳笑笑費解的問道陳正。
“沒人知道是為什麽,又或者隻有鬼醫婆婆她自己知道了。”陳正搖著頭說道。
“她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所以鬼醫婆婆才留她在身邊的嗎。”張泰然又問道,“我指的是,比如說鼻子?”說著,張泰然轉頭看向坐在船篷裏一直沒有說話的段籽顏。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見張泰然說著說著看向自己,段籽顏看上去有些緊張。
“沒事,我再問師公。”張泰然解釋道。
“看來你觀察的很仔細嘛,泰然。”陳正表揚道,“他的嗅覺和聽覺都異於常人,或許這就是鬼醫婆婆救她的原因吧。”
聽了這話,張泰然若有所思的看向段籽顏,段籽顏見張泰然又看向自己,連忙轉過頭去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爺爺,這個鬼醫婆婆是什麽人,我看連您都對她都畢恭畢敬的。”陳笑笑問道。
“那鬼醫婆婆的醫術可是了不得的,我若是有她老人家一半的厲害,也不至於救不活你的奶奶了。”陳正說到這裏有些唏噓,他望著麵前的河水長須一口氣。
“真有那麽厲害?那她為什麽會躲在這鬼市裏啊。”陳笑笑又發問道。
“若非身不由己,誰又願意呆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市呢。鬼醫婆婆的故事要說可就有的說了,我們去完昆侖之後,有時間我會和你慢慢說的。”陳正說道。
“父親,路上一切都順利嗎,您找到那個東西了嗎?”經過五日馬不停蹄的奔波,陳正領著三個年輕一路北上趕到了昆侖山,迎接他們的是早已在昆侖大殿門口守候多時的陳坦之。
“爹爹,你是都不知道這一路發生了什麽事情。”陳笑笑見到自己的父親連忙跑了過去,“於伯伯他怎麽樣了。”
隻見陳正急匆匆的提著那個黑色的木箱說道,“恩,放心,坦之,一切都順利,於掌門他怎麽樣了?”
“蕭姑娘已經用金針封住了他全身的穴道,我已經為他服下了三次湯藥,就等著父親您了。”陳坦之看著陳正手中的木箱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進去吧。”陳正說著提著木箱趕忙往於飛羽所在的屋子走去。
於飛羽的房間之外,風天佑正和一位身著灰衣的青年人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見陳正他們過來了,風天佑連忙走上前去問道,“陳前輩,您回來了。”
陳正衝風天佑點了點頭,“恩,淑媛是不是在裏麵呢。”
“是的,陳前輩,蕭大夫正在守在師父的身旁已經兩天兩夜了,就是擔心中途有什麽意外。”那位青年人便是於飛羽的大弟子周青禾。
“這樣,坦之,天佑,我們三人一會兒進去之後,會讓於掌門服下這‘紅琉金’,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淑媛會拔掉他身上的全部金針,此時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三人要分別同時從神門、膻中、天宗三個穴位注入我們的真氣,方才能打通於掌門的穴道。”陳正在門口交代著注意的事項,“青禾啊,一會兒你進去就要在一旁幫著蕭大夫,萬一在輸送真氣的過程中有什麽意外,我需要你及時的將這顆藥丸給你師父服下。”說著,陳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盒遞到周青禾的手中。
“你放心,陳前輩,晚輩一定會好好守著師父的。”周青禾握著木盒點頭說道。
“好了,笑笑,你先帶著泰然和籽顏他們去四處轉一轉吧,你雨婷師姐也在山上,你可以去找她。”陳坦之對陳笑笑說道。
“可是父親——”陳笑笑擔心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擔憂的問道。
“笑笑你放心,有這麽多人在裏麵,不會有事情的。”陳正走過來安慰道她,“再說了,你也是知道運功治療的時候是不能被人打擾的,要不一切順利的話,你們一個時辰之後回來就好了。”
“好吧。”陳笑笑看著陳正、陳坦之二人不情願的答道,“那你們要小心啊。”
“風師父——”這時,張泰然突然喊住了風天佑,似乎想說什麽。
風天佑聽到之後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衝他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
三個年輕人目送他們四人進屋之後便順著這山上的石道向前走著。陳笑笑開口問道,“剛剛他們說的那個蕭淑媛蕭大夫是不是就是襄陽城的那個名醫啊。”
“名醫?我怎麽沒聽說過她的名字,我隻知道什麽王大夫,沈大夫的,可沒有聽說過什麽蕭大夫的。”張泰然邊走邊說道。
“誰和你說那些京城的大夫了,段姐姐,你有聽過嗎。”陳笑笑轉而問道段籽顏。
“恩,我聽說過這個蕭大夫,說是可厲害了,而且江湖傳聞她可是個絕色美人呢。”段籽顏想了想說道。
“絕色美人?這醫術好的女子之中恐怕也就華英師姐長得算是美人了吧,其他的都不能看。再說了,一代名醫,她年紀得多大了。”張泰然聽後不以為然的說道。
“喂,泰然,你指桑罵槐的說誰呢,你給我說清楚。”陳笑笑聽後不高興的用力推了一下張泰然的後背,“誰不能看了啊,說。”
“誰說你難看了。”麵對陳笑笑的追問,張泰然不耐煩的回過身說道,“你那個醫術可稱不上好,頂多也就是湊合。”
“你,看我不把你這張臭嘴撕爛呢,張泰然。”陳笑笑氣急敗壞的追著張倜然一路,突然發現前麵石攔旁站著一位長發女子。
“師姐,雨婷師姐。”陳笑笑認出了那就是沈雨婷,激動的跑了過去,“雨婷師姐,你今日怎麽穿上了女裝了啊,你還塗了胭脂。”陳笑笑看著沈雨婷那略施胭脂的臉頰激動的說道。
“誰,誰塗胭脂了。”沈雨婷聽後連忙背過身去,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你別瞎說了。”
“嘻嘻,師姐你竟然臉紅害羞了。”陳笑笑暗自竊笑,“不過師姐你塗了胭脂的樣子可真是好看極了,你也不要整日都穿著男裝了,這樣多好看。”
“江湖凶險,你啊年紀小,以後就知道了。”聽到笑笑這麽一說,沈雨婷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對著陳笑笑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開始為於掌門療傷了啊。”
“當是當然的了。”張泰然搶一步回答道,“上一次的比試還沒有完呢,正好現在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再比一場。”張泰然說著右手就準備去拔出劍來。
“不必了。”沈雨婷看著張泰然躍躍欲試的樣子,開口說道,“身處這昆侖山上,空氣稀薄,你連你的呼吸都調整不均勻,還談什麽比試呢。”沒想到還沒有等張泰然拔劍,沈雨婷這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他頭上,弄的他是啞口無言。
見張泰然還是不服氣,段籽顏走過去勸道他,“好了泰然,我看你師叔說的是,我們光是爬上這昆侖山就累個半死了,要是再舞刀弄劍的,怕是連氣都喘不上吧。”
“你就放棄吧泰然,師姐的功夫你還差的遠呢。”見張泰然一臉的不服氣,陳笑笑衝他吐著舌頭說道。
“切——”張泰然不服氣的扭過頭去,拉起段籽顏的手,“走,我們去好好欣賞這昆侖的美景,不要給這些人破壞了雅致。”
“你——”見張泰然頭也沒回的拉起段籽顏就往一旁走去,陳笑笑氣得直跺腳。倒是難為了段籽顏,一邊被張泰然拉著走,一邊回頭無奈的看著陳笑笑和沈雨婷二人。
四人沒過多久就返回到剛剛的屋子外去等候了。首先出來的是陳正,雖然身處在昆侖山之上,這裏的氣溫比山下低上不少,門口的幾位都裹著厚厚的棉衣,可陳正依舊不住的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師父,您還好嗎,外麵天氣涼,您還是把衣服給套上吧。”沈雨婷見陳正僅僅穿著一件單衣連忙上前關心道。
“是啊,爺爺,您不要凍著了。我們在這裏站了一會兒不動都覺得冷呢。”陳笑笑也跑了過來,見風天佑跟著陳正身後走了出來,她開口問道,“風叔叔,裏麵怎麽樣了啊,於伯伯他還好嗎。”
“放心吧,你於伯伯啊他沒事了。”陳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
“陳前輩,多虧了您找到了神藥醫治了於兄弟。”風天佑說著便對陳正拜道。
“那個,藥嗎?”張泰然聽到這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看一旁同意麵色有些沉重的陳笑笑和段籽顏,又望向陳正。
“你們放心吧。”陳正伸出手摟住陳笑笑的脖子,一邊安慰道他們,“那一點的用量是不會致他們的命。”他一眼便看出了幾個年輕人的擔憂。
“可是,一想到那些嬰孩我就很難受。”陳笑笑嘟起嘴來難過的說道。
“笑笑,但是換一方麵想,他們也是利用自己的價值救活了其他人啊。”陳坦之也從屋內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蕭淑媛,於飛羽的徒弟周青禾依舊在屋內照顧著他。
“也隻能這麽想了。”陳笑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
“這一次可是真的麻煩淑媛了,這麽大老遠的跑過來,忙了幾日都沒有休息,天佑啊,你先帶淑媛去一旁的屋子裏休息一下吧。”陳正看了一眼風天佑說道。
“沒事的,陳前輩,都是應該的。於大哥受傷了,我怎麽會坐之不理呢。”蕭淑媛笑了笑答道。
“原來您就是蕭神醫啊,您果然和江湖中人們口中說的那樣貌美呢。”陳笑笑有些吃驚的望著麵前的這個女子,畢竟如此沉魚落雁之貌的女子本就不多見,更何況是醫術如此了得之人。
張泰然也望向陳坦之身後的這個女子,自幼見過鶯鶯燕燕無數的張泰然心裏也感歎道這女子的容顏,活脫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蕭淑媛一眼望見了張泰然,望著他那雙熟悉的眼睛,蕭淑媛不是很友好的問道。
“我叫張泰然。”張泰然奇怪的看著蕭淑媛,“師公,這位蕭大夫是和我有什麽恩怨嗎,幹嘛這一副表情看著我?”
“蕭大夫,你隨我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風天佑見情況不妙立馬拉著蕭淑媛離開了這裏。
正當幾個年輕人納悶的時候,陳正開口緩解了氣氛,“好了,都愣在這裏幹什麽呢,我是聽說了你們昆侖這裏的野味很是鮮美啊,青禾啊,我們什麽時候能開飯啊?”
晚飯之時,眾人麵對麵一字坐在那長桌兩側,張泰然一邊吃的飯,一邊老是發現斜對麵的蕭淑媛每次看向這邊的時候,都是用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自己又不好多問什麽,隻好埋著頭吃著飯。
飯吃到一半,突然風天佑將手中的飯碗放下,表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腹部蜷縮在那裏。身旁的張泰然連忙問道,“風師父,您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陳坦之連忙起身跑去風天佑身旁,查看風天佑的情況。風天佑是揮了揮手,讓眾人不要擔心,“沒事的,都是一些舊疾了,不礙事的,我喝一點水休息一下便好了。”就在這時,來到他身後的沈雨婷小心翼翼的扶著風天佑站起身來,輕聲說著,“風大哥,你慢一點,我扶你去屋裏休息一下吧。”
斜對麵的蕭淑媛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她丟下碗筷,一聲不吭的大步走過來,“雨婷,來,讓我來吧,我用金針幫他治療一下就好了。”說著,蕭淑媛一把利落的將風天佑的右手扛在自己的頸後。
“淑媛,不,蕭大夫,不必麻煩你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見蕭淑媛要幫自己治療,風天佑連聲拒絕,唇色發白的說道。
“如今這個時候,究竟是聽你的還是大夫的,你不要說話了。”麵對風天佑的推辭,蕭淑媛麵無表情的命令道他,“你隻要找我做的就行。”
蕭淑媛和沈雨婷二人扛著風天佑回到一旁的屋子內,望著躺在床上的風天佑和坐在一旁準備替他行針的蕭淑媛,沈雨婷有些尷尬的問道,“那,那我先回去,在外麵等你們。”
“恩。”蕭淑媛點了點頭,“雨婷你先去吃飯吧,這裏沒事的,交給我好了。”
“哦,好的,蕭姐姐。”沈雨婷聽到之後點了點頭,默默回答道,一個人走了出去並為二人帶上了屋門。
望著沈雨婷將門帶了上,蕭淑媛回過頭來看著風天佑命令道,“好了,雨婷也出去了,你自己將衣服解開,掀開腹部吧。”說著蕭淑媛已經從自己隨身的針袋之中取出了一枚金針。
“蕭大夫,我是真的沒事的,可能是今日幫於兄輸送內力才導致有些不舒服的。”此時的風天佑變得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蕭淑媛幫自己針灸。
“昆侖地處高寒之地,五髒六腑受傷之人在秋冬氣候嚴寒之時傷口會疼痛,尤其是勞累之後更是如此。”蕭淑媛舉起金針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掀開衣服吧,風掌門。”
風天佑無奈,隻好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腹部,隻見一道一指多長的傷疤位於他左側的腹部。
“這麽多年了,這道傷疤還是這麽明顯。這些年傷口發作的時候,你都是怎麽過來的。”蕭淑媛一邊說著一邊將金針插在了穴位上。
一針下去,風天佑感到些許疼痛,身子不住動了一下。
“你稍稍忍一下,頭五針會有一些痛,但是比起這每隔幾個時辰的痛苦來說好多了。”說著,隻見蕭淑媛眼疾手快,已經紮下去四針了。“哎,當時的你,真傻。”說著說著,蕭淑媛突然有些哽咽。
聽到蕭淑媛這麽一說,風天佑本想解釋些什麽,可是一陣酸痛從腹部傳來,原是那蕭淑媛紮下了這最後一針,正小心翼翼的轉動著金針。
“好了,你躺著不要動,過一炷香的時候取下便是了。”蕭淑媛說著轉過身去,整理起自己隨身的醫藥包。
“蕭大夫——”風天佑剛想抬起手說什麽,可是被蕭淑媛給製止了。無意間看到風天佑手腕上那不是太明顯的一排傷痕,蕭淑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將醫藥包放在了桌上,“你躺在這裏不要動,過一炷香的時間我會過來幫你取下的。”說完,蕭淑媛頭也沒回的拉開屋門走了出去。可是一開屋門,便看見了一直候在門口的沈雨婷。
“蕭姐姐,風大哥他。”沈雨婷看著蕭淑媛問道,時不時向屋內瞟去。
“放心吧,都是當年逞英雄的舊傷了,我們先出去吧,讓他休息一會兒,過一炷香之後再過來幫他取下金針。”蕭淑媛說著退出了屋子,將屋門輕輕帶上。
“蕭姐姐。”和蕭淑媛二人單獨相見,沈雨婷似乎有一些尷尬,她望了一眼蕭淑媛又迅速的低下頭去,站在那裏沒有動靜。
蕭淑媛上前牽起了她的手,似乎看穿了麵前這位姑娘的心思,開口溫柔的說道,“好了,雨婷,我們去前麵走一走吧,我們那麽多年都沒有見到了,我也有許多話想和你說呢。”
看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沈雨婷默默地點了點頭跟著走了出去。
二人走到一處石凳麵前,蕭淑媛望著麵前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抿了抿嘴,轉過頭笑著問道沈雨婷,“雨婷,這些年你還好嗎,聽說你跟著陳前輩學功夫了?”
“恩。”沈雨婷看了一眼蕭淑媛又低下頭去,“是的,這些年多虧了師父的照顧。”
“對不起,雨婷。”見一旁的少女低下頭去,蕭淑媛轉過身來上前拉起沈雨婷的手,“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恨意。”
“沒,蕭姐姐。”沈雨婷聽後連忙抬起頭望向蕭淑媛,可就當二人目光交匯之時,沈雨婷猶豫了一下,扭過頭去,無力的說了一句,“沒,我沒有。”
“你恨我讓你風大哥傷心了這麽多年。”見沈雨婷不願說出口,蕭淑媛開口替她說道。
聽到這句話,沈雨婷沉默了。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抽出了自己的雙手,轉過身去背對著蕭淑媛。
“雨婷,你風大哥他什麽都好,但是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我知道你們二人之間有什麽誤會,但是我希望你今日可以多照顧他一些,畢竟。”蕭淑媛話說到一半,見沈雨婷慢慢轉過了身子。
“蕭姐姐,在風大哥心裏隻有你一人的位置,容不得第二個人進入了。”沈雨婷滿懷深情的說著,“蕭姐姐,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們二人的打擊,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諒風大哥,每次看到他這麽難受我也很難過。”
見沈雨婷說著眼眶有些紅腫,蕭淑媛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妝花了就不美了,雨婷。”說著,蕭淑媛一步一步向著崖邊走去,“當年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放下,可是我真的說服不了我自己。即便是二十年過去了,夜裏我時常依舊會被當年的噩夢所驚醒,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對麵對他,是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嗎,還是當做發生的一切都無所謂。”蕭淑媛說著轉過身來看向沈雨婷,“我們二人心中始終都覺得虧欠著對方,就是因為如此,這道隔閡就好似一道深淵橫在我倆之間,讓我倆不得靠近,誰都無法向前再進一步。”
“明明兩個人心中依舊關心著彼此,為什麽還要去找那麽多堂而皇之的借口去傷害對方呢。”沈雨婷聽到蕭淑媛的一番話之後激動的質問道。
麵對沈雨婷語氣強硬的質問,蕭淑媛搖了搖頭,從沈雨婷的身邊走過,“雨婷,感情的事情,若非是當事雙方,外人又豈能理解呢。時候不早了,我去幫他取下金針,一會兒給他準備一些粥喝吧。”說完,蕭淑媛頭也沒回的徑直走向屋內。
第二日,昏迷多日的於飛羽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大家圍坐在他的床邊,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老弟,聽青禾來信說是你的徒弟將你打傷成這樣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那麽徒弟莫非就是那個叫什麽白墨的少年?”陳正慢條細理的問道。
於飛羽聽後長歎一口氣,一旁的周青禾一邊用手順著於飛羽的後背一邊講道,“陳前輩,各位,師父身子剛恢複,這其中的緣由,還是晚輩我來告訴你們吧。這一次襲擊師父的正是剛剛陳前輩提到的白墨,他是我的師弟,小我幾歲。師弟他父母早亡,自幼上山拜師學藝,從小便是練武的材料,深得師父的喜愛,不過我這個師弟性子有些孤傲,和幾位師兄弟相處的並不是太好。”
“好了,青禾,還是我來說吧。”聽到這裏,於飛羽打住了周青禾,“話要從六年前說起,當時目中無人的他在一次和自己師兄的比試之中竟然殘忍的下了狠手,直接廢掉了他師兄弟右手,並且毫無悔意的直言弱小的人便不配留在昆侖山上修煉。見此情形,當時我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劍便和他大打出手,怒火中燒的我失去了理智,出招失去了分寸,一劍刺中了他的左手並挑斷了他的手筋。變成廢人的他被我趕下山去,盡管之後我派人多方打聽,但是江湖之中已然沒有了他的消息。就在我為此事懊悔不已的時候,沒想到事情過去了五年,蟄伏多年的他會再一次踏上這昆侖山,和我短兵相接。”
“可是於伯伯,您不是說他的左手已經受傷不能使劍了嗎,他怎麽會把您重傷如此呢。”陳笑笑不解的問道於飛羽。
“白墨當年是被師父廢掉了右手,令人沒想到的是五年之後,他竟然練出了自己的左手劍法,內力甚至強於當年數倍。”周青禾解釋道。
“按道理來說,一個人若是改變了自己的慣用手,是需要很長時間適應的,更不要說是你們昆侖派這種以快見長的劍法了。短短五年時間武功竟然可以進步如此,甚至將於兄你打傷成這樣,除非是。”說著,陳坦之望向身旁的風天佑。
“不會的,那本書不是已經被你放回密室了嗎。”風天佑緊張的看向陳坦之。
陳坦之又看了看陳正,想了想,“等一會兒,如果真的是那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萬一他去了那裏,那這樣豔兒是不有危險。”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陳坦之在哪裏說些什麽。
陳笑笑聽到父親提到自己母親有危險連忙焦急的問道,“爹爹,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娘怎麽了。”
陳坦之連忙對著陳正說道,“父親,這些孩子就先交給您了,我要立馬回去一趟。”說著轉身就準備走。
“陳兄,我同你一起上路。”風天佑一邊說著一邊也跟了上去。
沈雨婷本想追上二人,可沒想到被自己的師父陳正阻止了。“雨婷,交給他們二人就夠了,你不用擔心。”
“可是風大哥的身體。”沈雨婷擔憂的看向陳正。
“你放心吧,雨婷。”見沈雨婷擔心風天佑的身子,蕭淑媛開口說道,“他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對了,陳前輩,也不知道陳大哥那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於大哥這裏交給我就好了,你們都不用擔心了,也快一點趕回藥王穀吧。”
“是啊,陳前輩。”於飛羽靠在床上,氣息虛弱的說道,“看陳兄弟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我這裏沒什麽事情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原來因為張泰然的事情陳坦之夫婦二人這一次回來的早,原先他們計劃著將唐門老宅密室內的東西再一次整理一番,因為年久失修,密室內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水了,唐豔也是不忍自己家裏人幾輩子流傳的東西受到損害才提出借著開春掃墓的機會在雨季前回去收拾一下,如今隻好唐豔一個人去密室整理那些剩下的書籍了。
就在唐豔正小心翼翼的整理著書架上的古籍的時候,安靜的密室之內突然傳出了什麽動靜。聽到響聲的她是連忙提高了警惕,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靠著牆壁是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想一探究竟。
可是當她走出密室的時候,發現密道內是空無一人,唐豔心想著剛剛那聲音會不會是漏水的聲音。就在她剛要回頭的時候,突然一把冰冷的寶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怎麽能進入唐家的密道的。”即便是被利劍架在脖子上,唐豔依舊頭腦清晰,冷靜的分析著當前的情況,一字一句的厲聲問道。
“你就是唐三小姐吧。”背後的神秘人用著陰陽怪氣的口吻開口說道,並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劍。
見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唐豔趁著對方鬆懈之際直接使出‘唐手’轉身攻向對方。密道內光線昏暗,隻見唐豔一招‘袖裏藏刀’攻向身後之人的腹部,緊接著張開雙臂,雙腿一用力,整個人衝向對手,一招‘雙峰貫耳’雙掌攻向那人的腦袋。
可麵前之人的功夫了得,僅僅是一招便破了唐豔的‘雙峰貫耳’,還不忘調侃道,“不愧是唐門的唐三小姐,這唐手耍起來是有模有樣啊,頗有幾分唐山的意思。”
“什麽,你見過大伯?你究竟是誰,和唐家什麽關係,你怎麽會知道這唐手的。”唐豔仔細打探著麵前這個身處幽暗的神秘人,沒想到這人對唐家密室和唐手了如指掌,定是和唐家有脫不開的關係。
誰知這人突然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身子一歪靠在一旁的密道之上。唐豔見狀是一步衝上前去,伸出右掌一記‘猛虎奪食’直擊那人的麵門。
這一掌勢大力沉,神秘人一看,費勁的用力一推牆麵,整個人癱倒在密道的另一側。
唐豔方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隻見麵前之人麵色慘白,體態消瘦,卻長著一張玩世不恭的嘴臉,尤其是他笑起來的那幅模樣,甚至令人心生厭惡之情。可令他最詫異的是這人的右手竟然隻有四隻手指,缺少一根尋常人的小指。“說,你究竟是誰。”見這人癱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傷,唐豔語氣強硬的問道。
那人從脖子上不急不慢的取出一個掛墜,歪著頭,咧著嘴衝著唐豔笑道,“唐三小姐,這個玉佩你應該認識吧。”
唐豔一看大驚失色,這人手中拿著的不就是唐家曆代祖傳的門主玉佩嗎,“為,為什麽你會有唐家的玉佩,這一塊明明是在大伯身上的。你說,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有大伯的玉佩。”唐豔激動的一把拉起地上的那人,拎著他的衣領質問道。
“唐三小姐說的極是啊,這塊玉佩,這世上我想除了你唐三小姐之外,隻有唐山他一人有了吧。”那人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咧著嘴,陰陽怪氣的對著唐豔說道。
聽了這話,見對方似乎在挑釁自己,唐豔是更加的憤怒,他望著麵前的這個陌生人問道,“大伯他早就去世了,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有他的玉佩的?”
“唐三小姐可知道唐山不止一個孩子嗎?”見麵前的唐豔如此激動,那人卻是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什麽?”唐豔聽到後鬆開了手,震驚的後退了幾步。
“別緊張,唐三小姐,那唐家當年的長子唐山,就是我的父親,當然了,若你願意,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白墨。”那人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