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原來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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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淩恒正坐於殿內處理著政務。一陣涼風吹過,一片樹葉從開著的窗戶處飄飄蕩蕩的落在他的桌子上。淩恒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拿起這片樹葉隨手轉動著,恍惚間,他聽到了從屋外傳來的悠揚聲音,臉上不禁浮現出了笑容,便朝外走去。
    落漪坐在正殿內把玩著屋中飾物,也被這道聲音所吸引,她抬頭看著門外,“竟然有人可以用葉子吹奏出如此動聽的聲音?”
    落漪心生好奇,便對一旁仙娥問道:“你可知這聲音是何人所奏?”
    仙娥答道:“回魔君,在這天宮內,隻有一人可以用葉子吹奏,那便是墨塵殿下。”說完,仙娥走了出去。
    “墨塵?我去看看。”
    淩恒走到墨塵身旁,那聲音如幾片樹葉凋零,盡顯悲涼,他將樹葉遞到墨塵眼前,“就知道你在這。”
    墨塵停止了吹奏,將淩恒手中的樹葉接了過來,“你來了。”
    二人坐在亭子裏,淩恒說道:“我在殿裏處理政務,聽到曲聲,方知是你。隻不過今晚的曲聲怎的如此淒涼?”
    墨塵一笑,“沒什麽,隨口吹的。”
    淩恒抬頭看向高高掛起的月,“以前,你無事時,都來終南山上看我,用這小小的葉子吹出無數輕快的曲子,我卻怎麽也學不會。”
    “是啊,以前多好。”
    淩恒覺得墨塵不像往常一樣歡快,“你當真無事?”
    墨塵笑著搖搖頭,“我能有什麽事?”他依靠在亭柱上,將手中的兩片葉子合在一起,無法很好地重疊,總是有些邊角會參差不齊,“雖說同為樹葉,卻各有各的特點,強行將它們合在一起,方知它們是有多麽的不合適,倒不如散去,各過各的生活。”
    墨塵將葉子放在自己的手心中,一陣微風吹過,兩片葉子飄在空中,各奔東西。
    淩恒沉思著墨塵的話語,他曉得這些話沒有表麵這麽簡單,但不知道墨塵為何突然會有這般感想。
    墨塵看了一眼淩恒,問道:“對了,你今日見到魔族中人,覺得他們如何?”
    淩恒細細回想著,“那魔族大祭司內力深厚,想必功法了得。”
    墨塵試探性的問道:“那魔君呢?”
    淩恒想起獨孤落漪,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竟會不自覺的上揚,“魔君她與其他女子不同。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統領一族,征戰四方,也沒有見過哪個女子有她這副英姿,她笑起來也很好看。不過,說來也奇怪,她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我們相識了很久,她的背影也與我夢中人一模一樣。”
    墨塵搓緊了手指,心想到:還真讓清幽那老頭算到了。“熟悉的感覺?”
    淩恒點了點頭。
    墨塵說道:“可你是天族,她是魔族,你們的結果隻會如同那兩片葉子,隨風飄散。”
    淩恒詫異,“我們的結果?不是你問我對他們有什麽感覺的嗎?”
    墨塵一笑,“真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永遠都如這一刻,不要明白。我有些許乏了,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他拜別淩恒後,向自己殿內走去。
    落漪在偌大的天宮尋找著,“奇怪,聲音怎麽沒有了?剛才明明是在這啊。”她偏頭之際,看見亭內站著一人,以為是墨塵。便走進亭中,“墨塵殿下,是你嗎?”
    淩恒回頭,看到是落漪,笑道:“魔君認錯人了,墨塵剛走。”
    或者落漪已經混淆了白凱風與淩恒,恍惚間想走上前,又忍了回去,“原來是太子殿下。”
    淩恒看了一下四周問道:“大祭司沒有與你一同前來?”
    落漪一笑,“翼鵬他可能已經睡了吧,太子殿下也沒有陪同側妃啊。我一人做於殿內無聊,正好被被墨塵殿下的樂曲所吸引,沒想到他已經走了。”
    淩恒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魔君,請。”
    二人坐在亭子內,落漪斜靠在座位上,看著水中的月。淩恒靜靜地看著皎潔的月光灑在落漪的臉龐上,那一刻,歲月靜好,我可以就這樣看著你。
    淩恒說道:“我與魔君一見如故,往後你叫我淩恒便好。”
    “那太子殿下便喚我獨孤落漪吧。”
    “叫你落漪可好?”話剛說出,淩恒才覺不妥,看向地麵。
    落漪也愣了一下,說道:“自然可以,不論叫什麽,都隻是一個稱呼罷了。淩恒,果然是個好名字。‘淩恒山其若陋兮’。”
    淩恒欣喜,“你讀過《楚辭》?”
    “落漪不才,沒有多少學問,《楚辭》隻是耳聞,《詩經》到是讀過。”
    “那你最喜歡其中哪句?”
    二人同時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時間在那一刻好像靜止了,他們看著彼此,說不出的情思,落漪起身笑說:“天色已晚,我先告退了,太子殿下也早點回去吧。”
    淩恒送落漪走回思珺殿,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過多的話語,淩恒想與她說話,卻不知從何講起。明明是經常走的路,淩恒卻在那一晚,覺得這條路是這般的短卻又充滿無限的美妙。
    “前麵就是思珺殿了,殿下請回吧。”落漪說完,徑直走回殿內。
    淩恒看著她走進殿門的背影,莞爾一笑。
    落漪快步走進正殿,扶著桌子,身體開始發顫,她的眼睛時藍時黑,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烈火焚燒:奇怪,怎麽會這樣?這感覺稍縱即逝,落漪看到翼鵬殿內還亮著燈,便走了過去。她剛走到門口,便見一個仙娥走了出來。
    翼鵬見落漪進來,問道:“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哦,我見你燈亮著,就過來看看,那個仙娥不是這裏服侍的人啊。”
    “她是昭顏殿的,說是太子殿下明天邀我同去浴池。”
    落漪眼珠一轉:浴池?!那我豈不是可以看見他後頸上是否有櫻花了。
    翼鵬見她一臉竊喜,問道:“怎麽了?”
    “哦,沒事沒事,既然天色已晚,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翌日,昭顏殿的仙娥帶領翼鵬前去更衣,落漪則一副仙娥打扮,站在服飾的仙娥的最後一個,一路跟隨,來到浴池處。
    浴池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隔著珠簾,看到熱騰的浴氣,周圍繚繞的雲霧,如輕紗一般,讓人感覺全身舒適與放鬆。
    淩恒與翼鵬、墨塵三人赤裸上身的靠在浴池中,翼鵬笑說道:“今日多謝太子殿下盛情邀約。”
    淩恒微微一笑,“大祭司言重了。”
    墨塵說道:“淩恒自幼不愛說話,大祭司不要見怪。既然你與魔君來我天族,就是我天族貴客,更何況,像大祭司這般君子,我們不與你交好,又該找誰呢?”
    翼鵬笑說,“既然二位殿下這般看得起在下,以後便喚我翼鵬吧。”
    淩恒說道:“來人,上果酒。”
    落漪跟隨其他仙娥一起抬著果酒走了進去,唯一不同的是落漪戴上了麵紗。她的氣質本就與其他普通仙娥不同,再加之麵容的遮蓋,才一進去就引發了別人的注意。仙娥們走了進去,為三人斟酒,落漪走到了翼鵬與淩恒中間,為淩恒斟酒。翼鵬看著她的身形,覺得十分熟悉,直到聞見她身上獨特的香味,他才確定這是落漪。
    墨塵不解的問道:“你為何戴著麵紗?”
    落漪低頭回道:“回殿下,我近日麵部不雅,恐嚇壞兩位殿下與大祭司。”
    她將酒抬給淩恒,身體微微向前,細細一看,終於看到他的後頸上有著一朵小小的粉粉的櫻花,此時落漪的心裏無比複雜,她欣喜,因為她等候了這麽多年,終於再次找到了她的致愛;她惶恐,因為她知道天魔若在一起,將會違背世間的則,這段情注定得不到善終。
    淩恒早就知道此人是獨孤落漪,接過她手中的酒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翼鵬震驚的看著淩恒,淩恒扯下了她的麵紗,問道:“你怎麽會來?”
    墨塵看清是落漪後,想著清幽的話,甚覺不妙,隻能笑說,“魔君該不會是放心不下大祭司,連他來沐浴都跟著吧。”
    落漪眼睛濕潤的看著淩恒,淩恒聽到墨塵的話,心中不快,慢慢放開了她的手,落漪起身,“我先告退了。”她快步跑回房中,趴在床上,眼睛空洞無神,她的腦海中全是那多櫻花的模樣,“白凱風,果真是你。”
    翼鵬拜別墨塵與淩恒後,回到了思珺殿,他抬手欲敲落漪的房門,可一想到今日淩恒與她的舉動,翼鵬也明白淩恒就是白凱風無異了,他將手放下,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就隔著一道門,他就這樣看著她。
    街道上商販叫嚷,酒樓裏高談闊論,上街的,看戲的,熱鬧喧囂,這就是——人間!
    驀盈初來人間,心中無比激動,她看著街上的人群,倆旁的貨物,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的笑聲甜美之至,貫穿人的心房。她轉過身看著靈均,倒退著走,笑說:“原來這就是人間啊,真美。”
    靈均已是人間的常客,閑來無事時便在人間待上數載,遊曆各地,一直在尋找他心中認為的最美的地方,他回道:“對啊,這就是人間,怎麽樣,挺熱鬧的吧。哎,小黃鸝,你這樣走路當心點。”
    驀盈眼睛突然放大,滿眼發光,跑過去拉著靈均,指著身旁的小攤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第一次有女生拉靈均的手,他感受著來自驀盈手裏的溫度,心裏不禁顫了一分,驀盈納悶靈均為何不搭理她,一看原來是自己拉著人家,趕忙放開,小臉通紅。
    攤位上是一位老奶奶,穿著樸實,一臉和藹,笑說:“小姑娘,這呀,是糖人。”
    驀盈微微偏頭,問道:“糖人?可以吃嗎?”
    靈均說道:“自然,這糖人吃起來甜而不膩,怎麽樣,嚐嚐?”
    驀盈伸手拿起了一個用糖做的小姑娘模樣,“那我要這個。”
    老奶奶哈哈大笑起來:“姑娘,拿了這個,就必須拿她身旁這個公子模樣,這二人啊是一對兒,吃了這對糖人的男女,將會攜手一生,永不分離。給。”
    驀盈傻傻的接過老奶奶手裏的糖人,靈均付完錢後,帶著驀盈向前走著。
    驀盈將這倆個糖人拚在一起看,才發現原來之前他們的手是拉在一起的,被她硬生生給掰開了,她不自覺的嘟了一下嘴。“喏,給你。”
    靈均笑道:“為何給我?”
    驀盈嘟著嘴,搖搖頭,“我不喜歡這個男娃娃。”
    靈均打趣道:“剛才老奶奶說了,吃了這對糖人的男女將會攜手一生,永不分離。怎麽,你是想跟我一起過完餘生嗎?”
    驀盈微微皺眉,“這是什麽意思啊?”
    這時,一匹不受控製的馬掙脫馬夫手中的韁繩,發了瘋的在街上亂跑,驚嚇了路上的行人,驀盈偏頭,看見馬正在向她衝來,一時間,她慌了神,根本不知該怎麽辦,隻覺得靈均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撲進了靈均的懷中,靈均施法指向馬匹,讓它恢複溫順,馬夫趕忙跑去,用鞭子狠狠地抽在馬匹的身上,將它拴住帶回去。
    靈均微微低頭看著懷中的驀盈,嘴角上揚,“沒事了。”
    驀盈覺得靈均口中的氣息在她頭頂上打轉,她清晰的聽得見他的喘息聲,驀盈抬頭,倆人的近距離讓她心跳加速,靈均將她摟得更緊了,更靠近他了,驀盈的鼻子撞到了靈均的鼻上,她第一次這麽清晰的看靈均的五官,原來他長的這麽好看。
    靈均輕聲說道:“剛才你不是問我老奶奶的話是什麽意思嗎?就是這個意思。”
    驀盈快要窒息了,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緊張的說,“這個糖人一點都不好吃,我不要了。”說完,轉身向前跑去。
    靈均看著她的背影,笑了起來。
    最動人時光,未必天荒地老。有時候,就在兩人相遇,或者定情的這一瞬間,才更加讓人難以忘懷。如若人生都隻如初見,這世間定會少了不少的癡情男女,以及他們所上演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