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逝去的終將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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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接二連三發生的奇怪事實在太多了,落漪還在細細思索著,一臉嚴肅。
    她剛踏進思珺殿的門,便見翼鵬獨自一人坐於石桌上下棋,她走了過去,翼鵬抬頭笑道:“回來就好。”
    落漪看了一眼棋局,黑白兩子早已互相被圍住,任意一方都早已沒有任何退路可走。她坐於石凳上,說道:“這都已經是一局死棋了,還有何下法?”
    翼鵬放下手中的棋子,看著落漪,“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生死死貫穿於整個世道輪回,沒有誰可以說得清楚,你、我也參透不了其中的奧義。生的人應該珍惜,死了的人就應讓他隨風消散。”他拿起一顆黑棋,在手中摩擦了一下,又扔進棋盒中。
    落漪怎會不知翼鵬的話是什麽意思,自打來到天宮,知曉淩恒就是白凱風的再度輪回,翼鵬就有意無意的在旁敲側擊落漪。說他希望落漪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及魔族的使命,倒不如說是愛意驅使,他害怕落漪的再一次離開,害怕落漪的再一次不管不顧。
    落漪低頭一笑,“逝去的終將是逝去,即使看起來與曾經無異,背後也早已不是我們記得的曾經。”
    翼鵬看著落漪,溫暖的笑了起來,最起碼在這一刻,落漪的話語讓他很心安。他施法散去了桌上的棋局,“先前你不在,我也就隨意下棋消磨點時間罷了。既然棋局已死,那也就沒有繼續往下的必要了。說說天後今日為何突然喚你前去吧。”
    落漪想著今日慕華殿裏的情景,氣惱道:“這位天後娘娘可不是一個善茬,在她那慕華殿,與她宮裏的人倒是演了一出好戲,說天宮裏皆是我與淩恒的流言蜚語。”
    翼鵬心裏自是有著不爽,想起先前自己被璐月喊下的情景,也就明白了人前恩愛的太子殿下與側妃娘娘,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問道:“昭顏殿的那位做的?”
    落漪說道:“自然是她,沒想到她與天後竟有如此之關係,這天宮當真是熱鬧非凡啊。罷了,都是一些煩心事,不提也好,省得糟心。對了,我今日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人,好生奇怪。”
    翼鵬笑道:“哦?說來聽聽。”
    落漪手杵下巴,說道:“你可還記得夜寒尋?”
    翼鵬與夜寒尋僅有一麵之緣,再加之夜寒尋話少,總愛站在角落,十分難以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細細回想著,終於想起來一點,說道:“嗯,有點印象,好像在我們來天宮那日見過。他是不是天君的二弟?”
    落漪點頭,“對,就是他。今日我從慕華殿出來,整條走廊空無一人。可我聽到有人喚我,回頭一看,發現是他站在我身後,這是第一個可以悄無聲息出現在我身旁的人,可我察覺得到,他的功法並不深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翼鵬抬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說道:“看來這天宮確有很多能人,我們以後要更加小心為是才好。”
    璐月回到昭顏殿,見正殿房門緊閉,鬆了一口氣,正向側殿走去,就聽到淩恒喊她“進來”,璐月站在原地,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緩緩的走到正殿門口,輕輕推開殿門,就見淩恒坐在書桌處看著她,璐月走到殿中央,低著頭,沉默不語。
    淩恒走到她麵前,揮手將殿門緊閉,死死的盯著她,那雙眼睛讓人不禁心中一顫。
    璐月故作鎮定的微笑著看向淩恒,問道:“不知太子哥哥喚我進來,所為何事?”
    淩恒微微眯眼,失望的說道:“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璐月嗎?”
    璐月笑道:“太子哥哥所言何意?璐月自覺沒變。”
    淩恒搖了搖頭,“終南山上的璐月,單純善良,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聽到像靈均那樣陌生人的悲慘身世,都會不自覺地流淚。可再看看如今的你,工於心計,恨不得將周圍人都利用一番。”
    璐月笑得諷刺,“哈哈哈,工於心計,這還不是因為你!你若待我有你待她三分好,我又何必這樣做?我一顆真心對你,你卻不管不顧,而她對你無意,你又為何傾慕於她?今日在母後殿中,你一心護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為她開脫,我才是那個嫁入昭顏殿的側妃,可你又何曾為我說過一句話?哪怕隻有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璐月的心不會痛啊,我告訴你,它已經被你一刀一刀紮得千瘡百孔了。”
    淩恒冷冷的說道:“娶你之日我便說過,當好你的側妃,不要做些糊塗事。可你一再的任意妄為,那你是不是又自認為有母後保你,我便拿你無法,那我今日便告訴你,我淩恒若是想把你休了,易如反掌。”
    璐月聽到淩恒的話,無比慌張,她吸著氣使勁的搖頭,抓著淩恒的衣袖,苦苦求情,“太子哥哥,璐月知錯了,你不要休了璐月啊,太子哥哥。”
    淩恒用力甩開被她拉著的衣袖,璐月也被他甩到地上,璐月哭了,她跪著爬到淩恒的麵前,抱著他的腳,說道:“太子哥哥,都是因為璐月太愛你了,才做了這些糊塗事,璐月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淩恒往後退一步,璐月就跟著爬一步,看著跪趴在地上的璐月,他側身轉過,說道:“回去吧,如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說完,他揮袖轉身背對著璐月。
    璐月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是那麽熟悉而又陌生,終南山上的淩恒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摘果子充饑,可如今的淩恒是那麽的可望不可即,終究還是上演了眼前人早非彼時人了。
    她緩緩站起,行禮後退出正殿,她像個沒魂的人走進側殿,素雪見她如此樣子,急切的問道:“娘娘,這是怎麽了?”
    璐月吸了吸鼻子,眼眶中堆滿失望和傷心的淚水,緊握雙拳,說道:“獨孤落漪,你這個賤人,竟讓太子哥哥有了休我的念頭,我定然不會讓你得逞的。”
    夜幕降臨,落漪平躺在床上想著白日裏發生的事,越想越不對勁,一個功法不深厚的人竟可以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旁。她突然猛地坐了起來,不對,當日獨孤靖宇逃脫,留在房間裏的是一個帶有仙氣的假人,再加之他歸於天族戰隊,難不成獨孤靖宇與夜寒尋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這,落漪拿起黑風衣離開了房間。她徑直朝幽華殿飛去,隱身行走於屋簷之上。殿裏的仙娥在忙著各自的事情,她在屋簷上繞了一圈,都沒有見夜寒尋的蹤影,便坐在屋簷上,施法一探。
    此時的夜寒尋怎會不在殿中,他正在牆後的假山處寫著書信,聯絡著各地的勢力。
    落漪的魔氣在殿中繞了一圈,沒有尋到夜寒尋的蹤跡,邊散去了。回到思珺殿後,發現翼鵬正在大殿找她,“這麽晚了,你還去哪?”
    落漪將房門緊閉,低聲說道:“我去了一轉幽華殿。”
    “幽華殿?夜寒尋的住所,你去那裏作甚?”
    落漪眉頭緊蹙,“他的身手,讓我不得不將獨孤靖宇出逃聯係在一起。”
    翼鵬搓著手,落漪這一說,倒讓他注意到了這件事。“那可有發現什麽?”
    落漪搖了搖頭,“這座幽華殿遠比我們看起來的要複雜許多,我在屋簷上繞了一圈,發現它的結構與其他宮殿不一樣,不似其它那般四周方正,而是在後麵突起來一塊,好像在藏著什麽東西。我用功法進殿中探查,沒有見到夜寒尋的人,卻發現他的氣息就在殿中,有一堵牆,我的功法一到那就自動消散。”
    翼鵬輕喘一聲氣,“無妨,還有幾日我們才離開,找機會再探幽華殿。”
    翌日,雅南為落漪梳妝,她梳著落漪的長發,看著鏡中的落漪,笑道:“可真好看。”
    落漪微微一笑,“你這丫頭大清早是怎麽了?”
    翼鵬輕敲落漪的殿門,問道:“漪兒,你可好了?”
    落漪戰場上雖如男兒般英氣,但她也有著女子的柔情,甜美的回道:“來了。”她拉開殿門,看見依舊一襲紅衣的翼鵬站在門口,又好似回到魔族,回到年少的時候。
    翼鵬溫柔的笑道:“走吧。”
    二人並肩走出思珺殿,去往翎裔台,發現墨塵已經在那撫琴。
    落漪走上台階,笑道:“遠處便聽到你的琴聲了,如詩如水,真真是一個妙啊。”
    墨塵停下手中的樂曲,起身向二人行禮,“落漪的誇讚不敢當啊。”
    三人相視笑了起來,翼鵬說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用來形容你這首曲再合適不過了。”
    墨塵笑了笑,臉上寫滿傷心事,說道:“翼鵬果真是懂曲之人啊。”
    落漪除了讀過《詩經》《楚辭》,就沒有接觸過其他書籍,對於翼鵬所吟之詩,一臉茫然,眨了幾下眼睛,說道:“都是在說些什麽?”
    翼鵬與墨塵被她逗笑,墨塵說道:“翼鵬懂曲,落漪懂畫,看來今日請二位前來定是沒錯了,請。”
    淩恒在殿內看著政務,璐月端著湯走了進來,細語說道:“太子哥哥怎的起這麽早?公務再忙,也要當心身體。”
    淩恒手拿奏折,抬眼瞟了瞟她,問道:“你怎麽來了?”
    璐月蹲在淩恒身旁,將湯端在桌子上,將淩恒手中的奏折拿下,一隻手勾著淩恒的手臂,另外一隻手端起湯遞給淩恒,說道:“這是我親手熬的人參湯,太子哥哥趁熱喝了吧。”
    淩恒看著那碗湯,接過喝了下去,用手將璐月推了過去,“好了,湯喝了,你可以回去了。”
    璐月撒嬌道:“太子哥哥,今日天氣如此之好,你就陪璐月出去走走嘛。”
    素雪接話道:“是啊,太子殿下,娘娘昨日在殿裏可是悔過了一天啊。”
    淩恒想著奏折也已經看完,便答應跟他出去。走出昭顏殿,璐月便勾起淩恒的手,小鳥依人的貼著他,淩恒念在殿外,也沒有推開她,就這樣走著。
    他們遠處便聽到樂曲聲,璐月問道:“這是何人在作曲?”
    淩恒笑道:“定是墨塵。”
    璐月笑言:“既然是墨塵殿下,那我們前去看看吧。”
    他們尋找著聲音出處,快到翎裔台時,璐月笑道:“怎的還有笛聲?”
    淩恒也有些許疑惑,“是啊,這笛聲清揚,又極吸引人的心魂,天宮裏竟有如此懂曲的人。一琴一笛,配合協調,堪稱一絕啊。”他們滿懷期待的踏上台階,這一番景象吸引淩恒。
    墨塵撫琴,落漪作畫,翼鵬站在二人中間吹笛,三人構成了一副畫卷。
    翼鵬抬首,看到淩恒他們站在對麵,停下吹笛,墨塵看向他:“怎的不吹了?”
    翼鵬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側妃娘娘。”
    落漪停了一下手中的畫筆,又笑著繼續作畫,淩恒見落漪沒有理他,露出一絲失望,故意走到落漪麵前,笑道:“翼鵬有禮了。好啊,墨塵,如此詩情畫意,竟不邀我。”
    墨塵笑道:“冤枉,冤枉啊,不是存心不叫,是看你近日公務繁忙,怕耽誤了你啊。”
    落漪欲與他講話,看到璐月一臉笑意的勾著淩恒,又繼續作畫。
    淩恒見落漪還是不搭理他,說道:“原來魔君也在。”
    落漪沒有給他正眼,說道:“太子殿下勿怪,這畫畫得正興起,就免了落漪的行禮吧。”
    璐月笑道:“都說魔君畫畫無人能比,早就想請魔君作畫。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與殿下都在這,還請魔君畫上一幅,璐月定當妥善保管。”
    落漪嘴角斜上揚,“太子殿下與側妃娘娘何等尊貴,落漪恐畫不好二位的聖顏。”
    璐月笑容僵硬的看著落漪。
    翼鵬笑道:“怕是要讓側妃娘娘失望了,落漪的筆,隻畫心中掛念之人。”
    淩恒聽著這話,微微俯身看向落漪的畫,畫中有一男子,正是翼鵬方才吹笛時的樣子,淩恒氣憤,帶著璐月回到昭顏殿。